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哈拉沙漠北部的奧科萬戈三角洲還有一種動物是整個非洲都極少見的,那就是野兔!野兔和老鼠一樣屬於哺乳綱下面的齧齒目動物,它們不僅種類佔全球約四千種哺乳動物的約一半,而且總數量遠超過其他哺乳動物的總合。南部非洲的齧齒類動物都太小了,沒有什麼捕獵價值。
不過三角洲的野兔可就不一樣了,野兔的鮮味很多人都知道,神樹族人也頗爲喜歡,而且野兔繁殖相當快,幾乎不用擔心它的種羣問題,就像不用擔心老鼠會不會滅絕一樣。
除了野兔之外,非洲的豪豬也是獵手們的捕獵目標。雖然豪豬名字中有“豬”,但是它卻與豬沒有多大關係,反而與兔子、老鼠等更爲親近,它們也是屬於齧齒目,是其下的豪豬科。
世界很多地方都有豪豬,不同豪豬物種的刺有不同的形狀,這些刺與刺蝟的一樣,是它們的毛髮變化而成的。它們幾乎整個身體都被變爲尖刺的鬃毛覆蓋,顏色呈深褐色或黑色。它們頭部、頸部及背部的翎毛可以豎起像冠冕一樣,短短的尾巴末端寬大,而且是空心的,震動時可以發出嘶嘶聲,這是攻擊敵人的利器。另外身體兩側、後背上的刺最長,可達三十五釐米,也是用來保護自己的。
張凡虎騎着白墨慢慢向前走着,身後跟着一百個族人,其中獵手只有三十個,其餘男女老幼都有,而且這些人都是騎士,騎着各自馴服的斑馬、角馬、大羚羊甚至野牛,比如那個叫樹皮的小男孩就是一個典型的牧童。
這是那個張凡虎剛來神樹族就見到的那個被抱在懷中的數月大的小男孩,兩年前坐在地上的智力就一手提着才五歲的他的腳脖子把他掄圓了向遠處扔去,最後他能在兩米外安全落地。這是一個好動的男孩,現在七歲的他的坐騎就是一頭強壯的雄野牛,而且是他自己馴服或者他在這三年的時間內多花了大精力養大的。
每個族人對動物都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他們的坐騎都是靠着自己的誠心及努力得到的,可以說是兩心相印。
這是張凡虎的戰略計劃:以德服人,以獸收人。對方對動物顯然也極爲愛護,尤其是對陸地上的動物,這從他們的部落實力、收服的動物種類和是撲救可以看出,他們最多就吃一些魚類,對哺乳等動物關懷備至。
張凡虎要告訴對方的就是我們是朋友,我們與野生動物也是朋友。這其實並不是張凡虎在欺騙他們,神樹族的捕獵都是爲了生存下去,並沒有多餘的貪婪。如果對方能加入神樹族,那些剩餘的沙丁魚等魚乾他可以讓神樹族原成員全部留給他們,而且神樹族的種植、採集能力也極強,絕對有能力讓他們按照原來的習慣繼續生活,並且遠超以前的質量。
民族的交融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只有尊重對方的文化才能得到對方的理解,才能相溶,反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也正是張凡虎雖然不支持神樹族的祭祀但是卻又不反對的原因,當然觸及他的底線他得反抗,要不就是愚昧了。
隊伍前進速度並不快,輕裝簡行,“艾考瓦”、投矛、弓箭等全沒帶出來,每個獵手就只有腰上一把燧石刀,是備用的新刀;二十幾個女族人還是來送禮的,一袋袋沙丁魚、猴麪包樹果、沙棗、無花果、卡拉哈拉沙漠特有的長角羚黃瓜、扎嗎甜瓜等水果,還有棕櫚樹等植物種子,只要是神樹族有的都取出部分送來。
神樹族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剛併入神樹族不足一年的枯樹族和野鳥族就是典型,現在看到這種熟悉的場面不知是何感想。
他們沒有時間多想了,而且他們知道此事的關鍵在於張凡虎,而且他們也看出了這次與以前的不同,以前即使懷柔政策不成功還有武力解決,但是這次張凡虎在離開之前明確說了,只要不能和平地收服,那麼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神樹族可以和他們做朋友、夥伴,但是絕對不許動武力!
