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終點[全文完]

在大廳裡站了一會兒,有些無法忍受身旁飄散的煙味,我還是走出了工作室的若大門庭來到了小樓外的若大星空下。

拿起悠久剛剛幫我配的新手機,我給榭恩撥了個電話。

“你問爲什麼要開發那部遊戲嗎。”

電話裡,榭恩的聲音裡滿是得逞後的愜意。

“嗯,這個點子我只和你提過一次,你怎麼想到的。”

“因爲我和你一樣,都以自己能夠擁有如此了不起的前輩而驕傲——因爲無論是認識之前還是如今往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嗯,好理由,謝謝你幫忙,如果不是你們……我想我們也做不出這樣精緻的遊戲引擎。”

“笨蛋陸,我們是一家人,謝謝這麼見外的話怎麼都能說出口。”

“榭恩……。”

“啥事,老爺。”

“親一下。”

我這豬哥嘴讓電話裡的小丫頭羞意大發,一聲死相過後竟然就掛上了電話。

在尷尬中收起電話,我白了一眼正蹲在不遠處偷笑的唯和迪卡,兩個小傢伙立即消失在了我的眼野中……這倆小子,啥時候也學會潘塔的套路了。

這時候孫主席正好從大門那邊過來,這小子沒了外人,就差撲到我懷裡訴苦了——當然,爲了自家的姑娘,我很嚴肅的推開了他。

“我操!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很正經!朝鮮這項目就我和你知道,你個小王八蛋一扭頭竟然就把這事告訴了趙家那個長不大的姑娘……”“別說朝鮮這項目好不好,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我們是什麼恐怖份子呢。”

“恐怖份子個屁股!那種雞不生蛋鳥不拉那啥的鬼地方,恐怖份子去那邊不是瞎了眼還是什麼。”孫鐵這小子算是急紅了眼:“你不知道,蒲公英拿出這個測試版開始安裝的時候我就已經傻了,等到遊戲效果出來的時候我們開發組的小夥子根本都不敢眼睛往屏幕上放,太他媽的丟人了,我們遊戲做了這麼多年,結果人家一出馬就是這麼好的引擎,這人丟太大了。”

“我說這就是你們的誤區了,我說比爾大門的事情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窗口系統裡有多少是他自己的玩意兒,還不是東家收購西家並過來的。”我安慰起孫主席:“你們做遊戲的怎麼可能和人家專門和數據程序打交道的人比引擎方面的長短,要我說你們從現在開始做一個他們比一輩子都比不上的單機戰役纔是正道,是不是。”

“對啊。”孫主席一拍手,然後這容貌很是自然而然得猙獰起來:“那個,陸總……”

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陸老爺!別走啊!”

“滾!”

“不要嗎,過了年老爺您就二十一了,我用起來沒心理負擔的。”

“我說我一不通程序二不懂引擎,您老讓我留下不是也沒有用嗎。”低頭瞪住正抱住我大腿沒有絲毫道德與廉恥的孫主席,我咬牙切齒着說道。

“劇本就交給您了啊,再說了嫂子那邊我會說明的,來嗎英雄。”

“……賤人。”

……

在孫主席的死纏爛打之下,我再一次的成爲可憐的苦工……不過也不是逼迫,至少從自家長輩那方面來看,我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

沒日沒夜的蹲在家中忙了近三個月,翻閱了無數資料,最終從美軍與中方兩個方面各寫了一個劇本交給了孫主席,然後和他一道通過技術手段從上面那兒得到了朝鮮戰爭肯定能過電檢的保證,然後孫主席就帶着音像組和蒲公英的各位一家一戶採訪諸位老爺子。

我沒去,不想見到長輩們落下的辛酸淚,同時我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三月十九日,廣州車站,深夜時間。

因爲潘塔要守護着我與榭恩那個馬上就要出艙的長子,林去西歐那邊幫着蘇普與凌樹耶處理事務,所以這次的安全工作交給了迪卡和唯,他們帶着自稱是雙星之主衛隊的四位成員和我一道來到了廣州。

對於我爲什麼要在這一天放下正準備出艙的長子跑到廣州,家裡的諸位包括長輩開始都十分不解,在我解釋過後,諸位這才明白我的用意,對此胖子老父還給我打圓場。而表示理解的悠久、榭恩還有寂靜就把提賽派到了我的身邊,對此我心知肚明,只不過……還是有些不習慣。

