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一

識汝不識丁 來者不善(一)

夜深人靜,街道空寂。

馬蹄與車輪聲在空寂的街道上回響,顯得格外陰森。

衙役從瞌睡中省神,納悶地看着馬車停下,顧小甲跳下馬車走上臺階,“我要見陶大人。”

衙役道:“陶大人不在。”

顧小甲皺眉。難不成是在來路上錯開了?

衙役道:“縣衙屋頂漏了洞,大人去運來客棧投宿了。”

“運來客棧?”顧小甲心下不悅,暗道:莫不是覺得住在顧府委屈了他?

他回馬車,將話一一轉達。

顧射淡淡道:“去運來客棧。”

看來公子是槓上了。顧小甲幸災樂禍地跳上馬車,拉轉繮繩,朝運來客棧的方向駛去。

運來客棧在談陽縣也算是大客棧,旗杆斜插從二樓斜插出來,運來客棧四個大字迎風招展。

顧小甲勒停馬車,跳下來敲門。

敲得久了,樓上隱約有罵罵咧咧聲。

顧小甲不理,繼續敲着。

店夥計總算匆匆忙忙地趕出來,哈着腰打開門,見到他不由一愣,下意識地掛上招牌笑容,“顧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陰風。”顧小甲吐了吐舌頭。

店夥計打了個哆嗦,乾笑道:“爺說笑呢。您是投棧還是吃飯?”

顧小甲道:“都不是,找人。把陶大人請出來。”

店夥計笑容僵住,眼睛直往掌櫃的方向瞧。

其實掌櫃剛纔就出來了,正站在門邊觀望,看顧小甲和店夥計一同將目光投向他,不好再賴着不動,趕緊賠笑着上前道:“這夜都深了,陶大人想必都上牀……”

顧小甲見顧射沒動靜,更加大膽,嚷嚷道:“急事急事。”

掌櫃兩邊都不敢得罪,又吃不準這急事究竟有多急,便道:“不如請顧爺在這裡稍作等候,我上去問一聲。”

顧小甲揮揮手。

掌櫃轉頭就走。

顧小甲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就看到顧射進門,跟着掌櫃往樓上走。

店夥計嚇了一跳。他以爲來的只有顧小甲,不想顧射竟然親自來了,想去攔人,又沒這個膽子,只好跟在他屁股後面打轉,道:“顧,顧公子,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事說一聲就是。”

掌櫃原本走得就不快,聽到後面的說話聲,立刻回過頭來,看到顧射也是一驚,忙道:“顧公子,你……”

顧射道:“哪一間?”

掌櫃猶豫了下,便轉身引路。

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在談陽縣這個地方,訟師就是營盤,縣官就是兵。他寧可得罪縣令,也不敢得罪訟師。反正真得罪了縣令,他也能找訟師出頭。要是得罪了訟師……

他在右手邊倒數第二道門前停下,轉頭看顧射。

顧射點點頭。

掌櫃便擡手要敲門,倒數第一間房門咿呀一聲打開,老陶走出來,明知故問道:“顧公子深夜造訪所爲何事?”

顧射道:“問罪。”

老陶皺眉,“何罪?”

顧射道:“失信。”

老陶道:“哦?顧公子遞狀紙了嗎?”

顧射目光一凝。

站在他身後的顧小甲看不下去,衝出來道:“失信的就是你們縣令,還遞什麼狀紙?”

老陶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若是顧公子認爲我家少爺有罪,也可狀告於他,並無不可。”

顧小甲皺眉道:“你真的是陶墨的老僕?我怎麼看着你倒像是他的仇人,恨不得他作奸犯科被問罪才爽快呢?”

老陶道:“我相信我家少爺爲官清廉公正,絕不會徇私枉法。心中坦蕩蕩,自然不怕鬼敲門。”

“什麼鬼敲門?!”顧小甲大怒,“你什麼意思?!”

老陶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言語太沖,緩了緩,笑道:“失言了。我只是訝異一錘先生門下的顧公子竟會半夜三更來客棧造訪而已。”

顧射擡手準備叩門,老陶低聲喝阻道:“顧公子!”

顧射手在半空中頓住,轉頭看他,“你總是對的麼?”

老陶一愣。

顧射的手已經敲下去。

叩門聲低沉。

房中毫無動靜。

顧射眉頭微微蹙起,“他出了什麼事?”

顧小甲和掌櫃同時一驚。

掌櫃驚得是,萬一縣令在自己的客棧出事,只怕他難辭其咎。

老陶道:“少爺累了,先歇了。”

顧射又問了一遍,“他出了什麼事?”

老陶打量他。顧射不會武功,毫無疑問。無論是談陽縣的顧射,還是聞名天下的顧弦之,都是以文才和口才出名。但是此時此境,他竟給他一種高手纔有的壓迫感。

“我點了他的睡穴。”老陶沉聲道。

顧小甲道:“你不會真的是他的仇人,長期潛伏在他的身邊,準備找個機會對他下手吧?”

