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晚飯是和李清歡一起吃的，他特意找了一家靠近江邊的飯館。坐在二樓臨江的窗邊，此時此刻吃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美景美人最是醉人心。
今天把湘南招商困局，最關鍵的一個環節解開了，心情十分舒暢。看着坐在對面的清歡，忍不住開玩笑說道：“清歡，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清歡白了他一眼：“肯定不是什麼好笑話的，先說好，不許講那種笑話啊，”
“放心吧，我是那種人嗎，聽好了啊。”王業開始講了起來
一對夫妻想做愛的時候，都會以洗衣服做暗號。某一天，兩夫妻鬥嘴吵架後，因爲妻子正在氣頭上，而丈夫又有那方面的需要，不方便開囗向妻子說，只好請兒子代爲傳話：媽媽，爸爸說他的衣服髒了要洗衣服。媽媽很生氣說：跟你爸爸說洗衣機壞了，今天不洗。又過了幾日，這次輪到妻子忍不住了，於是便叫兒子代爲傳話：去跟你爸爸說洗衣機修好了，可以洗衣服了。兒子過一會回來說：媽媽，爸爸說了，不用了，他自己已經用手洗好了。
“呸，就知道你會胡說八道。”李清歡嗔怪道。
“哎呀，說起洗衣服，我昨天換下來的髒衣服忘記拿給酒店去洗了。怎麼辦，你幫我洗一下嗎？”王業笑嘻嘻地看着對面的清歡。
要是在聽這個笑話前，清歡肯定答應幫他洗衣服了，可是現在聽過笑話，她怎麼好意思答應。於是她就說：“誰要給你洗衣服啊，你自己手洗去吧，嘻嘻。”
兩人正在嬉鬧時，王業的手機響了。
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馬凱旋這老狐狸，他就沒搭理。清歡好奇地問他：“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王業撇了撇嘴：“是馬凱旋的電話，先不接，曬他一下。”
清歡是知道內情的，她喜笑顏開地說：“看來是起效果了，馬總都忍不住打電話過來了。”
“應該是沙市蔡總那邊也行動了，雙管齊下，我就不信馬凱旋能有多大的定力。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區域代理商而已，能經歷過多少商業談判啊？他們那點小套路，也就在比較低的層面上用一下而已。”
王業並不是輕視馬凱旋，他在夢中八年見識過太多馬凱旋這類的客戶。服裝行業本來進入門檻就不高，開服裝店的有幾個高學歷高層次的人？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2015年後，纔得到改善。
全國各省市中有很多馬凱旋這樣的大客戶，他們中大多是國企改制中的那批下崗工人，夜市擺地攤起家。個人的努力加上時代的機遇吧，其中一部分幸運兒慢慢把生意做大了。就算他們現在有錢了，依然沒有改變那種格局小眼光短淺的毛病。
王業這幾天一套組合拳打出去，先是動搖他們小圈子的團結，讓那夥人個個人心惶惶，不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再是造成公司要直接進駐湘南開分公司的形式，讓馬凱旋在慌亂中沒更多時間去應對，直接逼他投降。
就像孫子兵法裡說的那樣“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這句話套用在商業談判中，可以代表幾個層次。
上兵伐謀：連戰爭的徵兆還沒看見就已經化解了，並且達到目的。
其次伐交：用合縱連橫之策化解兵災，達到政治目地。
其次伐兵：動用武力威懾，逼迫對手讓步妥協。
其下攻城：兩國交鋒，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王業這次也只是達到了“伐交”這一層次。他和馬凱旋的見面讓他摸清了對方了想法，當時他避免交戰，不去和馬凱旋死磕合作條件。轉身離去後先聯合沙市蔡青國，又去C州搞定周紅。到了現在，雖然還沒和馬凱旋正面交鋒，但雙方勝負已分！
等到馬凱旋打到第三個電話時，王業才接聽。
他笑呵呵地說道：“馬總啊，有什麼急事嗎，剛纔手機沒在手邊放着，不好意思啊。”
電話裡馬凱旋說道：“哎呀，好幾天不見王總了，這不是想你了嗎，哈哈。聽說王總在C州，我今天剛好也來這邊辦事，就想着請王總吃個飯，王總一定要賞臉啊。”
兩人接觸幾天，馬凱旋對王業的稱呼已經從小王，到王經理，現在是王總了。這就是現實，想讓別人看得起你，那你要先展現自己的實力才行。你的實力有多強，別人就會對你有多尊重！
王業也沒有太過拿捏，爽快地說：“馬總太客氣了，這樣吧，我剛好在江邊那個酒樓吃飯，剛開始，馬總過來一塊吃吧。”
“好好，我馬上過去。”
C州城市不大，掛了電話沒幾分鐘，就看到馬凱旋匆匆忙忙地走上來。他滿臉堆笑，老遠就衝着王業伸出雙手。王業起身和他握手，然後各自坐下。
馬凱旋試探地問道：“王總這次來C州收穫不小吧，剛剛聽朋友說C州這邊的代理定下來了？”
王業隨意地說：“是啊，今天見了焦總夫妻，給他們做了。”
說完又感嘆道：“現在我們這個行業啊，找客戶不能再盯着原來那些圈子裡的人了。眼光太淺，格局太小！就知道盯着眼前一點小利斤斤計較，看看我談的西川蓉城的吳總，還有這次的焦總夫婦，人家爲什麼那麼爽快！這年頭想有大回報就必須先大投資，十年前擺地攤能做起來，你現在再去擺地攤試試，只會影響市容市貌。”
聽了這番含沙射影的話，馬凱旋也只能唯唯諾諾地說是。他現在也是意識到了這點，市場已經變了，他們那些老的想法老的套路，現在已經行不通了。還好他不是個固執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只要能賺錢，聽兩句嘲諷又算什麼呢。
想到這裡，馬凱旋挺起胸膛說道：“還是王總格局大眼光精準啊，我老馬這兩天也反覆考慮了，想賺錢不就是要跟着有實力的公司走嗎。華美的實力大家都知道，更何況現在有王總這樣的人才呢，以後肯定會越做越強啊。”
他態度誠懇地盯着王業說：“王總把沙市交給我老馬做吧，您放心，我絕對會按照公司的計劃辦事。而且，在湘南我老馬還是有點面子的，下面地市的代理商不用王總奔波勞累了，我老馬幫您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