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剛從手術室出來的以沫碰到了同事安東尼,安東尼遞給她一瓶飲料,友善地同她打招呼。
安東尼,法國人,身高一米八七,醫院唯一一名外國人。一頭自然捲的棕發,配上迷人的眼眸,被醫院的女員工稱爲醫院第一帥,不管走在哪裡,都會稱爲衆人矚目的焦點。
陸以沫本來不會認識這號人物,但醫院出席活動時,認識了這名人物,對方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總會對她表現出曖mei不明的舉動出來。
基於大家都是同事,她沒有禮貌回絕他的好意,接過他遞上來的飲料,笑道,“謝謝。”
“下午有班嗎?”他仰頭喝了一口飲料問她。
“沒有。”她上上午的班,下午和晚上都沒有班。
“一起吃頓晚飯,我請客。”他表現出很大方的樣子,以沫疑惑地問道,“有事?”
“no,其實早就想約你了,但又擔心被你拒絕,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我很欣賞你。”他的眼裡全是毫不遮掩的愛慕。
欣賞?欣賞她拿刀給別人開膛破肚?他這是什麼癖好?不過她對外國人沒什麼興趣,做朋友倒是可以的。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露出惋惜的表情,聳了聳肩。
他也料到她有男朋友這種情況,不過撬牆角的事,他做得不少,所以眼前這美麗的女人,用不了多少時間,也會被他搞到手。
“沒關係,有男朋友也可以一起吃飯的,不是?”他絲毫不因爲她的拒絕而懊惱,反而表現地很大方的樣子。
她猶豫了下,又不好意思拒絕。
“行,等我換身衣服,我們再出去。”她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想搞好同事關係。
他的嘴角勾起以沫意味深長的笑。
以沫沒想到他竟然帶她來這麼高檔的酒店用餐,雖然知道他的工資應該不低,但吃頓飯也不用到這麼高級的地方來吧?有夠浪費的!
“以沫來,我敬你!”他舉起手上的紅酒杯,勾着妖孽一般的笑,示意她和自己碰杯。
陸以沫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勉強抿了一口,因爲她不能喝太多的酒,容易醉。
“不會喝酒?”他拿起筷子,有意無意地在盤子裡挑了下,根本沒什麼吃的*。
“哦,抱歉,我不太會喝酒。”她不明白他幹嘛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好像她不將杯子裡的酒喝完,就有些作的感覺。
“沒事。吃菜吧!”他指了指一桌子的菜,意興闌珊地說道。
是不是她看錯了,她總覺的對面的安東尼似乎心存不軌,爲了安全起見,她還是不要吃這些菜了,免得他在裡面動了手腳。
“我去趟洗手間,你慢用。”她想借機逃走,不曉得會不會被他發現。
起身,撿起自己的包,飛快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跑掉。旁邊的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從裡面出來一個人,和她迎面而撞。
幾乎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被陸向東給叫住了。
“陸以沫!”
以沫站在原處,轉過身,極其不自然地叫了聲,“爸爸。”
“你居然回國了?”陸向東滿臉不悅地看着她,回來也不回家,她還有沒有當自己是她爸爸,她根本就沒有。
她吞了吞口水,緊張而尷尬地說道,“對不起,爸爸,我實在是沒臉回來見你們。”
“哼!”陸向東冷哼了一聲,站在他身後的助手,忙朝她打招呼,“小姐,你回來了!好久不見,長得越來越水靈了。”
“叔叔你好。”以沫忙朝他點頭。
“走。”陸向東面無表情地朝助手叫了聲,助手忙跟了上去,回頭朝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以沫深吸了一口氣,舉步追了上去,“爸爸。”
但是突然前方橫出來一個人,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拖到了角落,生氣地將她抵在牆壁上,陌生的男性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令她有些厭惡。
“安東尼,你做什麼?你放手!”
