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趁着最後一點時間,和我們交代了一下相關事宜。
他拿出一張「說謊者」卡牌放到眼前,隨後用筆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隨後開口說道:“張強,我在這個房間的衣櫥第二層藏了一個人羊的面具,你找到之後直接戴上,隨後原地休息,晚上會有人來接應你前往「列車」簽訂合同,等到下一個輪迴開始,你就是「面試官」了。”
“就這樣…?”張強不可置信地接過卡片。
“沒錯。”白羊說道,“你的路會比任何人都順暢,但也會過早看到終點。”
“可這不對吧……”張強眨了眨眼,“我雖然很希望能夠安穩下來,但成爲「生肖」居然這麼容易,不需要經過培訓嗎?”
“不需要。”白羊回答道,“你會在新的房間之中扮演我的角色,直接公佈「說謊者」的規則就可以,我說了什麼,你就說什麼。”
“啊.……?”張強一臉詫異地說道,“你是說……我將要去主持和你一模一樣的遊戲?而且三場遊戲我只要記得「說謊者」的規則就可以?”
“對,你只需要記住「說謊者」的規則,我就能保證你永不違規。”白羊緩緩向前邁步,來到了張強身邊,“但是除此之外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若是你輸了,自殺時不可以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反而要將槍對準自己的心臟。”
“爲什麼……?”張強愣了一下,“如果我的身體得到了永久的「蠻力」....那我用手槍射擊自己的心臟,有可能不會馬上死亡吧......?”
“總會死的。”白羊說道,“反正都是死,死了反正都能活,但你只有對準自己的心臟纔不會違規。”
“可咱們已經合作了,你如果不告訴我真相的話……我心裡會很忐忑。”
張強說道,“到底爲什麼不能對準太陽穴?”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白羊說,“舉個例子來說,假如我告訴你「因爲面具裡有字所以不能破壞」,那你就有可能在精神失常時想要看看自己面具裡到底有什麼字,從而導致違規,所以我不能說原因。”
“這……”張強聽後微微點了下頭,“也就是說不是因爲我面具裡有字?
那是因爲什麼.…?”
“你就別問了。”白羊說道,“你只需要知道這是第一個注意事項。”
“好吧,那第二個是…..?”
白羊來到張強身邊,伸出一隻手慢慢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二個需要注意的是,若你發現某個人很像我,便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白羊說,“如果對方給予了你迴應,你就將我現在跟你說的話全盤托出,若是對方沒有迴應,你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很……很像你.....?”張強似乎從沒想到答應了白羊的請求之後情況依然這麼難以理解,
“沒錯。”白羊說道,“具體情況還是不能說。”
張強低頭沉思了半天,開口問道:“你之前說…….這是一個永遠都「晉升」不了的房間。”
“嗯。”
“原因是什麼……?”張強擡頭看着白羊,“能告訴我嗎?”
“這個可以。”白羊點點頭,“我將會組建一個特殊的房間,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是棋子,並且經過嚴格挑選,所以你永遠都晉升不了。”
張強聽後深深呼了一口氣,腦海中再度冒出了許多疑問。
此時白羊看了看桌子上的時鐘,眼看就要到一點了,又說道:“「說謊者」快結束了,我快要死了,給燕知春留點時間吧。”
說完他看向我:“你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我……”我愣了一下然後思索了幾秒鐘,隨後說道,“我會在那個房間裡嗎?”
“什麼?”
“我是說……”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辭,“你精挑細選的那幾個隊友.…...其中會有我嗎?”
“不會。”白羊果斷否認道,“我說過,來到這個房間之前我對房間一無所知,只能靠賭,所以我沒有辦法將這個房間裡的人算作在內。”
“那我……要怎麼聯繫你?”我又問。
“我只能說現在不是時候。”白羊嘆氣道,“但是你別擔心,有朝一日我會想辦法讓你找到我的。”
“可.…..可那之前我應該做什麼?”
我有些不解,我的目標是變強,可如果一直都沒有辦法和白羊聯繫,我又要如何變強?
“我給你一個有待解決的難題。”白羊說道,“當你見到我時,告訴我你的答案。”
“難題......?”
“沒錯。”白羊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第一,我需要一個辦法讓這裡的人充滿絕望,並且大幅增加「迴響」的概率,越厲害的人,我就要讓他越絕望。第二,我需要阻止所有的人收集到三千六百顆「道」,如果有人想要達成這個目標,你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第三,我需要強大的、可以相信的「迴響者」能夠爲我所用。”
“這哪是「一個難題」...…”我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這不是三個難題嗎?”
“那就看你如何解決了。”白羊說道,“但你不需要太擔心,咱們在外面見面時,就算你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咱們說好的事依然不變,我會盡量和你分享情報的。”
我聽得懂,「儘量」在這句話裡的意思是「若你不能完成這個難題,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但也僅此而已了」。
好在白羊雖然冷漠,但他說出來的話儘可能的打磨過,讓人聽起來舒服。聰明人和蠢人會從一句話中聽出不同的意思,從而進行不同的選擇。
按照他的說法,若是我能完成這個難題,並且完成得很漂亮,那我會獲得比「情報」更多的東西。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白羊隨後又和我們交代了幾句,便結束了這一次談話。
綿羊搬着沙皮犬的屍體縮到角落等待魚叉,而白羊則靜靜地站在外面等待被貫穿。
我未曾料想,這一次分別再見到白羊時,已經是五年之後一一也就是距今七年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