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姨來到外面安全地方,我不由得感慨道:“孟姨,你絕了!”
孟姨無所謂道:“都是些小套路小聰明,不過你該學也得學。”
我納悶道:“我學了幹什麼去?”
孟姨正色道:“你總不能真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一輩子店吧?”
我知道她心裡轉的什麼心思,笑道:“那我爸肯定也不希望我下次再出現在這種場合。”
孟姨道:“你呢,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孟姨嘆道:“你們父子倆啊,我是一個也看不透,尤其是你爸,要說他現在也不年輕了,我再過幾年也變成一個老太婆,這麼大的家業你不出來頂着靠誰?”
我笑道:“孟姨還年輕的很,看着像30歲不到。”孟姨29歲嫁給我爸,今年也奔50了。
“你小子別跟我耍貧嘴,你爸出來我得好好跟他談談。”說到這,孟姨欣慰道,“你今天表現也不錯,算是露了一小臉,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孟姨衝遠處招招手,從一輛剷車上跳下來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看着也就20歲上下,跑過來衝我笑道:“龍少!”
孟姨介紹道:“這是二子,以後你們哥倆多親近,有什麼事相互多通氣。”
看樣子二子是孟姨的頭馬,她把他介紹給我意思不言而喻,二子有一雙小眯縫眼,沒事總是笑眯眯的,可是一副精幹的樣子,他給我點上一根菸殷勤道:“龍少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說:“別少少的了,聽着就像養鳥專業戶似的。”
二子也笑了:“那以後叫龍哥。”
我看沒事了,跟孟姨說:“那我走了。”
孟姨道:“去吧,路上小心點。”我剛走出去沒兩步,孟姨忽然道,“誒,你上次把的那個妞兒呢?”
我茫然道:“哪個?”
孟姨眨巴着眼睛道:“你跟我要車是爲了哪個?”
我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蘇競,解釋道:“那不是我的妞兒。”
“別人的?”
“……也不是別人的。”
“那就是你的唄。”孟姨道:“你小子到底看上哪個了,我聽小薇說你那還有一個叫小倩的……”
我急忙擺擺手,上了車逃之夭夭——看來無論多麼強大的女人都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啊!
我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金誠武和小倩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小倩上半身穿了一件哪哪都是兜兒的衣服,我開門下車笑道:“小倩,想當導演啊?”
小倩也低頭打量着自己身上這件奇怪的衣服,見我問她,一指金誠武道:“金大哥給我買的。”
金誠武跟我解釋:“這樣到了晚上小倩身上那些符就不用老掛着了。”
我站在門口朝裡看看,鐵繼理又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發呆,除此之外空無一人,我問金誠武:“老吳還沒回來?”
金誠武道:“他白天上山以後就再沒回來過。”
“哦,劉老六也沒回來?”
我話音未落,黑暗中有人連聲道:“回來了回來了,我就知道我不回來你們得想我。”
我沒好氣道:“你丫不是在那一直躲着就等我這句話呢吧?你回來幹什麼?”
劉老六不滿道:“你們可不能卸磨殺驢啊,要不是我,昨天晚上……”
“噓——”我看了一眼鐵繼理,阻止了劉老六繼續說下去。
劉老六壓低聲音道:“今天我抱着我爹留給我那本書看了一天,原來李壞這個人很不簡單!”
金誠武道:“書上還說他了?”
劉老六神秘道:“原來李壞也不是咱們這會的人,他比小倩大不了多少也是清朝人,我爹給我那本《茅山志》上寫着,此人是茅山第63代傳人,但因品德敗壞被逐出茅山,但想不到此人天賦聰明,竟然自己練就了一身本事,後來又殺回茅山,對同輩師長大加屠戮,然後又自稱茅山觀主,同輩之中反對他的都被殺害了,順應他的雖然活了下來也只能是苟且偷生。”說到這劉老六慨然長嘆道,“茅山本來是一個名門大派,到了後來卻盡出些偷雞摸狗的東西,跟這個李壞當年的所作所爲不無關係啊。”
我說:“就像你這樣的?”
