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當理想與現實有着太多差距的時候,無論是凡人還是超神,總是免不得在好奇中開口一問,有人是爲了心安理得,有人是爲了答題解惑,而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懷裡的姑娘……還愛不愛着自己。
“你都對我報過平安了,現在也該去跟榭恩說一聲吧。”悠久伸出手兒撫摸着我的這張老臉:“可不能厚此薄彼。”
“那天亮了……你可得陪我一天。”我緊緊的拽着悠久的小手兒,將它放在自己的臉上。
“你怎麼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悠久的臉上滿是笑意:“十數個小時之後,榭恩還要參加那個音樂典禮,你不覺得你也應該和我與寂靜一起陪着她嗎。”
“好吧……如果你覺得我應該離開你的話,我走就是了。”將懷裡姑娘丟到沙發上,皺着眉頭的我站起身。
可是直到推開房門,也沒聽到身後的女孩兒發出挽留的聲音,在這一刻,我的脾氣終於無法遏止的燃燒起來,轉過身看着沙發上的女孩兒我皺着眉頭:“你沒有別的可說了嗎!”
“……謝謝。”悠久微笑着說道。
重重的摔門上鎖,從兩個丫頭的手裡壓過行李包裹的我直接走到榭恩的房門前,沒好氣的……在房門上輕輕的敲了敲。
打開門的是老八中律,這個孩子擡着頭看着我一臉的好奇。
“你的記憶體沒有燒壞吧,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嗎。”將這小東西拎了起來,我皺着眉頭看着他。
“可是,老爺,您現在不應該在悠久夫人那邊嗎。”中律小同學用他清脆的聲線反問道。
“沒見過被趕出門的老爺嗎。”咬牙切齒的陸老爺這個形容應該很適合我。
“啊,對不起!中律不是故意要讓您生氣的!”
“夠了,你這小子,門外涼快着吧。”聽着中律這小子的回答,差點沒把自己氣樂了得我將他丟到腳下,然後大步輕聲的鑽進了房間。
房間裡的燈都亮着,看得出來,這處屬於大財主西院寺萬安名下的酒店的第七層其實從根本上來說還是爲了這兩位準備的,比如說榭恩的房間,不但窗簾是絲綢的,就連這腳下的地毯……以我的感覺來說,也應該是純天然的絲製品。
而這個房間的主人趙氏榭恩正睡在牀上,小丫頭抱着一個相比起我來說都顯得非常巨大的絨線熊玩偶……也許是這次旅行時買的吧。抱着這樣的想法,我注意到了一旁椅子上堆放的一大堆零食……真是一個胖不起來的貪嘴丫頭。
坐到牀邊,看着榭恩在睡夢中的平靜容顏……只見這丫頭兒的小鼻子突然抽動了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巧的鼻尖一皺,這丫頭竟然醒了過來……我說,這丫頭該不會是屬狗的吧。
“我就說怎麼會有新鮮的味道,你啥時候來的。”將巨大的絨線玩具拖到身下枕着,榭恩一臉的歡愉,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我的可怕想法。
“剛來,之前剛和悠久說過。”我可不希望榭恩這丫頭到頭來又把我一腳給踢回悠久那兒去。
“是嗎,和我家那個胖老頭談的怎麼樣。”榭恩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臉的玩味:“可沒有爲難過你吧。”
“沒錯,和我預想的完全顛倒,你的父親真是好說話,倒是隆爾希家的那位……給我們添了不少亂。”我搖了搖頭,心想當初自己所料想的故事與事實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會添亂的反倒是幫着我說好話,而好說話的……卻給我添了一個大麻煩。
“添了什麼亂。”
“他說要麼把悠久和寂靜包下,要麼就滾蛋。”
“嘿,隆爾希的老爹倒是懂得物盡其用,寂靜的身份想來你也應該從隆爾希家的老爹和悠久那兒聽說過了,要說找個門當戶對的親家,我估摸着用你的話來說得找到下個文明進程去了。”榭恩一臉的笑意:“說到底,他也只有指望你這樣的外來破落戶了。”
“我說……你不生氣嗎。”我把自己埋進沙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榭恩。
“我生氣幹嗎,要知道我還是寂靜的表姐,能找到像你這樣的下線,我可真是高興都來不及。”榭恩吃吃的笑了起來:“別忘了,我們首先是特爾善的孩子,其次纔是各自父親的女兒。”
“你們特爾善的女孩……真是古怪。”我撓了撓自己的一張老臉。
