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監控室裡面一陣鬼叫。
誰也沒想到那個女人頭居然突然轉身,一下子都被嚇了一跳。
那個張局長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其他人全部都是臉色蒼白,面如金紙,喉頭在用力的蠕動着,吞嚥着口水,似乎這樣能讓自己心裡面的恐懼稍微緩解一些。
就連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跳,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不過好歹我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對於這種情況也算是有了一些準備,真像是一個得道高人一樣,紋絲不動。
只是當我看清楚那個女人頭轉過來的模樣的時候,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個女人頭……臉色白的跟白麪一樣,怪異的讓人難受。
跟那種純黑的頭髮,形成了一種截然相反的對比。兩隻眼睛,更像是那種玻璃球,雖然美麗,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完全就是死東西。
無神,呆滯!
這個女人頭,那是……劉彩兒啊。
我認出了這個女人頭的身份,赫然正是劉彩兒。
雖然白的有些不像話,但是那眉梢,嘴巴,鼻子,明顯就是劉彩兒,尤其是那一雙玻璃珠子的眼睛。
那一雙眼睛,明明是玻璃珠子,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兩條鮮豔的紅色的痕跡,卻是順着那玻璃珠子,在兩邊的臉蛋上滾落下來,本來雪白的臉龐上面留下了兩條鮮紅的痕跡。
黑,白,紅!
明明那是一雙假的眼睛,可是我愣是覺得那一雙眼睛,好像在死死的盯着我,那種蒼白無力的眼睛,讓我毛骨悚然。
渾身上下汗毛炸起,雞皮疙瘩涌遍全身。
我的感覺沒錯,那一雙眼睛就是在盯着我。
一直盯着我看了大約五秒鐘的時間,但是對我來說,就好像過去了五年,然後那個女人頭倏地一下又轉了回去,然後一點點再次淹沒在影子裡面,順着那影子游蕩上去,爬上了邊邵偉的後背。
而邊邵偉的身子在這個時候明顯稍微彎了一下,好像承受着很大的重量。
再然後,邊邵偉的影子,就徹底消失在房門裡面。
就在那視頻結束之後,那個警察幾乎是手忙腳亂,連忙把視頻關掉,甚至把電腦顯示器都給關了。
看他的模樣,是被嚇壞了,估計這輩子看到這電腦顯示器,心裡面都會有陰影。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許久之後,張局長才顫抖着聲音問道。
之前他們是完全不相信有這些玩意兒的,但是現在他們也不得不信。
實際上從劉彩兒的腦袋一點點出來,到趴在邊邵偉的身上,總共過去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是非常快的,而且一直隱藏在影子
裡面,他們之前只顧着看有沒有其他人了,根本就沒想到影子裡面居然會藏着一顆頭。
而且之前看也沒有腦袋轉過來的畫面。
“劉彩兒的頭,也是劉彩兒的鬼魂。”我沉聲說道。
“邊邵偉,是被劉彩兒殺的。”
毫無疑問,鬼上身自然是沒什麼好事兒的,而且看劉彩兒鬼魂的模樣,明顯不是一般的兇殘。
劉彩兒殺了邊邵偉?爲什麼?難道只是因爲邊邵偉沒有給她動手術?不可能,劉彩兒不是那樣的人。
這一點我敢肯定,劉彩兒表現的對自己的雙目失明並不在意。應該不至於因爲這些事情就殺了邊邵偉。
最重要的是,邊邵偉是劉彩兒殺的,那劉彩兒又是被誰殺死,還擺出那種姿勢?
“這……這不可能……”一個警察顫抖着聲音說道。
“爲什麼?”我看過去問道。
“因爲……因爲邊邵偉是下午三點鐘死的,而……而劉彩兒的死亡時間,根據法醫的判斷,是在下午四點到五點中間這一個小時,因爲失血過多死亡。”那個警察總算是稍微穩定下來一些,說道。
這一下輪到我變了臉色,法醫的推測應該不會錯。
如果說劉彩兒是死在邊邵偉之後的話,那劉彩兒的鬼魂又怎麼可能去殺死邊邵偉?
