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夜間又不知偷襲了多少貪食河邊豐美水草的動物,現在飽餐了一頓的它正躺在一堆青草上呼呼大睡,它的那個窩赫然就是那神秘人坐着和張凡虎一起吃魚的地方。張凡虎估計雄獅對其還有某種思念心理,而且又想起了神秘人的那句話“只是一心想着要和它做朋友而已”、“只要伱想,又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
勞逸結合,張凡虎不急。
早上吃得清淡些好,尋了幾個含蛋白高的水生植物塊莖,將其挖出洗淨,外加四支香蕉一起吃了,接着劃開一棵旅人蕉葉片的扇軸處,喝了清甜的汁水。
不僅不慢的早餐後,張凡虎將舟撐出蘆葦叢,順流繼續向下飄去。雄獅不喜歡水,而且它數十上百萬年的祖先也沒有坐過船,所以是絕對不可能和張凡虎同上一葉舟的。
張凡虎突然看到下游河邊一片茂盛的草劇烈地晃動,而且是被分開的草浪。河邊當然不是比賽的平整的跑道,所以這條草浪蜿蜒曲折,避開那些高聳的岩石、荊棘叢、河灘,但是那些四五米寬的河溝支流卻被他直接一躍而過。
“拉烏!”張凡虎一聲呼喚,在這兒遇到沿河而上飛奔的拉烏讓他又驚又喜。
“艾娃?艾娃!”拉烏看見張凡虎突然大吼起來,同樣是又驚又喜。
紙莎草做的舟被張凡虎用樹枝撐着河底飄過來,但是看着拉烏衝進河邊淺水那急不可待的樣子。張凡虎覺得他有什麼急事,或者是神樹族有急事!
船上帶有樹枝叉的繩子被張凡虎扔上岸,拉烏一把接住面朝船倒退着奮力往後拉,當舟據河面還有七八米時。只見他就踏着稀軟的河邊淤泥向船衝來。拉烏躍在空中,船還在向他滑來。
“砰!”水花四濺,船中間被拉烏塌陷了下去,整個船也被水淹沒,然後船中的水又慢慢從草莖縫隙中漏了出去,簡陋的船在受此重壓之後居然似乎沒有影響安然託着兩人。
“艾依!艾依出事了!”當張凡虎雙手扶住躍上船上的拉烏,船還在下沉的時候他就急忙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張凡虎沒有廢話,盯着他。在船慢慢浮出水面的同時等待他的解釋:“前天夜裡艾依睡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什麼!?”張凡虎瞪大了眼睛,心似乎被一頭犀牛重重撞了一下,然後五臟六腑又被其瘋狂踐踏,頭暈眼花。似乎眼中直冒金星。
但是拉烏看到的卻是張凡虎眼中冒出的瀕臨爆發的怒火,連忙解釋道:“是還沒有醒,她嘴裡一直叫着伱!嗯,是叫着艾依,但是大家都覺得是在叫伱。”
“哦。”張凡虎鬆了一口氣。神樹族的語言本就不是很豐富,拉烏才學習三個月,而且那句“再也沒有醒來”理解又有兩種意思,這才造成了這個誤會。
雖然沒有啼不住的兩岸猿聲。但是輕舟的卻在快速甩過萬重山,順風順水。張凡虎又用力撐着長篙使船再次加速,紙莎草做的船體積大、但是自重。所以浮力很大,向下漂動的速度極快。
拉烏給張凡虎解釋着,張凡虎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放下了最初的擔心。智靈只是在前天晚上睡後然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族人們去叫她也無濟於事,但是智月等人摸她額頭也沒有發燙,身體也沒有任何傷,也不可能是被火燒的族人那種疾病。
智靈遇到這樣的情況族人們當然很疑惑也有些擔心,老族長又命令遷徙隊伍暫停前進,要舉行祭祀祈求神樹族神明幫助
她的醒轉。而拉烏則不管那麼多,今天天還沒有大亮就離開神樹族,按照張凡虎離開所的向着東方跑,一直遇到那條轉直角的大河,然後順着河道向上趕,現在終於遇到了他。
智靈睡了兩天兩夜了,雖然族人暫時沒有發現她受到什麼傷害,她也不大可能受到傷害,但是她的這種睡眠卻是不正常的,張凡虎當然還是放心不下。
所幸拉烏遇到張凡虎的時候就據直角河道不遠了,而神樹族據約定會和的河道也不遠,所以張凡虎有把握在中午時分趕回神樹族,而那時神樹族的祭祀估計也纔剛完,也不會直接破壞它引起族人的反感了。
張凡虎的威信受到族人們的動搖,但是老族長所堅持的神樹族神明何嘗有不是,所以支持張凡虎的衆多神樹族人和獵手也不願意再繼續完全相信這些神明,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充足:如果他們有用,神樹族那麼多族人就不會死了,我們就不會走了!
所以,智靈被放在一輛四頭大羚羊拉的大車上,一邊向着與張凡虎的約定地點敢,一邊舉行祭祀。
張凡虎與拉烏沒有到河道的轉角處,而是在還有二十餘公里時就棄船而上了岸,然後斜着向他估計中神樹族趕來的位置跑去。拉烏體力非凡,雖然他已經長跑了良久,但是休息了這麼久,再加上張凡虎教他的按摩恢復方法,現在速度全然恢復,張凡虎的速度更是迅捷無比,在前邊擠開叢叢高草爲他開路。
“智靈!”張凡虎抓着智靈的手輕聲喚道,而趕車的神樹族獵手還沒來得及讓車停下、老族長的祭祀還沒有完就見路邊草浪紛飛,然後就見張凡虎幾個箭步躍進了大車。
當人們回過神來,這纔看到草中再次衝出來一個人,只不過他氣喘吁吁,與張凡虎相比狼狽不堪,但是誰也不敢覷他。因爲他是拉烏,是每個獵手都沒有把握戰勝的人,獵手們都知道他不弱,只不過他們的神人張凡虎太強了而已。
看着緊閉雙眼、皺着眉頭看起來很難受的智靈,張凡虎感到一陣心痛。突然看着她豐滿但是比往常空曠的胸部,張凡虎摸出了那塊綠翡翠,再次想到那個神秘的人。
將綠翡翠心地給智靈帶上,張凡虎只得再次呼喚。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智靈身體絕對沒有問題,只不過似乎頭部受到了什麼刺激,張凡虎沒有辦法幫助她,甚至女祭司也沒有辦法。
張凡虎很怕,怕她真的一直這樣昏迷不醒。
現在神樹族就有這樣的一個人,那就是神女,她自嫁給智速之後,就幾乎不怎麼出來,一旦出來就是被族人請着“焚燒”人體,然後陷入爲期一兩月的沉睡,並在沉睡中將體重迅猛地增長十幾二十公斤。
神女爲曾經的大荒族和現在的神樹族的發展都立下了大功,爲穩定新族人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在兩年前昏睡之後就再也沒有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