“能幫自己的只有自己人,我們特爾善的女孩總是信奉着這句話。”說到這兒,這丫頭話峰一轉:“陸,可不能虧待了寂靜,小丫頭很可憐的。”
“我知道。”我嘆了口氣。
“嗯,老爺真棒,來,給你一個獎勵。”
一聲老爺真棒讓我是尷尬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這獎勵倒是讓我打起精神,也不知道是熱吻還是別的……就在胡思亂想之際,只見小丫頭從牀上被裡扯出一件揉成團的柔軟之物丟了過來,面對撲面而來的物件我連忙伸手接住。
第一手的感覺是絲制的,等到看清這上等絲料中央繡着的那個熊貓頭像,我這張老臉上的血色立即不可抑制的翻涌起來,這……應該算是**裸的**了吧。
“喜歡這份禮物嗎。”榭恩一張小臉也是很默契的紅着。
“你這野丫頭,快點穿上。”
我赤着臉坐到牀沿,將手裡的一小團絲製品塞進丫頭的被團裡。小丫頭順勢摟住了我的手,就在我慶幸這丫頭好歹還穿着睡袍的時候,這丫頭倒是纏到了我的背上。
“陸,謝謝。”
“說什麼傻話。”我拍了拍環繞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兒。
……其實,細想起來,我對悠久發的真是孩子脾氣,這個孩子只是在搞所謂的平衡,她應該是害怕我的所做所爲搶奪了屬於榭恩和寂靜的那一份……特爾善的這些丫頭啊,真是一些奇妙非常的生物呢。
“陸,我們出去逛夜市吧。”
“別傻了,還有六個小時天就亮了,十數個小時之後你還要參加那個什麼什麼音樂典禮,到時候我還不是要帶着悠久與寂靜一起陪着你去嗎。”我一臉的語重心長:“現在睡覺,乖,聽話。”
“那你就陪我睡好了,這總不能再後悔了吧。”從背後轉戰到我的面前,小丫頭跪在我的腿上,用額頭死死的頂了頂我的額頭。
“好吧好吧。”
“你先去洗個澡,我在牀上等你喔。”得到了答案的榭恩一聲歡呼,抓起玩偶將它丟到牀下,然後自己先鑽進了被窩……這行動派的傻丫頭。
帶着這樣的想法,拿着換洗的衣物,我推開了浴室的玻璃門,在更衣室裡換下自己的外套,對着落地鏡前的自己……幾年不見,我這付臭皮囊已經從孩子的範疇中脫離開來,想到這兒,我很是自戀的拍了拍腹部的小塊肌肉——不是胖子的新世紀生活,真是甚好。
很是滿意的確認了自家小弟的成長狀態之後,我這才推開浴室的里門,大步走進浴室的同時,一腳踩在肥皂的十八歲青年整個騰身而起,在手舞足蹈的無助狀態下一頭扎進了浴池之中。
“我喵!這不是第一次了!榭恩這死丫頭難道想謀殺我嗎!”
從池水裡掙扎着站起身,灌了好幾口水的我抹了一把臉之後又扶了把自己的脖子,在確認沒有斷之後才鬆了口氣——這丫頭又把肥皂放在門口,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啊,不好意思,那肥皂是我放的。”
就在我開始把耳朵裡的水往外倒的時候,池子的角落裡,響起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聲音。
“呃!你怎麼在這裡面!”扭過身的我看着悠久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一層房間的兩個房間之間的浴室是通用的,你不知道嗎。”
悠久指了指我的身後,我這才注意到,在池室的另一頭還有一扇門。看到如此結果,我撓了撓頭,心想這個時候該怎麼解釋纔好。
倒是悠久這丫頭仰着腦袋說了一聲:“你生氣了,對吧。”
“我……是有些發脾氣。”
思考了許久,我最終選擇把實話給說出來,人這一輩子,總是要說些實話的,而我……也不想在眼前的姑娘面前落一下說謊的印象。
“於是你就摔上了門,見了榭思之後進來洗澡。”悠久的小臉上無悲無喜,像是說着早已知道的故事一般,她繼續着自己的推測:“真是對不起,把肥皂放在那兒,還讓老爺您錯怪了別人。說來都是我的錯,每一件每一件,都那麼強加在你的頭上,我這個第一夫人,做的真是無用……對不起,我這就走,不打擾老爺您沐浴。”
說完,這丫頭起身就往池子外走,看着這纖細的身體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我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使勁,人小體輕的悠久立即就摔進了我的懷裡,同時也帶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呃……這丫頭腰上的肉好像又多了兩分呢……
沉入池水前的一瞬間,我有些惡意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