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全都愣住了,誰都想不到這種時候會出現一個叫花子,本來大家聊得起勁,可看到這腌臢猥瑣的乞丐,頓時興致全無。莫曉麗皺了皺眉頭,禁不住道:“這飯店怎麼回事兒,居然讓個叫花子闖進來?”
那邊滿祥貴已經聽到動靜,慌慌張張跑了過來,遠遠叫道:“要飯的,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趕緊出去!”他衝上來,伸手去推那乞丐,他的手掌剛剛觸及道那乞丐的身體,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反彈力從對方的身上傳來,滿祥貴的身體騰雲駕霧般向後方飛去,一名服務生端着托盤剛巧走了過來,躲閃不及被滿祥貴撞了個正着,兩人翻滾着倒在地上,托盤內的菜湯撒得到處都是,兩人被燙得連聲慘叫。
那乞丐仍然站在原地不動,雙目盯着裡面:“幾位少爺小姐,賞口飯吃!”
此時誰也不會相信這叫花子只是過來要飯的,虞龍所在的位置正對門口,他伸出筷子夾住盤中的一個雞腿,然後用盡全力向那乞丐投了過去:“給你!”
雞腿向乞丐直飛而去,那乞丐不閃不避,看到雞腿飛到近前,嘴巴猛然張開,一口將雞腿吞了下去,然後就肆無忌憚地咀嚼起來,他吃相極其難看,莫曉麗和唐詩看着,不由得有種嘔吐的衝動,她們轉過臉去,不敢再看。
那乞丐嘴巴之中嘎巴作響,甚至連雞腿骨都被他咬斷了,然後咧開嘴道:“味道不錯!只是這骨頭咽不下去,還給你吧!”他說完,嘴脣一動,噗!地一聲,但見白光一閃,那條被他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倏然射向虞龍的面門。
虞龍見狀慌忙低下頭去,那根雞骨擦着他的頭皮上方飛過,正射在身後的玻璃窗上,只聽到噹啷一聲,那塊玻璃頃刻間變得四分五裂。
在場人無不色變,這乞丐吐出雞骨其速度宛如弓弩發射,這樣的聲勢着實駭人,如果虞龍不是急時閃避,這雞骨若是射在他的臉上,必然要受傷不輕。
虞霸勃然大怒,他拍案起身,蘇樂已經搶在他之前站起身來,今天虞家兄弟都是他請來的客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應當第一個站出來。
蘇樂望着那乞丐道:“這位先生看來不僅僅是來要飯的!”
乞丐呵呵笑道:“自然是要飯,不過要飯的也有尊嚴,要飯的也有脾氣。”
蘇樂道:“你想要什麼?”
那乞丐道:“既然是要犯就不會挑肥揀瘦,給什麼吃什麼,但是你怎麼得讓我們這幫兄弟吃飽飯。”他的目光投向包間後面的窗口,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響,蘇樂轉身望去,卻見滿江紅外面的道路兩旁,站滿了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初步估計至少要有一百多人,那羣叫花子每人手上都拄着一根棍子,右手中舉着形狀各異的大碗,他們不停用手中的打狗棍撞擊着地面,一百多根棍子發出的聲勢也是極其駭人。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蘇樂緩緩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明白這羣乞丐全都是丐幫中人,卻不知怎麼會找到了自己的頭上。
面對這樣的陣仗,唐詩和莫曉麗不由得色變,莫曉麗提醒道:“報警!”
那乞丐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哈哈大笑道:“我們這幫叫花子,以天爲被,以地爲席,吃百家飯,喝萬戶水,違法亂紀的事兒我們不幹,警察來了能奈我何?只不過是討口飯吃,難道還要抓我坐牢嗎?”他手中的細竹竿朝地上猛然一頓,蓬!地一聲,腳下煙塵四起,竹竿落處的那塊地磚頓時四分五裂。
虞霸臉上的表情一凜,那乞丐能夠將一根柔韌的竹竿發揮出這樣的威力,其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此人絕不是爲了討飯而來。
那乞丐道:“這裡氣悶得很,跟我去外面說話。”他說完轉身向外面走去。
蘇樂舉步欲走,臨行之前下意識地向唐詩看了一眼,卻見唐詩一張俏臉因爲擔心而變得毫無血色,緊緊咬住嘴脣,蘇樂向她笑了笑,轉身跟着乞丐的腳步下樓。
蘇樂來到滿江紅外,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卻是虞霸和虞龍兄弟兩人跟着他出來了,蘇樂道:“兩位留步,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係。”
虞霸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本來喝得盡興,讓這臭要飯的全都打擾了,我一肚子火氣沒出發。”
虞龍道:“什麼你的事,分明是我的事情,他險些用那根雞骨頭敲爛我的腦袋,這事兒我跟他沒完!”
