“公主殿下吉祥。”慕容歆瑤身邊的宋麼麼看到慕容凌洛到來,也有點吃驚。
“宋麼麼請起吧,我想見母皇陛下,還請麼麼代爲通報。”慕容凌洛彬彬有禮的說着。
宋麼麼看着慕容凌洛的臉龐點了點頭,十七歲的慕容凌洛出落的越發的漂亮了,也越來越像那個人了。
“女皇陛下,凌洛公主前來求見。”宋麼麼前來稟報着,此刻的慕容歆瑤正在批閱公文,她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皺了皺眉頭。
“讓她進來吧。”慕容歆瑤繼續批閱着公文,這個女兒她也快一年不曾見到了。回想起當年,她自己又何嘗沒有錯呢。
“是陛下。”宋麼麼笑了笑,女皇陛下終於肯面對自己的這個小女兒了。
“公主,女皇陛下請您進去。”宋麼麼恭敬的對慕容凌洛行了個禮。
慕容凌洛也微微的有些驚訝,但是很快的就被掩飾了過去,此刻慕容凌洛的心情是忐忑的。
“拜見母皇,母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慕容凌洛標準的行了一個宮廷禮儀。
“起來吧,皇兒有什麼事情嗎?”慕容歆瑤並沒有擡眼。
“兒臣聽聞叛臣之女心儀,已經被擒,明日午時便要被問斬,兒臣想要監斬,還望母皇成全。”慕容凌洛說着,又行了一個禮,以示請求。
“哦?怎麼皇兒向來不問世事,倒對這樣血腥的事情起了興趣?”慕容歆瑤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面前的慕容凌洛,母女兩人竟然如此疏離。
“這琉璃宮中,大哥哥對凌洛甚是疼愛,如今他因爲此女獲罪,凌洛心裡自然是厭惡她的。”慕容凌洛並不隱瞞,她知道,此時說什麼慕容歆瑤都會懷疑,倒不如實話實說的好。
“既然如此。朕便準了。”慕容歆瑤笑了笑,很容易便答應了。其實一早她就知道慕容舜元和那叛臣之女心儀之間的情誼。若不是她的父親謀反,現在應該早已成了太子妃了吧。自古以來,皇位都是皇子的鬥爭。他們逮住這樣好的機會。又怎麼會放過自己的哥哥,在這皇族之中,親情便是最薄弱的。
“多謝母皇。”慕容凌洛微微有些錯愕,不想慕容歆瑤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後來想了想,大概是因爲大哥吧。其實她也不想這樣,這是做皇帝的無奈。
慕容凌洛走後,宋麼麼便走了進來。她是慕容歆瑤的乳孃,自小就陪伴她,勝似母女,慕容歆瑤心中所想,宋麼麼自然明瞭。
“這凌洛公主雖然長得像那人,但是性格依老奴來看卻更像陛下。”宋麼麼輕輕的爲慕容歆瑤揉着太陽穴。
“或許歷練一番,她纔是做皇帝的最好人選。這樣元兒還能有一條活路。”慕容歆瑤無奈的笑了笑。那兩個兒子,眼中只有權利。只懂算計,這樣怎麼能做好一個皇帝呢。
爲了以防萬一,慕容凌洛先給慕容舜元傳了話,告訴他自己一定會救出心儀的,讓他放心。慕容舜元聽完,心裡滿是愧疚,他也不想以性命相要挾,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慕容凌洛他最瞭解,看似柔弱,實際上最爲堅強。
從小她就被其他兄弟姐妹排擠在外。總是受欺負,也正因爲這樣,才練出了她的沉穩內斂。師傅所教的琴棋書畫,武功兵書。每次她都是捱罵的一個,其實那些東西她比誰學的都好。那是慕容凌洛保護自己的方式。所以慕容舜元對自己的這個小妹妹才格外的疼愛,也是因爲慕容舜元的保護,慕容凌洛才少受了不少的欺負,她才能感覺到這裡有一絲溫暖存在。
法場之上,一個身穿囚衣的女子被帶了上來。她髮絲凌亂,露出的手臂上有淤青的痕跡。她走過來時,手上的手銬腳鐐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還帶着重重的枷鎖,據說,女子的枷鎖是三十斤,男子的枷鎖是五十斤,罪責越重枷鎖越沉。
心儀每往前邁一步都很費力氣,枷鎖壓的她根本直不起腰來,罪臣之女,想必她身上的枷鎖定然不下百斤。她的腳腕上也有紅腫的痕跡,不過一天的光景,竟然把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公主殿下,午時快要到了,人犯也已經壓了上來,您看?”旁邊的監斬官看着悠閒自在的慕容凌洛不明所以,彷彿她不是來監斬的,是來看戲的。
“哦,打開她身上的枷鎖吧,就要死了,也得走的舒服些纔是。”慕容凌洛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髮絲。
“公主慈悲。”監斬官聞言示意獄足打開了心儀身上的那些枷鎖。
“我們好歹相識一場,我去下去道個別,大人不會有什麼意見吧?”慕容凌洛看着監斬官,眼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這纔是真正的慕容凌洛。
“下官豈敢,公主請便就是。”監斬官瑟縮的看了慕容凌洛一眼,他總覺得這個公主和傳聞中的大相徑庭。
“你就是心儀?我大哥就是爲了你被關進了國子監。”慕容凌洛捏起了心儀的下巴,在她看來,和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兩樣,也不是傾城之貌。
“他怎麼樣了?”聽到慕容舜元的消息,心儀空洞的眼神裡纔有了一絲色彩。
“他很好。”慕容凌洛說完,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已經午時了。
“那我就放心了。”心儀流下了兩行清淚,若不是自己,他也不會如此吧。心儀也看了看頭上的太陽,今天的陽光好像格外的好。
“這樣好的陽光,怕是再也看不見了吧。”心儀低喃了一句,露出了悽美的笑容。
“公主,午時已到。”監斬官在一旁提醒着慕容凌洛。
慕容凌洛轉身回到了監斬臺,心儀也被押上了斷頭臺。慕容凌洛執起了手中的監斬令。
“着火了,那邊着火了。”隨着人羣裡的騷動,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大火旁邊。因爲慕容凌洛的到來,今天觀斬的人特別多,大概都想一睹公主的芳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