“以沫,我等你吃飯呢?你不是上洗手間嗎?跑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會是想趁機跑掉吧?”他冷言冷語地譏諷她。
陸以沫生氣地甩開他,“你沒事吧!好端端地請我來這種地方吃飯,誰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高深莫測地一笑,勾起她美麗的下巴,十分欣賞她的機智。
“既然都被你看出來了,不如在這開個房,順便睡一晚上吧,男歡女愛,你也不吃虧,是吧?”
她一把拍開他的手,厭惡不已。
“抱歉,我還真沒興趣和你開fang。”
他粗魯地一把將她重新按回了牆壁上,低頭朝她吻來,她臉一偏,他的脣吻在了她的臉頰上,她又氣又急地叫道,“安東尼,你放開我,我要叫人了!難道你想明天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你強迫我嗎?”
沒吻到她的嘴,他一把推開她,擦了擦嘴,有些氣急敗壞地罵道,“瑪德,真是給臉不要臉,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頭也不回地走掉,她心生惶恐,這男人想幹什麼?
第二天,陸以沫去醫院時,發現周圍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推開辦公室的門,坐在椅子上,打開了電腦。郵箱提示爲收到一條短信,這個郵箱是她專門註冊的一個醫院號,好方便接收醫院內部發來的信息。
點開郵箱內容,卻被裡面的內容驚呆了!
居然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以及她的家庭背景,都被誰給曝光了!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摔了鼠標,起身撿起外套,氣沖沖地朝安東尼辦公室走去。
“叩叩。”
“進來!”安東尼雙腳靠在桌上,身子仰躺在椅子上,手裡端着一杯咖啡,神情愜意地看着來人。
“安東尼,郵件是你發的是不是?”她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粉臉漲紅質問道。
“以沫,說這話可要有依據才行,你不能隨便亂冤枉人,懂嗎?”他旋轉了下椅子,起身走到她面前,順勢將她壓在了辦公桌上。
“你無恥,你以爲發那種東西就能陷害我?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她一把將他推開,整理了下衣服,從他辦公室走了出去。
她狼狽出來的模樣被幾個同事不小心撞見,那幾名同事看了眼她身後的辦公室,轉身開始竊竊私語。
“喂,這陸以沫是不是靠關係進來醫院的?依我看她不僅沒什麼能力,還衣衫不整地從安東尼房間出來,說不定她還想勾yin安東尼……”
“真是不要臉,以爲有個有錢的老爸就能爲所欲爲,真她媽作。”
“誰叫別人是富家千金,你要是有個有錢的老爸,也可以將這個醫院買下來。”
“切,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又不是她的錢。”
陸以沫很受傷,她能進這家醫院,全是靠的自己的本事,和她老爸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可是就算她跑去和她們解釋,她們未必會相信她說的話。
但是隻有一手帶她的主任,十分清楚她的爲人以及能力,醫院最近傳她的事傳地很厲害,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所以才找她談談。
“以沫,到底是誰將郵件發醫院羣裡的?你得想辦法解決,要不然這對你的影響不好。”主任一臉凝重地說道。
她能怎麼解決?難道要她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我就是nepc國際航空公司老總的女兒?”
見她一籌莫展的樣子,主任擺了擺手,“你也別太擔心了,這發郵件的人,肯定是醫院內部的人,我會找人細查,你安心去工作吧。”
“謝謝主任。”她朝他鞠躬了下,然後起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以沫今天的班是安排在下午,上午沒班,她坐在辦公室看資料,一名護士着急地朝她辦公室跑來。
“陸醫生,有名病人指名要讓你給他動手術,你去看看吧。”
以沫放下手上的資料,對那名護士說道,“走,去看看。”
那名病人是由其他醫生在負責,不過其他醫生他都不要,只要以沫給他動手術,正在過道獻寶,吸引了不少路人。
“怎麼回事?”以沫擠開人羣,站在那名病人的面前,冷聲問道。
那名病人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令蘇綿綿當場黑了臉。
“你不就是靠關係進來的女醫生嗎?來,給我動下手術,讓我看看富家千金的醫術如何,你們都退開,我要你在這給我動手術。”那病人將自己的袖子一撩,晾在她面前,語氣咄咄逼人。
以沫愣在了當場,周圍全是嘲笑和看戲的眼神,她知道這病人一定是安東尼安排的。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陸以沫朝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甩了一巴掌,罵道,“卑鄙,安東尼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東尼捂着受傷的臉,瞪着她罵道,“瘋子!”
