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鱷與泰坦巨鳥的爭霸已經結束了,現在是泰坦巨鳥玩弄獵物和進食的時間,張凡虎目不轉睛地看着,因爲這是真正的萬年難遇的事情——史前世界的獵食誰親眼看到過?
長頸鹿因爲腿長所以喝水相當困難,要將前腿向兩邊大大岔開,然後長脖子才能喝到水,這是它們最容易受到攻擊的時候;蛇鷲因爲腿長喝水、啄食地上的蛇等食物也要蹲着兩隻腿;泰坦巨鳥的脖子也很長,但是雙腿更長,所以和前兩種動物一樣,啄食獵物也較難。
張凡虎睜大眼睛看着,就連精神力也悄悄地釋放出,探測着四周,畢竟現在鱷魚的血腥味尤爲濃重,而鳥類也不會向很多哺乳動物一樣標示出自己的領地範圍,所以獵食者都不知道這兒有這麼強大的對手,這就容易引起不知情的獵食者前來,而且數量會很多。
剛纔泰坦巨鳥啄擊尼羅鱷的時候都是抓住機會在它擡起頭、泰坦巨鳥剛避開時,並不用蹲下雙腿,現在可不一樣了,張凡虎對泰坦巨鳥撕開尼羅鱷的硬皮很感興趣。
但是,下一秒它就震驚了,也才發現自己忽視了泰坦巨鳥一個很重要的武器:翅膀和上面的爪子。
泰坦巨鳥的確是蹲下來了,而且是深深都蹲下來,來了一個深蹲,接着伸出兩條粗壯的翅膀,用翅膀最前面的長達十釐米的爪子直接抓起了近百公斤重的尼羅鱷屍體。張凡虎看着泰坦巨鳥那熟悉程度也吃了一驚,這就像一個健壯的人彎腰抓起一隻兔子似的。但讓他真正吃驚的還在後面。
泰坦巨鳥雙爪抓着兩米長的尼羅鱷身體中部,長長的尾巴垂懸下來,滴落着一滴滴鮮血。泰坦巨鳥邁動着長長的巨腿徑直走向一棵巨樹,在張凡虎的疑惑中“啪”的一聲將尼羅鱷摁在離地三米高的樹幹上。現在泰坦巨鳥兩隻翅膀向前撐着。兩個爪子在抓住尼羅鱷的同時又抓住樹幹,將近百千克重的尼羅鱷固定在樹幹上。
張凡虎看着這一幕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家鄉殺過年豬,家家戶戶在臘月將餵養大半年的肥豬殺了,在將皮燙軟將毛刮掉洗淨後也是將豬倒懸在兩棵樹之間個橫槓上開膛破肚。
泰坦巨鳥那斧頭一般的巨嘴就是鋒利的殺豬刀,它用力地鉗住尼羅鱷肚子上的傷口,然後順着傷口用力向下,上嘴鉤子輕鬆地將尼羅鱷皮實韌性十足的腹部皮甲撕裂開。
張凡虎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沒有絲毫反感,反而很有興趣。動物之間這種看似血腥的場景都只是生物之間爲了生存而進行的最基礎的生活方式而已,比起人類之間多方面利益爭奪要單純得多。
野生動物與人不一樣,它們都喜歡吃營養更豐富、熱量更高的內臟,而人則恰恰相反。泰坦巨鳥將尼羅鱷肚子上豁開一個大口子後回頭看了看周圍環境一眼。然後徑直將自己的巨嘴連通腦袋一起鑽進了尼羅鱷肚子。
張凡虎終於忍不住了,剛纔有一隻二十餘釐米長的帝王蠍在他身邊徘徊,這兒正是帝王蠍的老家,當初在卡拉哈拉沙漠南部就發現了這種大蠍子,現在在對方的家裡遇到它就更是平常了。儘管帝王蠍的毒並不致命。對現在的張凡虎尤爲如此,但是沒有人喜歡這樣一隻從未接觸過人的大蠍子挨着自己。
張凡虎也不想傷害它,更因爲在泰坦巨鳥的眼皮下面不能傷害它。張凡虎輕輕釋放出一點殺氣,這對帝王蠍果然有用。即使它是蠍中帝王,但只是體型大而已。性子還是較隨和的,所以滑動着長長的腿快速消失在深草叢中。
