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別人的隱秘……可是大罪過呢。”
就在這時,從打開了一條縫的門後傳來讓我尷尬不已的聲音。關海法似乎注意到了那位老人從門縫裡顯露出的不耐煩,對着我一點頭後扭頭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那速度彷彿像是被異型追趕的主角一般飛快。
“您聽到了。”看着門縫裡瞧人的潘塔,我很是勉強的笑了笑。
“算了。”白了我一眼,這位走出了房間,先是帶上了房門,然後對我這個小輩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你不是想知道嗎,跟我來。”
“……喔。”
隨着這位孩子模樣的老人走到走廊盡頭的天台上,我是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後……畢竟,是我想聽八卦有求於人。
“你是怎麼看待我的這位小主人的。”很是意外的,這位老者的第一句話,卻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您要聽漂亮話還是真心話。”我一楞,然後笑着反問起潘塔。
這位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先是有些錯愕,接着小嘴兒一抿笑着回答:“聽真心話,探題閣下。”
“趙榭恩的脾氣很倔,認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頭……”“就是這樣嗎。”
“不,我覺得這很好,因爲我覺得這樣的他很率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她這樣脾氣的同胞了,而且她對於人心的把握……很是利害。”
“當然,我的小主人從商學院畢業之後又去讀了五年的人類心理學。”
“呃……”我喵,我總算是知道這死正太爲什麼會如此的善於查顏觀色了。
“至於你想問的……那位想要追回我家小主人是不可能的。”潘塔爺說到這兒笑了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心想我問的又不是那種問題,您老怎麼給了我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
“別急,我還沒說完,之所以我會這麼說,完成是因爲小主人很討厭這個他的父親爲他介紹的對象。”潘塔爺這個時候終於開始補充起來。
“是他的父親幫他相的親嗎……難怪,如果是我的話,也絕對會對父親所相之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既然是這樣,當然得淨撿好聽的話來說,由其是指不定這小老頭還會把我說的話學給趙正太……既然如此,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是的,小主人從小就隨着星守老爺學習體術,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能夠在拳腳上贏過他或是能夠旗鼓相對的人相伴終身……要知道小主人的體型雖然是特爾善人,但是從來都不希望繼承他身體裡的遺傳因子的孩子的另一半流的是怯懦的血。相同的,我相信身爲趙家子孫的小主人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啊,是的……我還是能夠理解,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接受父母雙方最優良的基因呢。”想了想,我繼續贊同道,同時心想這可是優生優育,國之策也。
“所以,小主人才會看不起那個傢伙,因爲她只不過是一個秀才……嗯,用你們地球漢人的話來說就是一個死大學生,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我覺得那傢伙說話跟那些老一輩的塞里斯人一般極其迂腐不堪,如果那位想與我家小主人生活在一起,我總覺得那比你們這兒的太陽從西邊升起還要難。”潘塔爺說到這兒,還很是難得的用地球土著的冷笑話來表達了他的看法:“就是這樣。”
“呃……您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這種傢伙是不行。”看着潘塔老爺一臉理所當然的期待,我思考再三之後決定繼續昧着良心說話:“趙……你家小主人如果要繼續在地球上躲藏的話,我倒是能夠幫你的忙,請你與你家的小主人放心吧。”
“……”潘塔爺一楞,然後自然是一張小臉大爲感動,這小東西點了點頭:“不愧是探題閣下!真是一位有擔當的好人!”
