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花園裡,這場突如其來的對峙遊戲讓所有人都懸着一口氣,沒人預料的到,這個漢娜會在下一秒裡爆出怎樣的驚爲天人,她的眼裡還滯留着恨意,看的賀瀾瑟瑟發抖,站在一旁的常凌傑則像個沒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任憑兩個女人之間的你死我活。
蘇宛見形勢不妙,拉起賀瀾就想往回走,可賀瀾的怒氣早已超過了她的力氣,她將手腕甩的高高的,掙開了任何人的阻撓,她的神情明明是懼怕,卻又似乎在蓄勢待發。
漢娜的挑釁意猶未盡,她還在撩撥着賀瀾的極限:“怎麼?當年造到封殺不夠,現在還想名利雙收?我告訴你,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漢娜的手指指向了賀瀾的鼻頭,她和她的距離觸手可及。
蘇宛本以爲賀瀾會像所有虐心故事的女主角那般忍氣吞聲,卻沒擦到她會在第二秒就做出反抗的姿態,並且胸有成竹。
“我不否認那段過去,但你別忘了,讓我殺死凌傑孩子的人,是你!”賀瀾將矛頭重新對準了漢娜,來源於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火藥味愈加的刺鼻。
漢娜不會坐以待斃,她不遠萬里而來,就是爲了當面駁倒賀瀾:“你別開玩笑了,當初是你自己撐着兩條腿去醫院做掉孩子的,沒人加害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過錯!”
漢娜不停的將責任推卸在賀瀾的頭頂,企圖讓她成爲衆矢之的。
但在這裡,人們更習慣性的同情弱者,比如,曾經失去過孩子的母親。
所以,在事態嚴峻之前,蘇宛當機立斷的攔在了漢娜的身前,她的全部保護欲,都只是因爲實在看不下漢娜的無禮莽撞,她知道賀瀾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但無論故事結果對錯,她都不能忍受敵對者對賀瀾的褻瀆。
“這位小姐,你拿着兩年前的梗來教訓現在與世無爭的人,不覺得你的反應有點遲鈍過度了嗎?你要是想吵,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在
這公共場所算什麼?我們還要在這裡生活,我們要臉!不想在這丟人現眼!”蘇宛的的勇氣可嘉,她說出這一席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強大無比。
眼前的漢娜分明是怒火中燒的,在聽到蘇宛的威脅後,她的眼神開始遊離不定,腦子裡不停的尋找着具有殺傷力的駁擊,她嗤鼻冷笑:“我記得你!你就是和林雨熙一起上報紙頭條的那個養女!怎麼?你還想做第二個賀瀾不成?”
剎那間,蘇宛的怒火當即被點燃,她揚起手掌,朝着漢娜的右臉就要抽打而去,只是手還沒落下,就被人懸在了半空,她擡起頭,看到了常凌傑面如死灰的表情。
“別打她,她還是我的妻子。”他的聲音空靈無情,說的人無法下手。
可惜賀瀾卻如同吃了苦果般難捱,她驚訝的望向凌傑,一字一句:“你不是說,你和她離婚了嗎?”
另一旁的漢娜開始冷笑,常凌傑卻慚愧的解釋:“在協商,還沒辦理手續。”
霎時,賀瀾身子一軟,靠在了蘇宛的臂膀上,這是蘇宛第二次感受到賀瀾的虛弱,第一次是送賀瀾去醫院。
漢娜小人得志,她的嘲諷乘勝追擊:“你真愚蠢,他說離婚,你就相信?賀瀾,你精明瞭一輩子,唯獨在這件事上,不停的摔跟頭,我是該說你笨呢?還是該說你賤呢?”
“你別再說了!”常凌傑再也看不下去這樣的場面,開口叫了停。
漢娜很識趣,當即停了戰火,賀瀾癱在一邊,額頭滲着一層細碎的冷汗,她也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什麼,或是做什麼。
當然,常凌傑也沒給賀瀾用來思考的時間,在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裡,他毫不猶豫的拉起了漢娜的手腕,頭也不回的逃離了現場,他心裡有很多問號,但他卻選擇了詢問漢娜。
賀瀾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倆人的背影,漸漸模糊在視線裡,然後她抓緊了蘇宛的小臂,嘴裡的呢喃聲像是生命頻
危:“蘇宛,扶我回家。”
蘇宛看着虛弱無力的賀瀾,她覺得眼下的賀瀾似乎在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褶皺的眉目間,是疼痛和無助。
韓佑庭直接拐過賀瀾的手臂,將她的身子馱負在自己的後背上,大步流星的朝着門棟裡飛奔而去。
蘇宛跟在身後,摸着賀瀾兜裡的鑰匙,搶先開了門,韓佑庭將賀瀾安置在牀上,然後轉身去廚房燒熱水。
蘇宛伏在牀邊,她覺得賀瀾好像是病了,就像突然發燒了那般。
過了很久,賀瀾才微微喘過一口氣:“蘇宛,電視機最下面的套櫃裡,有一個藥盒,幫我把那個拿過來,隨便再打一杯涼水就可以了!”
蘇宛聽着她的要求,起身去電視櫃下的套櫃裡翻找出了一個化妝包大小的藥盒,她拉開拉鎖,卻看到了琳琅滿目的藥品名稱,她一樣都沒見過,甚至不知道這些藥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沒想那麼多,蘇宛端着藥盒就跑回了臥室,韓佑庭也已經將兌好的溫開水放到了賀瀾的手中,蘇宛放下藥盒時,賀瀾在裡面拿出了五六板膠囊,顏色各異,每一板膠囊裡,她至少拿出了四粒。
“這些都是什麼藥?”蘇宛經不住好奇,指着她的藥盒,冒昧的開了口。
賀瀾神色淡然,就像她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她將手中那一把五顏六色的膠囊和藥片吞嚥而下,猛灌了幾口溫水,然後將杯子平穩的放到牀頭櫃上,面容憔悴卻略帶微笑的看向蘇宛。
“你一定很好奇我的故事吧!”賀瀾的聲音婉轉悠揚,沒了剛剛的激憤,也沒了底氣。
蘇宛點了點頭,覺得氣氛異常的緊張。
“那就從兩年前說起吧!不過,我講故事的過程中,不要打斷我,更不要替我抱不平,因爲我怕我會哀極而泣。”賀瀾說的從容,笑在眼角。
蘇宛輕聲應和,同身邊的韓佑庭一起,開啓賀瀾的一段回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