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走了一會兒,眼看客棧就在眼前,副總管的心裡就更高興了,只要把寧蔻帶到客棧裡面,見到了那個神秘的男人,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只要他的任務完成了,拿到了那個神秘男人掌握他的證據,他就安全了。
就這樣心裡想着,剛剛走到客棧門口。
“夫人,就在……”
副總管微笑的想衝寧蔻介紹什麼,但是,身後哪裡有寧蔻的人影?
“夫人……旄”
副總管四處喚着,這時,他的隨從小聲的提醒他:“副總管,夫人剛剛被人叫住了。”
“怎麼不早說?在哪裡?”副總管生氣的斥責,斜眼睨他:“還不快帶路?”
“是!”隨從一邊帶路一邊小聲咕噥:“還不是因爲剛剛你太急着往前走,纔沒注意的嘛。崴”
拐角處
副總管剛剛拐了過來,就聽到女子嗚咽的啼哭聲。
“夫人,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爹,求求您了!”
一名普通百姓裝扮的少女,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的向寧蔻哭求着。
“你放心吧,你爹的事情我之前已經插手了,既然插手了,這一次我就會插手到底。”寧蔻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女。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少女抽了抽鼻子。
“明日,剛剛那位尚書大人的府上在哪裡,你是否知曉?”寧蔻回頭衝身後的明日問道。
“剛好知道,這位劉尚書與郡主您還是故交,前年曾因在路上踹了一名乞丐,被您甩過一鞭子!”明日好心的提醒寧蔻。
經過明日這麼一提醒,寧蔻一下子想了起來。
貌似是有這麼一號人,態度倒是惡劣的很,當初若不是急着趕路,她可就不是給那他一鞭子那麼簡單了。
記得後來那名劉尚書打算殺了乞丐,她特地提前將乞丐留在了雲氏連鎖裡。
當真是新仇舊恨哪。
“那就帶路吧!”她倒要看看這劉尚書還要怎麼猖狂。
“好!”
明日正要在前面帶路,副總管突然上前來攔住了兩人。
“怎麼了?”明日皺眉。
副總管尷尬一笑,擋住了明日,視線從明日的頭頂看向寧蔻。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寧蔻恍然想起:“那……”
“夫人,再遲一些的話,爹恐怕要被他們打死了!”少女乞求的搖了搖寧蔻的手臂。
“你也看到了,我暫時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去前面的茶樓告訴對方一聲,就說我現在有急事,等我回來之後再談。”寧蔻嘆了口氣囑咐。
說完,寧蔻欲跟着明日往前走,副總管滿頭大汗的又攔住二人。
“可是,夫人,這樁生意很大,如果對方等不急的話……”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急切的想要拿走自己的罪證,心總是懸着的滋味不好受呀。
“不就是一樁珠寶生意嗎?雲氏連鎖暫時不缺那些銀子,若是他等不急的話,完全可以去找其他的商家!”寧蔻冷冷的道:“不過,除非是他想要下等低劣產品,好了,不要再攔着我。”
寧蔻一道冷眼橫過來,副總管只得退後,不敢再擋在寧蔻的身前。
寧蔻向來說一不二,這個時候去頂撞她,只會讓自己很慘。
看着寧蔻、明日和少女離開的背影,副總管心裡焦急的上火。
“副總管,現在怎麼辦?”隨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副總管大聲吼了一聲。
隨從嚇得低頭閉緊嘴巴,不敢再出聲。
副總管一臉沉重的走向茶樓。
來到指定的包廂內,隔壁包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冷不叮出現的聲音,將副總管嚇了一跳,聽出對方的聲音,副總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用略帶緊張的語調回答:“夫人剛剛出了急事,暫時不能過來,夫人她……”
副總管的話還未說完,隔壁突然傳來緊張的聲音打斷他:“她不能來?她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副總管疑惑的皺眉。
怎麼提到寧蔻身體不舒服,真奇怪。
“不是,是有位姑娘來找夫人,那位姑娘求夫人救自己的爹,現在夫人已經往劉尚書府去了,臨走之前,夫人囑咐過,等她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再來見您!”副總管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對方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了許多。
“您……會等的吧?”副總管不確定的試探問了一句。
“你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嗎?”隔壁的白九謄不答反問。
“好像是因爲昨日夫人在路上遇到的茶棚事件,當時有人要殺茶棚的老闆,被夫人救了下來,後來夫人把人送到了官府,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今日好像是茶棚的老闆被劉尚書大人給抓了。”
在隔壁,白九謄一臉的面色凝重。
他記得這個劉尚書。
前年的時候,他接到飛鴿傳書傳來的訊息,這劉尚書與寧蔻有舊仇,而且這劉尚書還是非常陰險之人,後來那件事不了了之,他便沒有插手。
據他所知,劉尚書暗地裡養了大批死士,還是個蠻橫不講理之人,這次寧蔻去了尚書府,怕是有危險。
“這個劉尚書不就是……”子風狐疑的問了一句。
“應當就是那個人沒錯。”白九謄點頭:“知道這個尚書府在哪裡嗎?”