“瘋的人是你!你叫人這麼污衊我,很好玩是不是?”
他突然挪開臉上的手,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威脅她,“以沫,信不信,我讓你在這醫院混不下去。”
“你想幹什麼?”她突然意識到這男人爲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他將外套脫掉,再伸手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帶,當皮帶的暗釦被他解開,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她下意識往回跑,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她被他甩在了辦公桌上,他整個人欺身而上。
她驚懼地伸手去抓辦公桌上的東西,手突然摸到一個東西,朝他的後腦勺一砸,他整個人暈在了她身。,她一把將暈迷過去的他推到辦公桌上,手顫抖地厲害,整理了下凌亂的衣服,狼狽而慌亂地逃出了他的辦公室。
從辦公室出來後,她不知道去哪裡,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她搭乘了電梯逃出了醫院。
“歐總,樓下有位叫陸小姐的人找你。”內線傳來前臺小姐的聲音,拉回他一絲思緒,是以沫嗎?
“讓她上來。”掛了電話,歐陽闕心神有些不寧。
陸以沫在前臺小姐的指示下,搭乘了一旁的電梯,隨着電梯的上升,她的眼神有些暗淡。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來找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他了,不知道現在上去找他,會不會耽誤他工作,她又突然後悔來找他了!也許別人早就視她爲麻煩,根本不想看到她。
“叮。”電梯門突然打開,她緊張地走了出來,朝前面的辦公室看了眼,再舉步往前走掉。
擡手正欲敲辦公室的門,發現門好像沒有掩上,她好奇地探頭往裡面看了眼。只一眼,竟然讓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王如煙正俯身在歐陽闕的面前,兩人好像在接吻,而歐陽闕也沒有推開她的意思。
搭在門把上的手驀地落了下來,她錯愕地愣在了當場,震驚地無法回神。
歐陽闕突然擡頭,看到站在門外面的以沫,將身上的王如煙推開,朝她走來,但是她轉身跑了。
“以沫。”他從辦公室追了出來,她拼命按旁邊的電梯開門鍵,只希望電梯快點來,好讓她離開這裡。眼裡噙着眼淚,暗罵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自取屈辱!!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頭看着眼眶紅了一圈的她,輕聲喚道,“以沫,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別碰我,真髒!”她將他一把推在電梯外,進了電梯,再關上電梯門。
他一拳砸在了電梯門上,什麼叫他髒!他哪裡髒了!他轉身到了另外一部電梯前,按下開門鍵,進入。
以沫低頭從大廳前走過,對於前臺小姐的詢問聲也置之不理,快步出了寰球集團公司,在路邊招攔車子。
歐陽闕從電梯裡出來,朝臺階下的她追了上來。
“以沫!”
陸以沫打開一輛出租車門,快速坐了進去,他一把拉住門把,但車門反鎖了。
“司機開車!”她看着前方,面無表情地叫道。
司機看了眼車外的歐陽闕,問她,“車外好像還有個人,要不要……”
“開車。”
司機一臉抱歉地朝歐陽闕點了點頭,然後將車開走了。
歐陽闕跺了跺腳,罵道,“該死的。”
反正他知道她住哪裡,可以去她住的地方等她,他趕緊去車庫開他的車。
但是以沫沒有回住的地方,而是回陸家了,在她最受傷的時候,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家人。
蘇綿綿看到自己幾年未見的女兒,淚如雨下,抱着她一個勁地哭道,“死丫頭,你總算回來了!你真是沒良心,去國外兩年,一個電話也不給家裡人打。
以沫跟着哭了起來,”媽,對不起,我不該任性的,對不起!“
蘇綿綿拍着她的肩膀,勸道,”傻孩子,回來就好了,說什麼對不起。”
“嗚嗚,可是我真的好難過,比死還難過。”她擦了擦眼淚,擡起紅腫的眼睛,撒嬌道。
“哼!”坐在一邊的陸向東忍不住出聲打斷這對母女的交談,他還沒死呢!爲什麼可以被她們這麼輕易地無視掉。
蘇綿綿笑着說道,“去給你爸爸認個錯吧!”