一時間,我感覺這所有發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團亂麻一樣,讓我感覺到難受。
腦袋似乎要炸開,肯定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有注意到的。
我使勁兒的拍打着自己的腦袋。
突然,我靈光一閃。
“今天下午那個死者的身份有沒有確定,究竟是不是劉彩兒,她帶着面具?”我問道。
“暫時還無法確定,DNA對比需要一段時間,那個女人的臉被面具蓋着,我們用盡辦法把面具取下來,可是那張臉也被毀掉了!”那個警察的聲音顫抖了一下,繼續說。
那個面具,是被人燒紅了之後,貼在臉上的。
嘶!
這句話,讓我身子都顫抖了一下。
一張燒紅的面具蓋在臉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簡直不敢想象。
皮肉都被燒熟,燒焦,黏在了那面具上面,比膠水黏連的還要牢固。
當法醫費盡力氣將面具弄下來的時候,裡面只剩下一張血了呼啦的臉,很多地方都能看到骨頭。
而且那個女人的身體上,也到處都是傷,刀傷!
不知道是什麼人,用刀子在那個人身上劃拉出來數以千計的傷口,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皮膚。
好狠!
臉被毀掉了,燙熟了不說,全身的皮膚也都被毀了,究竟是什麼樣
的深仇大恨,才能讓人做到這個地步?
正是因爲這樣,目前暫時無法判斷那個人的身份,只能等待DNA對比。
這個警察的話,並不陰森,可是我們只覺得全身冰冷,難受。
啊!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驟然間響了起來。
那個聲音,尖銳到了極限,好像把嗓子都給喊破了,極度尖銳的聲音讓我們只感覺耳朵生疼。
監控室的奇怪氛圍,也被這種恐怖的聲音給打破。
“什麼聲音,從哪兒來的?”張局長立馬問道。
與此同時,就在這監控室裡面,電棒突然間噼裡啪啦的閃爍起來,至於面前的電腦更是在同一時間,全部黑屏。
旋即電棒也咔嚓一聲,徹底的滅掉了。
房間裡面黑乎乎的一片,煙果在窗戶邊,摸索着伸出了一個腦袋,然後又縮了回來。
整個醫院都停電了。
監控室裡面有手電筒,一個個找到打開,可是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從電腦屏幕裡面看到的東西着實把他們給嚇壞了。
而且他們只聽到了一聲慘叫,甚至都不知道那聲慘叫是從哪兒發出的。
“去七樓。”我大聲說道。
七樓是眼科住院部的樓層。
劉彩兒,邊邵偉……兩起人命都是出現在眼科,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停電了,電梯也不能用了。
說來也奇怪,可能是現在正是大晚上,大半夜的,絕大部分病人可能都休息了吧,就算是停電了,居然也沒有太大的動靜,只有我們爬樓梯的聲音,在咚咚咚的響。
而那個慘叫的聲音,只是傳來了一聲,旋即就再也沒有動靜,我們擔心那個人可能已經……
一層,兩層,三層……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錯覺,還是說我們都太緊張了,這樓層,我們明明已經爬了好久,可是還沒到七層。
一個個都累的氣喘吁吁。
擡頭看了一眼,煙果說道:“終於到六層了,大家加把勁兒,再有一層咱們就到了。”
說着,我們繼續往上爬。
“終於到六層了,大家加把勁兒,再有一層咱們就到了。”煙果繼續說着。
“終於到六層了……”
雙腿越來越沉重,好像灌了鉛一樣疼,誰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奇怪。
但是一股狐疑卻是在我心頭逐漸滋生。
七層樓,我的兩條腿都快斷了,居然還沒到?
“終於到六層了……”煙果又一次開口。
這一句話,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我好像聽到過很多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