過了一會兒,張處長……我忘了,在那件事情過後張處長被火線提拔爲局長,所以現在應該是張局長的那輛老桑塔納領着一輛相同型號的新車停到了我的面前,這位鑽出車門習慣性的打量了一眼我身後站着六個正太:“潘爺不在啊。”

“潘塔有事。”我笑了笑。

“對了,我說陸總,你讓我幫你請人,我可人帶到了,現在你可別告訴我讓車裡的那兩位站在這兒陪你看星星。”張局擡頭看了看天。

“不是看星星,只是想請你帶着他們陪着我走一趟。”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因爲SARS,最近廣州可不太平。

“去哪兒。”張局長皺了皺眉頭。

“去看這世上的將要發生或是已經發生的一幕。”說完,我搖了搖頭……在離開之前,我想做最後一件好事,日後自己孩子在提到自己出生那一刻的時候,不用提及自己父親手忙腳亂的醜態,而是可以用驕傲的口氣告訴他人,自己的父親當時正在另一個地方拯救了另一個生命。

“……什麼意思。”這位一頭霧水。

“我說了,只是想做件好事……救人造浮屠,如此而已。”我伸手召喚了格格姐從廣州分部給我們調的車子:“跟我來就是了。”

“好吧。”

雖然迷惘,但也許是出於對我的信任或是別的什麼,張局長開着他的車領着他的人跟了上來。

“去廣州市收容人員救治站。”

廣州市收容人員救治站位於遠郊,從這兒到市中心需要一個小時多車程。這裡本來屬於廣州市精神病院,後來改稱廣州市腦科醫院江村住院部。而在2002年8月1日,這個巨大病院的一個角落被劃爲特殊病區,由廣州市民政局和廣州市公安局指定爲收容人員救治站,專門爲收容人員中的病患者提供基本治療。救治站佔用了三幢小樓——同時,這兒每一個病房的門窗都有鐵柵欄。

2003的3月20號,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失去生命的時刻,我記得網絡上有人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用一種似乎應該是自豪的口氣,稱之爲推進中國社會法治進程的人。

真是可笑,我覺得這件事一定不是孫先生願意去做的——誰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改變一部本無過錯的法律,又有誰願意用自己的人生去實踐一個不應發生的惡行。

如果一個這麼淺顯的弊端都需要用人命去改革,那麼當更大的惡行與罪過出現在世上,我們這些凡人……是不是需要用屍山和血海去祭祀?

不,我不認同!

這世上的每一件事情本應該是美好的,但是實行的人錯了,於是事情纔會一錯再錯……我一個人改變不了世界,但我覺得世界應該改變,所以纔會有今天的舉動——讓站在最頂端的高尚存在見識一下凡人巴佬的‘幸福生活’。

車隊一路沉默行進,直到停在那些小樓之前,走出車門的我對着停在一旁的岐路電視專用地下采訪麪包車,還有車旁站着的季常等電視臺成員微笑着點了點頭。

張局這個時候帶着兩位長輩走了過來,他看到了季常:“季常怎麼也在。”

“他跟我們一起進去。”

“去哪裡。”

“去見識一下人間的地獄。”

說完,我對着張局身後的兩位長輩微笑着點了點頭:“兩位晚上好,萬安曾經和我說過,他說當年見過您們,只可惜當時沒來得及拍張照片留念。”

“別賣關子了,小張說你要給我們一個驚喜,帶我們去看看吧。”長輩之一微笑着說道。

“嗯,請跟我們來。”

說完,我一馬當先的走了過去,季常快速的走到我的身邊,這位也是一臉的迷惑。

“我知道你會奇怪,你帶着你們的人跟着我進去,一些事實和道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

對着季常說完,我帶着諸位來到院子的大門前,伸手按下門衛手裡那搖搖欲墜的電話耳筒與他的手,用自認爲善意的微笑看着他:“我們來見人,您能幫我們帶個路嗎。”

提賽接過我遞到他面前的硬殼話筒一把捏碎……於是這位很沒有面子的尿溼了褲子。

“……算了,你們還是跟我們走吧。”我笑了笑,帶着他們走進了記憶中的那幢小樓。

越往裡走,越聽着那痛入骨髓的慘叫,隊伍就愈發得無聲無息,直到我看到了那位站在門前膀大腰圓的好漢與他手裡的警棍,看着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這位扭曲的臉上滿是汗珠,看上去很是滑稽。

