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白九謄等人在第二天上午,重新抵達了金國的都城,再一次回到都城,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舒睍蓴璩
一來,他們這次回來,是爲了救人。
二來,他們這次回來,也是冒着被金禪子發現的危險,至今爲止,他們仍不知曉金禪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他們一行人進了城之後,直接一路先來到將軍府外熨。
往日霸氣的大將軍府牌匾已經被拆下,那些守護在將軍府外的衛兵也已經撤退,朱漆大門被貼上了印有官府印記的封條,紅紅的“封”字煞是顯眼。
“我哥哥怎麼可能會殺翩躚公主,一定是有人誣衊他,將軍府不該被封了的!”激動的伊心,就要衝上前去將封條揭下來,幸虧她身後的阿丙拉住了她。
“伊心,不要衝動,你現在若是揭下了那封條,你也會被關進去,到時候你還怎麼救你哥哥?”阿丙勸道轎。
經過阿丙的勸說,伊心的情緒平穩了許多,但是,看到那交叉的兩隻封條,她的眼睛仍然紅紅的。
這才一天而已,將軍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一名中年婦女從將軍府的門前經過,突然衝大門吐了口唾沫:“什麼大將軍,就是一個畜生!”
寧蔻生氣的攔住那名中年婦女。
“我說這位大嬸,你罵誰是畜生呢?他在邊關爲了金國打杖的時候,你們卻在城裡享福,不幫人就算了,還在這裡罵人!”
硃砂和伊心兩個連忙上前將寧蔻拉住。
“大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硃砂忙向那位中年婦女道歉。
中年婦女被嚇得後退了兩步,彈了彈身上的泥巴哼道:“一看就知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罵誰呢?有本事你給我站住!”寧蔻氣的七竅生煙。
那名中年婦女看寧蔻那氣急敗壞欲殺人的模樣,嚇得慌忙逃走,不敢在原地停留半分。
“伊心,硃砂,你們兩個攔我做什麼?你聽她罵的是什麼話!”寧蔻指着中年婦女的背影,氣憤的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郡主,剛剛他們才勸過奴婢,您現在又衝動了。”伊心無耐的看着她。
寧蔻的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看到將軍府被封了她不生氣,可是,看到有人在背後說魏紫光的壞話,她覺得魏紫光這麼多年拼命打杖真心不值,一朝被誣陷,得到的全部都是謾罵聲。
這就是輿.論的威力。
“對呀,郡主,現在只要能將大將軍的罪名平反,大家自然就不會再這樣以爲了!”硃砂亦勸着。
“看來……我是該進宮一趟了!”寧蔻若有所思的道。
“我陪你一起。”白九謄淡淡的道。
“屬下也去!”明日、子風和阿丙三人立即附和。
“奴婢也去!”硃砂和伊心兩個亦異口同聲的說。
“那……我也一起去。”雲半夏怯怯的應着。
“還有我,還有我!”彩雀站在寧蔻的肩頭歡快的喊道。
寧蔻的臉黑了,這一幫人當她是去菜市場呢?一個個全部都要跟着。
“行了行了,除了九謄和麻雀之外,其他人都在客棧等着!”寧蔻當機立斷。
“我是鳳凰,是鳳凰!”彩雀暴張着翅膀,不滿的衝寧蔻喊道。
寧蔻連看也懶的看它一眼,拉着白九謄便往皇宮的方向:“我們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
“我們去客棧吧!”子風衝衆人揚了揚手。
衆人剛離開,他們剛剛離開的位置,一名百姓裝扮的瘦小男子,遠遠的衝雲半夏等人離開的方向窺探。
在打探到雲半夏等人所進的客棧之後,轉身悄悄的離開。
鳳鳴宮
聽到宮女來報,是寧蔻和白九謄兩人來了,皇后馬上便讓人將他們兩人請進了鳳鳴宮。
皇后儀態端莊的坐在鳳椅上,看到他們兩人進來,便指了旁邊的椅子。
“你們兩個快點坐吧!”
寧蔻和白九謄對視了一眼,沒有坐下。
“怎麼了?你們兩個怎麼不坐?”皇后打探到兩人臉上異樣的神色。
“外祖母,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外祖母幫忙的!”寧蔻開門見山的開口。
“哦?”皇后端起茶杯,微微眯眼的打量二人:“你們兩個來找本宮,是想讓本宮幫你們什麼忙?”
