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獅——瑪斯
結果第二天,孫志新就不得不與納魯、泰格一起去看望海風部族的智者——瑪斯。原因無它,只因爲長遠打算的問題,各項物資需要納入計劃分配的原因,必須得與兩邊部族的智者協商。哦,對了,還個泰格的私人原因:他想早點和孫志新舉行那啥啥儀式,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孫志新晚上做那啥啥的事……他已經明確的表達過很多次——爺憋不住了,爺要和你上牀!
孫志新聽見了窘了一陣後暗暗覺得泰格挺可愛,這傢伙看上去行事作風有些另類,其餘有些思想是很傳統古老的。而傳統古老的思維模式裡,有些東西很珍貴、很可愛,比如在孫志新看來泰格這種像是先結婚後上牀的想法就挺有意思,讓孫志新隱隱的體會到了一種被人珍惜的感覺,心裡頭挺美的。所以被泰格抓去見瑪斯,孫志新只象徵性的軟弱反抗了幾下就屁顫顫的跟着泰格跑。
呃……這種心情有點像女人……孫志新有點不爽的想。但轉念又想,管他媽的,像女人又咋地?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快快活活的在一起生活這點才最重要。
納魯的目的則是以獵人部族族長的身分去正式拜見瑪斯智者,因爲他和孫志新及泰格的三人關係,合族遲早都是必然,和瑪斯智者勾通交流,互相理解搞好關係是一定要做的事。
麻煩的就是無論哪邊的智者都不是省油的燈,交涉的事會顯得很麻煩。奧瑞克那邊還好說話,他肯定會同意。孫志新與他明地裡、暗地裡過招無數次,覺得乾巴老頭兒雖然鬼心眼多,又蔫壞蔫壞的愛耍小聰明喜歡給人下絆子,但總體來說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對自己部族的愛護無可挑剔。只要他能理解這是爲了部族在不利環境中長期生存的必要辦法,他一定會無條件的支持。
至於那位瑪斯智者,只怕就不那麼好搞。接照泰格的形容,這位老太太就是一位生人走避的老虔婆,惡毒、暴躁、勢利、牙尖舌利、脾氣倔得跟牛一樣、心眼兒還無比的小,簡直就是一位活該被天誅的傢伙。聽見她的名字時孫志新就寒得厲害,瑪斯,用英文來念的話就是MARS,它有兩個意思,一是指太陽的衛星之一的火星,一是指戰神,古羅馬戰神的名字就叫這個……
戰神……是說這老太婆好戰成性還是那性格就像把烈火,讓人無法消受?
總之,孫志新戰戰兢兢的就跟着納魯和泰格一起去見她了,那心情就跟去看自己的丈母孃一樣……總感覺自己從頭到腳會有無數的地方讓對方不滿意,一不小心就會被用大掃把掃地出門。至於爲毛是看丈母孃而不是看婆婆,這個大家都懂的。
三人一種往瑪斯的帳蓬處走,還沒走近呢,就聽見一箇中氣十足的老年女聲高聲叫道:“滾!你還敢在這裡站着?我殺了你!”
話聲落處,一物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響。
奧瑞克的驚叫隨之響起:“老……老東西!這你也摔?!這是珍貴的瓷器,不是你海風那邊的破爛貨!”
“呸!只要是你送的,再珍貴的東西我也看上眼。去死!”
砰!
嘩啦!
好像又有一個‘珍貴’的瓷器被暴躁的老太太給報銷了。
奧瑞克披頭散髮的從帳蓬裡逃出來,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老不死的!就這你臭脾氣,活該病死!”
嘶的一聲疾響!又有一物自帳蓬內噴射而去,來勢快若閃電。
孫志新連忙一低頭,那物便擦着他的頭頂飛過。這次孫志新看清楚了,暗器是一隻破鞋,草編的那種。
好傢伙!女人丟出來的破鞋——孫志新嚇得一身的汗,被這玩意兒砸中了得倒黴多少年?破鞋呢……一般都是拿來丟不守夫道的陳世美的,屬於毆打姦夫的專用道具,那上面的凝聚的怨氣足足的排山倒海般的威力。
乾巴老頭兒都幹啥了?惹得對方拿這種暗器榜上排名第一的兇器丟他?
待暗器落到地上,孫志新仔細看去時才發現它顯得那麼破是因爲編制的原因,而不是被穿破了。似乎有人正在試圖創造發明用草編的方法制做鞋子,用心雖然良苦,但還有很長的研究道路需要走,所以它才顯得那般破破爛爛的不成形,像被蹂躪得很慘一般。
看見了它,孫志新心中一動,對那叫做瑪斯的老太婆懼怕的同時又有了一些敬佩,這無疑是一個聰明而又擅於創造的女人,她無中生有的弄出這樣的東西,已經非常之了不得,自己與她比是差着老大一截的。
正想着這個,聽那老太婆在帳蓬裡尖叫:“奧瑞克你這個蠢貨,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想聯合兩族?!你不就是想讓我們依附到你的獵人部族上去當附屬嗎?除非我死了!”
奧瑞克青紫着一張老臉怒吼:“放屁!我是爲了兩族長遠的未來着想。”
“嗤!這話從你嘴裡出來我就是不信!滾去死!”
“老東西,你病糊塗了吧?連這點前景你都看不到?”
“呸!我死都不信!”
奧瑞克大怒咆哮:“你怎麼不現在就去死?”
瑪斯立即反脣相譏:“因爲我要留着命看你是怎麼死的!祈禱先祖趕在我之前用雷劈死你個老不要臉的。”
“死老太婆!”
