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紫薇姑娘已經服了藥,被太醫精心呵護着呢。太醫說紫薇姑娘需要靜養幾日,已經請了伶俐的宮女前去伺候,請娘娘放心。”
“哦……那我是這麼來這裡的?我記得我昨天……”
賀蘭飄想起了自己昨日跪倒在淑妃宮殿前的丟臉樣子,臉微微泛紅。她隱約記得蕭墨那混蛋似乎打着傘嘲笑她,把她往水裡泡,還拿被子企圖悶死她,真是禽獸不如。
蕭墨他現在在哪裡?看了我的笑話,又狠狠折磨我之後一定很開心的找淑妃樂呵去了吧!所以,他纔會救紫薇……可他爲什麼把我帶回他的宮殿?是因爲在這裡虐比較熟悉場地?
昨天好冷啊,幸好有哪個好心人給我送了個熱水袋,不然我真以爲我會凍死在這皇宮。還有,昨天的枕頭不錯,軟軟的,熱乎乎的,蕭墨那廝真是會享受。要不想辦法把它偷回宮?
賀蘭飄想着,走到牀邊把枕頭打包,穿上鞋子就要出門。宮女紅着臉把她攔截,期期艾艾的說:“娘娘,您不換衣服了嗎?”
啊?
順着宮女欲說還休的眼神,賀蘭飄低頭望着自己的身體,腦中一片空白。不知何時,她穿上了蕭墨黑色的長袍,寬寬大大的。她的胸口、手臂上都有類似被蚊子叮過的紅腫,看來夏季到了蚊蟲猖狂,要多用雷達啊……
“蚊子真多。呵呵。”
賀蘭飄尷尬的笑着,去找自己的衣服,卻在牀邊現一件新衣。她不假思索的把這件女裝換上,現意外的合身。她面紅耳赤的把蕭墨的長袍扔在地上,在上面跳了幾下,踩了幾腳,泄心中的怒氣。宮女望着她的眼神已經很是無語,而蕭墨在門口笑:“蚊子?呵……”
蕭墨依偎在門框上,意味深長的望着她,腿細身長,長的真像一隻黑蚊子。就是這隻蚊子,在她身上種下了紅燦燦的小草莓,鮮豔欲滴。她滿腔怒火的望着這個背信棄義、置她生死於不顧又冷血冷心的臭蚊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可蕭墨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望着她:“你說朕是蚊子?”
“臣妾……臣妾不敢。”
“皇后脖頸上的分明是朕留下的印記,怎麼能和蚊蟲叮咬相提並論?不信的話,朕示範給你看。”
蕭墨說着,作勢要去吻賀蘭飄的脖頸,而賀蘭飄驚恐的後退幾步,下意識的捂住了脖子來保護自己脖子的清白。蕭墨心中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皇后好生冷淡,與昨日的主動很是不同。”
“臣妾……主動?”
“皇后摟着朕,說朕身上暖和,難道皇后都忘記了?皇后還說朕是什麼……熱水袋?那是什麼東西?”
賀蘭飄口中的奇異詞彙讓蕭墨有些好奇。他心知那個“熱水袋”應該是暖手、暖身之類的東西,也是他的皇后所熟知的器物。他對賀蘭飄的腦中、口中的奇怪名詞有着求知慾,卻礙於顏面,每每隱忍不問。其實他深知就算他問,他的皇后也絕對不會對他說實話。
“熱水袋?”賀蘭飄瞠目結舌。
呵呵,原來昨天壓着我的、我用力抱着的不是熱水袋,是蕭墨
。真有趣。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想說有趣啊!因爲實在是太冷,我記憶中對那袋子又摟又抱,不知道還做了什麼丟人的舉動?我真想死……
賀蘭飄面如死灰的望着蕭墨,真想拿塊板磚把自己敲暈了。蕭墨望着她,依然沉吟:“熱水袋是裝有熱水的暖手用的袋子嗎?”
“嗯。”
“暖手一般用的是手爐,熱水袋倒是沒見過。袋子的皮一定是要用堅韌的牛皮或者羊皮做成,上面覆蓋着厚厚毛皮,才能確保熱水不滲漏,不燙手。比起加碳會有異味的手爐而言,熱水袋功效一樣,方便實用的多。很不錯的主意。”
我只是說了一個名詞請不要那麼賣弄你的學識好不好啊……皇上那麼聰明,不如去研熱水袋進軍商界做個熱水袋大王算了……
不,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昨天蕭墨又把我睡了啊啊啊啊!不過應該什麼都沒生吧……他不行誒……
賀蘭飄想着,偷偷瞥着潔白如初的牀單,暗暗鬆了口氣。她意味深長的望了蕭墨一眼,對他的怒氣卻是一點點淡了。
皇上還真是可憐!爲了證明自己不是不行,勞心勞累的在妃嬪脖子上種草莓,用表象欺騙春純潔的社會大衆,還要應對妃子們不解的眼神與如狼似虎的情緒,真是苦了他了。怪不得他不常臨幸妃子,也沒有子嗣,其實他心裡苦啊。
就算蕭墨再躲,總有要與妃子們坦誠相見的那刻,不知道蕭墨每次是怎麼脫身的?是說自己突然沒有心情,還是很毒舌的指責妃嬪身材不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呵呵……
這兒民風保守,就算是苦守空閨也沒人敢哭訴,倒是便宜了這喝腎寶也不會好的男人。就算不能人道,但他長的確實好看,比許多妃子都好看。我總覺得是妃子們千方百計把他撲倒,猴急猴急打算霸王硬上弓,卻回回失望……
賀蘭飄想象着蕭墨被淑妃扒光衣服壓在身下一臉無助,而淑妃揮着小鞭子大叫“皇上你從了臣妾吧”的樣子,笑容越猥瑣。蕭墨望着她古怪的神色,心知她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而且是一些不好的、與自己有關的事情,臉色一沉。
“皇后在想什麼?”