“是關於魏大將軍的事。”
“這件事本宮知道,皇上已經下旨了,這個魏大將軍,本宮還想着替他做主將翩躚嫁給他,他卻……”皇后擱下茶杯,頭疼的扶額,面露疲憊的神情。
“外祖母,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打算查這件事的,前兩天,我們一直住在魏大將軍府,魏大將軍一直待在府中,沒有出去過,翩躚公主的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寧蔻努力想替魏紫光辯駁。
“孩子,人證物證俱在,這讓本宮怎麼能不相信?”皇后生氣的道。
“但是,我確定魏大將軍一定是無辜的,那個殺了翩躚公主的是另有其人,外祖母,您也不想魏大將軍這樣的一個國之棟樑就這樣被冤死了吧?”
皇后嘆了口氣,按了按酸漲的太陽穴。
“可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除非你能找到那個人,否則,明天午時,魏大將軍被推出午門斬首的這件事就是鐵板上的釘子。”
寧蔻嘿嘿一笑。
“只要外祖母您願意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兇手,還魏大將軍一個清白。”
“本宮要看的只是證據,現在翩躚屍骨未寒,本宮一定要那個兇手爲翩躚償命。”皇后一字一頓的道。
“爲了方便行事,我還想讓外祖母您幫個忙!”寧蔻嬌滴滴的撒嬌道。
皇后無耐的看着她:“你就認定了本宮拿你沒轍,你是不是想要皇宮的通行令牌?”
寧蔻連連點頭:“還是外祖母您最高貴美麗、最善解人意了,不愧是金國的國母,一下子就知道外孫女的這一點小小要求。”
“得得得!”皇后嫌棄的看着她:“別給本宮戴高帽子,這些話本宮天天聽都膩了,不就是想要令牌嘛,本宮給你就是了!”
皇后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塊金牌來。
寧蔻喜滋滋的就要上前接過,還沒摸到金牌,皇后突然又把手縮了回去。“外祖母,您又怎麼了?”眼看金牌就要到手了,寧蔻心裡那個激動啊,只要能拿到那塊金牌,在宮裡她就暢行無阻了。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皇后。
“本宮得好好的提醒你,這塊金牌只是讓你查證用,可不能用在其他的地方,否則,你要是闖出了什麼禍,本宮可保不住你。”皇后眯眼警告道。
“知道了啦。”寧蔻靈動的美眸眨了眨。
皇后這才把令牌重新遞了出去,寧蔻飛快的把令牌接到手中,沉甸甸的令牌,讓她的心總算安撫了一些。
有了這塊令牌,事情就好辦了。
客棧
寧蔻和白九謄兩個在午膳時分纔回到客棧。
看到他們兩人在客棧出現,伊心便迫不及待的衝過去。
“郡主,九爺,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已經可以證明我哥哥是無辜的了?”伊心焦急的看着二人,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寧蔻歉疚的看着她。
“伊心,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有找到證據。”跑了一路,她渴的進來便端起水杯喝了下去,連喝了好幾杯才感覺喉嚨舒服了些:“翩躚宮裡的那些宮女,一致的都說大將軍前天晚上曾經到過翩躚宮!”
“他們是不是看錯了?”
寧蔻搖了搖頭。
“她們還說,當時大將軍還跟她們說話了,平時大將軍去了極少與她們對話的。”寧蔻指出其中的重要一點。
“那就是說,有人冒充哥哥!”伊心抓住了這點驚訝的道。
白九謄點點頭:“那人是爲了嫁禍給魏大將軍,做足了戲。”
伊心急了:“那不就是說,哥哥沒救了嗎?”
“也不是說沒救,只要能找到幕後黑手,自然就能洗清大將軍的罪名。”
“可是,哥哥明天中午就要問斬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天一夜,到哪裡去找那個嫁禍哥哥的人?”
寧蔻冷笑了一聲:“整個都城裡,想讓魏大將軍死,又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人,除了呼倫丞相府,還能是哪裡?”
“奴婢現在就去丞相府,找他們問個明白!”伊心衝動的就要衝出去。
阿丙連忙攔住她。
“伊心,你怎麼又衝動了,你現在就算衝過去問,他們也不會承認,再說了,你這樣衝過去,他們只會把你也抓起來。”
“但是,總不能就這樣乾等着吧?”伊心現在心裡想的,只是如何將自己的哥哥救出來。
“郡主和九爺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阿丙求救的看向身後。
寧蔻站起來,同阿丙一起把伊心拉了回來,她按住了伊心的肩膀,鄭重的向伊心保證道:“伊心,你放心,你哥哥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的!”