蘇樂望着他們兄弟兩個,心中不由得一陣溫暖。
那叫花子站在滿江紅門外的空地上,將大碗放在雙腳前面,雙手握着竹棍兒負在身後,一雙泛黃的眼珠望定了蘇樂,咧開嘴笑道:“幾個娃娃倒是有些膽色!”
蘇樂笑道:“你帶了這麼多的兄弟過來,若是想吃什麼喝什麼,全都記在我的賬上,要是有什麼其他的動機,不如說出來看看,我要是能夠滿足,會盡力而爲,但是若是提出什麼非分之想,在下也恕難從命。”他這番話說得進退有度,不卑不亢。
叫花子笑道:“既然你懂事,那麼好,我也就直說,我聽說小刀會的謝雲安被你藏了起來,你把人給我交出來,還有,你身上應該有一件我們丐幫的物件兒,不屬於你的東西,留着也是個麻煩,還是儘快還給我落個安寧,否則……”
蘇樂微笑道:“否則怎樣?”
那叫花子道:“有沒有聽說過光腳不怕穿鞋的?叫花子沒有殺人放火的膽子,可是想讓一個人永無寧日,對我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蘇樂心中微微一怔,烏木令果然是個麻煩,早知如此就不該從宋軒手中接過這件東西,可既然接受了,就得做到忠人所託,從陳雲甫在南武找到自己,他們就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烏木令在自己的手中,這幫叫花子很大可能是在捕風捉影。但是謝雲安的事情他們何以會算在自己的頭上?雖然自己的確和謝雲安見過面,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黎青冉安排的那次會面,按理說她不會出賣自己,除此以外,自己將謝雲安的事情只告訴過結拜大哥邢三,難道說是邢三走露了消息?沒理由啊?
蘇樂道:“貴幫陳雲甫曾經找過我,我也曾經當面向他聲明,我不知道什麼烏木令,也從未見過那件東西,至於謝雲安,他是盜門中人,你找我要人是不是選錯了地方?”
那叫花子呵呵冷笑道:“小子,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蘇樂微笑道:“現在流行火化,您先走的時候,我不介意送你一套上好的骨灰盒。”
叫花子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斂,一雙渾濁的雙目陡然變得冷若冰潭,他嘶啞着喉頭道:“別人都叫我惡丐,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名叫孔二福,小子,告訴你是爲了讓你死個明白!”
蘇樂眯起雙目望着他身後的那百餘名乞丐:“是打算一擁而上呢,還是單打獨鬥。”雖然蘇樂面對惡丐孔二福沒有任何取勝的把握,但是氣勢上仍然沒有輸給他半分。
孔二福冷冷道:“就憑你?三個人一起上吧!”
蘇樂道:“不用,我自己來……”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條身影已經率先衝了上去,三人之中虞霸的武功是最高的一個,他一眼就看出蘇樂絕不可能是惡丐孔二福的對手,所以率先衝上將火力引向自己。
拳頭未到,一股罡烈的拳風已經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去,孔二福蓬亂的頭髮被拳風向後吹起,他的目光中掠過一絲驚奇之色,他並沒有預計到虞霸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孔二福足尖微微一挑,地上的搪瓷大碗騰空飛起,擋在拳頭和孔二福之間,虞霸的拳頭撞擊在搪瓷大碗之上,當!地一聲將碗底砸得凹陷進去,然後大碗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向孔二福當胸飛去。孔二福手中竹竿一晃,咄!地一聲正抵在大碗底部,那大碗在竹竿之上滴溜溜亂轉,宛如一隻大號的陀螺,孔二福看到已經變形的大碗,怒道:“混賬東西,居然砸我飯碗!”
虞霸心中越發凝重,自己全力揮出的一拳足可開碑裂石,雖然砸在大碗之上,這大碗飛行的速度絕對可以媲美炮彈,竟然被孔二福一根竹竿就輕輕招架住了,當然這並非代表孔二福的力量和自己相若,他在抵擋大碗的時候用上了巧妙的旋轉之力。
蘇樂雖然被虞霸搶先,可他也沒有讓虞霸和孔二福單打獨鬥的心思,虞霸出手之後,他緊接着就衝了上去,在孔二福用竹竿抵住大碗的時候,一腳踢向孔二福的右肋,與此同時虞龍從左邊進攻,一拳照着孔二福身體的左後方打去。
孔二福怒道:“車輪戰嗎?”他此時反倒忘了,剛纔明明是他自己讓人家一起上的。
又是週一,忘記了單章求票,這推薦票明顯不夠給力,三章送上,望着可憐的月票,可憐的推薦,章魚感覺這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那啥,咱已經很努力了,諸君難道看不到嗎?給點鼓勵好不好?一張推薦好不好?章魚雙手扒地可憐兮兮慘慘淡淡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