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小刀此言一出,右手邊的迪亞倒是沒什麼感覺,和其他觀衆一樣,她還津津有味在欣賞場上的血腥廝殺,而陳誠則是吃了一驚。
“刀哥,這話說的,別看修羅狼已經使出了壓箱底的‘鬼狼鬥氣’,但也不是說百分之百贏了啊。”
頓了頓,陳誠跟厲小刀說道,關於阿修羅狼的這點他也只是聽過,雖然厲害,但也不至於秒殺食屍比特犬吧?食屍比特犬可是號稱還有一口氣就會衝過去的惡狗。
“這倒不是,恰恰相反,我覺得那隻阿修羅狼會輸。”
厲小刀道出想法,又一次語出驚人,陳誠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看見厲小刀已經起身,似乎準備離開。
“哼,‘銀色意志’何談意志兩個字,珍稀羽翼的嬌滴滴娘們,‘亡靈騎士’哪裡騎士了?半分堂堂正正都沒有,純屬惡漢一個,既然兩個都名不副實,那麼,再兇惡的婆娘都是莫不過死纏不休的惡汗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老陳我去買點飲料,希望我回來的漂亮的阿修羅狼小姐才只瘸了一隻腿。”
甩下一句話,已經沒了興趣的厲小刀離開作爲,朝着出出口方向的售賣店走去。
“真是惡趣味而且下流的比方。”
搖了搖頭,迪亞不屑的說道,順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跟上了厲小刀。
售賣店的位置裡觀衆席可以說相當遠了,因爲根本就沒有預料觀衆會在驚心動魄的鬥獸競賽中途離開,所以乾脆就設在離觀衆席比較遠的地方。
走在空無一人的通道里,迪亞突然手指頭捅了厲小刀後腰一下。
“怎麼,先前不是中意阿修羅狼嗎?我還以爲你第二階的目標就是阿修羅狼了呢,打算換成食屍比特犬?”
迪亞連珠炮似的發問。
“怎麼可能,食屍比特那種會讓人精神狂化的能力根本就不適合我,阿修羅狼可以彌補我的短板,確實可以列爲下一步的對象,另外,我已經是二階了。”
厲小刀轉過身來,慢條斯理的回答着,最後一句,卻是讓迪亞頓時一愣,厲小刀這種謹慎的人應該不可能貿然就定下進階的食材的,難道說他碰到了什麼珍奇之物,相比起來,其餘的根本就不具有參考價值。
能力有沒有強弱,看的是什麼人用,真正的勇者哪怕是憑着一隻馬格南,也能打爆一堆拿巴特雷的懦夫,這就是厲小刀最根本的想法。
走過來用手肘蹭了蹭厲小刀,迪亞笑嘻嘻的,完全一副求人模樣。
“歷,是什麼好東西?”
一語問出,厲小刀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刻招供,而是露出了詭異,邪惡的微笑。
突然,厲小刀上前一步正面摟住了迪亞的肩膀,跟着整個臉龐緩緩靠了過來,胸口幾乎是貼着迪亞的胸口。
他要幹什麼?腦子一蒙,迪亞整個人便愣在那裡,這突如其來的,她不知道厲小刀要幹什麼,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要做出過分的舉動?迪亞不知道該怎麼做,作爲一個家世良好女人,她所接受的教育是絕對不能允許一個男性對她做出如此輕浮的舉動的,可她似乎對厲小刀有那麼一點點好奇,接近於喜歡的感覺,反應太激烈的話,是不是不妥?
腦子根本是一團亂麻,可這根本沒完,厲小刀不知道怎麼的就摸到了她的屁股,頓時,從未有過如此接觸的少女整個人像是通了高壓電一樣,連頭皮都開始燥熱,酥麻。
怎麼辦?怎麼辦?
沒個休止,厲小刀手伸進了迪亞裙子的後兜裡面,把那張青黑色的卡片掏了出來。
整個過程也不過三五秒的時間,迪亞卻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
拿着奠靈詩社的會員卡,厲小刀用食指敲了敲周邊的花紋。
“明白了嗎?”
厲小刀神神秘秘的問道,其實他想着以迪亞的聰明,一秒之內便能反應過來,奠靈詩社那張卡片周圍的花紋正是奠靈花。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迪亞卻還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硬是隔了一秒多,迪亞才反應過來厲小刀剛剛只是開個玩笑,拿出那張卡而已,而自己的反應顯然是糗大了,在這個男人面前丟臉了個大發。
“啊,知道了,知道了。”
迪亞迫不及待的說道,奠靈花什麼的,不重要了,她必須趕快撇清自己,要是讓厲小刀覺得自己剛剛是害羞了,那可就是這輩子別想擡起頭了。
“噗哈,別鬧了,臉都紅了。”
厲小刀指了指迪亞的臉說道,其實,在通道里的光線下,任誰臉紅了都是不可能被看出來的,厲小刀不過是詐一詐迪亞罷了,他還沒真覺得迪亞這個能和自己相互調戲的女人會這麼容易害羞。
禁不住這麼一說,迪亞本能的擡起手摸臉,可剛剛摸到她便反應過來了,這種光線怎麼可能看得到紅臉?自己居然忙中出錯到這種地步。
厲小刀不由得一驚,想不到面前這個女人居然是真的因爲自己的舉動害羞了,這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不準笑!”
迪亞狠狠叫道。
“這有什麼好笑的,很正常,大貴族家的小姐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遇上我這樣的,免不了就羞了。”
厲小刀說着倒是挺嚴肅的,可他越是嚴肅,看上去就越是像在取笑迪亞。
不管三七二十一,迪爾妮維雅·布里德小姐這回惱了,擡腿就是一招踩腳趾,歹毒之極。這一回她是徹底敗了,以後也別想在厲小刀面前“大聲說話”了,一想起來迪亞簡直都悔死了,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去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好了,好了,去買飲料了,再浪費時間估計就只能看屍體了。”
說着,厲小刀便轉身繼續向售賣店走去,他知道迪亞需要緩口氣,這不是嗎,女孩子被“欺負”了,都是需要時間來承認這個現實的,當初寧千歲的陣勢不知道比迪亞兇到那裡去了,到頭來,還不是死傲嬌一隻,手到擒來。
.....
等厲小刀回來,還沒到座位上就看到了陳誠的苦瓜臉。
“你這烏鴉嘴,這修羅狼真他妹的要不行了。”
厲小刀還沒坐下,陳誠立馬唉聲嘆氣的說道。
場下,阿修羅狼一身銀白的毛髮到處是血不說,還這裡少了一撮,那裡缺了一塊,都是給食屍比特犬生撕的,更別說現在它連後腿也瘸了一隻。且不提已經沒有剛出場時候的威嚴與優雅,等下子能不能保住命都還是兩說。
食屍比特的傷比阿修羅狼重的多,說它現在渾身都是血,沒一處好肉絕不過分,不過,它的兇性似乎越來越烈,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血隨時可能流乾,隨時可能倒在下一次衝擊的路上。
“哦,哦,‘銀色意志’的主人投降了。”
這時候解說員突然廣播道,連解說員自己似乎都有點小小的不舒服,這什麼道理,有其撲必有其主?大概是吧,鬥獸沒勁兒,主人也差不離。
一場所謂的重頭戲,有一個精彩的開頭,有一個緊張的過程,卻以滑稽的方式落幕,整一出是不是可以算作鬧劇呢?
沒工夫管這些,時間已經不早,陳誠開車準備先送厲小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