午膳過後,寧蔻和硃砂一起走到街上,打算給小純煬買些小東西,剛走到一家首飾店鋪的門前,一頂轎子迎面走來,寧蔻和硃砂兩個下意識的站到路邊。
就在那頂轎子路過寧蔻和硃砂面前時,寧蔻眼尖的看到那轎子中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手持着一把匕首,抵在了另一個人的頸間,下午刺眼的陽光,照在那把匕首上,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寧蔻的眸子倏的眯緊。
“硃砂,你在這裡等着,我馬上回來。”寧蔻一臉凝重的囑咐身後的硃砂。
“可是,郡主,您去哪裡呀?”硃砂擔心的喚着,寧蔻已經離開,彩雀亦在她的身後飛着跟了過去。
寧蔻跟着那頂可疑的轎子,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然後那頂轎子停了下來。
待那轎子停下來,寧蔻悄悄的躲在了巷子的外面。
轎子中一個光頭的年輕男子,把一名富商打扮模樣的中年男子從轎子裡拖了出來。
“好了,你們幾個,快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光年男子衝四名轎伕命令。
“是,老大。”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犯法的行爲,若是傳到官府那裡……”富商中年男子嚴詞斥責光頭男子等人。
“官府?少拿官府說事,我們都是從官府的大牢裡出來的,還會怕了官府不成?”光頭男冷笑了一聲,譏諷富商男子的無知。
“老大,這轎子裡面什麼值錢的都沒有!”進轎子裡搜查的一名男子突然衝出來說了一句。
“什麼?什麼都沒有?”光頭男眯眼打量中年男子:“看他一身的衣服都是名貴的布料,不可能沒有值錢的東西,再搜!”
寧蔻仔細的打量着這羣衆,應當是一羣搶匪想要劫富,不過,眼前那個被劫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並非泛泛之輩,行爲舉止都有着王者風範。
當寧蔻仔細打量到中年男子鞋裸間的一抹明黃色,不由得明白了幾分。
“老大,還是什麼都沒有!”男子在轎子裡找遍了,又衝光頭男子稟報。
“只要你們肯悔改,官府一定會從輕發落!”中年男子又脫口說道。
光頭男怒了。
“從輕發落?我看你纔是要求我們從輕發落!”光頭男當下就要將刀子刺進中年男子的胸口。
“鐺”的一聲,光頭男手中的匕首被一顆石子擊落,掉落在地上。
光頭男警覺的向四周望去
“誰?是誰扔的石頭?”
寧蔻笑吟吟的從巷子入口處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剛剛踢石子,不小心射偏了。”
光頭男一見寧蔻,瞬間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嘖嘖,居然來了位大美人!兄弟們……”光頭男淫邪一笑,衝身側的四名男子囑咐。
那四名男子紛紛上前來,將寧蔻圍了起來。
掃了一眼身側的那四名男子,寧蔻嘲諷一笑。
“你們長的醜就罷了,長的醜還出來嚇人,這可就是你們的不是了。”
“喲,嘴巴還挺溜!”光頭男邪笑着,給那四名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四名男子接到光頭男的指示,一致上前,打算將寧蔻綁起來。
寧蔻不慌不忙的雙手着地,雙腿騰空而起,“啪啪”幾聲,四名男子皆被踢倒在直哀鳴不已。
寧蔻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巴,笑吟吟的看向光頭男,手指輕蔑的衝他勾了勾。那光頭男的嘴角猛烈的抽搐,丟下中年男子,便撿起地上的匕首衝向寧蔻。
寧蔻看到那光頭男的刀子靠近,也不躲閃,當匕首差點刺到她時,她猛地一閃身子,握住光頭男的手腕,稍稍用力,只聽“卡嚓”一聲,光頭男的手腕被折斷,匕首下一秒便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光頭男嚇的渾身發抖。
眼看那光頭男害怕的尿了褲子,地上不一會兒便溼了一片,寧蔻嫌棄的將他踢開。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光頭男和那四名男子聽到寧蔻的話,再也不敢在原地停留,屁滾尿流的四處逃竄。
中年男子略微驚訝的看着寧蔻。
“這位姑娘好身手。”
寧蔻笑了笑,忙衝中年男子低頭行禮:“民女見過皇上。”
中年男子聽到寧蔻對他的稱呼,臉色微微一變。
“你怎麼知道我是皇上?”
