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臺宮主

十年生死茫茫? 柳臺宮主

一日風雲,軒修雅回小苑時,柳桐吾已經睡了。和衣臥在他身邊,軒修雅執起柳桐吾的脈門,經脈依舊七零八落。拂過柳桐吾睡顏,軒修雅一陣恍惚。

十年之久,經脈就算是恢復,一身孱弱不知能不能治好。事到如今,再說些後悔不後悔的話也沒用了。

夜靜深沉,冬日萬籟具寧,軒修雅解下外衣,蓋上錦被,安眠。

“想不到楚荊倒也不是個酒囊飯袋,昨天一直是他勝,肖概、林塵也就罷了,那個未來的祁門家主祁鳳許竟然也不是他的對手。”昨天那個小女孩湊在身邊,一臉奇怪。

柳桐吾睜開眼,平復下胸間紊亂的真氣,額間已滲出幾絲汗珠。少女不再說話,拿出繡帕給柳桐吾拭汗。“你父親呢?”

“我父親還是沒有出手,不過,暮九淵已經出手了,”女孩想了想,“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要是悶就再去玩吧。”柳桐吾笑笑。

女孩臉紅了一下,“陪着主上,我纔不悶呢,您身體好些了嗎?每次您吃那個藥——”

“沒什麼,”柳桐吾從手邊拿出一張信箋,“橋兒,中午的時候,去把這個,交給柳家的人。”

女孩應了一聲去了。

柳桐吾撫了撫胸口,忽然一陣煩悶。

楊柳亭看着場上的兩人,疑問,“我們什麼時候出手?”

暮九淵去了少年錙銖必較的鋒芒,而立之年平添一份內斂穩重,沒什麼花哨的招式,轉眼勝負已定,楚荊站起來,抹去脣角的殘血,“楚某甘拜下風。”

暮九淵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下場。今日上午已經結束了。

軒修雅只是看了遠處那個柳臺宮主一眼,眉角微蹙,“現在出手太早。”

楊柳亭卻是看着始終不動聲色的柳清風,“他也夠沉得住氣的,如果他上場的話,我去。”

“嗯。”軒修雅頷首。心下苦笑,好說歹說,那也是個小舅子不是。

下午出場前,柳清風打開了一張信箋,上書僅幾個字,“切莫早出手。桐字。”

第一日幾個小門派的人被比了下去,第二日上午暮九淵拔得頭籌,下午,無極門終於出手。

“暮莊主,在下無極門楊柳亭,有幸與您交手。”楊柳亭一改平時輕佻模樣,也認真起來。

軒修雅看了看還端坐着的兩個人,明擺着跟他比耐心,不鬥了也罷,無極門已經率先出手。

楊柳亭拔出腰間軟劍,淺笑間,氣吞山河。

驀地,想起十年前那個午後,少年扔下劍,躺在地上,無聊的撥弄滿天的飛葉。

軒修雅淺笑,問,可否討一杯水喝?

少年捻起劍尾,一挑手握住劍柄,眉眼瞬間凌厲起來,你是誰?

路過之人罷了——那時他手中的,也是軟劍吧——

暮九淵沉着應對,轉手間,持住劍尖,反手一掌,楊柳亭堪堪躲過,而劍已斷成幾段。

“暮莊主,我敗了。”楊柳亭笑笑,瀟灑下場,已無勝算,再戰也沒什麼必要了。

“那麼,李某也討教一下。”

軒修雅挑眉,柳臺宮主終於坐不住了。

臺上的暮九淵臉色不變,不過已是迎敵的姿勢,“李宮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