……等等,這張好人卡又是怎麼一回事。
……
帶着被‘小熊貓’發好人卡的怨恨,從外景地跑回家,我馬不停蹄的一邊跟朔夜用加密通信分析怎麼能能讓韓國那些吃裡扒外的官員在銀行的價錢上鬆口,一邊目瞪口呆的看着從T大實驗室出來的一盤錄像帶。
錄像帶裡面,星守爺與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猥瑣男正在戶外的實驗場裡進行線圈投射裝置的實驗,結果這個東西投射出的特製鋼筋標槍在出膛的半秒之後就穿透了一千米外隔幾十米立起的十面四十釐米混凝土磚牆中的一半。
“夜姐,韓國那邊的事情你得多注意一下,該花錢就花錢,你跟傑海因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可別讓人家捷足先登了。”
“我知道,沒事的話我先掛機了。”電話那頭的朔夜的口氣依然平淡。
“行。”這一頭我剛放下電話,還沒等到把錄像帶倒着再看一遍,電話的鈴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這裡是陸宅,敢問是誰。”在問之前我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很陌生。
“小陸啊,是我,撒叔叔啊。”
電話那頭傳來撒副省長那喜不自禁的聲音,得,既然是他老人家,我也知道星守杜爺到底是從哪兒找到的這麼華麗的實驗場了。
“您有什麼事嗎。”靠在沙發軟墊子上,我蹺着二郎腿伸手勾了勾跳到沙發上的Kyox的小下巴。
跟想像中的沒有什麼差別,撒國慶一開口就是:“杜篆剛剛實驗成功了線圈投射裝置,你知道了嗎。”
“……是嗎,那可好,我說他有辦過專利申請嗎。”一邊掏出魚片餵給Kyox,我一邊假意不知情的笑道。
伴着一聲呃,電話那一頭的撒國慶同志果然被我的話語給嗆到了。
“我想撒伯伯與各位長輩一定不會小杜這樣的後輩吃虧的,對吧。”俗話說的好,官越大就越要面子,這頂高帽帶上去我就不信撒國慶他們能夠做出什麼虧心事來。
不過他們要是真做了,那也應該是爲了國防事業而不要臉,說真的以我個人來說除了佩服老傢伙臉皮夠厚之外拿他根本沒辦法,畢竟這個技術本來就是我們要送給軍方的好處。我只希望他們能夠付幾個專利費或是獎勵之類的安慰一下各位那幾位學生,畢竟他們是極少能跟上星守爺的教學速度的真正聰明人……至於他們今後的路,就不是我去管了,星守爺教了這麼多,接下來的發展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撒國慶敷衍了我幾句之後就掛上了電話,而我剛將話筒放下,電話鈴音就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這裡是陸宅。”
“兒子啊,是我。”
“啊……爸,你在哪兒呢,有什麼事嗎。”
原來是父親,我的心思又提了起來,本來兩老在歐洲渡假,結果七月份我那位大伯接到一單大生意,於是兩位就直接坐班機殺往非洲,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幸好還時不時的打電話回來,要不然我就真的得滿非洲撒獵頭傭兵找人了。
“爸跟你媽回來了,剛下飛機,正在回來的路上,你小子快點把洗澡水準備好。”我爸的大嗓門通過話筒一字不差的傳了過來。
上峰有令,我那敢不從,一路小跑鑽進浴室把電熱水器的開關打開,出來之後我又把客廳仔細的收拾了一遍,順帶把趙榭恩的侍衛們都趕到屋外,這些小傢伙平時滿房間亂入,我見了沒事,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在不知不覺間跟外星人建立起超友誼關係……我非常擔憂他們心腦血管的彈性在那一刻是不是能夠經受住大流量的考驗。
因此當我正在仔細的擦拭着牆上足印的時候,電話鈴又響了。
“這裡是……”“請問,陸仁醫在家嗎。”還沒等我說完,話筒裡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啊……我就是。”我心想哪兒來的人找我,這聲音我可聽不出來。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趙榭恩的男孩嗎……榭是木身寸的那個榭。”電話裡的男人把榭這個字嚼的很重,而且說完還非常意猶末盡的給拆開來說了一遍。
“喔,我認識。”我看了一下懷錶,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分,趙榭恩半小時之前帶着他的小十二與小七出門逛街去了……等等,難道他出意外了?想到這兒,我的背都溼透了,這時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不得給別人做一輩子的孝子賢孫。
“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是誰,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別緊張,我是警察,這個孩子剛剛在街上參與了一場械鬥,對方有一個人受了重傷。”也許是聽出了我的着急聲,電話裡的聲音對我解釋道。
“……沒死嗎?”聽到這兒,我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當然,很快的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口誤,不過電話那頭的警察先生倒是搶先嘆了一聲:“既然你認識他,就快點過來吧,我們這兒是城南分局,在五樓的局長辦公室。”
“好的,我馬上就來。”
給父母留下一張紙條,我一邊跑出家門一邊給用手機給端木家的棟叔打電話——說到底,只要是涉及本地的警察系統,能找的也只有端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