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白雪說育種育苗時,馮青金的心裡就有了個想法,那就是讓白雪爲村民們做些事。
不過馮青金也知道過來要免費的種苗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心裡想的是讓村民們出種子,然後讓白雪來培育。
畢竟,白雪在種菜這一方面可是非常有經驗的。
冬日裡的青菜水果,不僅賣,還能給各家送一下品嚐,這要不是在夏天的時候有了打量的儲存,那就說明是在白雪的工作間裡,被白雪用某種方法加快了成長。
馮青金倒是沒敢奢望村民們也能在冬天裡弄出這麼多好吃的東西來,只想着如果能比其他人提前那麼一兩個月種出糧食蔬菜,那麼無論是出去賣錢還是自家吃,都是很好的事。
只是馮青金不敢直接說出來,畢竟這是白雪的本事,他實在沒有辦法厚臉皮讓白雪將人家賺錢養家的能耐拿出來幫助村民。
在白雪用退一步的語氣來將育苗的事淡化後,馮青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成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心虛的,以至於一聽白雪的話,他的心裡當即更加心虛。
眼瞧着白雪端着茶盞喝了口茶,頓了頓,這才笑着說道:“村長,你也知道我這纔回來不久,這在外面折騰,當真是有夠費銀子的,所以,我這手頭也不是特別寬裕。”
一聽這話,馮青金不由得一愣,隨即趕忙說道:“你這丫頭,缺錢了就直接說。大叔這就回去,讓你嬸孃準備十兩銀子出來,等會兒給你送過來。”
“……”這下輪到白雪無語了,等馮青金說完了,白雪這才笑了起來,“大叔,瞧你這話說的,我沒打算借錢啊!”
“啊?不是借錢?那……”後面的話馮青金沒說,他心裡想的原話可是“那你是打算要錢”這句。
不過是想到了白雪的爲人性格不是那種會張嘴要錢的人,這才生生的止住了。
好在白雪並沒有打算順着他話的意思,反倒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着能不能從咱們村民的手裡收點種子上來。”
“收種子?”馮青金聽了這話,當即皺起了眉頭,“丫頭啊,不是大叔不幫你張羅。而是這事一聽就不靠譜,那種子可是咱們莊戶人家的根本,就算是到了災年,大家寧可啃樹皮,也不會輕易動糧種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白雪也不着急,而是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我按照比市價便宜兩成的價格從村民們手裡購買糧食以及青菜的種子。願意和我這樣交易的,那麼剩下的八成種苗,我可以以我育成功的種苗來替補。不想要種苗的,那麼,我就以市價的價格來收購,就不提那便宜的兩成的事了。”
白雪一番話一口氣說下來,聽的馮青金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喃喃問道:“丫頭,你的意思是,你,你願意將你育好的種苗分給咱們村裡的人種?”
“哈哈,大叔,你可別胡亂猜測啊,我可沒說我要把我的種苗分給別人種,我只是說我收購種子,然後補回八成的種苗而已。”白雪大笑,不見半點怒氣。
馮青金定了定神,這才重新問道:“雪兒丫頭,你可知道如果有人願意來和你交換,那麼你給人家的種苗,可都得是全部成活的啊!”
白雪聳聳肩,有些無所謂的說道:“我自然是保證我給他們的種苗都是成活的,至於到了他們手裡能不能成活,這還得看他們伺候得如何。”
“伺候得好會咋樣?不好又會咋樣?”馮青金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白雪,生怕錯過白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
白雪倒是完全不緊張,只是不再大笑,而是扯着嘴角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來,“如果他們伺候得好,我可以保證至少九成都可以成活豐收。如果伺候得不好,那就算是王母娘娘給的蟠桃種子,怕也活不起來。”
“豐收?”馮青金直接盯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這個豐收,你指的是啥樣的?”
“這個,要看土質如何,還有澆水、施肥的情況。”白雪也收住了笑。
莊稼人就是靠着老天爺吃飯,一年到頭,最大的奔頭就是土地裡面結出來的那點兒東西,如果可以,自然是收得越多越好了。
“大叔你也知道田地也分上中下等,良田、水田,這些種出來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用旱田中水稻,即便是再好的種子,怕也很難結出什麼好的收成來。”
白雪的話讓馮青金冷靜了幾分,點點頭,抹了把臉,道:“你說得對,收成好不好,也不全看種子如何。”
“具體什麼樣的土地種什麼東西好,還是你們這些老把式熟悉,多的我也不說了。我只能說,在同樣的土地、同樣的辛苦下,我給大家的種苗種出來的東西,在老天爺不亂開玩笑的前提下,收穫的東西,絕對是要比大家按照平常手法種出來的東西多的。”
白雪儘可能的將話說得嚴謹些,雖然眼下除了她和村長外,也沒別人在,不過有些話能說明白,還是說得明白些纔好。
馮青金也不是傻子,即便是個村長的他,對於土地也還是非常的瞭解的。
什麼地種什麼種,什麼種結什麼物,這是必然的規律。
能得到白雪這樣的承諾,馮青金已經很滿意了,立刻答應了白雪的請求,答應將這件事轉告給村民們。
二人將細節說好後,馮青金便離開了白雪家,而白雪則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和馮妍妍說起了悄悄話。
至於家裡家外的事,有孫氏和盧氏在,白雪倒也不用忙活什麼。
轉眼到了第二天中午,白雪等人才剛吃過午飯,馮青金便再次登門。
“丫頭,種子的事我給你問好了,你看啥時候開始收?”
馮青金整個人都顯得很有精神,尤其是一雙眼睛很是明亮,一看就是有了什麼好消息。
對於這樣的結果,白雪倒是不覺得意外,只是笑着擺擺手,招呼白雨和柳毅康將早就準備好的紙張和炭筆,以及印泥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