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國旅遊列車劫案發生的同時,長安城內,獵食者協會本部,卻是人心惶惶,在這裡擔當職務的人,有不少都是身經百戰的獵食者,可絕大多數,都不過是普通人類,做的是文職工作,這一日卻接到了消息,協會的副會長們要召開遠程會議,加上前不久的消息,說是協會的一位部長被殺,着實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協會已經三十多年沒有死過部長級別的幹部了,而且這一次還不是暗殺,雖然沒有直接的目擊者,可遠遠觀望的人據說是成千上萬,天搖地動,仿若山呼海嘯,觀望的人沒人能說得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口述的差不多就是一團烈火和銀白色的巨人不斷碰撞,整座山基本上的樹木給剷平了大半,不少山峰也給削了,最後留下來一具屍體。
屍體正是獵食者協會的一位部長,司馬相,同時也是一位大慈善家,雖說曾經有人曝光了這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私生活不檢點,可在這個時代,也不存在什麼私生活的問題。
消息想要蓋是蓋不住的。
“小諾,材料都發過去了嗎?”
走廊上,協會的副會長安小樓夾着文件袋,對身旁新來的秘書溫和的問道,安小樓是常駐本部,負責協會各種事務的人,而在這裡工作的人,沒有人不覺得這位副會長着實平易近人,甚至看不出是個獵食者,因爲在不少人眼中,獵食者就是暴虐的代名詞,而事實上,獵食者中的不少人不僅僅暴虐,還是徹頭徹尾的變態,死去的部長司馬相就是一位。
“是的。”
被叫做小諾的秘書答道,她機緣巧合的就到了這個位置,雖談不上毛手毛腳,可業務還不夠熟練,生怕副會長惱火,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其實也無所謂,你要以爲協會的副會長都是我這麼嚴肅的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安小樓笑着說道,小諾一時之間看得癡了,這位副會長,明明總是帶着春日陽光般溫暖人心的微笑,戴着眉線框的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何時對他們這些人嚴肅過。
到了會議室,長方桌,安小樓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小諾在旁邊負責記錄,她心砰砰跳,協會會長,副會長全體會議,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場面啊。
出了安小樓的位置,上下左右,一共升起了五根柱子,會長的位置標註的是金,其餘副會長分別是藝,邊,徐,劉四個,都是以姓氏來區分。
“想必各位也已經知道了,司馬部長身亡的消息,這次會議的議題主要是事件的兇手抓捕以及後續處理,以及接替司馬部長的人選問題。”
安小樓起了個開頭,至於什麼消弭影響,財務清理接受,人員變動等等一般意義的善後工作,完全不在討論之列。
“啊,死了嗎?”
來自於邊副會長的聲音,完全是沒睡醒的樣子,小諾作爲記錄,也不知道該不該記錄這個,貌似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協會的高層還有女性?
“當然是死了唄,司馬那傢伙,以前也是跟我混的,這幾年忙着撈錢玩女人,徹底荒廢了,果然,只有戰鬥才能滋養男人。”
徐副會長熱血十足的話,可莫名其妙給人一種十來歲中二期小混混的感覺,這也是協會的副會長嗎?
安小樓對身旁的秘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協會的副會長裡面有兩個活寶,協會的高層誰不知道,可活寶跪活寶,一個人協會的老前輩,另一個是重要戰鬥力,副會長二十五階的硬性標準,放眼世界屈指可數,所以也只能將就了。
“夠了,現在首先討論接替部長職務的人選。”
金會長一錘定音,瞎胡鬧的氣氛哪裡像是協會的最高層開會,簡直是小孩過家家,再不制止兩個活寶,這會就沒法開了。
“要不,我去兼職一陣子,說不定人家還準備再幹一票呢。”
混混口氣的徐副會長輕佻的提了個建議,別看他語氣輕浮,可畢竟是跟過他的死了,他這號重情義的人,說沒有怨氣是假的,可新任的部長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查案,如果他不拿到這個職位,替曾經的屬下報仇也無從談起。
“胡扯!這幾年,那些破爛組織的事情,比這個重要一百倍。”
金會長呵斥道,徐負責的是針對近些年冒出來的神秘組織活動的事務,別看他語氣輕浮,說話莽撞,可真正認識他的,都知道這是個賊精的人。
當然,大家也知道,司馬相負責的西北地區是聯邦接壤聖羅斯帝國的區域,人員衝突還只是其一,那地方也是大量野獸活動的地方,捕獲等級從一二級到一百多的都有,沒有老練的人看着是不行的。
“老大,協會裡夠部長水準的到還是有那麼一兩個,可這件事,還是派個副會長才好處理。”
徐繼續吊兒郎當的說道,副會長們都是大忙人,邊副會長倒是悠閒,可她不可能去主導這種事,按照他的說法,這個差事還是要落到自己手上。
“小安,你的意見呢。”
金會長把話引向了安小樓。
“追查兇手和穩定局面的事情我看可以分開,其實弄一個特派員過去穩住局勢就好了,事情鬧得這麼大,想來不是謀殺,至於追捕兇手,倒是要慎重。”
安小樓否決了徐副會長的毛遂自薦,但也不是沒有把追捕兇手的機會留給他,所謂慎重,不就是要挑選實力強勁的人嗎,這種事當然要落在副會長的肩膀上。
“抓捕兇手的事情,就交給老夫吧。”
藝副會長終於出聲了,一來就是這種話。
“好,就這樣辦。”
不給任何質疑的餘地,會長拍板,徐那邊還在叫嚷着,安小樓已開始關閉遠程會議系統。
......
殺死了司馬相的兇徒厲三月,此刻正窩在一間居民樓裡面,和司馬相一戰,她也受了不小的傷,如果不是直接目擊者都死光了,恐怕隨便一個通緝令就可以讓她吃不消。
“好些了嗎?”
一個女孩的聲音問道。
“問題不大。”
說是這麼說,厲三月現在還是隻能躺在牀上,稍微活動一下就是劇痛。
“你還是別動了。”
女孩關切的說道,那天晚上把厲三月撿回來的時候,她可是被一身是血少女嚇了一跳,而且全身上下都是傷口,要不是她自己就是醫生,那是絕對不敢靠近厲三月的。
“糟了,我的東西呢。”
厲三月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物品沒了。
“是這個吧。”
女孩把東西交給了厲三月。
“照片裡是男朋友?”
她好奇的問道,厲三月卻直接笑了出來。
“是我哥,不過那傢伙,很久沒見到了。”
厲三月接過了吊墜,掰開外殼,看了看照片,又合了上去,這幾年她從未聯繫過厲小刀,也不想再聯繫,有句話叫做回不到從前,厲三月離開家的那一刻,滿心的以爲很快就回來,可誰知道,世事無常,當她瞭解到自己的身世之後,已經無法在作爲原來的她而活下去了。
看着厲三月的表情,她就沒再問下去,怎麼看,都像是那種特殊關係被發現,用一句“那是我哥”來搪塞的模樣。
靜下心來的厲三月開始謀劃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她自詡正義,性格直來直去,但不代表沒腦子,繼續留在這裡遲早會有麻煩,趕快逃走纔是正確的思路,可現在的她,肯定不能隨意乘車,外面有大動靜百分百隻是表象,事情鬧得這麼大,只能想點特別的辦法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