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喘過一口氣來,姓田的叫道:“作表弟的哪清楚表哥這些?!反正公主沒出來過,就是沒出來過!”
色鬼“嘿呀”一聲,把氣質袖子捲了起來,“你小子還敢嘴硬!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舉拳要打。
焦傲卻突然將姓田的擲飛出去,一股狂風屍氣從衆鬼中間刮過,焦傲已經到了二十米外,爪裡又抓着了一人,“昨夜你看到公主和鬼新娘一起來找我的,把實情告訴他們!”
被抓着的正是昨晚率衆威脅焦傲的扇子鬼,被他再次抓住直沒嚇得魂飛魄散,“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焦傲目光一掃周圍受驚的衆鬼,找出幾個昨晚在場的人,對扇子鬼道:“你說是不說!昨晚那些人也都在場!你要是敢和那姓田的一樣扯謊的話,我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扇子鬼實在後悔昨夜惹上他這麼個厲害殭屍,不敢不說真話,可是,也不敢說真話,看情況好像那姓田的就是受了小閻公主指令,焦傲固然可怕,小閻公主卻更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所幸這時有人替他解圍,“驕傲!你這是威脅!如此威脅他,他哪裡敢不照你說的做!根本就沒有可信之處!”
另外幾人跟着道:“就是就是!你這樣威脅他說出來的話,哪裡作得準!”
焦傲瞪向第一個說話的老者道:“沒有可信之處。難道他們說的謊話就有可信之處?!我說過,公主和鬼新娘是自己來找我的!等公主回來,真相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你們爲什麼就不肯給我機會?!”有些激動,手下不自覺地加勁,濃厚屍氣將扇子鬼魂軀越脹越大。
那老者怕再繼續下去,扇子鬼真要被炸得魂飛魄散,急叫道:“住手!快住手!你要講理,我們跟你講理就是!你快住手,不然要鬧出人命了!”
焦傲瞪了眼爪中被脹成球般的扇子鬼,猛地將他擲下地面,“好!我們就把道理講清楚!公主出去採藥,我們就等公主回來,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講清楚!”
那老者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好,我們就等公主來把話說清楚。”
又一人道:“可是,地府今天出了事,黑白無常兩位大人帶着牛頭馬面們都去找鎖魂五鬼去了……”
色鬼猛然一驚,卻不是驚於黑白無常帶人找自己兄弟五人,而是驚奇地府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黑白無常那兩傢伙竟然連選婿如此“重大的事情”(對他色鬼來說,世上已經沒有比鬼新娘選婿還緊要的事情了)都不來參加了。
繼續聽那人道:“……難保公主也去了,不知什麼時候纔回來。難道公主一直不回來,我們就一直乾等下去?”
焦傲怒道:“我說了公主只是去採藥!”
那人笑道:“你說公主只是去採藥,那好,真是這樣的話,就用不了多久時間咯?我們就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這總算公平吧!要是半個時辰後,公主還沒來的話,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焦傲把手臂一甩,“好!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
遠處山岩後躲着的小閻暗自冷笑:“殭屍果然是蠢啊!嘿,竟會如此天真,本姑娘就看你半個時辰後怎麼個脫身法!”
一個喘息之聲忽然傳來:“到了,終於到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衆人聞聲看去,卻是陰大夫弓着背跑了來。
好幾分鐘後,陰大夫終於負着他那具長鬚飄飄的尊貴肉身跑近了,鑽過人羣,看到中間被團團圍住的焦傲,再看到色鬼懷裡抱着的鬼新娘,呆了一下後,叫道:“驕傲,真是你們抓了我的鬼新娘!你對我的鬼新娘做了什麼,把鬼新娘還我啊!還我啊!”瞧那樣子,竟是潑皮找人拼命似的,哪有半分神醫的風範?
在治好阿啞之間,焦傲卻是不敢跟陰大夫翻臉的,壓氣道:“死老頭,我說過了,我只是跟鬼新娘在夜裡相遇罷了,我沒對她做什麼!你要,帶走便是!”蝠之身法經過之處,在衆鬼之間留下一條淡淡的曲折的黑色屍痕,人已經站到了色鬼面前。
色鬼卻將鬼新娘抱得更緊,用一種“不要”的無恥眼神死盯着焦傲雙眼。
焦傲纔不管他,出手就把鬼新娘搶了過來,推出一股陰柔鬼氣,將鬼新娘向陰大夫那邊送了過去。
陰大夫剛纔氣憤的神色一下完全被滿臉的笑容取代,大張雙臂就要接下鬼新娘。
卻見旁邊驀地閃過好幾道綠影,空中幾人就“嘭嘭嘭嘭”地對了好幾掌,最終還是由一個高大異常的漢子將鬼新娘搶了去,樂得哈哈大笑:“陰大夫,您老跑幾步都累成那樣,還是由陸某來照顧鬼新娘的合適,哈哈哈哈……”
陰大夫笑容凝固一陣後,卻現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過去道:“鬼新娘頭罩烏雲,印堂發黑,傷得不輕,得儘快由老夫診治。”面無表情地看着那漢子,“如果鬼新娘有個什麼閃失,你就是陰間的千古罪人。把鬼新娘交給老夫診治。”就從呆了的漢子懷中把鬼新娘搶了過來,裝模作樣地嗯嗯啊啊幾聲,“我看的果然沒錯,鬼新娘身受重傷,得儘快醫治,所有人都別來打擾我。”一雙手爪便在鬼新娘身體各處“醫治”起來,心裡大叫:“老夫的春天來啦!老夫的春天來啦!”
衆人自然看得出陰大夫純粹是在扯淡,可是又能怎樣?均在心裡大罵:“淫賊——賤人——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