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正坐在沈明翔最近新開的蓬萊館裡吃牛肉蛋炒飯,之前巴掌大的黑米糕純粹是拿來打牙祭的,跑出來一個上午,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蓬萊館其實也是我與他合資開的小衆化餐飲店,乾淨,整潔是本店的一大特色——當然,在這個年代來說,整潔絕對是特色。
小關海法現在正躲在悠久的長髮中,遠程操作的它現在正在全力分析劉局這個人的真實姓名,以及他所在的機構爲什麼要跟蹤我們。
說實話一開始聽到劉局這個詞的時候,我差點沒把牙咬碎,現在想想怕什麼,以關海法現在的實力,搞個把人間蒸發還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現在要搞清楚這位劉局到底是那兒的人——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劉桑真的是大內密探,我們自然是能退散多遠就退散多遠。
至於劉桑爲什麼找上門來,我只是思考了十五秒,就明白了原因——肯定是咖啡期貨,兩億多美金的利潤,只要是有心人,就會過來調查吧?
哎,年紀大了,人也是大意了啊。
“嗯,真好吃。”
吃完炒飯,喝了一大碗紫菜湯的悠久丫頭放下碗,看着丫頭滿意的樣子,正在喝茶的我笑的很是開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只怕是誰都想不到一個外星文明的小公主會這麼好養活吧。
能夠娶到她的人一定是一個幸福的無以復加的傢伙。
沈明翔今天不在這家店,我們也沒有打擾他的意思,付了帳,我帶着丫頭離開了蓬萊館。
“我們的文明沒有牛肉這般的肉類……不過肉質差不多的倒是能夠找到,日後回到家,一定給父親做上這麼一頓樸素而美味的炒飯。”
“你很喜歡你的父親嗎。”
“是的,父親與母親給予我漫長的生命與安全的生活……對了,你說你父親與母親去什麼地方。”
“俄羅斯,曾經的蘇聯。”
“蘇聯啊,我看過資料,這個國家的領導人還真是不要臉,先不談爲了國際援助而解散共產國際的事情,光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與德國人一起進攻波蘭,這個社會主義國家卻擁有比原始帝制國家還要野蠻與無恥的一面。你們的先知曾經說過,泱泱大國,應以誠信爲本,在我看來,他們不配稱之爲泱泱大國。”
“……別傻了丫頭,這年頭像你嘴裡這樣的泱泱大國,基本上都是冤大頭。”面對這位有些口出狂言的殿下,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說的對,你們的文明還是處於原始末期,開化期都還沒有經歷的文明,自然也是目光短淺。”說到這裡,悠久補了一句:“民族與文明的強盛,不是一個人或是一小羣人就能辦到的,但是沒有他們,文明與民族就不會有進步與發展。”
“別說大道理了,關海法有什麼消息沒有。”
“沒有,現在還在分析中,他剛剛侵入了你們這裡的電話網絡,想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雖然話這麼說,但是關海法找了一天也沒找出什麼毛病,兩天之後我與文幼晴去辦簽證,也沒有任何的問題——至於悠久的護照,經她之手做的比真的還像,而且據說在日本那兒已經有留檔入案。
我心想再過半年,這丫頭可能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自然人了。
既然劉局只是一閃而過,我也沒有把他放到心裡,反正該來的總會來,我這兒雖然沒什麼準備,但也不會毫無準備,至於關海法說沒有危險就不許傷人的規則更是笑話——我已經告訴關桑,劉桑如果來了,十有**就是衝着它家的小主人來的,於是這丫立馬就換了一付嘴臉,口口聲聲說到時候一定會製造一起完美非常的意外事故來解決一切。
有這句話雖然不能高枕無憂,不過最起碼也能睡個好覺了。
“小子,到了那頭,可得聽張爺的話,知道了嗎。”
外公知道我要去日本,連夜過來諸葛家,對我是一通教導,讓我是保證的就差寫血書了。
到了上飛機的那天,端木望也跑過來送我們三個。
