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女孩子打雪仗正玩得高興呢!忽然其一個叫安妮的法國女孩一下子愣住了,緊接着使勁揉了揉眼睛。她跟若蝶姐妹一個學校的,若蝶立刻推了她一下,奇怪地問:“怎麼了?”
“那裡好像有一隻奇怪的動物。”安妮用手指着樹林,用略顯生硬的漢語說道。“哪兒呢?”四姐妹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幾乎同時從皮大衣裡掏出了盒子炮。]
“別傷害它,或許它沒有惡意。”安妮被她們嚇了一跳,這四姐妹雖然入校僅一個多月,那絕對是惡名遠揚。不但整個西女是無人敢惹,甚至曾經大街上打得一羣地痞抱頭鼠躥。
“哪兒呢?”一聽她們的對話,其它幾個女孩子也湊過來,一起順着安妮手指的方向望去。
樹林的確有一隻奇怪的動物正慢慢走出來,龍頭,鹿角,居然還有一身蛇一樣的黃色鱗片,四肢卻跟馬一樣,屁股後面是一根牛一樣的尾巴。熟悉國古籍的德齡姐妹一下子呆了,過了好一半天,德齡才哆哆嗦嗦地說:“麒,麒麟!”
幾個不知道這東西的西方女孩兒正興奮地擺弄着照相機和攝影機。“快,姑娘們,說不定我們會上《自然》雜誌的。”領事夫人一臉激動地說,這時候她纔看見德齡姐妹的表情。“兩位小公主,難道這隻可愛的動物很危險嗎?”她一臉疑惑地說。
“不,夫人。”德齡狠狠嚥了一口唾沫,然後盯着正一臉溫順地走到攝影機前的神獸說:“這,這是一種只有國古老的神話故事纔有的動物。”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很多傳說的動物現實都被人現了。”領事夫人絲毫沒有驚訝地說。
“可是……”德齡還想要說什麼,忽然看見一旁正裝模作樣,也一副驚訝面孔的楊豐,心裡不由一動,緊接着便閉上了嘴。
突然冒出來的這隻神獸,並沒有衆人面前逗留很久,稍稍擺了幾個造型之後,便優雅地離開了。“天哪,這簡直太神奇了,我們的照片肯定會轟動世界的。”領事夫人喃喃自語道。她們的照片的確轟動了世界,此後的數年間從各國趕來的記者和動物學家讓楊豐都有了做繭自縛的感覺,當然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兩天以後,北京的紫禁城裡,年逾七十的慈禧太后正聽戲呢!她寵信的大太監李蓮英一臉喜色地走到跟前說:“啓奏老佛爺,奉天將軍趙爾巽上奏,奉天南大孤山現麒麟瑞獸。”
慈禧一聽不由樂了:“這個趙爾巽,怎麼着也學會哄哀家開心了。”她可不傻,瑞獸什麼的都是怎麼回事,可是心知肚明。
“老佛爺,這回是真的,是德齡格格和一幫洋人那兒看見的,而且還拍下了照片,趙大人還呈上來一張。”李蓮英趕緊笑着說道,同時把一張麒麟照片呈給慈禧。
慈禧微感意外地接過去,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這看來還真有麒麟啊!”
