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還護上了?我怎麼覺得你們兩人有問題呢?老實給我交代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蘇樂苦笑道:“姐,就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兒也都讓你看到了。”
“混小子,你拐着彎的罵我啊!”蘇明珠抓起一本書照着蘇樂的腦袋就丟過去了,蘇樂一偏頭,那本書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蘇樂笑着把書本撿起來,重新放回蘇明珠的辦公桌上。
蘇明珠道:“我過去怎麼沒發現你小子還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怎麼?你還想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別怪姐沒提醒你,現在是社會主義新中國。”
蘇樂笑了笑,繞到蘇明珠的身後,雙手扶在椅背上:“姐,我真沒想過,你這一說啊,還真給我提了個醒,要不我就滿足您的心願,多給您找幾房弟媳婦兒伺候您?”
蘇明珠道:“也不怕重婚罪把你給弄進去。”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道:“你和蘭蔻兒到底在搞什麼?”
蘇樂笑道:“真沒什麼,我就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
蘇明珠嘆了口氣道:“你才認識蘭蔻兒幾天,我和她相識這麼久,可比你對她要了解多了。”
蘇樂點了點頭,對蘇明珠的這句話他當然沒有任何異議。
蘇明珠道:“她聰明着呢,我就是擔心。她會把對我的仇恨轉嫁到你的身上,現在故意接近你。該不是想讓你墜入情網,然後在你不能自拔的時候狠狠給你一刀!”
蘇樂搖了搖頭,自己走到冰吧前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後灌了幾口:“姐,你放心吧,無論我對她還是她對我都沒啥感覺,我們暫時是合作關係。”
蘇明珠道:“合作什麼?合作坑我?”她對昨天發生的事情仍然耿耿於懷。
蘇樂笑了起來,他在沙發上坐下。將腿伸到了一個相對舒服的位置:“她想留在申海發展,而她家裡人卻想她回去。”
蘇明珠道:“你是不是因爲在電視轉播上她幫了你一把,感覺對她有所虧欠,所以才決定以身相許?”
蘇樂道:“也不全是,大家認識一場,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蘇明珠道:“純屬自找麻煩!”
蘇樂發現在感情上女人要比男人果斷得多,蘇明珠對蘭蔻兒說斷就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他現在有些相信這位二姐對蘭蔻兒沒有那種特殊感情了。真正要是相愛的兩個人,應該是斬不斷理還亂,就像他和唐詩那樣,比起蘇明珠,自己在感情上是不是有點優柔寡斷?
蘇明珠道:“總之我還是提醒你。蘭家可不是普通的家庭,蘭蔻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她單純的利用你來報復我,我反而不怕,我就怕她把我的這筆帳算在你頭上。”
蘇樂笑道:“姐。您放心吧,我會小心提防。”
蘇明珠道:“你和唐詩怎麼樣?最近沒見你們在一起?”
蘇樂道:“就那樣。不知怎麼,我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能遇到點麻煩事,搞到最後都是不歡而散。”
蘇明珠道:“還是不成熟,你們倆屬於早戀,知道嗎?”
蘇樂笑道:“這事兒趕早不趕晚,要是開悟晚了,好白菜全都讓豬給拱走了。”
“所以你現在就可着勁的拱白菜,恨不能將這滿世界的白菜全都拱個遍。”
蘇樂道:“罵人啊,別忘了咱倆是親姐弟,我要是那啥,你也就是那母啥……”
蘇明珠笑罵道:“反了你還!”
此時蘇樂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卻是周向前打來的,周向前低聲道:“有時間嗎?中午一起吃飯!”
