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虎與族人們踏着被潮水淹沒的沙灘,全都回到樹林中,大家像簇擁英雄一般圍着智力,他本來就是英雄!張凡虎把智力拿着的“艾考瓦”靠在椰樹上,然後向着智力單腿跪地。雖然沒有見過這種行爲,但一猜就可以猜到他們的神人在向他做什麼,嚇得智力慌忙地雙膝跪下來,當他雙手與腹部等又要貼地做五體投地的崇高敬意時,被張凡虎雙手扶住了。
這次張凡虎的動作把全部族人都震撼住了,雖然這條魚很大,是他們見到過的最大的魚,但地位崇高的神人也不至於向族中的高級獵手做這樣的動作吧?在大家都疑惑的眼神中,張凡虎右手放在智力背部,把還跪着的智力慢慢往自己曲着的右腿上壓。
智力在最初的疑惑之後,順從地伏在張凡虎大腿上。張凡虎把智力的雙手儘量地向兩邊分開,使智力的胸腹與他的大腿全方位的接觸,然後雙手在智力寬闊結實黝黑的背上慢慢按摩。由於智力剛纔吸了海水,所以這樣讓他呼吸極其困難,張開了嘴呼吸着。當週圍的族人都爲智力難受時,只見張凡虎平行着壓在智力背上的雙手突然向前一推,這一推中帶着向下、向前的力量,而且力量都用得很適當。
“哇”俯身的智力不由自主吐出了一大口的海水,然後在張凡虎的拍打下,肺中的海水也慢慢被咳出來。智速最先明白張凡虎做的原理,但還是當事人智力最先明白效果。
張凡虎把他扶起來後,他用力地吸了兩大口氣,但又輕咳了兩聲,然後大笑起來。當他又要向張凡虎行大禮時,那靠在樹上穿着金槍魚的“艾考瓦”已被張凡虎遞在了他手裡,然後拍着他的肩向那個曬着幾條大魚的椰樹葉柄搭的三腳架走去,智力反應過來,嘿嘿地笑着跑去。
毫無疑問,智力拼死捕獲的金槍魚時在晾曬中的最大的魚,其餘只要在一公斤以上的魚,張凡虎就洗剝乾淨掛在上面,而現在智力的這條金槍魚除了內臟之外都足有四公斤。這條金槍魚一被吊上去就把“艾考瓦”晾杆壓成了歌明顯的弧度,這支長矛是受傷族人的,現在承受着族人們最大的收穫。
剛纔智力的捕魚大動作那位樹林中受傷族人也看見了,當然張凡虎用椰樹衣搓釣繩的方式他也看到了,張凡虎給族中帶來的活躍生命力、智力爲族羣的奮不顧身的拼搏都給他帶來深深的觸動。
張凡虎拍了拍智力的肩,指了指礁石外的深海對着他凝重地搖搖頭,然後把自己的“艾考瓦”也給了智力,意思不言而喻。等大家都回到自己的狩獵位置上後,張凡虎重新回椰樹林,只是他那凝重的眉頭表明他在有着什麼難以決定的想法。
“嗯?”張凡虎看見受傷族人正埋頭坐在椰樹下,雙手用力地忙活着什麼。張凡虎也沒有要求這個受傷族人一定要臥好休息,因爲那樣並不利於族人的恢復,他也相信他自己清楚他自己的受傷情況。
張凡虎慢慢走過去,只見族人坐在一塊他與智力特意爲他擡回來的礁石上面,只見他雙手抓着一張椰樹衣慢慢地把它撕開。張凡虎不久前就是這樣把一尺見方的椰樹衣撕成兩指寬的條狀,然後每兩條搓在一起成繩子,就這樣做成的椰樹衣繩子就能承受數十公斤的重量,這就可以知道椰樹衣的妙處了。
就是因爲椰樹衣的堅韌程度,所以要把許多縱橫交錯的纖維撕成那樣的小條狀是很困難的,力量沒有張凡虎的大又沒有刀具的受傷族人只能在礁石邊沿上把它磨斷。礁石本來就是嶙峋不平,只要隨意敲打下一塊就是很鋒利的石刀,而敲下石塊的地方也很鋒利,所以儘管時間不長,但身體並不是很好的受傷族人身邊居然有數十條撕好的椰衣。
“嘿嘿,對啊!我真是笨!族人也是很想參加進來的,而到現在我也只是教會了老族長而已,其餘族人想來也是很手癢。這樣族中的勞動力分佈也不合理。”張凡虎跑回了海邊,叫回了智速與智力身邊的兩個族人,這兩個在他們身邊只是個助手,而一兩小時都有可能沒有合適的下手獵物,就這樣浪費體力的卻是很不合適,而已智速兩人也完全可以獨自捕獲成功。
