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果樹,歐陽至倒是沒再反對。
白雪種出來的水果,已經征服了歐陽至的嘴巴了,現在得知了白雪會大批量種植水果,他自然是最贊成的那個。
歐陽至倒是沒再提起種植蘑菇和木耳的事,不過歐陽悔卻放在了心上,只是此刻並沒有表露出來。
直到後來歐陽悔再次提出來時,白雪才知道自己的那些木耳和蘑菇,還沒等種出來,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好在盯上的人是自己的小叔叔,而且目的也只是想要和自己賺錢而已,白雪倒是沒有排斥的感覺,而是非常高興的接受了,也是從那開始,屬於她白雪的商業帝國,終於步入了正軌之上……
如此猜測,固然有些牽強,可白雪卻總覺得這種牽強放在白孟氏這種極品身上,就變得再正常不過了。
白佔安並不知道白雪此刻的想法,不過村民們嘀嘀咕咕的聲音卻是聽見了的。
說起來家裡出了個被夫家休回來的妹妹,白佔安的心裡也是火大的很。
誰家娶媳婦兒娶了個秀才公的妹妹,那不都是恨不得供起來的?可偏偏他白家的姑娘卻被休了回來,這不是明擺着在打他這個秀才公的臉嗎?
只是眼下事情卻不能這麼想,更不能這麼說。
白佔安微微一頓,又說道:“她原本的夫家說她家出了個不守婦道的,所以便將人休了回來。”
不守婦道?
誰?
衆人紛紛住了口,齊刷刷的朝着白雪看去。
很顯然,大家都想到了這個所謂的“不守婦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雪。
此刻的白雪也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看來白花朵被休的事,還真和自己牽扯上關係了。
只不過,這關係牽扯得是不是有些太過牽強了?
“呵呵噠,白大秀才,你這話,我還真不明白了。他的夫家休她,不管因爲什麼,你們也鬧不到我家門前。”白雪冷笑。
不守婦道這種事,在這個時代裡,即便是她這個穿越者,也是萬萬不能輕易觸碰的。
一旦被沾染上了這樣的名聲在身,那麼別說是對她自己了,就連白雨和柳毅康都會跟着吃鍋烙。
“哼,這不守婦道的人就是你。白雪,就算你斷了親,卻也無法改變你身體裡流着白家血脈的事實。”白佔安冷哼,斜睨着白雪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不滿、憎恨,甚至是鄙視。
這一番話下來,白雪當真是被氣到了。
這纔多大的功夫,就被白家老宅的人兩次用白家血脈的事來說話了,如此被噎,白雪當真是恨不得放空這一身血。
想到這裡,白雪突然有了主意。
只見她轉身走進院子,很快又走了出來,只是走出來時,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一見這畫面,衆人都被嚇了一跳,一旁的卿雲更是上前就要去接過白雪手裡的匕首,卻被白雪躲開了。
“你們都靠邊站。”白雪對着自己人喝道。
之後白雪微微擡起了一隻手,而另外一隻手裡的匕首則是放在了那隻手的掌心,接着就聽她冷聲對着在場的衆人說道:“我白雪已經與白家老宅人斷了親,這事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不過,他們白家老宅的人欺人太甚,三番五次的用所謂的血脈來說事情。既然白大秀才說白花朵被休是因爲我的關係,那麼今天我就將這一身他家的血脈還給他們!從此以後,無論是文書,還是血脈,我白雪都再和白家老宅人沒有半點關係!”
話音剛落,白雪手中的匕首一滑,接着,一股鮮紅的血液就從她的掌心噴出。
瞬間噴灑出來的血液嚇得在場的好多女子都臉色慘白,有些定力不夠的男子也都是臉色難看。
甚至有些膽小的人,更是雙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剛剛被點了名被休的白花朵,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躲起來,可沒地縫給她鑽,所以她只能是死死的抓着依舊昏迷的白孟氏的胳膊,想以此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一見那血霧朝着她就噴了過來,白花朵當即被嚇得一聲慘叫,眼珠子一翻白,硬挺挺的朝着白孟氏倒去,暈得不能再徹底了。
被卿雲救治了一番,白孟氏雖說沒直接清醒,抱住性命卻是沒問題了。
結果被白花朵這麼一砸,反倒把她砸得清醒過來。
只是還不等她徹底回過神,眼睛便幽幽的睜開,哪曾想入眼的卻是一片血霧。
“啊!”只來得及發出了一聲慘叫,剛剛醒過來的白孟氏再次昏死過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姑娘!”卿雲也是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立刻衝過來要捂住白雪的傷口。
不過白雪現在的身手可要比卿雲厲害許多,只是一側身,就躲開了卿雲,同時冷聲說道:“今天誰也不要攔着我,我這一身血液,定要如數還給白家老宅人!”
