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查了。”撒袞點了點頭,接過我分給他的咖啡香菸糖,“媽的,這件事情要是我解決不了,你把我的分紅拿去做慈善事業吧。”
這個時候諸葛健走了出來,看到是我,笑着接過我厚顏遞上的香菸糖。
“五叔,公司那兒查的怎麼樣了。”撒袞轉身看着這位五叔笑道。
“有五個看不出底子,其中有一個新進來的保安,他是北邊某個偵察連的,小子沒認出我來,我倒是認識他。”諸葛健咬着我給的香菸糖,“小六啊,這水深的連我都快看不到底了。”
“沒事,這世上只有無法完成的目標,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我看着兩位笑了一下:“明天我親自去總公司一趟,撒袞你到時候帶路,我一個一個的看。”心想我藉助關海法的心理掃描,就不信拔不出內鬼。
“行。”
“行了,撒袞你先回去吧。”
“哎。”
“小子,明天我幫你壓陣,你快點回房間吧。”諸葛健拍了拍我的肩,轉身離去。
目送兩人的身影融入遠方的街道,我這才進了院子鑽進左廂房,看着自己房間裡亮着的燈,我好奇的推開房門,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衣睡在牀上的悠久。
輕聲輕氣的進了房間,我站在牀頭,看着這個把自己埋在大枕頭裡的女孩,她的手裡還握着我寫的書稿。
拿了一張小板凳,我回到院子裡坐了下來,順手抄起Kyox。
好多年了,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碰到的這些人物,要是放在上輩子,我連想都沒有想過。
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因爲我發現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喜歡上身邊的女孩,她們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不是回憶更不是一種負擔……“對不起,我變心了呢。”
將Kyox舉在眼前,我低聲呻吟着。而小傢伙好奇的眨着眼,看着我這個有些奇怪的生物,而我擡起頭看着花架之上的夜空,被割裂的星空開始越來越難顯露真容,那都是人工的亮光掩蓋了星光。
“陽臺搭着紫藤花架半壁斜陽爬,誰又拉起胡琴咿咿呀呀,紅胭脂映着白月牙歲月起風沙,油紙傘外雨還在下……”,哼着傾城之戀的我,回想着當年第一次看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時,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白流蘇和範柳原兩人會如此那般,直到今天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才明白張愛玲姐姐所想要表敘的——人都是自私的,都想只得到幸福……
“唱什麼呢?”我的頭頂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一雙小手從背後將我環繞,看着纖細手腕上的佛珠與黑鐵環子,我將Kyox放到地上。
“一首來自未來的歌。”
“是嗎,叫什麼名字。”
“傾城之戀。”
“真巧,我最近在看張愛玲所著的傾城之戀。”
“嗯,這首歌就是依據傾城之戀的情節所作。”說到這兒,我握住眼前的小手:“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什麼,我也只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我……”
同時響起的聲音讓氣氛裡多了一些尷尬,我看着手裡的小手,指尖紅的都快滴血了。
“悠久。”輕輕的撫摸着女孩的指尖,我呼叫着身後女孩的名字。
“在。”
“我下個月想去美國參加E3大展看看,你去不去。”坐在椅子上的我轉過身,望着站在我跟前的悠久。
“嗯,我想去。”沒有考慮過什麼,悠久點了點頭。
“那好,我先送你回房間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房間吧。”悠久微笑着,而我點了點頭,“好。”
走之前,悠久又是那句‘Sayapto’,看着她走出院子,額頭上被嘴了一個的我一把抄起Kyox衝進房間——當然是擦印子,這件事情要是被正在偷電的關海法看到了,老子就等着人家家長團不遠萬里的過來殺人滅口吧……
……跟悠久說去E3那是五月份的事情,在這之前我們要先處理一下內賊的問題。
其實之前這種事情我一直都懶的去管,因爲林子大了這生物也總是會隨之而多樣化,如果說唯一讓我覺得有些心煩的就是SCE的那些技術人員,不過他們離回國的時間也是指日可待。
可是這次不同了,可以說暗樁同志這次的所做所爲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可是第二天剛到岐路電子的總部,我就從撒袞的嘴裡知道文二姐手下的一個女助手今天沒來上班,而且這個人就是當初懷疑的五個人中被不被我們所注意的一個。
“她的手機已經停了,剛剛世道那邊打電話過來,家裡已經空了,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撒袞說到這兒把一個拆開的電話丟到我的面前:“我們保安二科在電話裡找到了竊聽器。”
“……全面調查,讓保安二科把你們的辦公室全翻一遍。”我皺着眉頭,這一次真是太大意,“告訴世道,立即布控機場,火車站,汽車站跟國道收費點……媽的,又想出來混,又想不用還,她以爲她是詹姆斯·邦德的太太啊。”
“抓到的話呢。”正跟賈世道對話的撒袞擡起頭。
“告訴他,老連長讓他按偵察連的老規矩辦,要是辦砸了讓他自己買豆腐了斷。”一旁的諸葛健一邊拆着手頭的十幾部電話頭也不擡的說道:“放心,老規矩是帶活人回來。”
“好。”
既然能夠想到的都做到了,接下來我也就回家等消息吧,可是辦公室的門還沒出去,口袋裡的愛立信就響了起來……兩臺一起響。
“這裡是陸仁醫,請問您貴姓。”
看了一眼沒有問題的愛立信GH337,我將他丟給諸葛健——是未玄爺家的電話。而被做過手腳的愛立信GH337上面是一個有些陌生的號碼,於是我很厚道的選擇了接它。
“小陸啊。”
“唷,怎麼是您啊,撒叔叔,您老身體還好吧。”
我高聲笑道,同時就聽到電話裡面傳來中年男人的劇烈咳嗽聲。
“小陸啊,讓你的人把丫頭放回來吧,影響不好啊。”
好不容易咳嗽聲算是停下了,聽到撒袞父親說完話,我擡起頭看着撒袞——他正在聽電話,順手對着我伸出一個OK的手勢。
“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明白呢。”看到這個手勢,我開始裝傻。
剛說到這兒,我就注意到接完電話的諸葛健在一塊手寫板上寫下一行大字。
文幼晴跟悠久在學校被人打了。
我楞了一下,然後看到諸葛健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小陸,撒叔叔是很認真的,我知道你們現在在調查內鬼,那個丫頭是國安部的,可傷不得。”
電話那頭撒省長的聲音都有點急了,聽到這兒我嘴角一歪,“行,我一切都聽您的……叫賈世道收隊,放了丫頭……把她沒領的工資也給她,回來到財務報銷。”,看到撒袞點頭的我將電話放回耳邊:“都這麼說了,您也應該放心了吧。”
“行,那我也就不打擾了。”
聽到這兒我連道別的心思都沒有,直接把手機關了就往門口跑,諸葛健跟在我的身後。
“五叔,是誰動的手。”進了電梯,我看着諸葛健問道。
“不知道,聽說有十幾個人,文幼晴傷的挺重的……”諸葛健說到這兒停了一下:“聽說他們還對悠久潑了硫酸。”
“……給賈世道一個電話,他媽的我要跟人打仗了!”
一想到悠久昨天晚上在我跟前笑着的樣子,我心裡一陣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