老陶不理他,對顧射道:“有什麼話不妨明天再說。”

顧射定定地盯着他。

氣氛僵持。

掌櫃額頭憋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準備一間房。”顧射終於開口。

掌櫃猛然舒出口氣,忙道:“好好好,稍等。”

顧小甲在顧射身邊小聲道:“公子真的要住在這裡?”客棧的上房佈置得再豪華,也掩不去來來往往的住客氣息。

顧射道:“將馬車裡的東西拿上來。”

顧小甲看他心意已決,只得照辦。

掌櫃店夥計跟着顧小甲折騰,直到子時才消停。

一夜無話。

清晨曙光白裡穿金。

陶墨睜開眼睛,一陣頭重腳輕。昨天幾時入眠的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上了馬車,頭低着低着便睡了過去。他坐起身,四周陌生的環境讓他一驚,很快披衣而起。

郝果子睡在外間,正着嘴巴,嘴角邊隱隱有口水流過的痕跡。

陶墨轉了一圈,穿戴整齊,推門而出。

細長的走廊讓他很快意識到這裡是客棧。

旁邊的門打開,老陶出來道:“少爺醒了?”

陶墨見到他,心頭一定,“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老陶道:“縣衙屋頂破了,少爺睡得死,我便自作主張帶少爺來了客棧。”

陶墨想起與顧射的約定,驚道:“糟糕。”

老陶道:“怎麼?”

“我忘了與顧射的約定。”他想着,便急急忙忙地回房間推醒郝果子。

郝果子醒來也覺得有點頭疼,揉了半天的眼睛,才茫然道:“少爺。你醒了?”

陶墨道:“我們快起來去顧府。”

“哦。”郝果子還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識地坐起來,穿衣服。

老陶道:“顧公子就在客棧。”

正要自己拿着盆去打水的陶墨一怔,吃驚道:“你說什麼?”

老陶重複道:“顧公子昨夜來了的客棧,不過少爺睡得太死,沒有叫醒。”

陶墨回身,對着銅鏡抹了半天的眼睛,然後道:“他住在哪間房?”

老陶不敢苟同地皺眉道:“少爺準備這樣去見他?”

“我怕半路上遇到。”陶墨小聲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小甲站在敞開的門外,伸手敲了敲門板道:“陶大人?”

難得聽到顧小甲這樣正兒八經地叫他陶大人,陶墨心頭有些發慌,問道:“你家公子起了嗎?”

顧小甲看了老陶一眼,似乎意外他竟然沒有隱瞞昨夜之事,後轉念一想,此事隱瞞也隱瞞不住。“我家公子請陶大人下樓共進早膳。”

“好好好。”陶墨連說了三個好字,“我一會兒就下去。”

顧小甲瞪了站在一旁的郝果子一眼,才轉身離開。

郝果子被瞪得莫名其妙,“他瞪我做什麼?”

老陶略作思索,便明白其中緣由。想必是顧小甲不知昨夜郝果子也被點了睡穴,以爲他躲在房中故意不開門吧?

陶墨將盆塞進郝果子手裡,邊推着他往外走,邊催促道:“快些。”

113 安居樂業五後發先至二姻緣我定二新仇舊恨五100 幕後黑手一來者不善一千絲萬縷二禍不單行四禍不單行三禍不單行九來者不善一名師高徒六針鋒相對二112 安居樂業四針鋒相對一後發先至四居心叵測二禍不單行一姻緣我定四名師高徒一千絲萬縷五名師高徒五姻緣我定三先發制人八後發先至五針鋒相對九姻緣我定四112 安居樂業四千絲萬縷五106 幕後黑手七後發先至八針鋒相對二姻緣我定一新仇舊恨一106 幕後黑手七姻緣我定五108 幕後黑手九新官上任二居心叵測九禍不單行六千絲萬縷四居心叵測一先發制人七姻緣我定四105 幕後黑手六100 幕後黑手一禍不單行三114 安居樂業六111 安居樂業三117 安居樂業九姻緣我定二針鋒相對三先發制人七新官上任七姻緣我定一先發制人一102 幕後黑手三姻緣我定一千絲萬縷六118 番外之爭嫁妝一新官上任三118 番外之爭嫁妝一禍不單行七122 番外之爭嫁妝五後發先至二新官上任四名師高徒九新官上任一新官上任四千絲萬縷八禍不單行五102 幕後黑手三居心叵測七新官上任一姻緣我定四116 安居樂業八居心叵測九先發制人二新官上任三新仇舊恨三針鋒相對八針鋒相對二109 安居樂業一千絲萬縷四禍不單行八名師高徒八104 幕後黑手五118 番外之爭嫁妝一姻緣我定五後發先至二禍不單行一102 幕後黑手三姻緣我定二禍不單行八103 幕後黑手四名師高徒三針鋒相對一新仇舊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