看着端木望的我有些慚愧,自從知道她與我來自不同的世界,就像是周莊與蝴蝶,我與她都夢見了彼此,但是彼此卻又不是彼此……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在關海法的指導下,我才漸漸明白,在他們的時空位面理論中,每一個位面必然擁有無數相同卻又不同的投影,因爲歷史是由無數必然與偶然而組成,如果有時空穿躍者能夠從一個位面平安的到達另一個位面,會對到達位面的未來所產生的影響是無法估計的。
在我的眼裡,最大的影響就是少青不再是我所認識的少青。而在望的眼裡,最大的影響卻是莫過於我……。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手被人緊緊的握住,擡起頭,只見端木望不知何時已經走跟前,兩個人,隔着登機門的紅線。
“記得帶點土特產回來。”
“……嗯。”
“要記得代我給白荷問聲好。”
“嗯。”
“等你回來,我有一個驚喜送着你。”
“什麼。”
我知道望在說我在陰曆六月六的生日,但是我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她只是笑了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快登機吧,小九她們都在那邊等你呢。”
“……嗯。”
轉身離開登機處的我,看着文幼晴與悠久,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我們走吧。”
上了飛機,在商務艙找到了張爺,他的身邊坐着一個不認識的老頭,不過文幼晴似乎認識。
“柳爺爺今天怎麼也在啊。”
“跟你們的張爺爺一道去開那個會啊。”
“亞洲風水論壇?”
“你這小丫頭也知道?”
看着悠久,姓柳的老人笑着問道。
“只是懂一些而已。”
悠久撓了撓頭,順手將2型關海法丟到我的懷裡,這個小動作因爲她的轉身而非常隱蔽,而我將關海法塞進我的馬甲口袋裡——這傢伙這次爲了能夠隨機同行,不但本體在三天前就已經潛入機場,現在估計已經找到機會溜進貨倉了。
“真少見啊,最近懂周易風水之事的年輕人,可是越來越少了。”
“那裡。”
“對了,老張,這次你帶的這兩個孩子是什麼來頭啊?”
“坐最外面的是文家小九文幼晴,剛剛跟你搭話的是諸葛家小九諸葛悠久,最裡面的那個小子,是秦十三的後人。”
“唷,都是有來頭的啊,不過諸葛傢什麼時候出的小九?”
“未玄的親戚,父母在日本出車禍死了,所以在他那兒住。”
“未玄這小子什麼時候又有在日本的親戚了啊。”
“聽說是他從小失散哥哥的孩子……”
正說到這兒,飛機開始進跑道,2型關海法的通信也來報平安了。
估計是怕讓悠久傷心,剩下的時間裡,兩位老人只是扯着我聽着像天書的風水之物,至於文幼晴,剛開始還有些興奮,但是很快就打起了磕睡,而我與悠久開始盤算接下來的幾天應該怎麼辦。
“關海法已經上來了,3個多小時之後就應該着陸了吧。”
“嗯,沒有錯。”
關西國際機場要在九月份才投入使用,現在我們的目的地還是大阪國際機場(伊丹機場)。
“傑海因化名西院寺萬安,現在聽他說已經搞起來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
“什麼生意。”
“其實只是小打小鬧的社會團體,被傑海因收服了,現在在他說的大阪市裡管着幾條有油水的街道,聽說最近剛剛還坐上城西那片的老大。”
“我說……幹嗎要讓他混黑社會。”
“因爲都是草根階層啊,而且這一行,進警察局的機率很高,一開始爲了幫我改資料,傑海因可是背上了好幾條傷害罪。”
聽到這消息我是一陣的無語,心想日本混黑道的各位對不住了。
“到了地點,我們先跟張爺去住的地方,然後關海法會跟傑海因聯繫,由他出面帶我去我出生的小鎮。”
“你出生的小鎮……”“嗯,就是大阪灣西邊一個叫淡路島的南端,一個叫阿萬鹽屋町的地方。”
“真的沒問題嗎……”“傑海因已經把我出生點附近的住戶,知情者,還有醫院當時的接生護士的記憶都做過了手腳,傑海因還說有些人見到我就會認出我來,比如說從小看着我長大的鄰居。”
“那就好。”
千穿萬穿,維有這鐵打的關係網不穿,既然有這一層關係,我自然也不怕國內的爺能查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