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怎麼辦?
衆人面面相覷,一旁的章律師和甜甜更是被嚇得不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又在做什麼?
“我丟……”喬家勁也徹底沒轍了,“現在怎麼說?我們坐在這裡等死嗎?”
林檎和李警官同時看向齊夏。
事情已經棘手到這個地步了,只能希望齊夏有主意了。
可齊夏此時卻表情有些呆滯的拉着餘念安的手,靜靜的望着她。
“安……手這麼涼,會冷嗎?”
“不會的。”
“餘念安….…”林檎皺了皺眉頭,感覺一切事情的起因應該都在眼前的餘念安身上了。
“給我槍。”她扭頭對李警官說道,“只剩一個辦法了……”
喬家勁看到林檎的眼神,瞬間感覺不妙。
“心理醫生……你要玩火嗎?”他有些擔憂的低聲說道,“你如果殺了那個靚女……騙人仔不可能放過你的。我感覺那之後的事情比現在還要難辦啊......”
“可是他要瘋了!”林檎說道,“我不管他會不會恨我,現在當務之急是讓他清醒過來!否則他會和這個餘念安永遠生活在這裡,變成原住民的!”
李警官跟韓一墨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韓一墨和趙醫生將槍身和彈夾拋回給了李警官,李警官重新組裝好,然後利索的打開了保險,丟給了林檎。
林檎此時沉了口氣,慢慢的舉起手槍,將槍口對準了不遠處的餘念安。
不管眼前的餘念安是什麼東西,她看起來至少是個正常的人。
正常人被殺死,自然會在下一個輪迴復活。
“對不起了,餘念安……”
林檎拿起手槍剛要開槍時,一個聲音卻在餘念安身旁緩緩響起。
“林檎,把槍放下。”
衆人一愣,發現說話之人正是齊夏。
“什麼?”
齊夏轉過頭,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着林檎。
“我叫你把槍放下。”
“你….…”
衆人也發現齊夏給人的感覺不太對,通常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邏輯,可此時居然在意氣用事。
“齊夏,如果不殺死她,你就會.....”
“殺了我的餘念安根本沒有用。”齊夏冷冷的轉頭看了看地上的人羊,又說道,“你們拿槍指着餘念安,不就是想讓我出個主意嗎?”
林檎知道齊夏說的沒錯。
自己爲了借用齊夏的頭腦,居然要親手殺死他最重要的人。
“你們這羣自私自利的人。”齊夏面帶不悅的掃視了一圈屋內的衆人,“爲了讓我出個主意,居然敢拿槍指着餘念安來要挾我,是吧?”
喬家勁聽後感覺不太舒服:“騙人仔,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
“你說的對,情況就是這樣。”林檎不加掩飾的說道,“如果拿槍指着餘念安就能知道對策的話,和你溝通反而更方便了。”
齊夏盯着林檎的眼睛看了一番,緩緩的說道:“不要指着餘念安,把槍放下,我告訴你們對策。”
林檎聽後,慢慢的將舉槍的手放了下來。
“很好。”齊夏點點頭,“就像我說的,殺死我的安不會有任何作用,當務之急是讓人羊去死。”
“什麼?”林檎一愣。
“把槍扔給人羊。”齊夏說,“就像他剛纔自己說的,合同規定,若他自殺失敗,會有更高層的人物出現親自擊殺他,那時我們就危險了。”
這一句話給衆人提供了新的思路。
齊夏又解釋道:“餘念安出現在了房間中,我們房間有可能會被視爲「犯規」,若是高層人物在這裡殺死我們,對我們來說損失更大。”
聽到這個對策之後衆人又互相望了望,畢竟他們知道齊夏的城府,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這句話是真是假根本無法推斷。
“我沒打算騙人。”齊夏說道,“每次人羊死後我們就可以自由行動了,若你用僅剩的一顆子彈殺死餘念安,那我們依然會被困在椅子上,只能坐在這裡等待魚叉來臨。”
他雖然眼神有些呆滯,可說出來的話邏輯依然非常清楚,讓人不得不信服。
“他說的對。”李警官點點頭,“我也看過那份合同...…”
雖然衆人不知道李警官所說的「合同」到底是什麼,但看起來人羊正在按照「合同」上的規定行事。
林檎思索了再三,還是決定採納齊夏的策略,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將手槍丟給了人羊。
人羊雖說聽不見也看不見,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掉到了自己懷中。
他低頭一摸,正是手槍。
“太、太好了!!”人羊擡起頭來,瞪着兩隻流着血淚的眼睛興奮的大喊道,“我能死了!!我終於能死了!!”
下一秒,他便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巨大的槍聲在密封的房間裡反覆迴盪,隨着人羊的慘叫聲一起漸漸消失。
衆人此時能夠起身了。
章律師趕忙站了起來,退了幾步之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甜甜見狀趕忙去把她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甜甜問道。
“這、這地方是怎麼回事?”章律師有些慌張的看着眼前的衆人,“你們都在幹什麼?!你們互相認識嗎?你們都不因爲有人在眼前自殺而震驚嗎?”
李警官慢慢走到章晨澤身邊,開口說道:“章律師,你先冷靜一點,一會兒我會告訴你這一切的原由的。”
“你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喬家勁也來到甜甜身邊,語氣溫柔的說道:“靚女,待會兒危險,你要躲在我身後,出了房間我會把事情都告訴你的。”
甜甜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喬家勁,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痞裡痞氣的,他紋着花臂,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靚女」,很難相信他不是壞人。
林檎走到人羊的屍體身邊,翻了翻他的口袋,果然有一沓A4紙和幾支筆。沒多久,又在他的口袋中翻出了「身份牌」。
她想了想,回頭將身份牌和紙筆分給了衆人,開口說道:“雖然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但我們保險起見還是先寫下人羊的名字吧。”
衆人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張「說謊者」,然後又都在紙片上寫下了「人羊」的名字。
此時的韓一墨緊張兮兮的盯着房間中的「第十人」,直到見他寫下「人羊」二字才放下心來。
下一刻,房間果然開始變化了。
許多孔洞出現在牆壁和天花板上,第二輪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