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如此鐵倉也還是佔據着主動,在這個世界能入聖之人,其勤奮、天賦、機遇都是百萬中也無一的奇才,若單論武功,鐵倉也不知比我高出多少,假如把他比作萬噸油輪,我就是一艘由各種高科技堆徹起來的快艇,我們兩個在一塊比武,就有點像獅子大戰蜂鳥,誰也奈何不了誰,甚至有點驢頭不對馬嘴,他固然抓不住我,我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但是隨着我右臂經脈開張,這隻蜂鳥漸漸有了羽翼漸豐的意思,以前十招中只有一招還擊,現在逐漸變成了兩招甚至三招,以前光憑劍神技我一但對上高手就要冥思苦想,如今加上佛光普照我就有了很多餘裕,一些奇招異式紛至沓來,鐵倉越打越是興奮,好像守財奴見到了無數奇珍異寶,不斷嘖嘖有聲道:“這招妙!”“哎喲,這招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魏無極看我的眼神卻越來越陰狠,冷丁身子一晃躥到了我斜後方,五指呈爪狀朝我肋下抓了過來,這四個人中,我一直最警惕的就是他,而且我此刻劍氣瀰漫,他一動我已有感應,於是將身子微側,右臂一抖朝他偷襲來的手上纏了上去,魏無極一閃而過,和鐵倉並排站到了我對面,嘴上打個哈哈道:“既然是神聖之戰,我也不能與龍劍神失之交臂。”這也是他的老把戲,偷襲之後還要替自己找轍圓場。
鐵倉怒道:“說好了是單打獨鬥,你來幹什麼?”
魏無極沉聲道:“咱們一起會會龍劍神也沒什麼不好。”說着又從右邊襲上,鐵倉愣了一下,本想退出戰鬥,可又捨不得,說了句“得罪”同時從左邊攻來。
我心中一凜,一次打兩個劍聖我可沒底,這兩個人來勢奇快,我腳底放出一股劍氣,噌的一下從兩個人中間鑽了過去,這兩人本來都是絕頂的高手,就算子彈從身邊掠過都抓得住,但我此刻劍氣附着在一手一臂和雙腳之上,意隨心轉甚至要快於心,這麼一撞大出兩人意料之外,居然誰也來不及阻攔,我右臂回抽,直取魏無極後腦,魏無極已在瞬間回過身來,腦袋一偏閃了開去,鐵倉的刀這時也襲到了我的肋下,我故技重施,腳底一滑又繞到了魏無極的身側,兩隻爪子上下亂撓,魏無極退後一步又氣又惱道:“你怎麼老跟我一個人過不去?”
我嘿嘿一笑道:“咱們是老朋友,給得多!”
場上多了魏無極,我感覺尚能對付,佛光普照配合腳底劍氣使用,兩個人無論如何快捷迅猛,我總能更快一步,像一滴水在油上漂浮,那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像一條在水裡亂竄的劍魚,平地上直線奔跑的話魏鐵二人不一定比我慢,但在小圈子裡周旋,就總不如我靈活。
魏無極看出我的玄妙就在腳底,喝道:“不是說好不用劍氣的嗎?”
我還口道:“不是說好單打獨鬥嗎?”
鐵倉道:“正是,龍劍神只是以氣御行,也算不得耍賴。”他生怕我一不高興又飛到天上,這架就打不成了。
這二人中,鐵倉武功比魏無極略高,但我倒有七分的注意力全在魏無極身上,鐵倉是隻想比試招數,魏無極卻招招狠辣,明顯是想要我的命,我們三人打來打去,我漸覺兩隻腳上的經脈也有往腿上延伸的趨勢,劍氣運用也越來越得心應“腿”,不禁嘿嘿笑了一聲,魏無極一愣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時我雙腿忽然一陣酥麻,從腳趾到大腿根兒的經脈如同久旱逢霖一樣全都活絡,魏無極說話的工夫就在我身前,我右腿“突”的一彈,腳尖直奔他的褲襠,這一下毫無徵兆,本來人要踢腿必須肩膀先動,我腿上經脈全開,便能以經脈控氣,所以就像腿上裝了機關一樣靈動,魏無極大駭,拼命躍後這才勉強躲開,不禁臉上變色道:“卑鄙!”
我不滿道:“你都快70的人了躲什麼躲?”
