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乎沒有張凡虎他們的事了,最先的敵人只是成了海蠍子的客人或者路人、參觀者。
海蠍子雖然強悍,像一輛輛小型坦克,但三葉蟲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它們主要食物是讓人難以忍受的蝙蝠糞,但張凡虎從它們的生理構造推測出它們絕對是雜食性動物,植物、微生物甚至大型動物的肉它們也可能會當成美餐。它們那同樣堅韌的硬殼並不是供觀賞的,防禦力也很強,像微型的裝甲車,被逼急了居然敢數只團結一起與海蠍子做正面對抗。
三葉蟲的數量是海蠍子的數十倍,密密麻麻的的三葉蟲在火光能照見的地方覓食、逃命、搏鬥甚至求愛,這種生活對它們顯然極其尋常了。但是張凡虎四人的出現對它們還是造成了一定影響,最起碼它們和幾乎所有的生物一樣討厭恐懼火,紛紛遠離熊熊燃燒的火把。
另外,張凡虎四人或許是讓海蠍子感到好奇,又或者是另一種肉味吸引了它們,有兩隻被火光向四人逼過來的海蠍子未成年,只有一米五左右,不成熟的心理和三葉蟲的難對付讓它們對四人產生了某種期待。但殊不知就連三葉蟲也敢反抗它們這種未成年的獵手,更何況是張凡虎、智力等四人!
“砰!”張凡虎的弩箭飛射了出去,直射入三葉蟲相對柔軟而且致命的頭前部,鐵質箭頭的珍貴弩箭直接把一米五長數十千克重的海蠍子釘在了地上。
他並不是害怕海蠍子,如果是單獨一隻海蠍子他直接就能上去活捉,但是如果讓兩隻海蠍子靠近他們然後搏鬥絕對會進一步引起衆多海蠍子的注意,很有可能會激起它們“同仇敵愾”之心。如果被上百隻輕型坦克一樣的海蠍子圍攻,即使四人再厲害也得狼狽逃跑。
在張凡虎出手的一剎那鱷魚尾的弩箭也射出去了,智力慢了他半拍只得迅速收回自己的弩,要知道弩箭可是很珍貴的,尤其是鐵質弩箭,“族寶”之稱的鐵箭只有神樹族最早的二十餘個獵手有,而且每人只有三支。
海蠍子果然是一種兇性動物,儘管受了致命傷害,但那巨大的雙螯卻向張凡虎等人揮舞着,釘入蝙蝠糞、泥土、岩石中的弩箭也被擠壓得逐漸傾斜,即使藍色的鮮血和見到空氣變爲白色的體液不斷涌出也不顧。當發覺大螯對四人無法產生威脅時,它們又與堅硬的弩箭對上了,堅硬的黑黃檀箭桿也被夾得發出鋼鐵相撞的聲音。
下一刻,讓張凡虎等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數只裡兩隻垂死海蠍子較近的同類放棄了追逐三葉蟲,徑直衝向了那血腥之地。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海蠍子不會急救,沒那個心也沒那個實力,受傷垂死的同類現在已經淪爲了食物。
場面逐漸混亂了,數只海蠍子雙螯、巨尾齊動,在用巨螯抵擋同類的垂死放抗時,那數只毒尾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同類血肉模糊的頭頂,擴大着傷口的同時注入大量的毒液。
巨螯在有空的時候還鉗向了同類的頭、腿腳等部位,一小塊沾滿鮮血的甲殼被送入嘴中後,海蠍子被激發出了更強烈的兇性,更加狂烈地攻擊受傷的同類,完全是一副爭搶食物的架勢。這使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受傷同類加快了了死亡速度,掙扎、反抗幅度都漸漸減小。
周圍的海蠍子逐漸變多,似乎同類的鮮血對它們的刺激度遠遠高於三葉蟲。場面一片混亂,數十隻海蠍子全都在爭搶同類的屍體。爭鬥,有爭就有鬥,隨着兩隻海蠍子爲一塊碎肉大打出手,另外的海蠍子也加入了戰局。
三葉蟲羣居然也沒有趁此逃離,而是爬向剛纔同類殞命之處,那兒還有同類的鮮血、碎肉。
三葉蟲居然也是兇性動物!這也解釋了爲什麼三葉蟲並不是很懼怕天地海蠍子,因爲那兒不僅有可能得到同類成爲自己的食物,而且有可能吃到自己的天敵!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三葉蟲也不例外,性格像個鳥!