“晚上好,我們是來見孫先生的。”說完,我走到了他的身旁,拿過他手裡的警棍對着鐵門敲了敲:“各位晚上好,我是陸仁醫,大半夜的,帶着長輩過來,實在是打擾各位休息了。”

房間裡的各位這個時候已經扶起了地上的年輕人,他們看着我與我身後站立着的長輩們或是震驚無語,或是泣不成聲,而我看着門內那位在鼻青臉腫中依然大睜眼睛不敢置信的年輕人微笑着點了點頭。

長輩們在驚訝之餘,通過張局打出了無數的電話,季常指揮着屬下拍攝着每個房間的情況,唯帶來的四個孩子中的兩位醫務官給那個年輕人的處理起傷情——同時他們還擔負給每一個傷口拍照留檔。

至於我,已經走到了小樓之外,帶着唯和迪卡的年輕雙星之主擡起頭看着星空……疑似裝那啥。

我做到了……不是嗎,改變一個弊端可以少犧牲一些……如果我知道在這之前還有惡事,那就只需要更少的犧牲,但是我不知道……所以新聞與媒體的自由、純粹與無國界是那麼的美好。新聞與媒體……不應該只是實現某些不可告人之目的的無恥工具與下流存在啊。

過了很久,我目送着綠軍裝的年輕人們跑步進入小樓,也看着膀大腰圓的好漢們被帶了出來,看到重獲自由的人們貪婪得呼吸着新鮮空氣,也看到長輩、張處與季常對着我投來的驚疑目光。

“別那麼看着我,我們一邊談。”

走到一旁,我看着四位笑着搖了搖頭:“想來你們一定會覺得奇怪,爲什麼我這樣的存在會注意到發生在那樣一個凡人身上的故事……對不對。”

長輩點頭,張局沉默,而季常看着我一臉的不解:“快跟我們說說。”

“以前我總是告訴你們,我做的這些事情是因爲我的目光長遠,是因爲我的意識一流……當然,今天的這件事情我也可以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因爲有人對媒體集團在廣州的分部打過舉報電話……當然,我也可以拿出包括錄音在內的一切答案。”看着長輩,張局和季常,我搖了搖頭:“但是我不準備撒謊了,我得告訴你們……我來自未來。”

“小六,你沒吃錯藥吧。”季常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對……也許是我吃錯了藥,因爲我也不知道在我七歲受傷之前所經歷的那一切到底是一場夢……還是一場夢魘。”看着四位,我嘆了一聲:“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我現在都記得其中的點滴,在那場夢裡,這個世界越變愈惡,我們現在救出的那個年輕人被打死了,還有別的人因爲在這裡面受了侮辱而發了瘋……你們可以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將記憶裡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長輩的臉上漸漸凝重,張局的下巴開始走型,而季常的臉部……慢慢麻木,直到我準備將05的世界大事也背出幾個,季常伸手阻止了我的背誦,他指着長輩們:“你應該守着你的秘密!小六!你把這些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把你抓去實驗室的!”

“怎麼可能,陸先生是守法的好公民,他只是說出他做的夢……我們怎麼可能抓他呢。”其中一位長輩微笑着說道,而另一位也笑了起來:“再說了,我們就是想抓他,有些人不同意也沒辦法啊。”

季常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爲唯這個時候已經掀開了自己小臂上的人工皮膚,機械與人工肌肉林立,人造血液在透明管壁中奔流。而提賽拿下了自己的帽子:“沒錯,我們來自另一個河系,任何人對於雙星之主的傷害,都會爲他們自己召來致命打擊。”

“……就是這樣,我沒必要騙你們……我來自未來,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一些。”我看着四位將自己的奇遇說了出來:“……這就是爲什麼當初我讓白家姐姐支持你們那麼做。”

“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季常嘆道。

“過些時間,我就要離開,所以我今天帶着你們來到這個地方。”我看着四位:“我的父親告訴過我,這世上就是親眼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的……說的其實就是這樣的道理,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們也是無能爲力,但我更希望那怕我離開了,你們也能夠用自己的力量將世界變得更好,更安全,更適合凡人生存。”

“你要去哪兒。”張局長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和悠久她們回去……”我笑了起來:“對不起,我剛剛說的話裡太過直白,我其實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我只能默默的改變世界,而你們……”看着眼前的兩位長輩、張局長還有季常:“你們纔是能夠真正改變世界的人,我請求你們……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因爲我愛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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