話說到最後,白雪更是死死的盯着白佔安,那意思擺明了是衝着他的話才放的血。
“姑娘,不能再這麼流下去了,否則真的會危及性命的啊!”卿雲急了,也顧不上什麼主僕身份,再次朝着白雪撲去。
這一次,白雪並沒有躲開,不過卻也只是將匕首扔掉了而已。
一旁的馮青金也回過神來了,雖然臉色難看,卻還保持着基本的冷靜,“白雪,你這丫頭可別胡鬧了!再這麼流下去真的要死人的!趕緊回去包紮好了。你欠白家老宅的血脈已經還清了,如果白家老宅人再用什麼血脈的話來說你,那就等同於要了你的性命,那就是謀殺。別說是我個人了,就算是咱們整個村子的人,也絕對不答應這樣的事!”
隨着馮青金的話,一些尚且還有些鎮定和理智的村民們也都趕忙附和。
有女子被休回來,這自然會對待嫁的姑娘們有些影響,卻也不是致命的。
畢竟,被休也分很多種,可不是說有什麼“不守婦道”,就真的會有這種人,像是無後,像是嫉妒,這些都可以成爲被休的理由。
只要在說親時,提到這種事了,刻意的將事情的緣由轉移到這些個人原因上,那麼所帶來的影響基本上就不會成問題了。
可要是出了殺人這種事,事情就變得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畢竟,一個出了故意殺人犯的村子裡,無論是待嫁的姑娘,還是待說親的男子,都會成爲衆人所嫌棄的對象。
孰輕孰重,村民們心裡自然有計較。
得了這一番話,白雪只是對着衆人感激的點點頭,不過卻依舊沒有選擇回去,而是重新將冰冷的,充滿恨意的視線落在了白佔安的身上。
馮青金不是傻子,他見白雪如此執着的看着白佔安,就明白這問題的根源還在白佔安這裡,便立刻對白佔安說道:“白秀才,你可聽見我剛剛的話了?白雪這丫頭如今不只是和你們斷了親,如今還將血脈還了你們,若是你們再步步緊逼,那就是故意要傷了這丫頭的性命。到時候你們白家老宅可別說村民們不顧這麼多年的情分,就算是拼盡了全部力氣,也是要將你們一家告到府衙,讓縣太爺以故意傷人性命來問罪的!”
這話馮青金說得不可謂不狠,就連村民們附和的態度也是變得格外的堅持。
白佔安臉色越發的白了,他哪裡還能不明白這是犯了衆怒。
一個解決不好,別說是白家老宅的那些人了,就連他自己都得折騰進去。
“我,我知道了。”白佔安也是從未見過一個人如此流血,本就被嚇得夠嗆,再想到自己也要被牽連,心裡更是怕得不行,以至於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
“好了,丫頭,你聽見了吧,白秀才也這麼說了,你趕緊進屋去包紮吧!”馮青金趕忙勸白雪進屋。
這一次,白雪倒是乖乖的任由卿雲扶着進了院子。
只是等到白雪離開後,這件事卻並沒有完結。
一直站在一旁的歐陽悔本來不想出面的,可事情竟然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甚至還讓丫頭放了血,那麼他就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今天凡是來針對白雪這丫頭的人,我歐陽家,絕不會就此罷休。”
歐陽悔一開口,就直接代表了歐陽家。
對於歐陽家的身份,馮青金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一聽這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立刻明白這事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至於其他人,雖然也知道這個歐陽家是大戶人家,從他們的馬車就能看出來,不過卻也沒怎麼太當回事。
就算是大戶人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對人打打殺殺吧!
不過白佔安卻是身形一晃,雖說沒跌坐在地上,可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
只是白佔安還是沒忘了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敢問公子是歐陽家的……”
“歐陽悔,歐陽家第七子。”歐陽悔剛剛一直在一旁看着事情的發展,自然知道這個問話的白大秀才就是剛剛最爲針對白雪那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