一小時後,場面逐漸安靜下來,張凡虎走過去撿起了兩支弩箭。弩箭很乾淨,上面海蠍子的鮮血、腦漿已經被後來打掃戰場的三葉蟲舔舐得一乾二淨。就爲了兩支弩箭上的一點鮮血、碎肉,就有六隻三葉蟲爲此喪命,成了別人成長的犧牲者。
又過了一小時,到處遊蕩的海蠍子、三葉蟲逐漸返回了各自的洞穴,有的回到了河中的巖洞、巖縫中。四人慢慢爬下岩石,他們已經在上面觀戰兩小時了,就在張凡虎看到那兩隻海蠍子受傷衆多的同類奔過來之後,張凡虎就與智力等人回到了那個小平臺。
張凡虎取出一支新火把,將黑黃檀把接上去,與鱷魚尾、樹枝一起在智力那兒把火把點燃。四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再次出現,他們將再次踏上前進之路。
在四隻火把的光亮下,數十米範圍內都是一片寂靜,隨着四人的不斷前進,時而也有一兩隻海蠍子和三葉蟲在光亮中游蕩,但是吃飽喝足的它們對這些外來者失去了興趣,甚至海蠍子對眼前的三葉蟲也失去了興趣。
這個內洞太大了,張凡虎已經滅掉了自己的火把,把望遠鏡調到了夜視儀模式,但卻無法看全。這並不是說洞的深度超過了十公里,而是洞裡的地形太複雜了,凹凸不平,有的鐘乳石和壁上、洞頂上掉落下來的石頭高達十餘米,洞中十幾二十米高的丘陵比比皆是,所以無法看全整個洞。
山洞寬度至少有兩百米,高度變換多,有的掉落了巨石的洞頂距地面在百米以上,有一處甚至達到了兩百米!其餘地方平均在七八十米,最低矮處也在五十米以上。洞的長度不清楚,但據觀察到的來推測最少也在千米以上。
現代發現最大的洞是位於越南叢林深處的韓鬆洞,二零零九年才被英國探洞者首次發現,長四公里多一點,但是一百米的寬度、兩百四十餘米的高度在這個洞面前也並不能佔優勢。
另外世界上最大的地洞在我國重慶奉節縣,我國自主命名“天坑”,坑口地面標高一千三百三十一米,深六百六十六米,坑口直徑也在六百六十米以上,坑底直徑五百餘米。在這方面,張凡虎身處的的這個洞綜合算起來輸給了“天坑”,但是它的長度卻遠遠超過了天坑。
前進了約一公里,終於見到了洞壁,但這並不是一個洞的完結,而是另一個洞的開始。在這兒原來由洞口四五米寬變爲七八米寬的河流再次急劇變窄——一米五左右。
河水不會因爲河道的變窄而減小流量,而是河水變深了。渾濁的河水從一米五的狹長石縫中噴涌而出,石縫不僅窄,而且矮或者深,河面上只有不到二十釐米的空間,石縫上還有渾濁河水浸泡過的印記,顯然在不久前的暴雨期間整個石縫都被淹沒了。
張凡虎等人只得停止了前進,渾濁河水中的危險他們可是知道的,沒有必要爲了那“莫須有”的謎底冒幾乎必死的危險。河水會逐漸下降,再等一兩個月未嘗不可以順利進入,張凡虎決定回去。
回去的路上很不巧四人遇到了一隻經久徘徊的海蠍子,不知是不是在響應“高手都是最後出馬”這句話,這隻海蠍子體積是他們見到最大的一隻,體長接近它們的祖先的兩米五。巨大的體積給了它膨脹的信心和勇氣,長期的霸主思想讓它智商變低,向着回返的張凡虎等人衝了過來。