沒有人知道在這種大事情上直接違背張凡虎的後果,他們也不敢想,即使是老族長看到張凡虎的堅定不移的決心之後也放棄了說服,也可以說他相信了張凡虎。
神樹族終於來到了那片大樹林,獵手們自動提高警惕,又在張凡虎的示意下各自砍伐小樹、樹枝做防禦武器,這是爲了防止毒蛇等動物的攻擊,其餘大型危險動物他們很容易避開。
“哇啦起卦啦……”遠處高高的樹上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衆人一擡頭只見一個健壯的男子站在一棵距地面近二十米高的大樹枝上對着他們說這什麼,而在這之前所有人居然都沒有發現他們,如果他有弓箭甚至投矛之類的武器要攻擊隊中人,除了獵手之外其餘人都很有可能會失去生命。
張凡虎對其笑了笑,這是他們昨晚就見過的人,對方部落的族長。現在他全身光溜溜的,沒有任何遮擋物,就連昨晚勃頸上纏繞着的巖蟒也不見了蹤影,顯然這是完全屬於他的時間,也是他最危險的時候。
女祭司輕呸了一口,智靈、智月等女子也低下了頭,顯然她們一直穿衣服的人有些受不了對方的那種純天然姿態。現在神樹族中枯樹族和野鳥族等卡拉哈拉沙漠原住民也受神樹族人的影響,大多都穿上了衣服,所以很多女人都低頭不看。
獵手們笑着,向着他指了指女族人們坐騎前面用繩子穿着的或耷拉或掛着的禮物,另外那些裝着植物小種子的皮帶也被打開,向他示意對他五惡意。
對方沒有看他們的衆多禮物,而是看着他們各式各樣的坐騎。張凡虎心裡一笑,他的計劃快成功了,示意族人們把禮物收起來,現在不是送禮的時候。
“咻!”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男子居然拇指、食指兩隻夾住厚厚的下嘴脣用力一吸,發出尖銳的聲音。
轟隆隆的聲音傳過來,在人們眼中逐漸出現了讓人驚歎的犀牛、野狗、蜜獾,還有昨晚張凡虎沒見到的五隻角馬、兩隻體型並不小於野牛的絹羚。另外衆多動物後面還跑着二十幾個族人,有幾個族人一人抱着一隻珍珠雞或土犀鳥,又有昨晚沒見到的埃及雁。
在神樹族人們驚訝的目光中,對方族長直接從近二十米高的樹枝上一躍而下,落下兩米時赤腳蹬在大樹幹上然後迅速轉向斜落在旁邊的一棵樹上,雙手雙腳在上面如獵豹四爪蹬地似的一點,再次落向另一棵樹。
“啪!”對方第四次在樹幹上緩衝力量之後終於落在了地上,然後是一個張凡虎教給神樹族獵手們前滾翻類似的側背翻,只見他連翻兩次滾在了一叢高草叢中。當他一站起來時,那頭一噸多重的半大犀牛已停在了他的身邊,四足憤怒不安地踱着地。
對方拍拍犀牛的頭,示意它安靜下來,然後接過族人遞來的一把褐色小種子攤在手掌中,那犀牛寬大如鏟子似的大嘴就在上面犁過去,像除草機一樣把它們舔舐得乾乾淨淨。給角馬、絹羚餵養的是米黃白色的棕樹花苞,給蜜獾餵食的是一隻肥胖的白色蟲子。
神樹族先是看稀奇,然後看到對方完全不理睬自己這方上百人有些怒了,但是看着神人張凡虎還是一臉笑容的樣子頓時又釋然了。他們知道,那是神人勝利在望的微笑。
張凡虎在身邊智靈的手中拿過一隻葉柄,這是棕櫚樹的葉柄貼樹幹最粗的那部分,然後用軍刀削去外邊的碧綠層層外殼,露出最中間食指粗半米長的一截淡黃的棕櫚芯,味道如蘆荀。張凡虎先折斷一截餵給智靈、智月、智力等人,然後自己咬一口,最後餵給嘴脣煽動的白墨。
張凡虎的行爲終於引起了對方族長的注意,趁着對方看着自己和白墨,他一手指着對方然後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着對方的犀牛最後指着興奮的白墨,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果然,對方能容忍張凡虎對他的輕視,但是卻不允許張凡虎這樣對他的犀牛,更不允許自己的坐騎輸於張凡虎的白墨。他一翻身跨上了白犀寬大的背,一場正面對決不可避免。