“感覺吧,而且……您雖然穿着便服,可是,您的襪子忘換了,只有皇家的人才會穿着明黃色的布料,依您的談吐和眼神,民女才大膽猜測。”
中年男子看着寧蔻,微笑的點了點了點頭:“你果然聰明,沒錯,朕就是皇上,微服出宮,居然遇到了這種事!”
寧蔻的眼中一亮:“你真的是皇上?”
金震南單手負在身後,一副踞傲的高高在上姿態:“怎麼,難道不像嗎?”
“像,當然像。”
“你倒是個很有趣的姑娘,你這一次救了朕,朕會重重的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金震南微笑的問道。
“真的民女要什麼,皇上都會答應嗎?”
“朕金口金口玉言,豈會有假?”
寧蔻靈動的美眸眨了眨:“民女倒是真的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說吧,什麼事?”
“是魏大將軍的事情。”
“他不是明日就要問斬了?”金震南皺眉。
“是呀,所以,民女就想求皇上,暫緩魏大將軍的行刑,待民女找到殺害翩躚公主的真兇之後,皇上再處置也不遲。”
“這件事已經是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再說了,聖旨已下,你要朕反悔不成?”
寧蔻伶牙俐齒的反駁:“皇上剛剛不也答應我,不管什麼條件都隨我提的嗎?皇上金口玉言,現在就要反悔?”
“這兩件事不能混爲一談!”金震南擺了擺手,剛說完,金震南狐疑的看着寧蔻:“你這麼極力爲魏大將軍說話,你跟魏大將軍之間是什麼關係?”
“皇上,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我們還是談談我們之間剛剛的約定吧。”
寧蔻還未說完,彩雀突然從空中落在她的肩膀上,一邊踢踢自己的羽毛,一邊衝寧蔻抱怨:“主人,別跟他說了,
你說了他也不會答應你。”
“你閉嘴,滾到一邊去。”寧蔻嫌棄的彈了彈彩雀的身體。
看到那彩雀的瞬間,金震南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剛剛……能聽到那隻麻雀的話?”金震南驚訝的問了句。
說到麻雀兩個字,彩雀生氣的暴張起羽毛尖叫:“我是鳳凰,是鳳凰!”
脖子縮了縮,又掏了掏耳朵:“這隻破鳥不喜歡別人叫它麻雀。”
金震南看着寧蔻的臉,表情越來越激動,身體微微顫抖:“你……你是素瑤的?”
寧蔻挑了挑眉,回答道:“據聽說,她是我外祖母。”
“那雲狂?”
“他是我父王,不過你若是想找我父王的話,恐怕不行,他在一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金震南激動的不能自已:“沒想到……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你。”
寧蔻靈黠的美眸眨了眨:“按理說,皇上應當是我的舅姥爺,憑着這層關係,皇上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呢?”
“既然在這裡見到你,你就跟朕一起回宮吧,朕已經找了你很久,去年才終於知曉你就是素瑤的外孫女,可是,那個時候你卻被傳已經暴斃。”金震南控制不聲音顫抖。
“呃……那件事也是有原因的,皇上,我剛剛說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魏大將軍的事情,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寧蔻不耐煩的重複問道,這皇帝耳聾了不成?
“只要你跟朕回宮,朕什麼條件都答應你。”金震南激動的說。
“我這次來到金國,不止我一個人,這樣不方便吧?”
寧蔻的話音剛落,硃砂便循聲找了過來。
“郡主,您怎麼這麼久?”硃砂焦急的跑到寧蔻身側:“您沒出什麼事吧?”
“你家郡主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寧蔻噗哧一笑的道。
“不過……這位是?”硃砂狐疑的盯着金震南。
“這樣吧,朕先讓人把魏大將軍暫時放了,你們就留在將軍府,等朕安排好之後,再接你入宮。”
寧蔻眯眼:“這麼好?”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時,皇帝身邊的太監和禁衛們也找到了這裡,齊齊的將金震南迎了離開,等金震南及一羣太監和禁衛們離開之後,硃砂方從驚訝中清醒過來。
“郡主,剛……剛……那……那是……皇上?”