“在想皇上英明神武智慧過人實乃國家之幸社稷之福。”
“你說謊。”
蕭墨望着她靈動的眼眸,臉突然湊近。他的呼吸拂到賀蘭飄的面頰,她的臉馬上就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蕭墨搖搖頭,突然嘆氣:“爲什麼那麼喜歡騙人?”
“沒有。”賀蘭飄下意識的繼續說謊。
“好吧,我承認我喜歡騙人。難道皇上沒有騙過人?”
“朕從不說謊。”只是有些事沒有讓你知道罷了……
“皇上是不願說謊,還是不屑說謊?”
“有區別嗎?”
“當然。若是不願說謊,那是因爲皇上品行高潔,誠實守信;若是不屑說謊……只是因爲皇上不怕被人嫉恨,不怕遭人厭惡與報復罷了。說到底,你連編個謊話哄哄人,讓人高興都不願意。”
“這樣說來的話,不說
慌反而是朕的不是了?”
“當然不是——臣妾又失言了。”
賀蘭飄微微嘆氣,不明白麪對這個她本該憎惡入骨的人爲何還有那麼多的話好講。也許是因爲他終於救了紫薇,也許是因爲他在雨夜把她收留下來,給她溫暖吧。那麼畏懼寒冷的她,只要給她一絲溫暖,她就會牢記在心。就算給寒冷的,也是他……
賀蘭飄突然想起了昨夜跪在淑妃宮前的徹骨的絕望,想起了爲她遮擋雨水的那把傘,想起了筋疲力盡後那個溫暖的懷抱,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明白明明是出自他的授意與默許,他又爲什麼會改變主意,不再對她百般欺辱。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啊……還是說蕭墨又想利用我得到些什麼?
賀蘭飄想着,只覺得頭部開始眩暈。蕭墨皺着眉摸上她的額頭,命令道:“你還在燒,快躺牀上。”
“臣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宮。若是傳染了皇上,臣妾罪該萬死。”
“……”
若是其他女子,早就歡呼雀躍故作嬌羞的賴在龍嘯殿了,爲什麼她會這樣不知好歹?難道她以爲朕真的離不了她?真是笑話。
“既然如此,皇后就回宮吧。還有……朕是不會廢后的。”
蕭墨說着,果然見賀蘭飄神色大變。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就像水嫩嫩的桃子,煞是可愛。蕭墨等待着她會說些什麼,而賀蘭飄果然糾結而痛楚的說:“皇上……爲什麼不廢除臣妾?”
“你想朕廢了你?”蕭墨語氣一寒。
“臣妾是罪臣之女,德行敗壞,實在不敢佔着皇后之位,在皇上面上無光。皇上英俊優雅,年少有爲,有無數名門淑女都擠破了頭搶着做你老婆,皇上何苦爲了臣妾受天下人的嘲笑?爲了皇上的聲譽,臣妾願意離開皇宮。”
賀蘭飄自覺這番話既恭維了蕭墨,又反諷了自己,並且強調了她現在做皇后是多麼令人不服的事情,說的很是圓滿。她眼巴巴的望着蕭墨,而蕭墨卻平靜的望着她,波瀾不驚。
“這麼說的話,你都是爲了朕打算。”蕭墨呵呵一笑:“皇后真是體貼周到,事事爲朕打算。”
“皇上過獎。”賀蘭飄臉不紅心不跳:“臣妾自知做了許多錯事,對不起皇上,萬不敢再侍君身旁。“如果朕不放你走呢?”蕭墨微笑着逼近一步。
“皇上爲什麼不放臣妾走?皇上想要的都得到了,還有什麼需要利用臣妾的?”
“另一半水琉璃。”蕭墨淡淡的望着她:“找到水琉璃再和朕談條件吧。皇后的身體既然已經大好,就回鳳鳴宮好生住着,不要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朕……送你走。”
於是,賀蘭飄就莫名其妙的坐上了蕭墨的軟轎,向鳳鳴宮前進。一路上,見到他們的妃嬪、奴才們紛紛朝他們下跪,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看着他倆。賀蘭飄不會知道,他們這樣驚異是因爲從未見到有妃嬪能在龍嘯殿留宿,更別說會被皇上送回宮了。難道說……皇后娘娘真的狐媚惑主?看她那身材也不像啊……還有,娘娘脖子上的是什麼?昨夜一定很漏*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