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大富貴我不知道,可我就是感覺這丫頭以後不會簡單。”馮青金說着,端起水碗又喝了口水。
馮季氏動了動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倒是馮妍妍眨巴眨巴眼睛,脆聲問道:“白雪不是說服侍個小少爺嗎?會不會是那個小少爺的家裡有權勢?”
“這個,爹也不知道。”馮青金搖搖頭,“不過不管因爲什麼,這丫頭我就是覺得以後不會平凡了。所以你們也要聽我的話,能和白雪那丫頭交好的,就儘可能的交好,即便是不能交好,也不能和她鬧翻了,知道嗎?”
一看當家的事真的認真了,馮季氏自然也不會再多言語其他,只是點點頭,然後招呼着一家人坐下吃飯。
早就已經離開馮家的白雪自然不知道馮家這會兒發生的事,此時的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明天跟着馮青金去鎮上的功夫,去給於記客棧送趟青菜。
雖說每次送青菜也賺不了多少錢,可聊勝於無,多了總比少了好。
再一個白雪也想再買些米麪回來,別人給自己家蓋房子,可是要供飯的。如果不供飯,那就要加工錢,白雪裡外裡算了算,還是自己供飯合適,畢竟,青菜不要錢,就只是買些米麪而已。
遠遠的看着茅草房,白雪的心情沉重了些,同時也想起了報仇的事。
房子是要蓋,但那些惡人自己也不能放過。
郭平已經燃了火,只不過不是在竈上,而是在院子裡燃了個篝火。
遠遠的看着火光,白雪竟然莫名的有些心安。
這一輩子重新來過,白雪不是沒想過大富大貴風光盡出,只是在這一刻,她突然想就這麼安穩的過一輩子。
篝火上烤着今天買回來的排骨,滋啦滋啦的,散發着烤肉特有的香味兒,而火堆旁坐着白雪今天買回來的黑瓷碗,裡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
白雪走近了,這纔看清碗裡面放着的是純白色的米粥,算不得有多黏糊,可看起來卻格外有食慾。
中午吃的那一碗麪早就已經消化掉,這會兒見到這些吃的,白雪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問向正在忙着往排骨上面抹鹽面的郭平,“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郭平只是應了一聲,卻沒多說別的,甚至連看都沒看白雪一眼。
火光裡,郭平專注的神情帶着幾分難以言情的迷人,白雪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突然停住了一般。
一個晃神的功夫,耳邊傳來了郭平的聲音,“先喝粥,肉馬上就好。”
“啊?哦。”白雪回過神,端起了盛着米粥的碗,也不知道是粥太熱,還是火光烤的,抑或是別的什麼原因,白雪竟然覺得自己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燙。
下意識的瞥了一眼依舊在忙着烤肉的郭平,白雪心中小兔亂蹦,臉越發的熱了。
烤豬排,對於白雪來說算不得第一次,但是在這種環境下烤還是第一次。
入口後的香味讓白雪第一時間想到了如果這是烤羊排或者是牛肉,味道一定會更加的美味。
這樣的想法讓白雪的腦海裡瞬間浮現過了一個想法:開一家烤肉店!
聽周老漢說的,這裡吃牛羊肉並不違法,只是做法不對,導致了能接受的人比較少,再加上價格也不便宜,所以普通老百姓是想不起來吃這個的。
可自己手裡有手藝啊,只要處理得當,牛羊肉根本就是難得的美味。
白雪扯着嘴角嘿嘿傻笑,看得一旁的郭平眉頭緊皺:這人是被刺激傻了嗎?
吃了飯,把黑瓷碗清洗一番,郭平往裡倒了水,重新放在篝火邊上繼續坐着,同時對白雪說道:“等會兒水熱了就可以洗臉了。”
白雪喜歡用溫熱的水洗臉,這一點郭平已經注意到,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安排。
如此貼心的安排,讓白雪又想起了自己剛剛的臉熱,竟然止不住的心虛,隨便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向了房後。
郭平以爲白雪是去了茅廁,也沒多問,只是等白雪再回來的時候,卻看到白雪的手裡竟然拎着兩大塊豬肉。
看着那豬肉的模樣,分明就是之前打的野豬肉。
看到了郭平眼裡的疑惑不解,白雪一陣心虛,但還是強撐着說道:“虧了我有先見之明把肉都藏起來了,這要是被人也偷走了,等蓋房子的時候還得買新鮮的,得多花多少銀子啊!”
郭平微微歪頭看着自言自語的白雪,根本沒有要開口去和她說話的意思。
白雪自言自語的好了一會兒,都沒得到迴應,覺得更加尷尬,索性把豬肉放在已經竈臺的空處,然後一屁股坐在鋪好的草墊子上生悶氣。
即便是這樣,郭平依然像是沒事人一樣,看着火,燒着水,一聲不吭。
最後還是白雪自己被自己開導好了,自己是個正常人,對方不過是個腦袋不靈光的傻蛋,自己犯的着和他生氣嗎?
想開了,想通了,白雪這才重新出了屋子,對郭平說道:“明天一早村長大叔過來,你先在家收拾,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然後晚點咱們去鎮上。”
郭平嗯了一聲,依舊沒說別的。
這一晚兩個人過得倒也算是順當,除了半夜凍醒,郭平起來在屋裡的空地燃了小小的一堆火,之後又重新睡下外,白雪甚至一點都沒覺得睡地上和睡炕上有多少區別。
馮青金第二天還真是一大早就趕過來了,甚至還拎着個籃子,籃子裡面放着一個半大的瓦罐,以及一小碟鹹菜和四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雜麪饃饃。
離着遠遠的,白雪就聽見了馮青金的疾呼聲,擡頭一看,卻見對方正急匆匆的朝着自己這面跑。
“村長大叔,你吃早飯了嗎?我們正好要做早飯,你也吃一口吧!”白雪拿着布巾把臉上的水擦乾,“不過我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就是些米粥,村長大叔不嫌棄纔好。”
馮青金跑得有些急了,這會兒有些喘,聽了白雪的話,忙擺擺手,緩了兩口氣,這才說道:“丫頭,你家這房子是咋了?咋還塌了?”
“我也不知道。”白雪聳聳肩,顯得有些無所謂,“要不是因爲它塌了,我也不能急着蓋房子。”
“丫頭,你們人都咋樣?沒碰着吧?”馮青金這會兒只是一陣陣後怕。
【作者題外話】: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