在蘇樂的印象中這還是周向前有史以來第一次邀請自己,他笑道:“成,你選地兒。”
周向前道:“白鷺磯,那邊有家素菜館,挺好的。”
蘇樂驅車來到白鷺磯,這裡位於鷺江學區的西南,剛好位於鷺江匯入申江的地方,由於河流的沖刷自然形成了一片探入江水中的半島,半島上水草豐茂,原本有個村落,可後來因爲江水的侵蝕半島面積不斷縮小,村莊也在五年前遷移,剩下的只有一片破舊的老屋,除此以外,最具代表性的建築物就是潮音寺,這座寺廟據傳建於大明洪武年間,在萬曆年間達到鼎盛,據說當時整個白鷺磯上只有一座潮音寺,寺廟內的僧人在鼎盛期曾經達到八百多人,可後來因爲戰亂毀於戰火之中,請乾隆年間曾經重建,在民國時期又遭遇戰火,連番浩劫,讓這座寺廟早已不復昔日榮光。等到六七十年代,全國上下破四舊反封建的活動拉開,寺廟原有的規模再度縮小,原本不多的和尚爲了躲避災禍也各奔東西。
等到八十年代初期決定恢復寺廟規制的時候,這座潮音寺還只剩下一座大殿,後來政府派來了三位僧人,撥出一些資金將大殿修葺,又修整出幾間禪房和一個後院。
申海佛寺衆多,潮音寺在其中的地位顯然沒有那麼重要,自然也沒有得到相關部門的特別重視,這些年雖然香火不滅,可是再也不復昔日的盛況,那三位僧人也有一人坐化圓寂,如今負責操持的是師兄弟兩人,一位法號鴻法,一位法號鴻證,寺廟香火不旺,想要修葺維持,可資金方面捉襟見肘,原本還有村民幫忙,可後來隨着村子的遷移,這白鷺磯變得越發蕭條冷落,於是這師兄弟在寺廟旁邊開了一間素齋館,所用食材都是他們在周圍開墾田地所種。生意雖然稱不上紅火,可是憑藉着素菜館的收入也可以勉強維持寺廟的運轉。
雷漢娜久病纏身,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這裡的香火靈驗,於是和周向前一起過來上香,雖然求佛也沒能將折磨她的病魔怯除,但是他們意外發現潮音寺的素菜非常不錯,這些年沒少光顧這裡。
雨後不久,通往潮音寺的道路年久失修,坑坑窪窪,蘇樂驅車徑直來到潮音寺前,看到了周向前的警車,於是將車開了過去,和周向前的警車並排停好。
周向前聽到外面的動靜,從素齋館內走了出來,向蘇樂招了招手。
蘇樂關上車門,環視了一下週圍,微笑道:“周哥,您倒是會找清靜地方。”
周向前微笑道:“偏僻荒涼了一些,不過這裡的書齋絕不會讓你失望。”他剛剛點完菜,兩位僧人估計得準備一會兒,趁着這段時間,周向前帶着蘇樂前往潮音寺參觀。
走入潮音寺的大殿,雖然兩位僧人將這裡清掃得乾乾淨淨,但是因爲建築物年久失修,上面的彩繪油漆早已斑駁陸離,就連大殿上的佛像也失去了過去的神采。
蘇樂給佛像上了香,然後捐了一張百元的香火錢,他低聲道:“這裡怎麼如此破敗?”
周向前將潮音寺的歷史說給他聽,兩人從西側的小門來到後院,沿着後院的小路一直可以走到江邊。周向前道:“這裡的地貌非常特殊,因爲江水沖刷,水土不斷流失,白鷺磯的面積也不停縮小,我聽兩位僧人說,最近二十年,這白鷺磯的面積又縮小了一半,估計用不了多久,這潮音寺就不存在了。”
蘇樂點了點頭道:“可以向政府反映啊。”
周向前道:“潮音寺也不是什麼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政府管不了這麼多的。”
蘇樂道:“嫂子的病情怎樣?”
周向前道:“好多了,福生真是神醫!”
聽到周向前如此評價王福生,蘇樂知道雷漢娜的病情一定大爲改觀,周向前也算是去了一樁最大的心病。
周向前道:“我已經調查清楚,虹山光魔迪廳的老闆娘叫秦久紅,那個DJ叫楊毅,兩人關係曖昧,楊毅那小子有吸毒的前科,我還發現光魔迪廳有人在販賣搖頭丸和K粉,這些事都是楊毅在背後操持。”
蘇樂點了點頭。
周向前道:“我隨時可以將他抓起來。”
蘇樂道:“你抓了他,秦久紅肯定會向張長坤求助。”
周向前道:“只怕這件事還牽連不到張長坤!”
蘇樂微笑道:“楊毅的事情當然牽連不到他,可秦久紅的事情一定會牽連到他。”
周向前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找你的目的就在於此,如果能讓秦久紅跳出來指證張長坤,他就麻煩了。”
蘇樂捕捉到周向前深沉而凝重的眼神,知道周向前在這件事上仍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這其中存在着很大的變數,就算抓住了楊毅,也未必能夠證明秦久紅和楊毅的案子有關。
周向前道:“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張長坤和虹山的關係,只要能夠證明他是光魔的後臺老闆,他就完了。”蘇樂當然明白周向前的意思,這件事不做則已,一旦做了就要將張長坤打落塵埃,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必須要將張長坤從新港區清除出去,這樣才能按照自己的計劃讓周向前補位,鞏固蘇家在新港區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