“不要臉的臭老頭兒!卑鄙、無恥、傲慢、自大!還有臉往我帳蓬裡跑,我要是你的話,早自己找頭野獸把自己餵了它算了。你知道你最大的本事是什麼嗎?就是替獵人部族浪費糧食!”
孫志新更寒,好犀利的嘴巴……比起毒嘴毒舌的程度,奧瑞克跟她比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上,他罵一句,瑪斯直接回噴他一籮筐,整個感覺就像一個八十斤重的文弱書生去挑戰二百斤重的相撲國手,跟找死沒啥差別。
奧瑞克氣得直打囉嗦,作勢要衝進去找回場子。卻見第二隻暗器飛了出來,準確無比的正中砸中奧瑞克的臉,直接糊了上去。老頭兒一下就被打蔫了,從臉上揪下暗器,怒氣衝衝的走過來,對泰格道:“那就是你族裡的好智者!跟她沒法講道理!我不管了!”
說罷,怒火沖天的離開,留下孫志新三人面面相覷。
我靠!就這陣仗,哪裡是生着病在養病?簡直是生龍活虎一般生人勿近,連神佛見了都要退避三舍!要是她沒生病的話,那還了得,不得把人給活吞了?
奧瑞克的老臉老皮還有那水磨工夫衆人都是知道厲害的,他在這裡都是吃了大虧,誰還能降服得了那個生猛的河東獅?
孫志新本能的就覺得兩股戰戰,眼睛乾巴巴的看向泰格,訕訕的道:“我說,你確定來找你的智者是個好主意?在我看來糟透了。汗,我還沒做好準備,要不改天吧,我怕……我深深覺得我和你還是私奔比較好。要不咱們三人私奔算了,儀不儀式啥的我無所謂。”
三人的私奔……怕是也只有孫志新的奇異腦袋纔想得出來這樣的主意。
沒聽懂私奔這個詞,但納魯臉皮子直是抽,想笑又不好意思,一雙眼睛望着孫志新,眼裡全是溼轆轆的笑意。泰格已經黑了臉,悶聲道:“我和你在一起不關的她的事,可你說的食物和燃料按計劃分配的那件事卻一定要和她商量,不見不行。你以爲我就想見她嗎?平時我見了她一樣的繞道走。”
這麼彪悍?!孫志新越發覺得心裡發毛,眼睛珠子四處遛躂着就想撥腿開跑。
泰格一把逮住他:“想跑哪裡去?”
“呃……我尿急!”
“憋着!跟着我走。”
“我不想去……”孫志新被泰格一把攔腰抱起大步向着瑪斯的帳蓬走,納魯跟在身後終於沒忍住,哈哈的大笑出聲。
來到瑪斯帳蓬門口的時候孫志新已經僵硬成了一塊木頭,泰格打橫抱着他,站到帳蓬門時停下,溫聲道:“瑪斯智者,我是泰格,能進來嗎?”
老虔婆在裡面咳嗽了兩聲,又順了半天氣纔沒好氣的道:“不都說了沒事別來煩我嗎?要進就趕快進來,不進就快點滾蛋讓我休息!囉囉嗦嗦的像那個老廢物一樣!”那極度不耐煩的口氣就像是要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樣。
好凶的丈母孃……孫志新打了個寒戰,越發覺得泰格帶自己來見她的主意遭糕到了極點。
納魯嘿了一聲,又想笑。泰格抽了抽嘴角,無奈的看向帳蓬掀簾,道:“瑪斯,我帶孫志新過來了。孫志新就是畢達拉察阿蘇,你不是一直想見見畢達拉察阿蘇嗎?我帶來了,他就在我身邊。我需要你的祝福,讓我和他能成爲弟親。”
“畢達拉察阿蘇?”老太婆驚呼了一聲,整個身體像是蹦了起來,帳蓬裡立即傳來一陣細密雜亂的響動。聲音像一大羣蟑螂在搗亂,又像一大羣倉鼠在遊行,怎一個亂字了得。間中老太婆不知道又踢到了什麼東西,一片鍋碗瓢盆被踹爛的可怕聲音,竟像是踢翻夜壺的動靜——假如她有的話。
孫志新徹底的石化,轉過頭茫然的去看泰格和納魯,老太婆在幹啥?砸房子還是掀牆?
納魯一臉霧沙沙回望孫志新,臉上的樣子憨傻得可笑。泰格整張臉黑得像墨水染過一樣,一把捉住孫志新,掀簾入帳。
作者有話要說:
到了西雙版納時在植物園裡住下,中途在住所四處亂晃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長得像熊一樣的東北爺們。
那爺們兒把車鑰匙搞丟了,正在那裡滿頭大汗的四處尋找。我和我姐閒來無事,也幫他尋找。大約是運氣好罷,一會兒在小花臺那裡當真被我們姐弟倆給找到了。
那爺們很高興,就說請我們姐弟喝酒。有人開開心心的請喝酒當然好,俺們就爽快的去了。
席間,那爺們兒多喝了幾口來了興致,開始大肆抨擊南方人的酒量。
你姥姥的,指的和尚罵禿驢呢?我們兩個就是南方人。於是乎,我和姐大怒,不動聲色的對看幾眼後陰笑了一下,拍桌讓服務員換大碗!血拼!
開玩笑,我家裡我姐酒量最小,那也是近七、八兩的酒量!
結果可想而知,快散席的時候那爺們兒醉得連自己老婆都不認得。
我和姐在他沒醉之前就明智的提前叫他預付了酒錢,然後兩姐弟無視他老婆漆黑如墨的晚娘面孔面對面的暢飲、狂笑!
我得意的笑!
我姐也得意的笑!
敢找我們姐弟拼酒,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