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什麼叫方便她半夜有需求?
只要在兩人的手指頭各系條繩子,她動動手指,這樣也可以,以他白九謄白大爺的聰明腦袋,會想不出這種簡單的辦法?她就不相信了。
他這明明就是故意藉機佔她便宜。
她現在極爲憤慨白九謄這種僞君子的行徑。
但是,如今白九謄這隻披着羊皮的狼,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不小心她觸怒了他,說不定他會卑鄙的化身爲色狼靦。
在他已經有心上人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敢在春園一分樓奪去她的初吻,如此卑劣的小人,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多謝!雲半夏忍着心底裡的怒意,在白九謄的掌心中寫下這兩個字。
“夏妹妹太客氣了,再怎麼說我們兩個也是好朋友,幫助你是應該的!揍”
好朋友?虧他還提到這三個字。
雲半夏不甘被他欺負,突然靈機一動,在他的掌心中寫道:等到我恢復之後,一定派人將藍姑娘接進王府,讓你們兩個不必分隔兩地。
嘴角抽了抽,她還惦記着這件事。
“勞夏妹妹費心了,衝着夏妹妹你這句話,這兩天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白九謄爲她蓋好被子,熱氣吹拂在她耳邊:“半夜有什麼需要,千萬不要對我客氣。”
麻麻癢癢的感覺,令雲半夏的心臟一陣浮躁,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五味雜陳的。
緊接着白九謄再沒有動作,她被迫貼在他的胸口睡着,這樣近的距離,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她的臉莫名的染上了兩抹紅暈。
他的身體帶着灼熱的溫度,煨燙着她的身體,驅走了夜晚的涼意,讓她莫名的感覺到安心。
她該睡不着的,可是,躺在他身邊,她出乎意外的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雲半夏睡的香甜,可這就苦了白九謄了。
低頭俯視懷裡的雲半夏,看她睡得香甜如嬰兒般的睡顏,他不禁苦笑。
天曉得,抱着她的他如今有多辛苦,軟玉溫香抱滿懷,卻什麼都不能做,而她卻自個兒跑去會周公,真是一個無情的小女人。
眼看外面月光皎潔,這樣的如斯美景,又是他一個人欣賞。
半夜子時過後,雲半夏突然從夢中醒來,屋內的蠟燭已經燃盡,室內一片漆黑,能看到的,只是窗外透過來的月光。
此時月正當空,屋外一陣風吹過,樹枝的光影在窗子上斑駁搖晃。
在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搬着張椅子,坐在亭子中,一邊喝着茶,一邊欣賞月景。
可惜,她現在卻渾身不能動彈,眼巴巴的盯着美好的月景望而興嘆。
這還是不打緊的,最打緊的是……她現在想起夜。
她現在特別後悔晚上的時候太餓,吃下了太多的粥,若是白九謄曾經提醒過她打算今晚住在這裡的話,她一定不會喝那麼多粥。
枕邊就是白九謄,他的手臂依然霸道的摟着她的腰,兩人親暱的躺在一起,這是隻有夫妻才做的事情,而他們兩個卻……
憋得難受的她身體裡像爬了千萬只螞蟻般的難受,可是,她又不想讓白九謄帶着她去方便,這樣太丟人了,與他躺在一張牀上,已經讓她難堪了,再讓他帶她去起夜,她會徹底擡不起頭來。
她只得閉上眼睛,在心裡數山羊,度秒如年的煎熬着,心中期盼着伊心和硃砂兩個會突然出現解救她。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漸漸的快要忍不住了,心裡火燒火燎的。
最後,雲半夏做出了一個困難的決定,倘若在這張牀上因爲忍耐丟了人的話,比現在喚醒白九謄更丟人吧?
想了一下,她還是忍受不住,手指在握着他的那隻手掌掌心上輕輕的撓了撓。
撓了好幾秒鐘,枕邊的白九謄依然睡的很沉,平穩的呼吸並沒有被打斷。
可惡,這個白九謄,不是說她只要動動手指,他就會醒來的嗎?
她在他的掌心寫道:我要起夜。
白大哥,醒一醒!
快點醒一醒。
你這個黑心的壞蛋。
白九謄!
姓白的!
雲半夏連續在他的掌心裡寫了無數句,心裡也早已嘔血多次,可是,白九謄像是從來未被打擾般,繼續沉沉的睡着,雷打不動。
在這一刻,雲半夏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眼看自己就要丟人了,此時白九謄低沉沙啞的嗓音突然從頭頂飄來。
“如果你寫:白大哥,求你醒來吧!我剛剛就會回答你了。”
雲半夏驟然睜大眼睛。
飛快的在他掌心裡寫道:你早就已經醒了?