寧蔻白了她一眼:“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唉呀,郡主,您等等我呀。”
魏大將軍府
看着重新掛上牌匾的大將軍府,寧蔻不禁有些恍惚,感覺這一切太順利了,沒想到遇着皇帝,居然就陰差陽錯的救了魏紫光,還歸還了大將軍府,甚至……程度還這麼快,離她與皇帝分開只兩個時辰而已,魏大將軍府四周的兵衛均已到達。
聽到魏大將軍府恢復的消息,那些觀望的下人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
直到傍晚時分,等待在大將軍府中的寧蔻等衆人,才聽到下人來報,魏紫光被放出來了。
伊心第一個衝出去迎接。
僅僅一天而已,魏紫光已經憔悴的不成人形,眼睛哭腫成了兩個核桃。
因爲翩躚公主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再加上獄卒對之用刑,他身上還有幾道鞭痕。
遠遠的看到魏紫光,伊心便衝了過去。“哥哥,哥哥,你沒事嗎?”伊心衝口喊出哥哥。
魏紫光木訥的目光稍稍移向伊心,片刻間目光又移開,突然眼白一番昏了過去。
“哥哥,哥哥……”
伊心吃力的扶着魏紫光,阿丙及時趕到,才免得伊心同魏紫光一起跌倒在地。
“伊心,你扶着點,我揹他回臥室!”阿丙彎腰在魏紫光的身前,由伊心扶着他,讓魏紫光趴在他的背上,阿丙迅速把魏紫
光往魏紫光的臥室背去。
魏紫光昏倒,整整將近子夜時分才重新醒來。
當魏紫光醒來的時候,便看到身側寧蔻等人正圍在好他的身側看着他。
“哥哥,要喝水嗎?”伊心看他要起來,便扶了他,又端了杯水遞到他的脣前。
魏紫光喉頭一陣乾澀,就着杯沿喝下溫水,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
“你們……都在呀!”魏紫光疲憊的聲音略顯沙啞。
“我們要是不在的話,恐怕就要死在牢裡了。”寧蔻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謝謝你們救了我,但是……”魏紫光的眼圈又紅了,聲音哽咽的道:“翩躚她卻……”
“你放心吧,那個殺害翩躚公主的兇手,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在沒有爲翩躚公主報仇之前,魏大將軍你可別倒下了。”寧蔻板着臉斥責道。
魏紫光點了點頭,咬緊牙關,眼中充斥着恨意:“那個羞辱了翩躚又將她殺害的人,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先吃點東西,這裡還有大夫開的藥,等你吃了東西再喝了藥,身體明天就會好了。”
魏紫光一臉的歉疚。
“我的事情,又讓你們操心了。”
“這有什麼,魏大將軍你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這點小事不算什麼啦,你不用在意。”
“可是……”魏紫光狐疑的看着身側亦是滿眼蓄着淚水的伊心:“你剛剛喚我……哥哥?”
寧蔻挑眉,趁機向魏紫光介紹道:“魏大將軍,當年的魏紫鳳,你已經不記得了嗎?”
“紫鳳?你說是……”魏紫光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她……就是紫鳳?”
伊心抹着眼淚,掀開衣領,露出頸後的一顆紅痣:“小時候我們曾經說過,只要憑藉身上的記號,就可以認出對方的。”
魏紫光激動的輕拂那粒紅痣,用力的點頭:“沒錯,沒錯,這就是紫鳳纔會有的痣沒錯,這裡還有我小時候不小心用鏟子割到殘留的傷口,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伊心含淚點了點頭。
魏紫光激動的張開手臂,伊心撲進他的懷裡:“哥哥!!”
