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你還不快點去執行?”
藤原野冷冽的聲音傳來,嚇了松田一跳。
“是!”
松田應了一聲,便也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說一句。
藤原野冷然送了松田遠去的背影一眼,這才寒着一張臉將目光收了回去,徑自往樓上走了去,沒一會兒,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了樓。
客廳內,傭人已經給他泡好了茶,松田已經收拾好公文包在一旁候着。
藤原野幾個大步走了過去,在沙發裡坐了下來,一手端起茶,簡單的抿了一口,然後纔拿過一旁的報紙翻看了起來。
報紙上他跟東方流雲的緋聞自然還在繼續報道着。
不過好像現在當事人都沒有什麼動靜。
藤原野想了一下,也連忙伸手拿過遙控器打開了跟前的電視機,一連換了好些臺,倒也看到節目也有正在爆着他們的新聞的。
藤原野眉頭頓時皺得很深,默然關上電視,正想起身離開,不想樓上卻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
‘蹬蹬——’
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藤原野循聲望了過去,果然看到井上禮子一身華麗的深紫色長裙正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身華貴的模樣。
那美眸裡凝聚的眼神也正正淡淡的看着他。
藤原野卻在一瞬間沉下了目光,整個人也渾身冷了下來,然而,也就是看了那麼一眼,便也低下了眼簾。
“過來也沒有見到你,一個晚上沒有回家,你就不擔心我告訴藤原叔叔嗎?”
見藤原野沒有說話,井上禮子終於還是先開了口。
這話一出藤原野眼底的寒意越是濃郁了起來,冷不防冷笑了一聲,“你這是替父親大人來監視我的嗎?”
井上禮子也知道藤原野跟藤原佐治的關係有點僵,父子倆似乎都是一樣強硬脾氣所以衝突起來,誰也說不準,家裡也都知道父子二人的關係,所以……
“藤原先生很擔心你,藤原君。你不應該辜負他的好意,對他心存偏見,即便你心裡對他再有不滿,他都是你的父親,給予你生命的人。”
井上禮子徐徐走下了樓梯,一邊淡淡的說道。
“我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你既然已經過來,最好安分一些。不應該插手的事情,就不要管,不然,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回日本。”
藤原野冷冷的說道。
聞言,井上禮子眼色也頓時一冷,整個人倒也是面色沉靜,“什麼是我不應該插手的事情?藤原君似乎還不明白我這次過來的目的,支持我過來的,也不止藤原叔叔一個人!”
“誰支持你過來,就讓誰替你們安排好,你跑到我雲居過來做什麼?”
藤原野冷聲道。
“別忘了你的姓氏是藤原,你還是藤原家族的子孫,你肩上的使命容不得你這麼放肆。你以爲我又願意管你的事情嗎?兩家的局勢你也不會不懂,如今藤原家跟我井上家好不容易達成共識,需要我們聯姻的關係讓兩家的相處更上一層樓。如今的局勢你們藤原野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不然,你以爲藤原叔叔爲什麼那麼着急?”
井上禮子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話一出,藤原野的臉色瞬息萬變——
即便他已經將產業合法精品化,穩住了藤原家的經濟地位,但是從長遠的角度上說,這井上禮子的話確實是對的。
這是未來的趨勢,也不是他藤原野能僅憑一人之力去改變的,所以,現在這樣的情況,還真……
父親藤原佐治,最看重的,也就是家族的生意,所以,才毫不猶豫的極力促成他跟井上禮子的婚事。
想到這一點,藤原野其實有些黯然,但是,很多東西,也都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想再錯過第二次,不然,他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而,她不若是不在身邊,他又是爲何而活?
他已經寂寞孤獨了那麼多年了!
“這關我什麼事?你以爲是藤原家的子孫就要繼承家業嗎?我什麼時候在意過家業?”
藤原野冷酷的笑了一聲,絲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冷峻的模樣活像一匹不羈的野馬,藤原家其實壓根也沒有能管得住他。
藤原野這話落下,井上禮子當下也微微沉下臉,眼底自然是充斥一些不敢置信!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藤原君?”
井上禮子微微瞪大了美眸,定定的望着藤原野。
“我自然是很清楚我再說什麼,如果父親想犧牲我個人的感情和婚姻來成全藤原家族的輝煌,我不介意淨身出戶,離開藤原家。”
藤原野的語氣鏗鏘而決絕,那冷峻認真的模樣,聽得連一旁的松田也是嚇了一大跳!
“少爺,不要衝動!”
松田驚呼了一句,想要阻止藤原野。
“你簡直是瘋了!瘋了!”
井上禮子自然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美眸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望着藤原野。
“我沒瘋,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如果你真要告訴我父親,你也儘管說去吧,我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
藤原野說着,倒是有些疲憊的擡手揉了揉眉心,端過茶,也喝了一口下去。
“藤原叔叔就你一個兒子,難不成你忍心讓他們失望?你要知道,藤原家是耗了多少的心思纔到今天的地步。”
井上禮子也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人心裡的弦也瞬間繃緊——
因爲,她很清楚藤原野這話到底是意味着什麼。
“誰說藤原家的子孫生下來就需要承擔繼承家業的責任,如果我藤原野今天只是一個碌碌無爲的平凡人,你覺得父親會對我特殊嗎?藤原家會對我特殊嗎?”
藤原野對藤原家的情況,其實並不太在意,他的心從來都不在那裡。
尤其是因爲之前東方流雲的事情,藤原野對家裡的局勢更是反感無比,而自己的母親尹薰跟父親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
充滿諷刺的聲音也讓井上禮子心底驀地一沉,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