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世界之石

“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身影,讓阿爾文一驚,不假思索,她伸手一招,便有一把綠色短弓出現在了手裡,正要將開弓上箭,突地,她又停下了……她已經察覺到了,在這生命古樹四周,除了她之外,所有的精靈,甚至還有好幾個祭司,竟然全都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這幾個祭司都是精靈一族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有一個更是聖域級的強者,即使在森林女神教會中,也是數得上的強者。

可是,就這麼一個強者,竟然在無聲無息間,直接被不知名的手段弄得昏迷不醒……

阿爾文是森林女神教會的大祭司,而且成爲大祭司已經有六百多年的時間了,可是在她有生的這千年來,她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將聖域強者如此擺佈。

“不要問我是誰,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問你一些事情,問完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尼拉克目光淡淡地看向了精靈。

“您說!”

緩緩地,阿爾文手中的弓箭放下了,在這個渾身上下不露半點氣息,就彷彿根本不存在於這個空間的神秘人面前,她這弓箭是沒有任何威懾力的,也許只有森林女神的威能,才能將他驅退……而且也是驅退,阿爾文甚至生出不更多的心思。

“將你所知道的神話傳說都說一所,我不許要知道別的,只要與主神有關的。”尼拉克說道

只要主神!阿爾文的心中再次一凜,沉吟了一下,說道:“我保證會毫無遺漏地,說出我所知道的一切,不過我也想請你保證她們的安全,她們甚至不知道你來過。”

嘴角微微一撇,尼拉克淡然一笑:“我還不至於會對你們下手,若是你們那森林女神降臨下來,倒還還差不多。”

神秘人口氣之大,讓阿爾文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了。

精靈族是相當長壽的種族,再加上自然女神的庇護,她們在水藍位面的地位也很穩固,所以對位面中流傳的神話傳說,她們的記載也相當的詳細。

身爲森林女神的大祭司,阿爾文對這些神話傳說自然不會陌生。

兩個時辰後,尼拉克滿意地離開了,水藍位面雖然時而會有一些神蹟降下,卻還從未有主神降臨過,連分身都未曾有過,至於主神隕落,那就更是虛無縹緲之事了。

尼拉克倒完全不懷疑阿爾文所說之話的真假,他的目光可以直接看到精靈的心靈之中,任何一絲謊言,都瞞不過他的意志。

“難怪我與天地合爲一體,也察覺不到你的所在……”

離開森林後,尼拉克直接便沉入了地底,他的身軀是天地法則直接構建而成,大地彷彿空氣,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妨礙,不過轉眼的時間,整個水藍位面,他唯一感知不清的地方到了。

無盡的熾紅巖漿中,一顆黑色的寶石載沉載浮着,這寶石有些古怪,一眼看去似乎就在眼前,定眼再看的話,似乎又與你相隔無數位面,仍你如何伸手,都摸不到它的身上。

尼拉克有些明白爲什麼他感知不到這裡的情況了,與天地合爲一體,他與天地法則已經不分彼此,對這寶石的異狀,他看得比誰都要清楚。

這是水藍位面的根源,更是無數從屬位面的,自這寶石之中,時時刻刻都有無盡的天地之力流入虛空,這是支撐無盡位面運轉的力量,也是直接起源於本源長河,再經黑色寶石轉化而成的天地之力。

尼拉克之所以察覺不到它的存在,正是因爲這連接無盡位面的力量,他與黑色寶石,似是同在水藍位面,又似相隔無數位面。

“世界之石,支撐整個世界的寶石……果然名副其實!”

看透了世界之石存在的本質,尼拉克終於也明白爲什麼那小小一顆寶石,卻能成爲憎恨之主的囚籠,讓他無數年都無法翻身了……世界之石雖小,卻是無盡世界真正的根基,憎恨之主被封印其中,只要稍有動作,便會撼動整個無盡世界。

也許憎恨之主不會在乎無盡世界的生存毀滅,但是這卻是會直接引來本源長河的意志的……即使是原罪之主的本體,也絕對不願於與本源長河的意志照面。

該如何研究這世界之石?