對方族人遞上來一支長矛,矛通體漆黑,似乎全被火烘烤過,張凡虎一時還不能分辨是何樹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一種很堅硬的樹。矛長約三米,遠遠超過了神樹族的“艾考瓦”,矛頭是綁縛的磨成菱形的石頭。
張凡虎微笑着看着對方,對方族長猶豫了一下,然後看着兩隻前蹄刨動着地面的白墨,向着身後慢慢後退的族人了一句什麼,對方族人明顯很意外然後很不樂意地再次遞過來一支長矛。接着,又讓張凡虎和所有神樹族都驚訝了:對方居然把那支長矛扔給了張凡虎,右掌撫胸然後按在犀牛額頭。
張凡虎接過長矛,按照對方禮節回禮,這讓對方一喜。
繮繩一鬆,白墨向前衝去,張凡虎率先出擊。一般處於劣勢的一方纔率先出擊,這樣可以在氣勢上略微壓制住對方,而且藉助衝擊力攻擊對手。但是張凡虎卻是不得不這樣做,白墨體重只有犀牛的一半,雙方按照騎兵相對衝刺硬拼,如果這樣最後付出代價更多的絕對是白墨,它的主人當然也會隨之處於危險境地。
一噸多重的犀牛還沒來得完全爆發速度就迎上了白墨,它只得停下來與它相抗。
斑馬雖然是徹底的食素動物,但是從來都不是溫順的弱者。斑馬很好鬥,尤其是雄性斑馬爲了爭奪妻子更是打得不可開交,和馬一樣,斑馬打架也主要是用巨大的門齒撕咬對手脖頸、肩背,而且還會人立起來用兩隻巨大的蹄子刨擊對手或者用來當成錘子砸在對方臉上。
另外,斑馬還有一樣比馬更無恥的是它們會攻擊對方的生殖器,所以經常能看見在大草原上兩匹鬥得不可開交的雄性斑馬相互交叉旋轉着身體,它們一邊躲避着對方的攻擊一邊尋找機會讓對方徹底失去競爭的本錢。
雖然犀牛體重是白墨的兩倍多,但白墨可一點不害怕它,首先人立而起直接踏在了犀牛巨大的長臉上,這一下就直接讓犀牛痛苦不已。
“啪!”張凡虎隔開了對方直刺而來的長矛,然後用矛杆砸向他的脖頸,當對方一躲過時張凡虎雙腿夾緊白墨腹部,因爲這時候白墨人立了起來。可以說兩者配合得無比默契,對方躲避張凡虎的攻擊沒有時間讓犀牛躲開白墨的攻擊。
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傳來,雙方的長矛不斷撞擊着,對方不可能攻擊到張凡虎,但是張凡虎卻又不想攻擊他,雙方就這樣僵持着。對方雖然略微處在下風,但是他仗着自己的犀牛坐騎體重、防禦力、攻擊力遠超白墨,所以他也不慌不忙地攻擊着,顯然是想讓犀牛擊敗白墨,從而抓住機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就在對方以爲勝利在向他慢慢傾斜時,白墨已經在在張凡虎的半引導半自主意識下抓住一個機會突然蹦到犀牛的側面,這讓對方大吃一驚。犀牛是天生的三千度超級近視,完全靠着靈敏的嗅覺和背上犀牛鳥來分辨遠處的情況,所以對這種緊急情況是還來不及退開的。
白墨果然還是沒忘記它的看家本領,衝過去伸着長脖子張口咬向這頭還未成年的犀牛的命根子。對方驚慌失措,長矛猛擊犀牛的脖子外側,犀牛估計也感到了巨大的危險,在這一刻爆發力遠超平時的實力,巨大的頭顱斜撞過來。
犀牛是沒有辦法逃脫了,但是如果白墨咬在它,它那只有成年犀牛一半長的十餘釐米尖角也能刺入白墨肋骨胸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