白九謄回答的也爽快:“嗯,你剛剛有動作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雲半夏氣的嘔血。
既然那麼早就醒了,可是……他卻現在才答理她,這是故意在整她呢。
我要起夜!顧不得羞恥,她又在他的掌心裡寫到。
白九謄笑了笑。
“好,我幫你。”
他的手從她的腰間離開,溫暖的熱源離去,她的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
白九謄摸索着重新點燃了蠟燭,然後將雲半夏從牀上抱了起來。
在這一瞬間,雲半夏的心跳又失了衡。
倘若他幫她的話,那就要脫她的……衣服。
牡丹閣內空無一人,就算有人,她現在不能開口,也沒有辦法喊人過來幫她,一張俏臉也因羞赧一下子飛紅。
當白九謄把雲半夏抱出房間後,突然將她放在了門外的臺階旁靠着。
他做什麼?不會讓她在這裡解決吧?
心裡正擔心着,只見白九謄突然去了長廊處。
不一會兒,守夜的小丫鬟被白九謄找了來。
雲半夏詫異的看着那小丫鬟。
“郡主不方便,一會兒你照顧郡主。”白九謄淡淡的道。
“是。”小丫鬟受寵若驚的答。
整個過程中,白九謄只負責扶住雲半夏,其他的事情,全部由小丫鬟全部負責,在小丫鬟爲雲半夏掀開裙襬的時候,她眼尖的瞥到白九謄突然背過了臉去。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月光下,他白淨臉皮上的紅暈,是在害羞嗎?
等到麻煩解決,小丫鬟離開了,白九謄重新將雲半夏攔腰抱回臥室。
只因剛剛的動作,雲半夏心裡莫名的一陣暖意,原來……白九謄並沒有無恥到極點,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彎甜症狀的弧度。
那邊突然又聽到白九謄暗自咕噥着。
“我剛剛爲什麼要找丫鬟?我自己就可以動手的!”
“……”一盆涼水澆了下來,雲半夏決定收回她剛剛的話。
不過,好在後面便一夜相安無事,雲半夏一覺睡到天亮。
當雲半夏再一次睜開眼睛,旁邊的白九謄已經不見了蹤影,身邊一陣冰冰涼涼的,他應當已經起身許久了。
眼尖的看到她睜開眼睛,硃砂馬上驚喜的喚道:“郡主,您醒了?”
雲半夏的眼珠子歪了歪,眼皮眨了眨,當作是迴應。
伊心扶了雲半夏起身,學着白九謄的模樣,將雲半夏的手指擱在掌心中。
“郡主,您現在有什麼吩咐,儘管寫出來吧。”
一個個都拿她當廢物一樣的對待哪。
雲半夏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哭。
昨天一天只喝了粥,她現在餓的要命。
她在伊心的掌心中寫下:早膳。
“郡主您餓了呀,奴婢和硃砂這就服侍您換衣服、洗漱。”
等到雲半夏用完了早膳,還是不見白九謄的蹤影。
硃砂和伊心兩個怕雲半夏無聊,兩個人合力擡起雲半夏,將她放在花園的涼亭中坐着。
“郡主,暫時靠在這裡,可以嗎?”
雲半夏在硃砂的掌心中寫了個“好”字。
大半天了沒看到白九謄,雲半夏心裡覺得奇怪,最後還是在硃砂的掌心中寫下:白大哥去哪裡了?
硃砂挑眉,曖昧一笑的看着雲半夏,雲半夏尷尬的想轉過頭去,可惜她的頭沒法動。
“九爺說是去了白馬寺。”
白馬寺,是查探她被下毒的兇手吧。
那個背後主使人,還當真厲害,之前才聽說她是中了曼金沙的毒,三到十二個時辰纔會發作的話,她被下毒的最大可能性就是白馬寺。
只是,到底是誰對她下的手?
她正想着間,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竄入她的視線之中。
瞅到那道白影,雲半夏倏的挑眉,說曹操曹操到。
硃砂和伊心兩個瞧見白九謄一晃來到,忙衝他行禮。
“九爺。”
“你們兩個退下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是!”
這一次,硃砂和伊心兩個飛快的離開,不留下當電燈泡。
昨晚白九謄說的那句話,餘威還在,防礙了白九謄和雲半夏兩個,那是人遭天遣的。
王爺盼着郡主早些嫁出去,數次喚了她們兩個過去催促她們幫助雲半夏嫁人。
若是白九謄和雲半夏倆人的事兒成了,她們兩個就可以向王爺報喜,不會被王爺批評了。
雲半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誰知說出來的只是氣,臉僵了一下,忽地才又想到,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說話,只得罷了。
白九謄的臉色略顯疲憊,兩隻眼睛也掛着兩隻黑眼圈。
雲半夏微眉微皺,眼珠子骨碌間,白九謄已經坐在她身側,默默的伸手到她掌下。
去白馬寺了?雲半夏的手指動了動,在他掌心中寫着。
“原來你還很關心我嘛,是從硃砂和伊心她們兩個那裡聽來的吧?”他的臉上掛上邪魅的笑容,促狹的衝她擠了擠眼。
沒個正經。
小手指又動了動:找到下毒兇手了?