陸以沫低着頭來到他面前,然後跪在他面前,傷心地說道,“爸爸,對不起,請你原諒,是我做得不對,我不應該離家出走。”
陸向東心一軟,只是嘆氣,“行了,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趁早搬回家吧!獨自外面租房有什麼好的,一日三餐也沒個人照顧。”
陸相濡跟着搭腔,“是啊姐,回來吧!大家都惦記着你,特別是爸爸。”
陸向東白了他一記,臭小子!
陸以沫偷偷一笑,上前挽住陸向東的胳膊,“爸爸,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小時候有好吃的好玩的,你都讓弟弟讓着我,所以我是被你chong壞的壞孩子。”
陸向東悠悠嘆了一口氣,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很多事情他也想通了,她要是真喜歡歐陽闕,他這個當爸的除了成全,也別無選擇了。
“以沫,爸爸問你個事,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恩,爸爸,你問吧。”她眨了眨眼睛問道。
“你真喜歡歐陽闕那小子?”
她瞬間垂下了頭,“爸爸,爲什麼要提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都心意也變了。”
“是嗎?你真的不再喜歡他了?可是爸爸依然從你的眼神裡讀出,你還愛着他。”陸向東哼了一聲,十分生氣她對自己說假話。
“爸爸,對不起,我說實話,我確實忘不了他,可是人家都有喜歡的女人了,我就算再喜歡他,也沒用了,因爲人家都看不起我。”她難過地低下頭。
蘇綿綿搖頭,“以我對老歐的瞭解,他不可能會輕易愛上一個女人。”
“他喜歡你,肯定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了!”陸向東吃味地說道。
蘇綿綿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哪壺不提開哪壺,人家早就不喜歡我了!再說我都老了,也只有你看得上我,別的男人又怎麼會稀罕我!”
這說的也是,他似乎太小氣了!他在心裡鄙夷了下自己。
陸以沫偷偷垂下了眼眸,歐陽闕心裡住着一個蘇綿綿,現在身邊又有一個叫王如煙的女人,她似乎永遠也走不進他的心裡。她和他明明近在咫尺,卻永遠也走不到一起。因爲心隔得那麼遙遠。
歐陽闕在她住的地方等了她一晚上,也不見她回來,自從她出國後,她就換了手機號碼,他也忘了存她的手機號碼,現在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陸以沫並不知道此時,正有一個人在她的公寓樓下等她,而她坐在窗臺前失眠了!
“歐總,你沒事吧?”秘書注意到今天的總裁有些反常,精神似乎不佳,黑眼圈也很重,和平時冷靜自若的總裁大相徑庭。
“沒事,把今天的行程給我。”即使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他依然不肯承認自己是因爲擔心以沫而整夜沒回家。
秘書將行程給他,有些擔心地說道,“總裁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將行程調整下。”
他看起來很糟糕嗎?連秘書都看出來了?他不自覺蹙了下眉。
“還有一件事,王如煙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她辭退了!”秘書不忘稟告道。
他點頭,昨天王如煙跑來找他求情,讓他繼續聘用她當演員,他一口拒絕了。那女人不甘心,再離開前,將他按在了椅子上,剛好這一幕被以沫撞見。
“我出去下。”不知道以沫,他實在不放心。
秘書還沒見他這麼着急過,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他跑去她的醫院找她,發現她不在,好像請假了。
他在詢問另一個人的時候,恰巧被安東尼給撞見,他拍了下歐陽闕的肩膀,笑道,“你找以沫?”
