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賀蘭飄幾乎又要哭出來了:“要親親你的琉璃去!”
“賀蘭,不要吃無聊的飛醋,陪我坐會吧。
“啊?”
“坐下。”
……
在蕭墨平靜的注視下,賀蘭飄下意識的聽從吩咐,然後恨不得爲自己骨子裡的奴性給自己一個耳刮子。蕭墨仰着頭,望着蒼穹上的點點繁星,脣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看起來竟是那樣的……溫柔。
賀蘭飄呆呆的望着蕭墨,覺得呼吸又急促了起來,臉情不自禁的往旁邊一別,心中暗罵自己就是受不了“溫柔版蕭墨”的誘惑。蕭墨默默注視着漆黑的夜空,望着身旁那個委屈卻不敢說話的小丫頭,突然覺得這趟旅行還算不錯。
曾幾何時,他是那樣的愛着純粹的黑色,今天卻突然覺得沒有繁星點綴的話,單調的夜空也會很無趣。而她,就是璀璨卻不耀眼的星光,觸不可及的繁星……
真的觸不可及嗎?
如果真的想得到的話,就連星星也會在我手中吧。所以,你也一定會是我的,賀蘭飄……
夜晚的海風呼呼的拂過他們的面頰,吹起他們的長髮,也讓賀蘭飄感覺到微微的寒冷。她望着他們的頭髮在風中糾結在一起,下意識的用手去掰開,心中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結髮夫妻……我與他本來是結髮夫妻,所謂“結髮”就是指這樣,把雙方的頭髮結合在一起吧。可是,就算我們之間的距離再近,我們的心隔卻是那樣遠。
他……不愛我。
他的心裡,永遠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卻不會有任何人的存在。他是沒有心的人。
如果他對我尚有一點點的愧疚與良心,他不會當着我的面向其他女人求親,不會拉着我來觀摩他的婚禮,更不會把我傷害一次又一次,讓我的心百孔千瘡。
可是,爲什麼我的心中偏偏有着這樣一個男子?我對他的異樣感覺是因爲她愛他嗎?
不知爲何,我是那麼的迷戀他,我迷戀他俊美的容貌,迷戀他冷靜的頭腦,迷戀他溫柔的微笑,甚至迷戀他身上的黑暗氣息。他就像屬於夜晚的優雅的帝王,是那樣的危險,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忘不了他抱着我時的溫暖,忘不了他令人沉醉的親吻,忘不了他身上的味道……
不,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在幻想這樣一個暗夜帝王的憐憫與施捨嗎?
我是不是瘋了?我爲什麼會不由自主的被這樣的人所蠱惑?明知道,會墮落,會受傷啊……
“蕭墨,你愛琉璃嗎?”賀蘭飄堅持問道,但聲音已經帶了一些顫抖。
“你想聽到什麼答案?”蕭墨靜靜問道。
“我……”
我也不知道……
正如我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愛你一樣……
我不明白我對你的迷戀只是因爲賀蘭飄殘留的意識作怪,還是我那麼可悲的被這樣的人所吸引。如果是後者,我到底該怎麼辦……
“天涼了,回去吧。”
蕭墨望着賀蘭飄,到底沒有回答。
他寬厚的手掌握着賀蘭飄冰冷的小手,脫下長袍披在她的身上。蕭墨的衣服很長,賀蘭飄穿着幾近拖地,而她赤.裸的肌膚在月光下看起來是那樣的美麗,就像白瓷一樣毫無瑕疵。蕭墨望着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她裸露的鎖骨,厚實的掌心傳來了炙熱的溫度。賀蘭飄只覺得心猛地一跳,而她突然被蕭墨緊緊摟入懷中。蕭墨撫着她的發,低聲說:“賀蘭,你真是……”
“呼呼!”
海浪敲打岩石的聲音讓蕭墨的話消散在風中。賀蘭飄怔然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真是什麼?
真是笨蛋?真是討人厭?真是長的矮?
說話說一半很不厚道,好不好!
“蕭墨,你說什麼?”
“呵……”
“喂,告訴我!說話說一半的人最可惡了!”
“呵……”
再過兩天就是圖坦節了。
大家都開始爲這一節日慶典而忙碌,飛流作爲族長,也忙的人仰馬翻。在這個節日的慶典中,賀蘭飄的身份將被公佈,而她也將作爲繼承人繼承完整的水琉璃。
終於能得到人人都夢寐以求的水琉璃,賀蘭飄理應激動,但她卻覺得自己平靜的可怕。海邊的那一晚就好像一場夢一般,飄渺而虛無,虛無到讓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回憶。
那晚,蕭墨抱了我,他的吻很溫柔……
“賀蘭姐姐,你又在發呆?”飛流笑嘻嘻的坐到賀蘭飄身邊:“今晚就是圖坦節了,難道你一點不緊張?”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賀蘭飄奇怪的問道。
“也對……賀蘭姐姐唱歌一定很好聽,不用緊張。”
“唱歌?等等,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唱歌?”