“活捉!”張凡虎一聲低喝把肩上的繩子操在了手中,智力等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也拿着繩子衝上前去。
蠍子的尾巴一直彎曲在背上,威脅着所有靠近它們尾巴長度距離內的動物,這對張凡虎等人是最大的威脅,那速度並不是很快的大螯他們四人倒不是很在意。
在智力三人向前衝的時候張凡虎略微放慢了速度落在三人稍後,他雙手晃動,那隻熄滅的火把被他用繩子牢牢地繫上,然後被他在頭頂上旋得虎虎生風。
火把後發先至超過智力三人直衝海蠍子,然後在撞到蠍尾的同時,那巨大的慣性使火把繞着蠍尾飛速旋轉,繩子就一圈圈繞在蠍尾上。
“喝!”張凡虎一聲低吼,雙腳呈“八”字形蹬住地,然後用力把兩百多公斤重的海蠍子直接拉了一個前翻滾,蠍尾在四人面前,蠍子腹部向着洞頂。
勇猛的智力和矯健的鱷魚尾直撲兩隻巨大的大螯,他們只顧自己的那隻大螯,絲毫不擔心另一隻大螯和蠍尾,這是因爲他們完全相信對方和張凡虎,這纔是配合默契的關鍵——無條件地信任。
樹枝靈活如猴,雙手甚至連腳也用上了,一條繩子在他手中和海蠍子兩隻大螯上穿梭,只幾秒鐘海蠍子就只能做無用的掙扎。兩隻大螯被加固,蠍尾被一直火把綁上,直挺挺的一根蠍尾再也無法彎曲,爲以防萬一尾尖也被獸皮包上,整條蠍尾對四人完全失去了威脅。
兩百多公斤的海蠍子當然不可能被四人帶在身上攀巖回去,它被當成一塊木頭扔進了河中,一人拉着繩子穩住它,其餘人先出洞,當第三人來到巖壁上短暫的休息處時,他就用力拉動繩子,他就是智力,張凡虎在最後收到智力抖動的繩子時鬆手,河水中的海蠍子就被拉到前去。
當張凡虎來到智力休息處替換下他穩住河中的海蠍子,智力在樹枝、鱷魚尾的輔助下再次向前,然後到下個休息處拉動繩子,張凡虎再次鬆手。
這是最後一個休息處了,也就是來的時候第一個休息處,那是一個大鐘乳石,張凡虎右手緊緊拉住手中的繩子。海蠍子體積巨大,而且還是能掙扎,所以在急流的衝擊下繩子繃得緊緊的,要使用較大的勁兒才能拉住。
“啪!”張凡虎身體突然向前一晃,左手迅速攀住洞頂的岩石,剛在他前面兩米的智力和輔助智力的樹枝都一驚,遠處剛到終點的鱷魚尾也一愣。
張凡虎緊皺着眉頭,然後在三人的注視下慢慢拉起了繩子,海蠍子居然消失了,繩子頭的火把也沒有了,只餘下齊整的繩子斷口。
“河魔!”智月抓緊張凡虎的手,她與衆人一樣看着安全歸來的四人都歡喜不已,尤其是看到那些絢麗多彩的寶石、礦物,但是聽到張凡虎與樹枝四人說到最後海蠍子的突然消失,在看到那斷裂的繩子頭時,驚慌失措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那是什麼?”張凡虎覺得有什麼重大謎底要出現了。
“大河中的惡魔!我……就是爲此而逃出來的。”智月驚慌又悲傷地低聲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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