歐陽闕皺眉看着眼前的男人,難道他知道以沫在哪裡?
“她去哪裡了?你知道?”
“我也在找她。”他勾起了嘴角,眼眸裡有着不善。
“你找她做什麼?”歐陽闕保護意識很強。
“當然是有事了!不過你是以沫什麼人?”安東尼好奇地問道。
“我是……”他突然不想告訴眼前這個男人,他是以沫的叔叔,因爲他討厭有男人對她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什麼?”
“我是她男朋友,你以後別纏着以沫。”他放下狠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東尼愣在了當場,這男人就是以沫的男朋友?爲什麼他會覺的那個男人很眼熟?他忙跑回辦公室打開電腦,搜索有關那個男人的一切,突然整個人跌坐在了椅子上,剛纔那男人竟然是寰球集團總裁!!難怪以沫會對他不削,原來釣上了更有錢的主。
那男人一看就比以沫大上好幾歲,以沫不是看上他的錢,難道還看上他的人?雖然那男人長得無可挑剔,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比自己大那麼多歲數的男人,所以以沫一定是看中了那個男人的錢!
歐陽闕其實也想過她是不是回家了,但是他又沒有理由上她家找她,只能等她自己主動回住的公寓。
陸以沫坐上私家車來到公寓樓下,她來這裡是爲了將東西搬回家,以後她都不住這裡了。
從電梯裡出來,她看到房門前站了一個人,她錯愕地叫道,“歐陽?”
歐陽闕扭頭看了她一眼,再大步朝她走來,擔心地問道,“你……回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問道,想起之前在他辦公室門外看到的一幕,她就覺的很反感。
“看看你,看你有沒有生氣。”他站在她身後,她掏出鑰匙開了門,轉過身看着他,皺眉道,“如果你是擔心我因爲看到你和別的女人接吻而難過地跳樓,那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那麼做!”
他苦笑,“我和她……”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我全懂。”她不想聽到後面的話,因爲她害怕聽到讓她受傷的話,所以她選擇逃避。
“你知道?”既然都知道那是誤會,幹嘛還要躲着他,他在心裡暗自問道。
“對,我知道,對不起,我要搬家,沒空和你聊天,你請回吧!”她走進客廳,環視了眼裡面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說道。
“搬家?你不住這裡了?”他突然有些暗自神傷。
“恩,以後都不住這裡了,我回家了。”她突然轉過身,笑着說道,“聽了你的話,我回家了!”
原來她已經回陸家了,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受,他只能嘆了一口氣。
她站在沙發上,將掛在牆壁上的油畫取了下來,擱在牆壁上,然後朝樓上走去。他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打開房門,她將儲蓄罐放進了包裡,再掃視了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那本雜誌上,而歐陽闕也盯着那本雜誌。
驀地有些感觸,她指着那本雜誌笑道,“那本雜誌送給你吧,裡面有你的照片。”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她,“不留着了?”
“不了,沒有什麼留着的價值了。”其實她是想說,她會努力去適應沒有他的日子,既然他選擇了王如煙,就應該好好和她過,她也會好好地去過她的日子。
他卻暗啞了聲音,“還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沒有收藏雜誌的習慣。”
她悽然一笑,“那扔在那裡吧!我也沒有收藏的習慣。”
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她是想告訴他,她不再喜歡他了嗎?是這個意思嗎?
“以沫。”他喚着她,但是她已經轉過背去,將情緒遮掩住,不讓他瞧見。
“東西都收的差不多了,我走了。”她頭也不回地拉開門,朝樓下跑了。
歐陽闕追了上去,“以沫。”
手腕被他一把扣住,她低頭偷偷掩飾受傷的表情。
“歐陽闕你放手!”她說的很小聲。
“以沫,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沒有,我沒有!”她激動地將他一把推開,不小心將包扯落掉地上,裝在包裡的儲存罐掉了出來,連同她收藏的照片也掉了出來。
歐陽闕看着從包裡滑落出來的照片,撿起捏在手上,質問道,“這如何解釋?”
