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湖邊。張凡虎看見族中一個小男孩拿着吊在胸口的鸚鵡螺,鸚鵡螺屬於底棲動物,平時生活在數十上百米的深水底層,所以在岸邊時不容易見到的,張凡虎也只在沙灘邊撿到三個讓自己滿意的而已。這三個有小孩拳頭大小的鸚鵡螺在其家族中還只是幼兒而已,因爲在四億五千萬年前的奧陶紀的海洋裡,現代鸚鵡螺的祖先堪稱頂級掠食者,它的身長可達十米!現代的陸地肉坦克大象在它面前簡直也只是小兄弟。在那個海洋大型無脊椎動物鼎盛的時代,它都能以不可挑戰的龐大的體型、靈敏的嗅覺和兇猛的嘴喙霸佔着整個海洋。
雖然鸚鵡螺已經在地球上經歷了數億年的演變,但外形、習性等變化很小,被稱作海洋中的“活化石”鸚鵡螺只是把體型大大減小了而已,而現在直徑約二十餘釐米的鸚鵡螺在全球也只有共有七種,曾經的海洋霸主也僅存於印度洋和太平洋海區了。
“唉,滄海桑田啊。”張凡虎向小男孩要過這個鸚鵡螺,看着它的薄而輕外殼呈螺旋形,貝殼彎曲,在平面上作背緣旋轉,呈圓盤形,形似鸚鵡嘴,所以得名“鸚鵡螺”。它用腕部緩慢地匍匐而行。也可以利用腕部的分泌物附着在岩石或珊瑚礁上。它們能夠靠充氣的殼室在水中游泳,或以漏斗噴水的方式“急流勇退”。
“嗚嗚嗚~”一聲比較高昂的悠遠聲音跨過了遠古蒼桑歷史,它向濃濃的煙霧瀰漫在小湖周圍。這是鸚鵡螺本身歷經四億五千萬年前的滄海桑田變幻生命的嗚咽,還是跨越十萬年到史前世界的張凡虎對自己人生劇變的感嘆?恐怕只有碧波盪漾的湖水、綠葉搖晃在暗自猜想吧。
這本就是個小螺號,張凡虎當然不可能只是讓幾個小孩看着鸚鵡螺漂亮的外表。用螺做號的歷史相當悠久,自古以來就佛教一種重要的法器,而全身灰白色並具有多條紅褐色的火焰條狀斑紋,生長紋細密的鸚鵡螺就是首選。
張凡虎給小孩們做的螺就是磨穿螺尖作吹嘴,吹孔較細,孔徑只有兩三毫米。海螺因體型大小不同而發出的音高各異,所以張凡虎的這幾個小螺聲音都較高昂,而如果用成年的鸚鵡螺做的法器或者戰場上的號角,那聽上去的感覺可就大大不同了。
“嗚嗚嗚~”接連高低音不同的兩聲也響了起來,原來是另一個小男孩與智靈。智靈的貝殼項鍊最下面就是一個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全身都是紅褐色的小鸚鵡螺做的,她也是剛剛纔知道這也可以吹出聲音。
“好!”“嗯,真不錯!”張凡虎相當吃驚這些族人們的進步速度,他才走了一個星期,本來以爲族人們沒有他的指導和另外的技巧演示,進步會有所降低,但是他被組人們的刻苦震撼了,這些族人們訓練起來簡直就是當年他與隊友們一起在教官的眼皮下的魔鬼訓練一樣,很少休息。比如昨天張凡虎看見智力那兩個小男孩做啞鈴鍛鍊胳膊,其實是因爲族中的四個啞鈴與三個槓鈴都有其餘族人在用,而在非洲大草原上要找到適合的石塊是很難的。
“嗯?五十二!七十九!”張凡虎記得在九天前測試族人們身體基本體力時,智速的引體向上數量是三十七,而智力是六十一。現代社會中成年男子做引體向上時,平均每五天增加一個,而我當初是三天增加一個。本想在半月中把智速訓練到能做五十個,智力做七十五,但沒想到……”
“看來我族的實力增長要超過我的預料了,而我的計劃也要做適當的改變了。”
在見到了好望角豐富的自然資源之後,張凡虎的初步計劃是讓部分身體素質最優秀的族人居住在海邊椰樹林中。由於地球赤道南北半球季節完全相反,現在北半球剛到暮春時節,而南部非洲尤其是最南端的好望角與靠近海邊的族人聚居地,更是已經慢慢邁入了秋季,而張凡虎在好望角的巨大收穫其實只有那兒鼎盛時期的一小半,但幸好這兒一年不止一次大豐收季節。
史前十萬年的好望角與現代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季節變換時間還有很重要的生物資源都有所改變,因爲現代的南非在五月可是已經要邁入冬季了,而那時有生物最盛大的遷徙,這種海洋動物們的遷徙浪潮遠遠超過了人們熟知角馬,那就是沙丁魚大遷徙!
