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厲小刀在焦慮中混日子的時候,兩通電話徹底把厲小刀喚醒了。
一通來自常凱申,一通來自袁綾。
本來,任何一個電話都不足以影響厲小刀,但是兩個加起來,就不一樣了。
常凱申和厲小刀說的是,袁綾身上的病症,已經確切是人爲,並且是近期之類造成的。
而袁綾的電話說的是,徐景逸找到他,說能夠治好袁綾的病症。
這不是擺明了說,徐景逸和冒牌的平四維有聯繫嗎。
當然,厲小刀覺得這很可能又是一個圈套,可徐景逸和冒牌的平四維有聯繫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區別只有徐景逸自己太蠢露出馬腳,還是說徐景逸是放出來的誘餌。不管是哪一個,厲小刀都得去。
若是在遇襲之前,還可以收手,可是,這個冒牌的平四維,要殺他,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厲小刀的爲人,決不允許這樣的潛在敵人存在。
下課時間,厲小刀徑直就離開了學校,只給艾心打了個電話而已,就回了家,第一件事是得找龍九,從現在開始就是備戰狀態,厲小刀可沒時間讓她在外面晃悠了。
“阿九,阿九,別鬧了。”
在家裡找了半天,沒找到,厲小刀大聲吼道,電話也打不通,心靈感應也用不上,那叫一個惱火。
惱火半天,大門被踹開,一個小蘿莉抱着個大紙包,紙包把大半個身子都遮住了,也就能看見臉,紙包裡面全是甜甜圈。
“喲喂,怎麼了,小鬼內分泌失調?”
龍九嘲諷道,把紙包一放,左右開弓,一手一個,左啃右啃,弄得滿臉都是,活像是餓着了的小孩。
“正事!”
厲小刀很嚴肅的吐出兩個字,接着和龍九把事情說了一通。
龍九一邊吃一邊聽,看上去不在意,其實聽得明白,厲小刀也知道,這傢伙是越來越小孩了,除了和厲小刀說話的時候老氣橫秋之外,平常簡直刁鑽古怪之極。
“你能怎樣?連對方的虛實都不知道,就問一句,你能贏嗎?”
龍九問道,厲小刀本來可以置身事外的,甚至現在也可以,對於龍九而言,沒什麼是值得留戀的,或許有厲小刀這個人,也許還包括甜甜圈,至於說站在厲小刀的立場上,龍九依然不覺得厲小刀這樣做的理由,厲小刀已經十一階了,保持穩定,慢慢提升有什麼可着急的。
“不是能不能贏,而是需不需要贏,我想,所以要做,這是你教我的道理。”
厲小刀直接反駁道,也許他還有退縮的餘地,可厲小刀從來就沒考慮過要退縮。
“也好,反正咱現在儲存的能量足夠去附身下一個人了,那就讓咱見證你怎麼死吧。”
龍九無所謂的說道,她真正的想法,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厲小刀沒有對龍九的話說什麼,待龍九進入他影子裡面,厲小刀立刻出門,下一個目的地,當然是袁綾的住處。
雖然說只是交代袁綾隨時通報情況而已,但厲小刀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親自去一趟,畢竟對不起這個女孩子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熬了一小鍋粥,放進保溫瓶,厲小刀來到了袁綾住的地方。
“我煮的,嚐嚐。”
進門,大半天兩個人沒說一句話,厲小刀把粥放在茶几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有時候,表達關心,僅僅是這麼簡單。
袁綾吃着吃着,不知道爲什麼就哽咽了,眼淚從鼻腔進入嘴巴了,有被生生嚥下,厲小刀只是看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着袁綾,厲小刀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那些風月手段,那些甜言蜜語,只對那些女人有用罷了,面對一個真正愛着你的女人,你無論對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什麼改變,所以,這一刻,厲小刀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爲他對這個女人連喜歡都談不上,只是有些愧疚。
“阿綾,我走了。”
本來準備就在這裡交代袁綾,告訴她,有什麼情況立刻報告自己,要小心什麼,注意應急的手段,可厲小刀突然說不出口了,他覺得這些話太冰冷,太鋒利,能凍得袁綾喘不過氣,能一下子扎進這個女人的心臟。
既然無法說出關心的話,那麼連所謂的正事也不要去說了。
從頭到尾,厲小刀說了兩句話,外帶留下一張紙條。
......