子風笑了笑:“今兒個出門路過的時候,恰好看到了。”
“走!”
副總管好一會兒聽到隔壁沒有聲音,不安的喚着:“還在嗎?”
喊了一會兒沒有人答應,副總管忙衝出包廂,往隔壁的包廂闖進去。
隔壁的包廂內空無一人,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
“雲老闆結束後再重議!”
看到那紙條,副總管懸着的心落下。
嚇死他了,他還以爲人走了。
收起字條塞到袖子裡。
他也有必要去尚書府瞧瞧了。
劉尚書府
寧蔻同明日和少女一起來到劉尚書府門前。
門前兩名膘肥大漢持長劍站在那裡,看起來甚有威懾力。
少女在看到那兩名膘肥大漢後,嚇得躲在寧蔻身後,她的手指顫抖指着劉尚書府的門匾:“夫人,就是這裡了。”
一名大漢突然從門前走到臺階之上,衝臺階下的寧蔻等人喊道:“來人可是雲氏連鎖的雲半夏。”
寧蔻挑眉。
“是我沒錯。”看來,這個劉尚書果然就是衝着她來的。
“尚書大人有請,請進。”
寧蔻的睫毛垂下,然後同明日和少女一起準備進門。
當明日經過的時候,守衛突然攔住了他:“你不許進去。”
明日生氣,張口要喊,被寧蔻阻攔住,寧蔻笑着把明日抓了過來:“這是我新認的弟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我可不放心他一個人待在門外!”
兩名大漢守衛對視了一眼,覺得一個小孩子構不成威脅,嫌惡的看了一眼之後,移開身體。
“進去吧。”大漢惡聲惡氣的說道。
“多謝二位。”寧蔻笑眯眯的抓了明日一起進去。
待進去之後,在尚書府盤旋了一圈的彩雀飛來,落在寧蔻的肩上。
“主人,有好多埋伏哦。”彩雀感嘆道。
“小小姐,它說什麼?”明日問着。
一雙美眸往四處的屋頂和樹梢掃了一圈,紅脣勾起優美的弧度:“今兒個有人要好好招待我們。”
明日的眼中一亮,頓時磨拳擦掌:“太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斜了他一眼:“到時候別下手太重,皇帝與我有交情,可是,如果你打死了人,到時候我可就沒有辦法向他交待了。”
“放心吧!”明日自信的道:“不過,這一次回去我把這件事告訴阿丙,他肯定會氣個半死。”
寧蔻扶額。
“明日,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小小姐,我怎麼沒有出息了?”
每天腦袋裡面想着的就是跟人打架,現在有架打,他還覺得值得炫耀,這叫有出息?
又扶了扶額:“嗯,你有出息,你很有出息。”
少女卻是一臉擔心:“夫人,這裡是不是很危險,我是不是不該找您來救我爹?”
寧蔻安慰的捏捏她的手:“放心吧,有他在,我們兩個會安全離開這裡的。”
說到明日,少女不禁更擔心了。
“他真的能行嗎?”