沙丁魚在南半球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生活在靠近南極的海域,由此南極也成了許多大型鯨類的生活海域,但是在深秋來臨的時候卻要沿着海岸邊緣向更加溫暖的北部海域遷徙,那數以億記的密密麻麻的沙丁魚會吸引無數的海洋獵食者的到來,這種情況就像大草原上角馬的遷徙吸引猛獸的到來一樣,而最重要的是這些數量衆多的沙丁魚及其“追求者”都會經過好望角!
要是在現代社會中,這時候已經是沙丁魚到達好望角遷徙的高峰期了,但現在張凡虎在好望角的時間卻剛好,有充足的時間給他們做準備,所以現在一切都要爲這次大捕魚做準備,而訓練族人們的計劃可以暫時停下來,也可以說打漁就是另外一種更爲適宜生活的鍛鍊。
爲打漁做準備的最重要的一步,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要做什麼——織漁網!
於是,在湖水周圍的族人們就發現張凡虎在折取着那些長長的草莖心,這也是族人們在張凡虎教會了大家搓繩之後,族人們平時都會採集一些給老族長制繩的材料。現在大家看到張凡虎認真的樣子,都放下手中的“艾考瓦”,跟着忙活起來。
看着自己不用說,只是簡單地示範就能讓大家幫助自己,張凡虎心裡也很高興:“這就是榜樣的力量!”其實張凡虎之於族人們與其說是榜樣還不如說是領袖,是僅次於積威多年的老族長的人。
“現在,又教你們一種新的制繩方法吧,只是又得推翻考古學家對人類制繩歷史的觀點了。因爲現代發現最早的繩子是在四千年前的古埃及墓中,而且在十八王朝金字塔中還發現有詳細的制繩組圖。當時的人們製作的材料是蘆葦或者椰棗樹纖維、駱駝絨毛,這樣的繩子相當結實並不懼海水浸泡,是理想製作漁網的繩子,但是現在族中除了有點角馬與斑馬的鬃毛外,連身上的雜毛都被老族長搓在繩子中了。”張凡虎拿着一大把草莖心,不由的想到。
看着忙活着的族人和自己站着做瞭望哨兵的老族長,張凡虎渾身的蓬勃之氣也頓時大生:“不是離族人聚居地不遠的好望角還有椰樹嗎?椰樹纖維也是很好的制繩材料,而且本來就要去取回那些還沒有帶回的包裹。”
族人們又疑惑開了:只見張凡虎在湖邊撥了一大把長草莖之後,就向老族長示意獨自回到族中,而三小時後族人們各自抱着一小捆草莖心回來後,看見張凡虎站在一棵幼兒猴麪包樹下忙活着。
幼兒猴麪包樹幹上垂直綁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金合歡樹枝,這根樹枝穿着兩條被破開的手腕粗的猴麪包樹枝,這根猴麪包樹枝長約八十釐米,在離兩頭十餘釐米遠的地方各有兩截二十釐米長的拇指粗的金合歡樹枝,這兩截緊緊地穿進張凡虎用軍刀鑽出來的猴麪包樹枝另個洞裡,這樣就把兩條猴麪包樹枝平行着串連起來。
這時候的張凡虎兩手可沒有閒着,只見他右手拉着一截猴麪包樹枝中的半米長的草莖心打着旋兒,當把這節二十餘根草莖都緊緊地旋擰一起後,就倒回去把這節草莖繞在連接猴麪包樹的兩截金合歡樹枝上,而左手又拿起一縷草莖加入以縮短的那截草中。
這其實是張凡虎家鄉很常見的農民自制繩子的方法,在他小時候就看見過他公公這樣做繩。首先把一截草莖拴在猴麪包樹枝上的一頭那截連接兩塊猴麪包樹枝的金合歡樹枝上,然後右手抓住另一頭以那根綁在樹幹上的金合歡樹枝爲圓心做順時針旋轉,然後就不斷循環剛纔族人們看見的那些制繩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