“老佛爺,天降瑞獸,正顯我大清國運昌隆啊。”李蓮英一旁說道。
“趙大人的奏摺上說,請老佛爺給這大孤山賜名麒麟山,同時山上修一座麒麟宮,派兵把哪兒方圓十里都圈禁起來。”李蓮英接着又說。
“這個趙爾巽倒是懂事,就按他說的辦!還有德齡這兩個丫頭不是上海伺候裕庚嗎?怎麼跑奉天去了?”慈禧笑着說。
“啓奏老佛爺,裕庚大人的病已經康復,正準備回京呢!另外奴才聽說榮齡格格跟趙大人部下軍的一個協統關係不錯,此去奉天是受此人所邀。”李蓮英趕緊說道,楊豐和榮齡的事報紙早就傳開了,畢竟上海兩人天天形影不離的。
“哦,這小丫頭也動春心了?軍協統倒也能配得上她,你給趙爾巽去個電報,讓這個人來京一趟,就說哀家想見見。”慈禧饒有興致地說。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把楊豐嚇一跳,“大人,您也知道,我對這些朝廷的禮數一竅不通,萬一到時候惹鬧了太后可就麻煩了!”他愁眉苦臉地對趙爾巽說。
“太后懿旨,哪有可推脫的,還不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事情!”趙爾巽沉着臉說,心裡卻不由好笑,按楊豐所說,他不過是弄了一匹半大馬,然後給身上僞裝了一下,想不到就騙了全世界的人,連自己對着照片都分不出真假。
“禮節方面你不需要擔心,第一次入宮前都要先到禮部演禮,到時候照着做就行了。另外你這傢伙嘴不是挺能說嗎?到時候多想點東西,逗老佛爺開心了,一切不就都好辦了嘛!”趙爾巽安慰他說。
楊豐不由一撇嘴,心想老子是挺會哄人的,不過那得看對誰,對着美女當然沒問題,對着一個喜怒無常的老太婆,我哪有那心情啊。
當然這趟京城他還是非去不可的,就他臨走的時候,一直沒有音訊的張玉林忽然回電報說途有事耽擱,正天津。楊豐性給他回電報,讓他直接天津等着,然後趕緊拿了五萬兩銀票,啓程趕往北京。從山海關坐火車直到天津,然後先去拜見了袁世凱,然後又按照張玉林提供的地址找了過去。這是一家藥店,楊豐進去一說找張玉林,很快就被一個夥計領進了後院,到那兒差點把他鼻子氣歪了。張玉林和另一個三四十歲的年人正一人坐一張躺椅上,這小子手裡還拿着一把小茶壺,一邊悠閒地喝着茶,一邊那裡教訓幾個院子裡練武的青年。楊豐上去陰沉着臉說道:“老子奉天這一個多月都快累脫皮了,你小子倒過得挺舒坦啊?”說着就要擡腳往他腿上踢,張玉林趕緊擋住,同時說道:“別,別,斷了!”楊豐一愣,一摸他的腿才現,兩條腿都上着夾板呢!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沉聲說道:“誰幹的?”“青幫,就是上次被你打掉耳朵的那個,我剛到揚州就被他們盯上了。這傢伙通過船主給我下了蒙汗藥,要不是這位霍師傅相救,說不定我就直接交待那兒了。”張玉林一臉不乎地說。原來他一路乘船走運河,揚州停船時,被船主酒裡下藥,這傢伙也是老江湖了,沒喝多少就嚐出不對,掏出盒子炮就往就往船艙外闖。沒想到對方因爲忌憚他的槍,早就艙外埋伏了人,他剛一出來,就被人用木棍打斷了雙腿。
這傢伙也夠狠,斷了雙腿還用盒子炮打倒了五個人,但子彈打完後他也就只能等死了。幸虧這時候這家藥鋪老闆南下收藥材,正好遇上這一幕,便冒死把他搶到了自己船上,然後一起回到天津。楊豐聽完趕緊朝旁邊的藥鋪老闆一抱拳說:“多謝先生大恩,下楊豐有禮了。”
藥鋪老闆忙還禮說:“下霍元甲,楊兄弟不用客氣,我和張兄弟也是一見如故,什麼恩不恩的,就算是老天給的緣分了。
楊豐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大師,看上去很普通,一點也看不出武林高手的樣子。他剛想要再說話,忽然前面的夥計匆忙跑進來,慌慌張張地說道:“師傅,不好了,那幫人又來了。”
霍元甲的眉頭不由一皺,趕緊朝楊豐告罪一聲,然後自己走了出去。楊豐隨即也後面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