厲小刀找到了徐景逸這個魚餌,迪亞則是依然把握着伊娃這條線索,控制着尋妻蟲,迪亞基本上可以保持對伊娃的追蹤,只不過要掌握伊娃的動向就沒辦法了,首先,迪亞不敢靠得太近,她實力,特別是感知能力差伊娃太遠,其次,迪亞也不敢調動人手,畢竟,驚動了自己老爹的話,恐怕馬上就得被禁足在家。
厲小刀自負,迪亞自以爲是,兩個人聰明得心心相惜,笨也笨在同一時刻。
“這女人到底到處轉什麼?”
這幾天,迪亞就是跟着伊娃的蹤跡在城裡到處轉,她也沒辦法確定伊娃到底在什麼地方停留過,完全搞不清伊娃在做什麼。
但對於二十年前的真相,迪亞依然執着,這份執着也給了她耐心。
迪亞從始至終沒有料到的是,陳進先真正的目的就在於她,現在的迪亞,在某種意義上,無異於自投羅網。
而伊娃這幾天,也不是在亂轉,她知道以現在的情況,絕不能調動自己屬下,能夠依靠的人只有自己,所以她靠着各種線索,尋求到聯繫上陳進先的方法,在整個城市轉悠了大半圈,還是沒有找到。
不過伊娃知道,陳進先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他敢暴露自己的招數,就應該知道她能認出來,既然如此,陳進先是在挑釁,是在等待這個背叛了他的徒弟。
終於,讓伊娃找到了一個銀鷹掠地的骨幹,連伊娃自己都覺得運氣好,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銀鷹掠地到了關鍵時刻,哪一個幹部敢放鬆?可現在這傢伙居然在一間酒店被自己逮住了,此刻正壓在一個女人身上,表現一下他還是個男人。
只是瞬間,伊娃就制服了這個人,區區七階的人,伊娃根本不放在眼裡,而旁邊的女人,更只是普通人類,嚇得動也不敢動。
“說,陳進先在哪兒。”
伊娃的第一句話就讓這個男人如墜冰窟,不是找他尋仇僱來的殺手,也不是衝着錢來的,而是要逼問頭目的所在。
男人在猶豫,不是他有多麼忠心,而是在衡量說與不說的輕重代價,死,多半免不了了,問題是怎麼死。
伊娃一把抓起了旁邊的女人,像是提小羊羔一樣抓住腳踝倒提過來。扯斷了女人的舌頭,伊娃的手指指甲間突然增長,嘶啦一劃,一拉扯,在往外一翻,按住了女人,半分鐘時間,一張完整的人皮出現,而沒了皮的女人露着粉嫩猩紅的肉,還活蹦亂跳,只是沒了皮膚的保護,連空氣的流動都能讓她痛的鑽心。
這一幕太駭人了,人皮被活生生剝下來,但人還沒死,可誰都知道,那還不如死了。
“趁早說。”
伊娃的意思很明顯,再不說,就要剝了他的皮,這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因爲剝了皮,也不會死,還能繼續拷問。
這正是伊娃的絕技,他和牌叔,石磊,三個人併成“剝皮”“剔骨”“碎肉”,絕對不是什麼體現兇惡而取的綽號,僅僅是因爲她們殺人的時候喜歡這麼幹而已,伊娃的殘忍,來自於過往的經歷,牌叔這是直接把人的骨頭剔出來,讓其變成一攤爛泥,石磊,也就是差不多三米高的巨人,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一爪子過去,捏成肉醬。
這名骨幹還是說了,不由得他不說,眼前的女人,比以前遇到的任何一隻猛獸都要可怕。
伊娃放了這個人,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她覺得沒必要髒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