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秦人不休息，抓着我們不放，太欺負人！”
草原上，一大股匈奴人狼狽逃竄。
他們從黃河干流以南一直被驅趕向西北方，原以爲過了陽山、高闕秦軍就會饒恕他們。
誰曾想，竟然一路追趕千里，愣是跑到色楞格河邊上！
喂！他們不要面子的啊！
匈奴人狂躁。
這時候，他們的頭領比他們更狂躁。
原以爲可以趁南方國家的內部爭鬥搶點東西，誰知竟把自己給搶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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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個李牧，又來了一個蒙恬！
果真是氣人！
頭曼單于後悔啊！
早知道就不帶人南下了。
淨惹得一身騷！
晦氣！
蒙恬可不知道匈奴人的想法。
他只知道追，殺！
數十萬大軍從東南追到西北，好像永遠不知疲倦一樣。
“追！”
“殺死他們！”
秦軍銳利英勇，愣是靠雙腳追得匈奴無處可逃。
籲——
匈奴人猝然停下。
原來，在他們的前方，一隊身披紅色盔甲的軍士攔在他們前進的路上。
那是蒙恬和他的親衛部隊。
頭曼單于猛地轉頭往後看。
越來越近的秦軍主力部隊裡，李信黑沉的臉罕見的笑了。
他們聲東擊西！
“我們被騙了！”
頭曼單于氣急。
原來蒙恬早就繞過他們，預知了他們的前進路線，在路上進行圍追！
身後的人，其實是副將李信。
“狡猾的中原人！”
頭曼單于咬牙切齒。
這時，他們縱使再怎麼善於逃奔，也難以應對圍堵的大軍。
“哼，匈奴首領，久仰大名！”
蒙恬冷哼，手中長劍散發着寒光，顯得他越發威嚴冷酷。
在身邊人的翻譯下，頭曼單于知道了蒙恬的意思，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很快，又假裝沒什麼事的樣子，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話。
蒙恬是聽不懂，但有的是人幫忙傳達意思。
“蒙恬將軍，我們單于說，你比李牧還要英勇不凡，我們單于願稱你爲中華第一勇士！”
“呵。”蒙恬不屑冷哼。
那名翻譯見狀，也知道事情不好，仍是硬着頭皮闡述頭曼的意思，只不過語氣逐漸變得卑微起來：
“中原的蒙恬將軍，單于爲我們曾在中原做下的事愧疚不安，爲了賠償將軍，我們願意奉上牛馬羊羔羊奶無數，請將軍寬恕我們的罪行，讓單于離開。”
“哦？”
蒙恬表現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見還能商量，翻譯說的更起勁了。
反正只要能放過他們，付出點代價也沒什麼，又不用他付出。
只見他口沫飛濺，興奮地叭叭個不停：
“這片草原都是我們的放牧地，牛羊馬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中原人不瞭解草原行情，肯定不知道他們到底養了多少，說多了只要他們表現出爲難，善良的中原人就會饒過他們。
“從西域高價換來的香料財寶，還有我們的羊奶製品，上等毛皮都可以獻給中原君王。”那些東西都不咋值錢，中原人愛要就要吧。
“單于還答應我們的軍隊從此不下漠南之地，只經商，保持兩國友好和平關係。”軍人去經商也很合理的吧？他們的匈奴勇士個個勇猛無比，去中原經商絕對沒人能惹得起！
“還有……還有……”
想了想，翻譯放了個大招。
“單于願意後退三百里，割讓領土給中原。”割是割了，可中原人不擅長畜牧，最後肯定還是他們的。
以上，皆是翻譯的口不對心。
在他看來，信息的差異讓這些對他們匈奴不需要付出太大代價的物品，到了中原人眼中都是珍貴無比的物品，都是滿滿的誠意。
只要能放過他們這一次，一切都好說。
聽到最後，蒙恬有些詫異。
如他們所想，他確實覺得匈奴人誠意滿滿，已經在儘可能地退讓了。
如果這次嬴政下達的是驅逐匈奴的命令，如果沒有視頻的衝擊，如果沒有後世百千年發生的那些糟心事……那麼蒙恬肯定就答應他們了。
可惜沒有如果。
看了視頻投影，看到那千里餓殍，白骨遍地，中原人被肆意欺辱，皇室被當做牛羊奴隸的場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愛國者都不可能再容忍他們放肆！
蒙恬輕笑，正要開口。
那頭的李信卻等不及了。
“蒙將軍，還同他們說什麼？既然確定是匈奴頭領，趕緊帶回去！剩下的人，殺！”
李信這話說的可不客氣。
翻譯聽了，當場變了臉色，惴惴不安地看向蒙恬，心中期望這只是副將在開玩笑。
可惜，並不是。
蒙恬笑了笑，對翻譯說：“可惜，你們匈奴給的不夠。”
“什麼不夠？”翻譯納悶，正想問出口，順便說他們還能再商量商量的。
沒等他說什麼，就看到蒙恬恭敬地遙遙向東南方行了一禮。
——那是咸陽的方向。
他說：“皇帝陛下要的整個匈奴！”
隨後沒有再搭理臉色煞白着還要再解釋解釋的翻譯，面朝大軍，運足中氣大喊：
“大秦的兒郎們，匈奴人就在這裡，除了他們的頭頭要帶回去當着大秦所有人的面處刑，其餘匈奴人，死傷不論！”
說完，蒙恬擺擺手後退。
李信也是一樣。
而他們身後的將士們沸騰了！
“苟日的匈奴人，殺！”
“殺死他們，我們的兒孫就能活下去了！”
“爲同袍們報仇！”
“殺死這些賊人！”
大秦將士們激動地撲向前，一拳一個匈奴人。
匈奴人還想反抗，仗着他們高大的身軀弄傷了幾個將士，可迎接他的是更加恐怖的打擊。
“喲呵！匈奴人還想反抗？”
“韓信，你把那個憨貨摁住，我要剮了他！”
“別擠別擠！一個個慢慢來，別一下子弄死了！”
匈奴人數量本就不多，分到軍隊裡的就更少了。
這就意味着，幾十萬的秦軍能把匈奴打得嗷嗷叫。
他們想要憑藉優異的馬術逃走？
站在邊上的那批人可不是擺設！
蒙恬的親衛全都精通各種軍用器械，尤其擅長射箭，不想死的還是乖乖被大軍碾壓好，否則只能落得個——萬箭穿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