魏紫光變緊緊的回摟住伊心,激動的不能自已:“太好了,太好了,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抱在懷裡,阿丙的臉色不大好看。
“抱夠了,是不是可以鬆開了?”阿丙冷不叮的開口說了一句。
魏紫光和伊心兩人同時擡頭。
“紫鳳怎麼說也是本將軍的妹妹,以前本將軍不知道,但是……對於本將軍妹妹的婚事,本將軍現在覺得,要慎重考慮才行!”魏紫光一副長才的姿態打量阿丙。
一下子吃癟的阿丙,臉色倏的一僵。
“十幾年前她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阿丙辯駁。
“身爲大將軍的妹妹,她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魏紫光嘲諷的將伊心護在身後。
在場的其他人鬨堂大笑,伊心則是羞紅了臉。
與伊心的兄妹重逢,將魏紫光從翩躚公主的死中緩和了些,因爲有了親人,他就有了求生的欲.望,乖乖的配合吃東西、吃藥,兩兄妹聊了很久,魏紫光才放過伊心,讓她同臉部全程僵硬的阿丙回去。
魏紫光暫時平安無事,皇帝也說翩躚公主的事情他會暫時解決,照理說,大家都不用擔心,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一天找不到兇手之前,寧蔻就不能離開金國,只要她離開金國,皇帝下一秒可能就會反悔,馬上把魏紫光重新關到大牢裡,甚至再來個午時斬首。
回到之前的客院中,寧蔻哄了會兒小純煬,然後將小純煬交給硃砂來帶,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白九謄在房間裡面已經等待她多時,寧蔻衝他嫣然一笑,徑直走到他面前,大方的坐在他的腿上,把他剛剛翻看的書闔上。
纖指撫上他的額頭笑
問:“在想什麼呢?額頭皺的這麼緊?”
白九謄摟着她,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道:“如果我說,我們儘快離開這裡,你不會同意的,對吧?”
“當然不行,我們現在要是走了,皇帝一個心血來潮再把魏大將軍關進去,那不就不好了嗎?”
“可是,這樣就把你自己搭進去了。”白九謄擔心的看着她。
“唉呀,你別想那麼多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金禪子既然是國師,他當然也得聽皇上的,到時候我只要跟皇上說一聲,他應該不會來找我麻煩的。”寧蔻樂觀的想着。
親暱又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子:“你哦~~”
“好了啦,現在不是還沒事嘛,如果我們不往好的方面想,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多沒意思。”拍拍他的肩膀,推開了他,她打了個哈欠脫衣上.牀:“今天好睏,我們還是早點睡吧,皇上還說讓我明天進宮來着。”
一想到要進宮就頭疼。
白九謄亦躺了上來,把她拉到懷中,親了親她的發頂:“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好!”
睡夢中,寧蔻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乎不定,不知道到了哪裡,四周到處是一片迷霧,她在迷霧中辯不清方向。
在迷霧中她加緊了腳步,好不容易看到一道人影,卻見那人突然倒了下去。
她忙跑上前去,在看到倒在地上那人的瞬間,她被驚的尖叫了出來。
竟然是硃砂,不一會兒,她又看到了伊心,還有阿丙、子風、明日。
他們一個個都倒在了她的面前,最後,他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沾染了點點血漬,他的懷裡抱着小純煬。
她的心一陣陣的抽痛,她驚慌的跑過去,慌張的搖晃二人。“九謄,純煬,你們怎麼了?你們睜開眼睛看看我呀,九謄,純煬!!”寧蔻哭喊着。
“夏夏,夏夏,快醒醒……夏夏!!”
耳邊突然傳來白九謄的喚聲,將寧蔻從睡夢中喚醒。
淚眼朦朧中,寧蔻看到了白九謄的臉,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雙臂抱着他緊緊的。
“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白九謄捧着她的小臉,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這小傻瓜,做什麼夢了?”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抽泣着回答:“是一個噩夢。”
那只是一個噩夢,可是,這個噩夢卻那麼真實,到現在她的心還殘留着那種抽痛感。
“好了,只是一個噩夢,有我在,我一直都陪着你。”他拍拍她的小臉安慰她。
躺在他的懷裡,她的心裡安慰了不少,有他在身邊,她就覺得什麼都不害怕了。
“九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任性?”寧蔻依在他的懷裡,突然拋出了一句。
低頭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現在的情緒正常。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總是自己去做一件事,然後讓所有人都跟着我一起四處奔走,如今,爲了救魏紫光,我又任性的要留下來,讓你擔心。”她愧疚的道,每說一句,她的愧疚就更增加一分。
“你這不是任性,是真性情,如果你想做什麼事,總是憋在心裡,那纔不是我認識的夏夏。”白九謄寵溺的回答。
“那這次我要留下來,你也沒有生氣?”
“我生什麼氣呀?我愛你都來不及,不過,我很擔心你,唉……有妻如此,這一生怕是少不了擔心了。”他沉痛的扶額。
她乖乖的躺在他懷裡。
關於她跟金禪子之間半年約定之事,她始終沒有勇氣向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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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會發生神馬事捏,是不是放假了,都沒時間來看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