她吞了下口水,害怕解釋,轉身跑了。
“以沫!!”他追了出來,但是人不知所蹤。
以沫蹲在車子後面,偷偷掩住臉,不讓他發現,他將照片放兜裡,朝別處追了去。
她從車子後面站了起來,已經淚流滿面。
司機好奇地探頭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生澀僵硬,“我……沒事!”
歐陽闕看着手上捏着的照片,不自覺陷入沉思,這張照片她什麼時候拍的?爲什麼他不知道?她到底喜歡自己多久了?爲什麼他現在纔開始正視她和他之間的這份感情,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裡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從沒這麼喜歡一個人過,就算當年喜歡蘇綿綿,也是因爲她長得像前女友。但是以沫不同,她長得不是特別像蘇綿綿,但她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和她在一起,他覺的很幸福。看着她掉眼淚,他也會跟着難過,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放下手上的照片,撿起外套,他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蘇綿綿見女兒失魂落魄地同司機回來,按捺不住好奇地問道,“怎麼了?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以沫抱住她,傷心地哭了起來,“媽,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我忘記他,我受不了了,你幫幫我吧。”
她詫異地將女兒推開,十分明白她口中的他是指誰。
“以沫,是不是他拒絕你了?”歐陽闕不可能不喜歡以沫啊!以沫長得這麼漂亮又善解人意,歐陽闕不可能抗拒得了纔對!
“媽,我以後不想提那個男人,我不要聽到他的事。”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哭的十分狼狽。
她拍着女兒的背,安慰道,“以沫,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歐陽闕不喜歡你,是他的損失,我女兒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我們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以沫點頭抓着她的手,哭道,“媽,那給我介紹男朋友,讓我結束這段不倫的愛情吧!”
蘇綿綿皺眉,這方法可行嗎?她根本就是在自己騙自己。
“以沫,這事不急,你還小……”
“媽,我不小了,我等得起,他等不起!他都和王如煙在一起了!”
蘇綿綿錯愕地問道,“以沫你不會是想破壞他們吧?”這可不是她蘇綿綿的女兒會做得事。
“萬不得已,我不會那麼做,可是逼急了,我要和那女人同歸於盡。”她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綿綿嚇出一身汗,女兒現在是爲愛癡狂了!
“以沫,你聽媽說,媽可以給你介紹對象,你不能想着去破壞別人的幸福,你這樣是不對的!”
以沫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她也知道她現在變壞了,爲了一個男人居然想用這麼爛的招數將他搶回來,她連她自己都討厭自己了。
蘇綿綿蹲下來,安慰她,“以沫,想想歐陽叔叔對你的好,你忍心去破壞他的幸福嗎?”
她咬着下脣,搖頭,她確實不忍心去破壞他的幸福,但是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她也不忍心啊!!
“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是,媽給你安排相親,說不定在相親宴上,你很快就會認識你喜歡的人了!”
她抱住自己的頭,哽咽了一聲,“恩。”
以沫能接受相親,屬陸向東最開心了,他內心是排斥歐陽闕的,只要女婿不是歐陽闕,其他人他都樂於接受。
相親地點安排在一個包廂裡,男方父母也來了,對方的身份配的上她,某企業公子,文質彬彬的樣子,表現地也很大方,會時不時地給她夾菜和聊天。
雖然包廂裡的氣氛很熱鬧,兩家的家長也很聊得來,但是以沫就是無法不去想另一個男人。
男人靠過來時,一股陌生的氣息令她皺眉,她聞慣了歐陽闕身上的味道,聞到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她會覺的不舒服。
“以沫,聽我父母說,你今年才二十歲,你介意比你大五歲的男人嗎?”男人對她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特意問她介意他的年齡不。
以沫搖頭,年齡不是重點,重點是感覺。
他滿意地點頭,然後伸手介紹道,“我再重新介紹下自己,我叫白英,現在在一家貿易公司擔任ceo的職位,希望以後能有更多交流的機會。”
她不情不願地伸出自己的手,同他握了下,“你好,白英。”
“不知以沫明天有空不?我想約你一起去看電影。”
以沫怔住,這會不會進行地太快了?看電影?想起她和歐陽闕第一次看電影的情況,她不小心摔倒,他伸手扶住了她。那時她就像個小女人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裡,現在想想還真是蠢不拉幾的。
“以沫?”見她半天沒反應,他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起身說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他愣了下,點頭,“去吧,我等你!”