受到歧視了。
明日的一張臉一下子黑了,氣呼呼的走在前頭。
寧蔻噗哧一笑,向少女解釋道:“你放心,別看他個頭小,他當年可是一個人從一百名死士堆裡活下來的!”
“真的?”少女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了。”
“只要是夫人說的,我就相信。”少女認真的點點頭。
明日氣的差點背過去,他的能力不是被認可,而只是寧蔻的一句話被認可。
說話間,他們已經被人領着繞過幾條長廊,來到了一個看似偏僻的地方,四周並無人來往。
幽靜的地方,正是進行不正當交易的最好之處。
寧蔻低頭輕笑了一聲,腳步未有停頓的跟着身前的人繼續往前走。
待到了一個偏殿前時,帶路的人停了下來,指着裡面道:“雲老闆,我們尚書大人正在裡面等着您。”
說完,那人便轉身匆匆離開。
走上偏殿的臺階,明亮的空曠殿內,只擺放着幾張椅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似肥碩的臉,仍讓寧蔻記憶猶新,特別是他額角的傷疤,那道傷痕在眉梢之上,橫在額角,痕跡清晰如新。
劉尚書遠遠的看到寧蔻來到殿前時,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指,不經意的撫上額頭,摸了摸了額頭上的疤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陰險的冷笑。
在之前,他派人去殺茶棚老闆,他派去的人被送去了官府,本想將這事情一下了結,卻意外得知,那個人居然就是雲半夏,那個兩年之前在他額頭上留下鞭痕的女人。
新仇加舊帳,令他想到了一個陰險的主意。
兩年前的仇,打算一起給報了。
“原來是雲老闆,快請進來坐!”劉尚一臉熱情的衝寧蔻邀請。
那張不懷好意的嘴臉,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寧蔻微笑的先行進門,明日和少女兩人跟在身後。
劉尚書打量了他們三人,目光投注在明日的身上,眉梢挑了挑:“本尚書倒不知曉,原來柳老頭還有個兒子。”
“她不是……”少女下意識的想解釋。
突然明日踩了她一腳,少女馬上反應過來,慌忙將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劉尚書,好久不見了!”寧蔻回頭睨了二人一眼,後回頭笑着打斷尷尬。
劉尚書的笑容更陰險了幾分:“是呀,好久不見了!”
說話的時候,劉尚書的手指再一次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那動作也提醒着寧蔻,他的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寧蔻自然也是知曉那道傷疤。
“尚書大人這麼大的陣仗請我來,不知是何意思?”
“好像不是本尚書請雲老闆來,而是雲老闆……想來與本尚書談條件的,對吧?”劉尚書不慌不忙的道。
寧蔻眯眼。
這個劉尚書,看起來比兩年前精明瞭許多,看來……今天這劉尚書衝着她來做了不少準備。
“我爹呢?尚書大人,求求您將我爹放了吧,只要您放了我爹,我什麼條件都……”
少女心裡擔心自己的父親,忙不迭的衝劉尚書哀求着。
“先不要求他,你現在求他,他也不會放人的。”寧蔻冷笑着打斷了少女的話。
“可是……”少女心裡焦急,來到這裡卻見不到自己的父親,只是讓她更擔心。
“尚書大人是衝着我來的,條件他都沒提,怎麼可能會將你爹交出來?”寧蔻一針見血的指道。
劉尚書噗哧一笑:“雲老闆果然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本尚書的心中所想。”
寧蔻笑眯眯的譏諷道:“劉尚書大人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呢?”
“雲老闆快人快語,本尚書就喜歡雲老闆這樣的人。”劉尚書一雙淫目上下打量着寧蔻,手指摸着嘴巴,暴露出他此時的淫邪心思。
寧蔻打從心底裡最討厭劉尚書這種人。
“既然劉尚書大人說了,我便洗耳恭聽,不知劉尚書大人想要什麼?”