“什麼下毒兇手?啊,你說我是去查下毒兇手了嗎?當然不是!”白九謄笑的一臉奸邪。
不是?
雲半夏蹙眉,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聞到了一股……油腥的味道。
突然白九謄拿出了一個食盒出來。
“夏妹妹你不說愛吃肉嗎?上次我們在白馬寺那家飯莊吃的東西挺好,所以就順便打包了兩份回來!”白九謄獻寶似的打開食盒。
食盒中放置着兩隻盤子,滿滿的兩盤肥肉。
若不是雲半夏現在不能動,她絕對趴到他身上吐給他看。
眼看她的小臉皺緊,白九謄笑着把食盒的蓋子重新蓋了回去,招手招來了硃砂。
“這兩盤肉,拿去賞給北門的乞丐!”
“是!”硃砂聽話的把食盒拿走了。
雲半夏瞪大了兩隻眼睛,眼睜睜的看着硃砂把食盒拎走。
很明顯,白九謄故意捧回兩盤肉,是故意氣她的。
不氣不氣,雲半夏在他的掌心中寫着:你不單單只是爲了氣我的吧?
“哦?氣着夏妹妹你了嗎?”白九謄故意湊近了雲半夏,一臉的嬉笑。
突然的靠近,雲半夏的心臟露跳了半拍,沒事別靠這麼近行不行?
雲半夏佯裝平靜的在他的掌心上又寫:別顧左右言其他。
與她對視了半晌,雲半夏看似沒什麼反應,白九謄無趣的坐回原處。
“想毒殺你的人,我一定會查到是誰的。”他淡淡的一字一頓保證。
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兩下。
聽他這語氣,那就是說還沒有查到。
硃砂拿走了食盒再回來的時候,食盒已經空了,她把食盒放回了白九謄身側。
當硃砂重新回到伊心身側時,白九謄那雙深邃的鷹眸來回打量着硃砂和伊心二人。
“硃砂,伊心!”
“奴婢在!”二人異口同心的道。
“你們兩個跟着夏妹妹已經多長時間了?”白九謄微笑的問,嘴角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精銳的眸閃爍着奇異的光亮。
“回九爺,奴婢跟隨郡主恰恰好十年!”伊心一臉真摯的雙手疊在身前:“十年前幸得九爺和郡主相救,伊心至今仍感激不盡!”
“奴婢跟隨郡主已經十三年了!”硃砂微笑的答。
“嗯!”白九謄點了點頭,繼續追問:“在跟着夏妹妹之前,你們都是做什麼的?”
伊心和硃砂突然齊齊垂下頭去。
“奴婢頂替前主子入宮選妃,結果被發現貶爲了宮女!”伊心首度開口。
“奴婢被賣入青樓,因不從被打,幸郡主經過買下了奴婢。”硃砂如實回答。
雲半夏怒了。
硃砂和伊心兩個人的過往她均是知曉的,兩個人的往事均不堪回首,白九謄卻在這個時候去揭開別人的傷疤。
她生氣了,手指飛快的在掌心上寫:第一次警告。
警告?白九謄笑看掌心中她如蔥的玉指。
白九謄眸中的幽光退去,換上了平日裡溫和的表情。
“我還沒有用早膳,你們兩個去準備些茶水和糕點來。”白九謄衝二人吩咐。
剛剛還揭人家的傷疤,現在就命令人家去做事,這個惡劣的男人。
下一秒,身側白九謄的肚子裡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
雲半夏微愣了一下:你還沒有用早膳?
疲憊的臉上掛着蒼白的笑容。
“你早上吃的什麼?”他不答反問。
不回答她?她的手指重複寫道:你爲什麼沒有用早膳?
白九謄的臉又湊近了她幾分,在她的頸側嗅了一下,一臉深思的模樣擡起頭。
“容我猜猜,你早上吃了銀耳蓮子粥、什錦湯、馬蹄糕還有水晶蝦!”
“……”這人是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不管他問什麼,她堅持自己,在他的掌心中再問:你沒用早膳做什麼去了?
看來,若是他不說些什麼的話,她是不肯罷休了。
“當真想知道我去做什麼了?”白九謄直勾勾的盯着她認真的小臉。
她眼皮闔了一下,當做點頭。
“好,我現在告訴你。”白九謄一本正經的靠近雲半夏的耳朵,熱氣撩撥着她敏感的頸項。
頸間癢癢麻麻的,她的神經緊繃着。
好一會兒,她聽到幾近囈語的兩個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