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鏡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有點遠……不太好說.……”他喃喃道,“但看起來不像是外人啊.……”
老呂也哼哧哼哧地喘着氣,他肥胖的肚子不斷起伏,看起來剛纔那一擊把他嚇得不輕。
“張山啊……”老呂說道,“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迴響」了...…”
他撓了撓自己的額頭,那額頭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全都是血痕。
“我沒想那麼多。”張山說道,“順手就給你救了。你認識那兩個人嗎?”
老呂望向遠處的那兩個身影,隨後低下頭回憶着什麼,小聲說道:“剛纔那把劍…….難道是那個小子?韓小子?”
“韓...?”張山皺了皺眉,“韓什麼?”
“嘶……”老呂撓了撓臉,“就是原來跟齊小子一個房間裡的那個作家,叫韓什麼來着?”
“他的「迴響」是什麼?”張山感覺有些不解,“我從未見過這種能力,「御劍」嗎? ”
小眼鏡此時在一旁搖了搖頭:“「御劍」這個名字聽起來根本不像是「迴響」的種類吧,簡直像是仙家的技能。”
“你倆當時不在,我可是親眼看到了。”老呂心有餘悸地說道,“當時在一間教室裡,那個韓作家召喚出了一把劍,追着金元勳一頓砍,差一點就把他砍死了……幸虧當時有個不知道身份的人忽然出手,將金元勳給救了下來……當時我、楚天秋、雲瑤李香玲他們都在,我們都看到了。”
“奇了。”張山說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人是齊夏的隊友,居然對金元勳出手嗎?”
“哎!他孃的,還說呢!”老呂聽後也露出了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當時可太複雜了!雲瑤想要讓一個陳小子當「天堂口」的首領,可不知怎麼的那個陳小子就死了,然後又出來個新的陳小子,我們就都懵了。接着楚天秋就去跟韓小子說了幾句話,韓小子情緒忽然激動了,然後地震來了,屋子都快塌了,金元勳就上去攔他,劍又飛來了,然後噼裡啪啦.....”
張山和小眼鏡盯着老呂,雖然他大概說了些什麼,可二人誰都沒有聽懂。
“行吧。”張山點點頭,“既然我們確定了那人的身份……那就可以去跟他們談談了。”
“張山,你想談什麼……?”小眼鏡問道。
“當然是問問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了。”張山看向百米之外的兩人,又看了看自己和他們之間躺着的無數屍體,表情逐漸陰沉了起來,“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理由……站在「天堂口」的場地裡一直屠殺我們的人?是那個叫齊夏的指示嗎?”
韓一墨閉了一會兒眼睛,感覺自己的信念差不多了,於是猛然張開雙眼,上方的飛劍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開始在空中盤旋起來。
“拜託……”韓一墨說道,“去吧.……衝着他們去吧....…”
隨着一陣刺耳的龍吟聲響起,「七黑劍」的劍身一抖,衝着遠處的三人陡然飛去。
張山面色一冷,往前大踏一步:“老呂,你保小眼鏡!”
老呂聽後立刻走上前去和張山肩並肩站着,小眼鏡也在此時躲在了老呂身後。
只見飛劍沒有衝着張山飛去,反而是衝着老呂和小眼鏡的方向疾行。
老呂見狀趕忙閉上雙眼,挺起了自己的胸膛,那黑劍也在此時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肚子。
「簌簌一」
一劍下去,發出的聲音竟像是樹枝劃在了皮革上。
而老呂的肚子上也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他孃的……”老呂咬了咬牙,“來真的啊!連「硬化」都能劃破了.…他孃的疼死我了.…”
“不要掉以輕心!”張山大喊一聲。
只見烏黑色的劍像是狡詐的鷹,發現老呂的肉身堅不可摧後,飛到半空之上繞了一圈,尋找着其他角度。
而三人此時才發現這把劍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小眼鏡。
“幹。”張山活動了一下胳膊,“對方要咱們的命,咱們也不需要留手了。”
“你要做什麼……?”
“我想贏。”張山說道,“這就是一場攻防戰,輸了死,贏了活。”
「鐺」!!
巨大的聲音傳來,張山深呼一口氣,在黑色巨劍做出動作之前立刻拔地而起,朝着它撲了過去。
巨劍的身體在空中略微遲疑了一下,接着便放棄了小眼鏡,轉而向張山的小腹刺去。
一人一劍距離近在咫尺,紛紛向着對方疾馳。
「嗖——!」
張山見到這如同活物一般的巨劍自然不敢怠慢,趕忙將雙手抓在一起,高舉過頭頂,在巨劍馬上就要刺向他的小腹時,如同擊打排球一般向下猛力扣殺。
「咣噹」!
重拳恰好擊打在巨劍的中段,阻截了這一次的攻勢,而勢大力沉的一擊直接讓巨劍像是掉落的鐵片一樣拍在了地上。
「哐啷」!
巨劍墜地之後如同上了岸的魚,在地上象徵性地彈動了幾下。
張山落地之後二話不說,伸腳踩住了它的劍身,然後朝着劍柄伸出手去。
「嗡」
黑色巨劍彷彿受到了冒犯,身上迸發出陣陣龍吟,劍身也狂抖不止,可張山依然用着不可抗拒的神力伸手握住了劍柄。
接着見他一抖手,將這把百來斤的重劍舉了起來。
強如「天行健」此時也感覺有些吃力,這把劍不僅如此沉重,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地在手中狂舞不止,稍微一鬆手恐怕就會像是飛鳥一樣鑽入天空,再也抓不住了。
“我幹……真是奇了。”張山說道,“這劍好像是活的…….快看上面的花紋,好精緻。”
老呂和小眼鏡見到這把巨劍被張山「馴服」,也大着膽子看了看。
這把劍通體漆黑,上面還有古香古色的花紋,竟真的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巨劍。
巨劍被人圍觀,像是遭到了侮辱,渾身一顫,接着就要飛入天空,張山手上暗暗用力,這纔沒讓它脫手。
“他媽的……”張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殺了這麼多人還不老實,今天讓我好好給你治治病。”
說罷,他雙手握住劍柄,高高舉過頭頂,隨後狠狠地向地上揮去。
他沒有用劍刃着地,反而使用了劍身。
「噼啪」!
只聽一聲脆響,如同活物一般地黑色巨劍在張山的手中應聲斷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