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遊戲持續的時間不固定,反正最終只能剩下一個人,有時候兩三天就結束戰鬥,有時候會拖上一個星期,之所以現在很多人聚在這裡是因爲規定了參加投注的人必須在前一個小時下注,每個人的箱子會在一小時之後閃爍信號燈,顯示可以打開,也意味着戰鬥正式開始。
十二個人中,有的是自願參加,有的是被迫,沒有區別的是他們都事先被告訴了規則。
“大家靜一靜,今天是我們新任支部長上任的好日子,讓歷支部長先投注。”
韓立吆喝住了一幫鬧哄哄的傢伙,大聲說道。
“嗯,反正都是運氣,我直接押六號十萬塊。”
厲小刀沒有看過那些人的資料,監視錄像的畫面都還沒開始,厲小刀連六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下了注,着實是一副我來輸錢的樣子。
這種賭博遊戲有財務部負責組織,也就是實際上是支部本身坐莊,贏固然可喜,輸也只當是把錢捐公家,賠率是要根據下注情況做調整的,這些都由專業人士操作,一幫以戰鬥爲主要工作的協會成員只是負責下注的。
畫面開始閃現,生存競賽正式開始了。
“這還真是不幸啊,我們的支部長先生,六號,林雪,職業居然是學生。”
韓立看着畫面說道,也不知怎麼的,爲了配合身份,這個女孩還穿着一身校服,韓立順手把林雪的履歷遞給了厲小刀,厲小刀原本的笑容卻不自覺的僵硬了一下。
在孤兒院長大,還有個弟弟,中途輟學,準備打工,結果就被拐騙來參加這個遊戲,看着她那戰戰兢兢的樣子,周圍十幾二十人,也只有厲小刀沒有笑出來,其他人都只當是欣賞小丑的表演而已。
“支部長?”
韓立看厲小刀神色奇怪,表現得身爲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開始運氣就這麼差,不是個好兆頭。”
厲小刀說道,轉身離開,周圍人不禁搖了搖頭,倒也是理解厲小刀,一來就輸了十萬塊,錢雖說不多,但也夠背的,換成自己也沒心思繼續看了。
這些人理解厲小刀了嗎?沒有,厲小刀只不過是感懷於這個女學生和自己有那麼些許相似的經歷和處境,然而命運卻截然不同,說一點同情都沒有那是假的。
劉金虎牽着小米跟着厲小刀出來,她對於這種遊戲有些厭惡,總會讓她聯想到自己坐牢的時候,每個月的特殊活動,爲了一點食物而給別人演猴戲。
“一羣人渣。”
劉金虎說道。厲小刀很想笑,卻又沒笑出來,嚴格來說,她這個在監獄裡呆了十來年的人,心理不健全的程度完全不亞於這些戰鬥在對抗異獸入侵前線的人。
“走吧,該去看看住的地方了。”
厲小刀走在前面說道,給他的時間不多,但路還有很長,厲小刀沒工夫浪費時間和這樣一個女的說話,十多年的牢獄生活造就了這樣一個爲人處事偏激,目光短淺,心胸狹隘,且擁有迫害妄想症的女人,最糟糕的是,她很幼稚,真正意義上的幼稚,和艾心那種非主流思維方式不同,和由僞佛教徒帶大後成爲軍人的寧千歲那種僵化的思想又不同。
小米跳到厲小刀背上,劉金虎則是跟在後面,她也不用擔心厲小刀再對她做出那種事情,因爲三十三號支部所在的地方是前線城市,這裡沒有警局,也沒有法院,甚至連特安局都沒有,獵食者隨便使用能力,沒什麼顧及,那天厲小刀之所以可以完全壓制住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敢使用特殊能力,一旦引起異動,身爲逃犯的劉金虎可就麻煩了。現在嘛,她完全不怕了,打起來,她不是厲小刀的對手,可厲小刀要想霸王硬上弓,也不可能。
支部長的住宅離支部大樓不遠,房子不算特別大,三層樓帶地下室,設施齊全,沒什麼豪華的陳設,但夠乾淨,在上一任離奇死亡之後,這裡加裝了很多安全防衛預警設施。
“這間房是我的了。”
劉金虎指着主臥室宣佈道。
“你以爲你是誰?”
