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別說是司友雋了,就連白雪都忍不住眉頭緊皺。
難不成這杜家是自己的天敵嗎?都已經鬧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們還有別的仰仗?
不過很快,白雪就消除了這樣的猜測,因爲此時杜家人的臉上,包括杜志在內,也都是一臉的茫然意外。
看來他們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如此一來,白雪反倒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搬出比知府還要大的官,那麼今天的事就班好多了。
正在白雪剛剛暗自鬆口氣的時候,門外的人已經走了進來,只見是個人高馬大,腰間還配着一把大刀的漢子。
“來者何人?居然佩刀出現在公堂之上,難道是要當堂造反不成?”司友雋一見進來的人居然帶着刀,當即暴跳如雷,可算是爲剛剛受的夾板氣找了一個發泄口。
不過對方也不應他的暴跳如雷,反倒從腰間拿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暗紅色腰牌,大喝道:“小侯爺有令,杜家人爲一己私慾而枉顧人命,其罪當誅。若有徇私舞弊,或是求情包縱者,一律以同謀論處!”
乍一聽小侯爺三個字,司友雋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反倒是隔壁的那七個兄弟唰的起身,完全顧不上會不會嚇到大堂之上的其他人,趕忙衝出來一探究竟。
而衆人一見那拿着令牌的大漢後,心裡皆是咯噔一下,忙抱拳鞠躬。
“見過大武大人!”
大武作爲蕭晟睿身邊的貼身侍衛,本身並沒有官階品級,可當朝文武官員,在見到大武之後,卻沒幾個是敢仰着頭的。
白雪對大武也有幾分印象,雖然不深,不過此刻見歐陽家的人都是如此了,她哪裡還能不明白。
即便是心裡對那個男人再有芥蒂,此刻自己卻也是不得不起身福禮的。
面對其他人的行禮問安,大武接受得很是自然,彷彿這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但當看到白雪也朝着他福禮的時候,大武卻是面色一凜,趕忙往一旁錯了錯身,反倒抱拳對着白雪一鞠躬,“白姑娘,小侯爺吩咐屬下轉告姑娘幾句話,不知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還有話留給自己?
白雪眉頭微皺,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不過就在此時,卻聽司友雋說道:“公堂之後有偏室,說話極其方便,若是大武大人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去那裡一談。”
司友雋也不是傻子,雖然就他剛剛是被嚇了一跳,沒能第一眼認出對方來,不過看到歐陽家的那七尊大神都乖乖的抱拳行禮,由此便足以見得這位大武大人的身份不同。
而且對方延後提到了小侯爺,那這人肯定就是小侯爺身邊的那位紅人了。
大武沒應司友雋的話,反倒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白雪,很明顯,是在等着白雪表態。
此時別說是大武了,就連其他人都在齊刷刷的看向自己,白雪就知道,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根本就沒可能說拒絕的話。
點點頭,司友雋趕忙帶路,引着白雪和大武朝着後面走去,至於大堂之上的情況,卻是管都沒管,就好像那些人都是空氣一般。
司友雋請着這二位進了屋後,便趕忙將房門關好,然後快步離開,半下都不敢多待。
偏室的面積不算大,也就只有不足十平米的樣子,一張方桌,兩張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白雪自顧的坐下,神色不動,聲音也很是平靜,“大武大人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大武微微低頭,這才說道:“小侯爺讓屬下將這些轉交給姑娘,另外吩咐,這一次京中有急事需要處理,不得已只能不辭而別。希望姑娘再給小侯爺一年時間,一年之後,無論姑娘有什麼要求,小侯爺都會拼盡全力滿足。”
說着,大武將一封看起來有些厚重的信封放在桌子上,又推到了白雪面前。
白雪也不客氣,當着大武的面便將信封拿在手裡。
有些沉,並不平整的表面,反倒像是有什麼東西把中間的位置撐開,形成了一個近乎帳篷的形狀,並非一般裝信那麼簡單。
將信封在手裡翻了個個兒,白雪這才問道:“既然他這麼着急的走了,你怎麼留下來了?距離他離開這裡,怎麼說也有幾個時辰的功夫了,你可別說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只是爲了給我送這麼一個信封。”
白雪語氣中那嗤笑的成分,自然被大武聽在了耳朵裡。
只見大武微微皺眉,卻並沒有表現出不恭敬的樣子,“小侯爺命屬下在三河鎮等候三日,只等姑娘帶人來府衙後,便過來助姑娘消除這一口惡氣。”
白雪突然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計劃當中一樣,這種像是被別人掌控了一切的感覺,讓白雪很不爽。
於是,白雪便沒好氣的一把將信封扯開,接着,就見裡面掉落出來一個用絹布抱着的,能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物件掉了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幾張紙摺疊好夾在信封裡。
物件掉在桌面上後,連着朝前滾了滾,雖然沒有落在地上,卻滾出了白雪伸胳膊拿回來的邊界。
索性不去拿那東西,而是將信封裡的紙張打開。
這一開,饒是見過了不少金銀的白雪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只見這裡面有三張紙,其中一張紙是銀子一萬兩的銀票,第二張則是金子一千兩的銀票,至於第三張,白雪看都沒看一眼,便將它和前兩張紙一起拍在了桌子上,重重的哼了一聲,喝道:“小侯爺真是好大的手筆,這算是用這些銀錢買我白雪一年的時間不成?把這些東西都給你們家小侯爺都拿回去!告訴他,我白雪,不吃這套!”
說着,白雪又將信封以及那銀票一把抓起,朝着大武的臉便扔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寸勁兒還是巧合,那三張紙及信封竟然直接啪的一下全都貼在了大武的臉上。
別說是大武了,就連白雪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不過大武的反應速度很快,很是淡定的將幾張紙從臉上拿下之後,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同時將那滾到一旁的物件一併放在白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