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和冬竹都是忐忑的回了客棧,跟着連襲玉進了雅間,元寶楊斐還在想爲何連襲玉只要了一個雅間,可是待幾人才走進去,房門便砰的一聲關上了,外面還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你們做什麼!”冬竹不解。
“姑娘,你們便好好的睡一覺吧,待天亮了,你們就知道我幹嘛了,哈哈哈!”外面傳來掌櫃的不懷好意的聲音,幾人這才真正的意識到,這就是一家黑店。
“我先去睡會兒。”連襲玉看着傻了眼的幾人淡淡轉身,尋到了牀鋪,看着還算乾淨的牀鋪,倒下便睡了,因爲一會兒還有得忙呢。
元寶和楊斐對視兩眼,猛地便開始砸門了,可是這門似乎與平常他們見到的不同,格外的厚實些,怎麼砸也砸不開,兩人這才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來
“爹,你女兒被黑店抓了,快來救我!”楊斐大哭,心裡卻後悔極了,早知道就應該連夜兼程離開這個黑店了。
元寶也哭得傷心,一想到自己被黑底啊抓了很有可能會被剁成肉包子,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完全不能自已。
冬竹也想哭來着,可是看着連襲玉平靜的睡在一側,心便安了,與絮兒二人坐在一側也安心的等連襲玉醒來。
約摸是到了半夜時分,連襲玉睜開眼睛,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知道已經好了,這才起身看着衆人,不過元寶和楊斐此時已經互相抱着睡下了,兩人都還在抽噎着。
“姑娘。”絮兒和冬竹都迎了上來。
連襲玉頷首,走到門邊
“進來吧。”
連襲玉話音才落,便聽到刀砍在鐵鎖上的聲音,接着門便被人推開了。
“連姑娘。”來人笑看着連襲玉,絮兒這才認出,這是那日在山上救了自己的人,也是魏將軍身邊的侍從,臨安!
“怎麼是你?”絮兒驚訝道。
臨安嘿嘿一笑,側開身
“連姑娘,將軍在外頭候着呢,這裡交給屬下處理便好。”
連襲玉頷首,讓冬竹和絮兒帶上
楊斐和元寶,徑直便下了樓,眼神隨意的掠過被捆在一起扔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掌櫃和店小二一行人,直接走出了客棧到了屋外,看到停在面前的深色的馬車,面上露出笑意。
“我送你一程。”魏靖衡從馬車裡出來看着連襲玉道。
連襲玉也不扭捏,直接上了馬車坐在了魏靖衡身側,不過明顯感覺到了他略顯僵硬的身子。
今天才來到客棧時便已經察覺不對勁了,不過卻瞥到客棧外的臨安,看着他擠眉弄眼的樣子便知道魏靖衡會過來。所以她也就隨着客棧的人了,剛好有地兒歇一歇,也讓元寶楊斐長些記性,江湖不是揚州,那裡有親人幫着護着,可是江湖沒有,江湖的兇惡絲毫不比後宅少,只是後宅講究殺人不見血,江湖卻更加野蠻粗暴些,稍有不慎便會如今天這般走入死局。
馬車緩緩駛動,連襲玉撥開一旁的簾子,能夠看到周圍的人家裡都開始亮起了燭火。
“他們是附近的土匪,專門如此綁架來往客商以牟利,不過明面兒上誰也不敢說,才導致今天這般他們一方獨大,連官府也不敢輕易動手的局面。”魏靖衡解釋道。
“嗯。”連襲玉頷首,她倒是不在意這些土匪的下場,不過碰上了魏靖衡,應該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一會便會有官兵過來圍剿。” 魏靖衡繼續道。
“嗯。”連襲玉含笑繼續點頭,看着魏靖衡微微抿脣沉默的樣子,連襲玉忽然就開心了。
魏靖衡皺眉,轉過頭看着連襲玉,盯得連襲玉有些發毛,輕咳一聲
“京城那邊怎麼、、”連襲玉的話還沒問完,忽然一片黑影便壓了下來,自己的脣也被某人攝住,生澀的吸允挑逗起來。
連襲玉瞪大了眼睛,這傢伙不是被多看一會兒都會臉紅的,現在怎麼會!
就在連襲玉的思緒有些接不上來的時候,馬車前面的簾子忽然便掀開一角,一大一小兩個人頭看着裡面的二人,眼睛瞪的老大。
“哦、、”兩人似受教般頷首。
臨安過來也不小心瞟到了
這一幕,忙將元寶和楊斐扯下了馬車扔到了後面的馬車上。
連襲玉將魏靖衡推開,大口的喘着氣,這傢伙是想憋死自己。
連襲玉過了半晌,卻不見魏靖衡有何反應,一回頭才發現魏靖衡委屈的看着自己,眼睛裡帶着些慌張和不知所措。他害怕連襲玉將自己推開是因爲自己突然之間的情不自禁,他害怕她惱了自己從此將自己當做不守禮之人,可是這一切,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魏靖衡。”連襲玉略帶嚴肅道。
魏靖衡一愣,撇過臉去不去看連襲玉,他以爲她會責怪自己。
連襲玉看着魏靖衡這般,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我嫁給你如何?”連襲玉輕笑,看着魏靖衡木了的臉。連襲玉忽然覺得格外的好心情,也許她可以再試一次,試着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於重生,她只覺得自已一直在黑暗裡,如同毒蛇般蟄伏着,吐着鮮紅的信子冷漠的只想至敵人於死地,可是生活卻無端端闖進來了溫暖,若是從未體會過溫暖,她不會捨不得,可是偏偏這暖意自己觸手可得啊。
“你說的。”魏靖衡轉身將連襲玉抱在懷裡,極盡了一切的溫柔,卻還是想將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裡。
“再給我幾個月,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連襲玉笑着頷首,臉蹭着魏靖衡的臉,看着他冷冰冰的一個人,可是身體好暖,只要稍稍靠近,她便覺得渾身都是暖的。
“ 好。”從來對她,不管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馬車緩緩駛動着,漆黑的夜裡只有幾支火把在亮着,可是誰都能感覺到前面這輛馬車裡露出來的濃濃暖意。
天一亮魏靖衡便離開了,連襲玉坐在馬車內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元寶和楊斐,心中已經開始重新思慮自己的計劃,當然這個計劃既要毀了大夫人和越狄,還要讓自己成功拿到和離書,不管前世如何,她與趙陵繹已再無可能,兩個都需要溫暖的人,如何給予彼此溫暖?再者,她揹負了太多,而趙陵繹的身上同樣如此,甚至於趙陵繹身上揹負的,比她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