“一百萬兩銀子,外加北城錢莊和春園各分樓!”劉尚書獅子大開口的叫價。
少女的下巴驚的差點落了地,嘴巴張大久久未闔上。
“可是,我爹當初只欠了您一百多兩銀子!”少女忍不住說道。
到了劉尚書的嘴裡,一百兩銀子,一下子變成一百萬兩,還加上錢莊和春園各分樓。
北城的雲氏連鎖錢莊,是整個華城內最好的錢莊,春園各分樓更是日進斗金。
這不是獅子大開口,是什麼?
寧蔻輕笑了一聲,眸底閃過鄙夷:“劉尚書大人的眼光還真好,也真會開價。”
“哪裡哪裡,這都是跟雲老闆您學的,本尚書也是很爽快的!”他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手指撫着額上的疤痕,笑着繼續道:“只要雲老闆出了起價,本尚書馬上就放人,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對他們父女倆下手,若是這美人還想做本尚書大人的小妾,那就另當別論了。”
少女嚇得趕緊躲到寧蔻背後。
這劉尚書不僅陰險小人,而且還***薰心。
“就只怕劉尚書大人您吞不下這麼多東西。”寧蔻笑的更愉悅了。
劉尚書嘖嘖搖頭。
“雲老闆不必擔心那麼多,只要雲老闆給的起,本尚書就吞得下。”
正在這時,突然彩雀從外面飛了進來,嘴裡刁着一張紙,落在寧蔻的肩頭。
寧蔻奇怪的斜睨它一眼,伸手將那張紙從彩雀的嘴裡接住。
“那隻奇怪的麻雀是從哪裡進來的?”劉尚書盯着彩雀,眉頭打結。
麻雀兩個字,踩中了彩雀的底線,氣的它暴張起翅膀,大聲尖叫:“我不是麻雀,我是鳳凰,是鳳凰!”
寧蔻掏了掏耳朵。
這麼多年了,臭彩雀的性子還是沒變,聽到別人喚它麻雀,馬上就跳腳了。
寧蔻佯裝沒聽到他的話,打開彩雀剛剛刁來的紙。
在看到紙上內容的時候,寧蔻的眼中一亮,突然詭異的笑了,不由的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劉尚書皺眉瞪她。
“我是笑劉尚書大人,官府一會兒恐怕會造訪,劉尚書大人您不準備準備嗎?”
“官府?什麼意思?”
“劉尚書大人七年前貪污了賑災的十八萬兩銀子,五年前霸佔了城西的土地,三年前打死了三名百姓,去年強搶民女,這一系列的罪狀,早就已經送到了刑部,兵部的人怕是已經在路上了。”寧蔻不慌不忙的說着。
“你說什麼?”劉尚書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鑑於劉尚書大人待會兒會很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寧蔻笑着轉身離開,不再有任何停頓。
劉尚書氣的頭頂冒煙。
“來人哪,來人哪,把他們給本尚書攔下來。”
明日做好了準備迎接敵人。
可惜,等他出了尚書府,也不見半個人。
更意外的是,當他們出了尚書府的時候,茶棚老闆已經在門外等着他們。
“爹!”少女驚喜的奔出大門,與茶棚老闆喜極而泣。
副總管便站在茶棚老闆身側。
寧蔻詫異的走下臺階,目光直勾勾的盯向副總管。
“這是怎麼回事?”
副總管趕緊解釋:“回夫人,是今日要與夫人談的外商,恰好知曉這件事,便讓人稟告了刑部。”
寧蔻眯眼:“那我倒真的要見見這個人,現在他人在什麼地方?”
“現在應該已經回到茶樓了。”
“帶路!”
“是!”
不遠處的屋頂
白九謄和子風二人直立在那裡,看着寧蔻和副總管二人離開的背影。
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子風滿面春風:“好久沒有打架打的這麼爽了。”在他的背後,躺着數名便裝打扮的死士。
白九謄看也懶的看他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寧蔻的身影。
“尊主,都辦妥了,現在要做什麼?”
白九謄莫測高深的微笑答:“回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