雖然看透了世界之石存在的本質,不過這卻不是尼拉克想要的,他所需要的,是直接掌控世界之石的力量,又或者如何才能與世界之石一樣,能直接轉化本源長河的力量。

緩緩地,尼拉克盤坐在了岩漿之中,目光凝視着黑色寶石,他的心中微微地琢磨了起來。

要強行穿過那無盡的天地之力,顯然是不行的,觸動太直接,即使是尼拉克,也有可能會遭到抹滅,不過……

“地祖當年是如何掌控這世界之石的力量的?他能動用這力量,恆久地開闢一個傳承空間,更能將憎恨之主都封印其中……他憑藉的是什麼?”

眼睛緩緩地閉起來了,尼拉克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動了起來,巨人之心是遠古巨人的本源之力,若說地祖爲什麼能掌控世界之石的力量,最大的可能就在於此!

與一般的遠古巨人不同,尼拉克的無情之心是在本源長河中凝結的,也許心之力量遠不如巨人五祖,但與他們的卻是一樣。

心臟緩緩地跳動着,尼拉克一切的靈魂,一切的意志全都凝聚其中,無情之心的意志徐徐地彌散着。

與天地合爲一體,這意志的彌散也順着水藍位面天地法則的運轉,當無情之心的意志將整個地心都覆蓋的時候,漸漸地,一條通道在尼拉克的靈魂中顯現出來了。

與從屬位面不同,那是世界之石單方面提供天地之力支撐它們的運轉,主位面與世界之石卻有着更深的關聯。

主位面天地法則的運轉,是直接源自於世界之石的,正是因此,它才能壓制一切神明的法則和意志,連信仰之源都能大幅度削弱。

在世界之石和主位面之間,這運轉不休的天地法則,正是它們聯繫的唯一通道。

順着通道,尼拉克的意志一寸一寸地,小心翼翼地延伸了過去,儘量不會激起任何一絲微小的波瀾。

漸漸地,意志終於要觸到那黑色的寶石了。

會不會就此招來本源意志的覆滅?會不會如憎恨之主一般,被封印起來?

在接觸之前的一瞬間,尼拉克心中生起了一絲猶豫,不過下一瞬間,他的意志又無比堅定起來……地祖能夠掌控這一力量,他也一樣能夠!

無情之心的意志終於與世界之石完全接觸上了,嘩的一下,一切的天地之力,一切的運轉法則完全消失了,他所有的靈魂和意志,都被吸入了一個虛幻一般的透明空間中。

“這是世界之石的內部?”

透過空間,尼拉克可以看到熾紅的岩漿,可以看到自己的身軀,也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天地之力的流向……這裡是世界之石的內部。

世界之石的內部竟然另有一方空間!

沒有驚,也沒有喜,壓下一切感情波瀾,尼拉克的意志緩緩地朝空間外面延伸了一下。

隨即,尼拉克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這空間與無情之心似是有着一種同源而出的感覺,他意志的延伸,沒有觸動空間的波動。

也就是說,至少這裡不會是他的囚籠,要出去的時候,還是可以出去的。

定下心來後,尼拉克開始打量起空間中的一切。

空間不大,也就十數米直徑,不過尼拉克隱隱覺得,即便他化身萬丈巨人,這十數米直徑的空間,依舊能讓他輕鬆立足其中。

空間中瀰漫着一種平緩的力量,這力量源源不絕地流了出去,在流出世界之石的那一個剎那,又直接轉化爲了天地之力,然後投射到無數位面。

無比的玄妙,這平緩的力量永無止盡地流向外邊,但是它卻永遠沒有枯竭的現象,尼拉克甚至感知不出它的減少。

這片空間的源力,也是這一力量,正是因爲它的存在,無情之心纔會生出同源而出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本源長河轉化而來,用以支撐無盡世界的源力了!”

微微地,尼拉克皺了一下眉,他能夠體會到這一力量的本質,但是他卻完全無法察覺到它的源頭,空間完全透明,所有的一切都在眼睛之中,若是有任何的異狀,不可能能瞞過尼拉克的感知。

但是,它又必然是有源頭的,否則的話,它早就枯竭了……對此,尼拉克也只能微生一些感慨,這到底是直接與本源長河關聯的神秘存在,這其中的玄秘不是什麼人都能看透的。

甚至連當年的地祖,應該都摸不透,若是地祖能察覺其中的玄妙的話,說不定他也能直接召喚本源之力了……若是他能直接召喚本源之力的話,應該也就不會隕落了!

無法察覺源頭,也就無法琢磨轉化的奧秘,好在尼拉克對此期望也不是太大,定下心來,他的意志與空間中瀰漫的平緩之力,也就是世界之石的本源力量,緩緩地交融到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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