“姐姐不知道嗎?”飛流忽閃忽閃着他的大眼睛:“今天,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心愛的人唱情歌,被選爲第一的人不管對方是否願意都可以與自己的愛人共度一晚哦。”
“等等!如果有個人被選爲第一,但是他唱歌的對象不喜歡他怎麼辦?”
“那也要共度一晚。雖然男方不能用強,但是女方是不受限制的。賀蘭姐姐,真是你接近阿坤哥哥的好機會哦”
飛流說着,意味深長的對賀蘭飄眨眨眼睛,滿臉寫着“你丫就一女流氓快抓緊機會吧”。賀蘭飄只覺得腦子“嗡”的一響,猛地抓住了飛流的衣襟,惡狠狠的說:“你說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對阿坤有意思了?我只是比較喜歡跟着他捕魚玩兒罷了!還有,姐姐我看起來真的是沒人要嗎?我告訴你,喜歡我的人可多的去了,到時候他們肯定都搶着給我唱情歌!”
“是嗎……可以前的第一名都是琉璃姐姐誒因爲喜歡她的人太多了,所以琉璃姐姐只能自己得第一,然後把我抓過去過夜我還那麼小,真吃虧”
飛流一臉苦惱,而賀蘭飄真想脫了鞋往他臉上抽。她狠狠瞪了飛流一眼,心中暗暗悲哀怎麼現
在的小孩子這樣早熟,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琉璃是第一……
往年她得了第一選了第一,今年她得第一的話一定會選蕭墨!難道他們就要在婚前了?
賀蘭飄想象着琉璃一臉淫笑向蕭墨畢竟,而蕭墨蜷坐在牆角小白花一樣楚楚可憐望着餓狼的樣子,心中的火氣噌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她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齒的說:“今年的第一一定會是我,你們就等着吧!”
賀蘭飄在幾個犬戎大嬸的服侍下在泡有不知明鮮花的溫熱的水中浸泡了足足一個時辰,只覺得自己的皮膚都成了紅通通的蝦子的顏色,而大嬸終於良心發現,放她出浴。她們把她的身體擦乾,笑嘻嘻的在她的頭髮上、身體上塗抹着散發着淡淡香味的香膏,然後把她的頭髮編成一個個細細的辮子,在發間綴以珍珠。
賀蘭飄穿上了正紅色的衣裙,手、腳都戴着細細的金鐲,一動就叮噹作響,煞是動聽。敷細粉,淺畫眉,掃胭脂……經過了細細打扮的賀蘭飄瞬間變成了一個雖然帶些稚氣,卻明豔的讓天上的月亮都爲之心動的女子。她紅着臉望着自己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打扮,被大嬸們推出了門,卻見人羣中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沉默的望着賀蘭飄,甚至與她關係不錯的幾個男子都沒有說話。賀蘭飄臉一紅,有些手足無措的握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自己又在哪裡出錯了。
人羣中,蕭墨坐在琉璃身旁,靜靜的望着賀蘭飄,一如既往的沉默。他今天也換上了犬戎族男子的服飾,上身穿着黑色的短袖短衫,下身穿着黑色長褲,腰間配着金色的腰帶,長長的頭髮用金色髮束束在腦後,俊美的容顏在月光下比平日多了一分朦朧的溫柔。他烏黑的雙眸平靜的望着這個越來越漂亮的女孩,脣角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眼見自己的愛人的目光也被那個明豔照人的女子所吸引,琉璃的臉色有些難看。今晚,她也是盛裝打扮,卻沒想被那個女子吸引走了衆人的眼光,心中有點失落。
眼見賀蘭飄正與蕭墨對視,她示威一般的朝蕭墨的身邊湊近了些,把身體都幾乎貼到了蕭墨的身上,果然見到賀蘭飄的臉色有些蒼白。而就在這時,飛流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星星眼的望着賀蘭飄:“賀蘭姐姐,你真漂亮!今晚我也要當第一!”
在衆人驚豔的眼神中,賀蘭飄慢慢向着高臺走去。高臺上,身穿白色祭祀袍的飛流對她微笑,而長老的臉還是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飛流今天很可愛啊。; “賀蘭姐姐,你確定你在誇我嗎……”
飛流的小臉在瞬間成了包子。他很適合白色,白色讓他烏黑的頭髮和眼眸越發的出彩,他白嫩的臉蛋也嫩的能掐出水來。賀蘭飄情不自禁的又在他臉上上下其手,而飛流只能鬱悶的任由她蹂躪。
“族長,應該舉行儀式了。”
長老到底看不下去了,向飛流遞個眼色。飛流點點頭,有些爲難的望着賀蘭飄,對她輕聲說:“賀蘭姐姐,要借用你的一點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