厲小刀冷笑一聲,完全沒有順這個平胸女的意。
“你把我全身看光了,總得給點補償吧。”
劉金虎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辭嚴,可惜厲小刀對此嗤之以鼻,哪怕厲小刀那天真把她上了,也不可能把主臥室讓給她。
“睜眼說瞎話,你下面還剩一條褲衩,至於上面,你那個有和沒有差不多。”
厲小刀說道。
“你行。”
少女模樣的老處女大媽惱羞成怒了。
“沒讓你睡地下室已經是給面子了。”
厲小刀說着,開始繼續看看,小米這時候已經滿屋亂跑不知道去了哪裡,厲小刀也懶得管,反正小米在各種複雜恐怖的環境都沒出過事,難道還能在一間房子裡出事。
劉金虎負氣的走開了,厲小刀更懶得管。
剛剛坐下,還在想着晚飯的着落,電話就響了,一接打過來的竟然是韓立,張口就說有急事,讓厲小刀感到非常意外。
“什麼事?”
厲小刀皺着眉頭問道。
“您的那位秘書跑到了生存競賽的現場,一直干擾競賽的進行。”
韓立笑呵呵的說道,有些無奈,卻也有些幸災樂禍。
“行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厲小刀說完就掛了電話,這什麼人啊,現在這個時代裡一個和獵食者打交道的人還能白癡成這樣?厲小刀搞不懂爲什麼獵食者協會要派這樣一個只會添麻煩的女人過來。
“劉金虎!”
厲小刀扯着嗓門叫道。
“嚎喪啊,王八蛋。”
正不爽的女人罵道。
“交給你一個任務.....”
厲小刀把朱亦瀟這個秘書的事情給劉金虎說了一遍,說話的時候厲小刀又是氣又是好笑,一個秘書,一個從獵食者協會總部派過來的秘書,怎麼就能腦殘到這種地步,她也不想想她有什麼資格去幹涉這個遊戲,她又有什麼能力去幹預?所以,厲小刀仔細思考過後,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這個女人真的腦殘,正義感和同情心過剩,也完全不瞭解真正的獵食者都是什麼嘴臉,於是幹出這種蠢事,另一種可能那就比較麻煩了,她是故意的,甚至是得到某人授意的,這麼做是別有用心。
當然,不管是那一種可能性,厲小刀都不能讓她繼續下去,直接讓劉金虎這個外人去,似乎又更加合適,於是厲小刀就這麼說了。
“不去。”
劉金虎抗議道,當初和厲小刀一起,那是,沒辦法,她是逃犯,又沒有熟人,十幾年了恐怕連路都不認識,而獵食者又是很顯眼的,所以厲小刀騙她說回到聯邦之後給她一個身份證明當作補償,她就答應了。
可惜,厲小刀給了一個假的,而且明確說明是假的,其實以厲小刀的關係,給一個真的,怎麼查都不會有問題的身份證明很簡單,但是厲小刀就是不做,因爲劉金虎怎麼說也是十五階的獵食者,這麼高級的打手,也就是那些底層的人物纔有的,厲小刀可捨不得放手。
“不去也得去,否則我就申請特安局的人來抓捕你。”
厲小刀威脅到。
“呵,我的假證明是你弄的,出入境也是用的你的關係,你以爲我現在被抓,你能善了?”
劉金虎說着,自認爲說得條條是道。
“我早說你傻還不信,就算證實我給你找關係開假證明又如何,我能當這個支部長,這點罪名能奈我何?”
厲小刀一句話就把劉金虎唬住了。
“算你狠。”
甩下一句話,狠狠一腳把大門踹開,劉金虎氣勢洶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