她離席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的手提袋拿走了,這條道全是包廂,在經過一間包廂時,包廂的門突然打開,歐陽闕一手做掩門的動作,一手夾着一支菸,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裡?”
沒等她開口,他率先問道。
她用餘光看了眼包廂裡面,看到歐陽家的家人全在裡面,應該是家庭聚餐。
收回視線,她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相親。”
他的臉在下一秒變了,變得更陰沉了。
“相親?以沫大小姐也需要相親?”他突然變得玩世不恭起來,語帶輕佻,將她整個人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喝了一點酒,加上她的話,令他的心情感到十分鬱悶。
“我不像歐總這麼有魅力,隨便勾勾手指就有女人對你前仆後繼,我除了相親,我真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她伸手抵在他溫熱的胸口上,害怕他的靠近,更害怕身後包廂的門突然打開,要是被老爸看到她和歐陽闕這副模樣,肯定會將歐陽闕打個半死。
他低頭描繪着她的臉型,鬼使神差地低頭噙住了她的小嘴,他突然丟掉手上的菸頭,雙手捧起她的臉,霸道地撬開她的脣,舌頭席捲住她的小舌,放肆地親吻她的脣舌。
她緊張地一把推開他,喘氣看着他,眼裡有着迷惑,他爲什麼會吻她?難道真是喝多了?
歐陽闕意猶未盡地舔了下脣,手指點着她的脣,笑的十分曖mei,“這裡,還有其他男人吻過嗎?”
“神經病!”她一把拍開他的手,突然有些不認識這樣的歐陽闕。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洗手間,將她按在洗手檯上,再一次狂野地吻住了她,就像要不夠一般,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裙襬底下,一手扯掉裡面的礙手東西,手指朝裡面cha了進去。
她驚愕地瞪大眼看着他,將雙腿夾緊,眼裡有着害怕和緊張,“歐陽闕,你做什麼?你瘋了嗎?”
他明顯感覺裡面那麼緊,將他的手指包裹地嚴嚴實實的,他將手抽了出來,手指捏着她的臉,再次吻了上來。
“陪我去見我的家人!”他突然鬆開口,對她說道。
她還處在雲裡霧裡。
“做什麼?”她蹲下來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nei褲,慌亂地穿上,她都出來這麼久了,裡面的人肯定在擔心她了,她必須馬上回去才行。
“見我的家人。”他應該說的很清楚了。
以沫以爲他在開玩笑,將他從身邊推開,大步往前走掉。
“以沫。”他朝她叫道。
她回頭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歐陽闕,剛纔那吻,我會當做你喝醉了,我和你是不可能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相親對象不錯,我決定認真和他交往。”
看着她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歐陽闕氣得一拳砸在了牆壁上,該死的!她剛纔說什麼來着?她要接受相親對象?她真的可以忘了他去接受其他男人嗎?
以沫將胸前的衣服攏了攏,覺的全身冷地發抖,剛纔那吻失控的何止是他,連她也差點跟着沉淪了。
伸手摸到了包廂的房門把,打開,白英笑着站她面前問道,“你回來了,阿姨擔心你出事了,正讓我來找你呢?”
她虛弱一笑,“是,我回來了!你趕緊回去吃飯吧!”
他上來牽她的手,她反射性避開,他尷尬地不知道做出何種反應,她也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