葛峰起初還不動聲色地看着,偶爾哂笑一下,這四個人中除了魏無極都不知道我的底細,尤其葛峰見堂堂劍神的身手居然不如一個劍童劍生,更是失笑不已,但漸漸地也不由自主地被我吸引,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來,這就像打遊戲,看上去對方技術明明遠不如你,可偏偏很多高手也贏不了他,這時候誰都想親自上手試試,葛峰對竹葉道:“竹兄,咱們也下場陪龍劍神玩玩如何?”
竹葉猶豫了一下道:“好!”
兩個人說動就動,已經一前一後補了上來,四大國師一起發難,我頓覺四面八方有千腳萬手,一時大感侷促,我叫道:“既然四位一起上,我可要用劍氣了!”說着右掌推出一道凌厲的劍氣逼開魏無極和鐵倉,身子一擰朝葛峰和竹葉後方繞了過去,這四人如影隨形,像磁鐵一樣跟住我不放,我擡起左腳又凌空放出兩道劍氣,竹葉向一旁閃開,葛峰卻出掌和我拼了一招,砰的一聲,場地上頓時飛沙走石,此時我和四大國師又已進入了比拼劍氣的局面,只是我身在平地,釋放劍氣就不能像在天上那樣全力施爲,而且這四大高手圍着我蹦高躍低地圍攻,我就連一擡手、一動指的空暇都沒有,心驚之餘就想抽身,魏無極似乎瞧破了我的心思,搶先用劍氣將我頭頂上方封住,同時叫道:“葛兄,機不可失,今日不除此子,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葛峰一怔之下隨即目露殺機,鐵倉卻道:“不可!”
其他三人此時已是心存默契要一舉把我除掉,六隻手掌上下翻飛全照着我的要害擊來,我心裡暗暗叫苦,這下可弄巧成拙,成了困獸之鬥,佛光普照全部功效在於料敵先機,如果對手只有一人還好說,可現在我身周都是掌印,只有硬起頭皮把劍氣灌注在右臂和左手上,以快打快地應付,這時候腦子根本來不及再思考問題,眼中所見即是心中所想,對方有多少掌印,我就只有按部就班地按上去,就聽“啪啪啪啪啪”密集的聲音一連串地響起,那三人的進攻居然全被我接下,我們四人劍氣對撞,四下裡的岩石不斷被催裂掀起,方圓數裡之內一派天塌地陷的景象。
葛峰臉上憂色重了幾分,朗聲道:“鐵倉兄,你再不盡力姓龍的可就要跑了!”
鐵倉似乎不願趁人之危,再三猶豫道:“龍劍神,只要你答應從此不再和我黑吉斯作對,咱們大家化干戈爲玉帛不好麼?”
我破口罵道:“去你媽的化干戈爲玉帛,老子跟你們死磕到底!”不知不覺中我左手的經脈也已順臂而上,兩條臂膀劍氣一通,我更是如虎添翼,趁他們說話的空隙朝每人都劈出一掌,戈壁上都是被我劍氣劈出的空響,轟隆轟隆的甚是驚人。四大國師除葛峰外都急忙躲閃,葛峰和我凌空對了一掌,神色微變道:“拼劍氣咱們贏不了他,還是貼身纏鬥爲上!”說着身形一閃就要撲上,我喝道:“那你也得能纏得住我!”我掌緣橫一掃便封住了他的所有進路,隨即再次朝左右的魏無極和鐵倉各出了一掌,右手穿到左肋下頭也不回地攻了竹葉一掌,四個人被我的劍氣逼得漸行漸遠,但是光想靠劍氣傷着他們,那也只能是癡心妄想,葛峰向前突了兩次,我眼光所到都提前識破了他的線路,全都給他封了回去,我狂性大發、劍氣縱橫的情況下,劍神技也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往往對方剛一動我就心領神會,能先一步辨別他的動向,我在原地陀螺一樣轉動着,手上劍氣不斷擊發,對方也越退越後,片刻後四個人中離我最遠的魏無極已經被我逼到了300米以外,竹葉一邊躲避我的劍氣一邊驚詫莫名道:“這小子怎麼越來越強啦?”