海邊也不是隻有單調的紅樹林和椰樹林,也有其餘的樹種,比如在靠近紅樹林羣落的邊緣還有一些伴生的所謂半紅樹林的成分,它們也與紅樹林一樣,都具有一定的耐鹽力,如黃槿、銀葉樹、露兜樹、無毛水黃皮、刺桐,這些張凡虎都不是關心,他只是很在意其中的兩種樹:海棠果樹與海杧果樹,聽名字就是知道是果樹,那喜歡它的原因就不用多說了。
當然海邊生長的海棠樹與人們所說的我國北方生長的五瓣白花海棠樹時不一樣的,這只是紅樹的近親樹種,果子也並不是很美味。至於海杧果樹,那根本就不是給人吃的,因爲它含有一種被稱作“海杧果屬毒素”的劇毒物質,是一種強心劑,它會使人類在食用後的三五幾小時之內毒性發作,然後致人死亡,毒性不亞於一般的眼鏡蛇毒。
張凡虎沒有動海棠樹,只把那些對他計劃有大幫助的樹種各砍回來兩棵,其中就有黃槿樹和海杧果樹。回到樹林下的張凡虎着黃瑾樹一陣忙活之後,族中就又多了個初步制繩器。當受傷族人明白自己也可以像老族長一樣坐在樹下快速地制繩之後,興奮地幾乎要對他的神人行大禮,張凡虎除了接受過智速與智力的這種禮節之外,還沒有其餘的族人這樣對他行這麼尊崇的禮節。
張凡虎看着興奮的受傷族人旋轉着制繩器,旁邊兩個族人也不斷撕扯着制繩材料椰樹衣。回過頭來,微笑着削着海杧果樹幹,這幾棵只有“艾考瓦”粗細的樹幹當然是張凡虎特意選的,以前他有想法沒有時間,現在各方面都有人們忙活着,這樣在十餘天之後沙丁魚羣來之後肯定會有大豐收,而他現在只是受智力觸動,決定做把魚叉。
做工也算精細的“艾考瓦”雖然秒但是卻不適合當魚叉,這從智力在矛刺穿金槍魚之後還被它逃脫就可以看出,所以張凡虎又要帶給史前人類另一種製造工具。
有考證的最早的魚叉是史前一萬三千年歐洲南部的馬格達部族發明的,但絕對不能說是他們最早發明的魚叉,不僅是因爲世界各地人類的進化時間差不多而導致很多地方都會各自發明創造出一樣的東西,而且還因爲很多以及不易被保存下來,所以無法確切地說明發明的誰先誰後。
現代社會中海保留着原始捕獵方式的愛斯基摩人是世界聞名的獵人,他們使用各種矛來獵殺獵物,比如有一矛兩叉的獵鳥矛、獵鯨巨矛,獵海豹、魚都有各式專用的矛。他們用矛也有數萬年了,但他們肯定不是從離他們數千公里外的歐洲南部學到的。
張凡虎以前無論是在部隊中訓練還是在野外拍攝,都要學會在野外生存,當然要學會世界上各種簡便又實用的狩獵方法。而許多現代還有的原始部落就是他最好的老師,比如澳洲的土著、馬達加斯加島上的維佐人、著名的剛果雨林中強悍無比能獵象的俾格米人、馬來半島、亞馬遜叢林中的各種原始獵手他都研究過。
現在張凡虎要做的矛外形就是愛斯基摩人的魚叉,這種矛頭有個巧妙的倒鉤,尖端也很鋒利,能輕易刺穿魚類而且不易被它逃跑掉。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因爲他做矛的材料是全株都有毒的海杧果樹,其莖、葉、果均含有劇毒的白色乳汁,人、畜誤食能中毒致死。
但張凡虎可不會幹傻事,雖然這種毒液在進入魚類身體之後很快就會使其死亡,但是隻要把魚血放幹,經過海水浸泡,太陽曬乾,最後再烹煮或燒烤之後,再劇烈的毒液也會失效,而且張凡虎也見識過了族人的抗毒性,所以無需擔心毒液會對族人造成傷害。
一小時後,一支與“艾考瓦”大不一樣的矛做好了,張凡虎做的很小心,如果一不小心劃破樹皮帶有毒液的軍刀又劃破自己的手,那結果就麻煩了。這隻矛的直徑比“艾考瓦”細多了,畢竟這只是用來投射海水中的魚類的,而不是像“艾考瓦”去刺殺那些陸上皮糙肉厚的獸類。
這支長矛的矛頭與“艾考瓦”的更是天壤之別,如果說“艾考瓦”的矛頭是非洲大草原上狂暴雄獅的利爪獠牙,那這支魚叉就是善於伏擊的毒蛇尖牙。張凡虎生起一堆火,把樹上的果實經過烘烤之後把它破開,用果汁塗抹在矛頭上。海杧果樹全身尤其是果子毒最強,只要少量即可致死,烤後毒性更大。
張凡虎提着這條矛向海邊走去——海洋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