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的天河派弟子朝黑暗祭壇聚集,歡慶此次大戰的勝利。只見空中數百道金光落下,祭壇上頓時熱鬧非凡。
天穹之上,三大真傳弟子收了法寶,也紛紛降落下來,只見他們臉上盡皆陰晴不定,思緒沉重。這次他們三人本想摧毀黑暗祭壇,奪得頭功,沒想到蕭元在半路殺出,壞了他們的好事。
此戰原本是他們撈取資本的大好時機,如此一來,三人論資排輩的時間又要延後。眼看着天河派推舉副掌門的日子在即,哪能不叫人心切。
此時的蕭元被天河派衆人簇擁,圍在了人羣中央,儼然成了拯救全派於水火的英雄人物,甚至有許多素未謀面的弟子也紛紛上前向蕭元道賀。
這次若不是蕭元釜底抽薪,召喚出都焰大魔神,暗雲門的佈防顯然不會輕易瓦解,天河派的部隊必將陷入苦戰,興許還要大敗而回。所以說此次勝利,蕭元無疑是最大的功臣。
人羣中,平公子羽扇輕搖,眼神陰冷。這次他本打算多擊殺些暗雲門弟子,趁自己成爲蘇千鶴親傳弟子之際,立下更大的功勞,在與蕭元和周木牙三人的爭奪中徹底翻盤。
沒想到蕭元再度殺出,掌控黑暗祭壇,搶走了所有的功勞,這怎能不叫平公子妒火中燒。
平公子自然不是等閒之輩,片刻過後,突然一計上心來。他疾步走到一名着白金戰袍,身材高大,面容刻板的白鬚老者跟前,小聲說道:“仲長老,弟子有事想與長老商議。”
此人便是裁決宮執法堂長老,仲浩堂。
仲浩堂對平公子十分喜歡,再加上此子是宮主大人的親傳弟子,身份特殊,若是換成其他外門弟子,甚至沒有資格同他說話。他轉身問道:“萬平,有什麼事?”
“弟子覺得,蕭元此人十分古怪。仲長老,此次奪取黑暗祭壇,連我派三大真傳弟子柯師兄、紫羅師兄和陳師兄都對雲追月無可奈何,蕭元不過是煉氣期的修士,怎有如此能耐,竊取黑暗祭壇的控制權?”平公子說道,“恐怕蕭元已被邪道蠱惑,長老且看他手中拿着的黑色寶劍,與周木牙的冥王槍頗爲類似。”
仲浩堂捋着三寸白鬚,眼神中閃出一絲怒光,道:“萬平,你說的不錯。此次入門並列頭名的周木牙與蕭元,身上都有古怪。周木牙使用邪法擊傷原向天,已被老夫沒收了冥王槍,關入地脈深礦。這蕭元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咦?他手裡這把黑色寶劍難道是幽羅劍?”
“幽羅劍?”
“此劍乃是我派煉器部宗師翁奇策煉製,老夫早就想奪下此劍帶去銷燬,但是屢遭阻撓。”仲浩堂心頭怒火陡起,眼神中迸射出怒光,“蕭元這個逆徒,果然與周木牙如出一轍,難怪他能掌控黑暗祭壇,他定然是將靈魂出賣給了幽羅世界的魔頭,成了他們的傀儡!”
平公子心中竊喜,說道:“若是如此,絕非我派之福。魔道邪兵,引人墮落,誘發心魔。我天河派浩浩正氣,決不能毀於此人之手,還望仲長老定奪!”
“不錯。萬平,這次入門大賽的前三甲,還是你最爲爭氣。老夫這就去找蕭元問個明白!”仲浩堂性如烈火,拖延不得分毫,立時飛身上前,降落在黑暗祭壇的中心。
此時金闕宮護衛堂堂主邢徵南與一干門派中層長老聚首商議,正欲爲此次大勝報功,衆人紛紛認爲,此次行動蕭元立下頭功,應上報中央主峰,論功行賞。而門派真傳三巨頭卻被晾在一邊,失去了上報頭功的機會。
這三人心生不悅,而其中最惱火的當屬陳道遠。沒有趁此機會壓制住柯戰魂與紫羅,再要找一次好機會只怕難了。他心中的怒意越來越甚,早已對蕭元暗下殺機。
“蕭元,我問你,這把幽羅劍你從何得來?”仲浩堂飛身來到蕭元面前,不顧一干長老與堂主的褒獎,大聲質問道。
見仲浩堂怒氣衝衝,一名長老上前圓場道:“原來是執法堂仲長老,此次貴堂執法弟子蕭元立下頭功,乃是天大的好事,仲長老何以如此不悅?”
仲浩堂怒眼圓睜,大聲道:“趙長老,此事與你無關。蕭元,再不回答,老夫就收了你手中的魔劍!”
“回仲長老,我幸得劉萬鈞隊長賜下納寶符,遂在煉器部翁宗師手中換得了此劍。”蕭元如實回覆道。
“哼!此乃幽羅世界的法器,屬於魔道邪兵。你憑此劍掌控黑暗祭壇,破壞了暗雲門的陰謀,雖屬好事,卻不曾想在自己心中,已然埋下了墮落沉淪的邪種。日後難逃心魔騷擾,還不速速放棄這件邪兵,迴歸正道!”仲浩堂怒道,“周木牙的冥王槍乃是冥羅世界的法器,已經被老夫收走,你速速將幽羅劍上交。若能懸崖勒馬,老夫不治罪於你!”
仲浩堂的一番話聽得蕭元心中一凜,自己奪取黑暗祭壇,幫助天河派度過了一場重大危機,眼下未曾獲分毫獎勵,還要治罪,收走手中的幽羅劍。此人身居執法堂高位,居然如此蠻橫無理,只怕連凡人世界的法度都要比他強上百倍。
“請恕弟子愚昧,弟子的幽羅劍乃是堂堂正正所得,並未用於邪道,也未曾危害他人,長老爲何要予以沒收?”蕭元反問。
“大膽逆子!”仲浩堂聞言大怒,眼中爆射歷光,“前幾日,周木牙被老夫收走了冥王槍,未曾哼過一聲。你竟敢不聽老夫命令,簡直冥頑不靈!”
在場的一干堂主與長老素聞仲浩堂的火爆脾氣,見他不知何故突然發飆,也不願相勸,免得惹來一頓口舌爭端。至於陳道遠等真傳三巨頭,更是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主人莫慌,我們有都焰大魔神撐腰,這老傢伙奈何不得,與他硬抗到底!”夜梟王知道幽羅劍一旦被這個火爆老頭收走,自己定然會被發現,到時候自己的小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