我以經脈御氣,雙腿所動雙臂所揮,漸漸配合得天衣無縫,所發的劍氣也愈發精準奇絕,往往四大國師在前頭跑,我還能抓住提前量,就跟玩獵殺潛航一樣……
葛峰沉聲道:“不能坐以待斃,反攻!”他躍起躲過我的遠程一擊,反手刺出一道劍氣,其他三人跟他心有靈犀,一瞬間也全都反守爲攻,四道劍氣從四個方向襲來,我腳一蹬地躥了出去,迅速貼近魏無極的同時朝相反方向的鐵倉拍出一掌,魏無極見狀急忙發足就跑,鐵倉卻追了過來,葛峰一邊催動劍氣阻攔我一邊招呼竹葉從後策應。
就這樣我們五個在戈壁上都是飛速運動,一邊不住用劍氣遠程攻擊敵人,就跟在陸地上拍《星球大戰》似的,我都替導演想過了,這場景到後期完全可以用不同的顏色來代表我們幾個人的劍氣,絕對震撼,打到最後絕對就是一個調色板……
此情此景之下,我反而不在乎魏無極他們出爾反爾要暗算我的事兒了,只是覺得這一戰酣暢淋漓痛快無比,自從我成爲劍神以來,不是劍氣指揮不靈就是縮手縮腳要顧忌傷及無辜,只有這一仗全無拘束天馬行空,在第一百多道劍氣放出的時候,我覺得肩膀之上,覆蓋後背的地方經脈也已全開,就像兩張蜘蛛網似的在息息而動,上半身更是說不出的舒服,這感覺就像自己以前是具行屍走肉如今活過來了一樣,我心情大爽之下一躍飛到空中,哈哈大笑道:“多謝四位幫我舒經活血,今天就到這吧!”這一戰,我不但疏通了雙腿雙臂的經脈,而且練開了胸肋到後背的細微所在,此時凌空而立,渾身散發着熠熠光輝。
葛峰明顯感覺到了我的不同,隨即懊惱道:“姓龍的是拿我們四個練手來了!”
竹葉兀自納悶道:“什麼意思?”
葛峰道:“難道你還沒發現他是以經脈控氣的嗎?想必朱嘯風並沒有騙我們,他丹田已廢,居然想出這麼別闢蹊徑的法子,起初他飛行不穩,應該是還沒掌握熟練,如今咱們四個給人家當了半天陪練把式,終於讓他把這法子練得從心所欲了。”說到這他忽然沮喪道,“可惜,我們早先本來是有機會拿住他的!”
鐵倉一臉欽佩道:“老朽經脈早已練得收放自如,可是用經脈控氣別說練,連想也沒想過。”其實用丹田和經脈控氣本來沒什麼區別,我只不過是丹田閉塞而且劍氣亂躥這才改用經脈,順便的身體也靈便了不少,無非是兩途並一途,普通人練這玩意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我倒也很吃驚葛峰的推斷能力,這老頭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底細和心思,雖然在細節方面不是那麼準,但也很可怖了。我哈哈一笑道:“空兄,以後有機會兄弟還要來討教。”
鐵倉有些失落道:“單以招式而言,你現在雖然勝不過我,但總有一天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我看了葛峰一眼道:“所以你們要小心哦!”
葛峰哼了一聲道:“論劍氣,你我雙方都不會再有改變,論武功,你永遠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打敗我們四個,大家無非還是半斤八兩。”
我懶得再說,扭過身衝他拍了拍屁股直接飛回閔城。
我落到城頭一看不禁大感奇怪,只見下面的黑吉斯軍固然是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樣子,但是顯然士兵們都心不在焉地朝北面張望,盟軍也是怔仲不安地引頸顧盼,我這一落下,不管城上還是城下的士兵目光都集中了過來,我忍不住問蘇競:“他們看什麼呢?”
蘇競沒好氣道:“你和四大國師在那邊打翻了天,他們哪還有心思打仗?”她仔細地檢視了我一遍,這才問,“結果如何?”
我笑嘻嘻道:“給哥嘴一個哥就告訴你。”說着伸右手去攬她的纖腰,蘇競微一擰身,左手兩根指頭來撥拉我的手,我順勢繞過她的左手,手臂一探已經握在了她的腰際,蘇競在最後關頭還是滑了開去,驚喜道:“你雙臂經脈都開了嗎?”我們兩個這幾下都用上了武功裡的招式,她已經從我的步伐身法上判斷了出來。
我嘿嘿一笑道:“四個老頭簡直比捏腳的還神,我這一身骨頭都給他們捏鬆快了。”
地也刨開了,它不漏了。水暖工叫我測試下水管,於是我一下午沒事就在不停地灌水灌水灌水啊,就跟泡論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