“呱!”張凡虎看着落荒而逃的帝王蠍正微笑時。突然聽見泰坦巨鳥一聲嘶鳴,然後就見這隻半噸重的鳥中帝王伸着長長脖子看着此處,半個脖頸和整個頭部、巨嘴上完全是鮮血、殘肉,而且瞪着一雙鼓鼓如葡萄大小的眼睛。
“糟了!”張凡虎也沒有想到這隻泰坦巨鳥的警惕性高道這種程度,他這樣的微小殺氣,而且是在據對方三十餘米處對着一隻蠍子施展居然都被它覺察到了,張凡虎甚至懷疑智力等獵手有沒有這樣敏銳的感覺。
“咚咚咚!”每秒響四次高頻率的腳步聲給了張凡虎選擇——他不能選擇,泰坦巨鳥衝過來了,趴在地上近距離面對巨鳥的張凡虎現在才感覺到它的氣勢,那真是如巨雕俯衝、雄獅猛撲、鯊魚撕咬般的王者氣勢,張凡虎只能迎擊。
“砰!”張凡虎身邊二十釐米處出現一個深達五釐米的腳印,然後右邊,前面,再接着右邊……張凡虎沒有絲毫慌亂,仰頭看着高達四米的泰坦巨鳥,腳下快速挪動着,腰部如折斷一般四面晃動,身體如曼舞的美人,他總是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過泰坦巨鳥的強力攻擊。
泰坦巨鳥攻擊地面的爬行動物尼羅鱷當然不好實用巨嘴,而近一米七的張凡虎可就剛剛好,不高不低正好被它徹底壓制住,粗如成年人胳膊的脖子快速晃動,最前面的巨嘴就如小雞啄米似的啄向張凡虎的腦袋,全然沒有小雞啄米的可愛。但是,泰坦巨鳥對幾乎所有赤手空拳的現代人來說都是死亡危機的行爲還是很開愛,它還是在小雞啄米。
“嗯?”泰坦巨鳥一直髮出呱呱呱的鳴叫聲,這麼大的聲音即使遠隔一兩公里也能聽見,這種破銅鑼混合老烏鴉的聲音穿透力實在是很強,再加上血腥味和張凡虎離開神樹族的時間,他已經感應到一公里外的神樹族獵手的迅速靠近。感應到領隊的是智靈後,張凡虎嘆了一口氣,只有智靈纔敢違背自己,也只有她纔會爲了自己而違背一切。
“啪!”面對着衝向自己額頭的巨嘴,這次張凡虎沒有避開,而是蘊含着一層的九宮之力在手掌上拍向巨嘴側面,一聲如牛角拍擊在骨頭上的聲音傳出,這也是泰坦巨鳥第一次與張凡虎接觸。
“嘿!”張凡虎手掌被蕩偏了,而泰坦巨鳥的嘴也擦着他左肩滑過。泰坦巨鳥的力量超過張凡虎的預料,因爲他自信自己這一擊相當於一個獵手全力一擊,力量在七八十公斤上下,但是用來拍開泰坦巨鳥的嘴都只是偏離了三十幾度而已,即使是斑鬣狗也會被他拍倒在地。
“砰砰”張凡虎越來越有興趣了,泰坦巨鳥右腿踹過來,但是在它腿剛擡離地面時張凡虎右腿也出擊了,而且後發先至用腳掌抵在了泰坦巨鳥的腳杆上,雖然鈍但是堅硬的爪子就在他腳掌下數釐米。張凡虎只覺得是智力用力揮動“艾考瓦”砸在了自己腳掌心上一樣,如果是以前絕對疼痛難忍,但是現在只是有點麻而已。
現在泰坦巨鳥的每次交鋒張凡虎都與它正面相碰,完全是硬碰硬對戰。自從他邁進了修煉之途後神樹族獵手就完全與他不在同一等級上,即使是十幾二十人一起進攻他,那也如一羣幼兒園孩子在進攻一個武術高手一樣,幾乎起不到任何鍛鍊作用。而現在對手來了,張凡虎與對手雙腿、巨嘴對攻,雙腿對雙腿,右手對巨嘴。
這種怪異景象也只有金庸小說中才會有的了,張凡虎想着就覺得有趣。不得不說被完全激怒的泰坦巨鳥真的很厲害,至少得五個獵手或者智力、樹枝、樹葉三人一起出手纔不會受到傷害,張凡虎也將自身實力用到了兩層,有時也降到兩層以下,用危機來磨礪自己。
一人一鳥在灌木叢中、草叢中、樹林中大戰着,所過之處樹葉、樹枝、草屑紛飛,就如兩頭雄獅在大草原上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