劉老六道:“我怎麼了,我可是正經茅山傳人,跟那些欺世盜名之輩又不一樣。”
“那李壞就是你們茅山派的叛徒,你應該清理門戶纔對。”
“清理門戶?”劉老六眼珠子轉了兩轉道,“說點有用的吧——你們晚上吃的什麼?”
……
劉老六進去以後,金誠武道:“剛纔你把所有人都問了個遍,怎麼沒問蘇競?”
我說:“蘇競怎麼了,她回來了嗎?”
小倩道:“沒有。”
“那怕什麼,她那麼大一個劍神還能讓人販子拐了去?”
金誠武道:“再是劍神畢竟也只是一個女孩子,來到咱們這人生地不熟的,未必不會出什麼意外,我知道你不想跟她回去,可是作爲男人你是不是起碼應該照顧人家一下?”
小倩也小聲道:“就是的。”
我愕然道:“男人怎麼了,她可是從女兒國來的!”
金誠武站起來拍拍我肩膀道“你好好想想吧。”說着進屋去了。
我莫名其妙道:“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朱軍似的了?”
小倩瞥了我一眼,剛想說什麼,我大聲道:“你想當倪萍啊?”
小倩幽怨地進去了。我一個留在那茫然四顧,喃喃道:“男權思想害死人啊!”然後我不禁也想,蘇競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她一大早離開,現在末班車也沒有了,按說早該回來了,賓館四周一片黑暗,我出神地四下張望,竟隱約有些說不清的緊張。
我背後有人咳嗽了一聲,我回頭一看是鐵繼理,他用隨便聊天的口氣說:“你還有個朋友進山沒回來?”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鐵繼理道:“是那個漂亮姑娘還是那個男的?”
“男的。”
“哦,這還好一些。”
我這才反應過來,看來我們這些人鐵繼理都刻意觀察過,誰沒回來他竟然一清二楚,我盯着他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鐵繼理看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專程來住店的。”
“那你……”
不等我問完,鐵繼理掏出一個帶着警徽的證件舉在我面前道:“我是特警隊的,我來你這裡是爲了抓捕一個叫石中火的犯罪嫌疑人。”他把那張曾經給我看過的人物素描再次展開,“就是這個人。”
我下意識地四下看看道:“他跑到我這裡來了?”
鐵繼理道:“別緊張,根據確切的消息,他是藏進了鷂子山裡,武警部隊已經配合我們在鷂子山其它三面佈防。”
“那……我這面呢?”
“你這面不是有我嗎?”鐵繼理微笑道:“鷂子山其它三面都是省道國道還有鐵路,一但給他跑了再抓就難了,只有這一面是衝着市裡的,我們故意沒有設防,爲的就是把他逼出來,我看了一下,你這個小店開得有滋有味,絕對不會引起人的懷疑,石中火如果想進城,你這裡是必經之路,他肯定會在你這補充食物和其他東西。”
“那我們的安全誰保證?”
鐵繼理指着自己道:“我!”他說,“你放心,昨天夜裡我進了一趟山,把自己設想成是石中火進行了一次逃亡,這是唯一一條看上去有可能成功的路,我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我有一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一碗泡麪收丫50塊才行——哪有這樣的警察,把人民羣衆的安全置於不顧,還有,這小子原來昨天一晚上都在山上,難怪我們外面打成一片他都沒聽見。
不過我也沒有太多的擔心,你說這店裡除了我誰是省油的燈?
我問:“這個石中火他犯什麼罪了?”
“還只是犯罪嫌疑人,不過基本可以認定了——他在本市連環作案,把四個女性先奸後殺,手段極其殘忍,所以我很擔心你上山那個朋友。”
“他啊,你不用擔心——我能爲你們做點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照常開好你的店就行了,其實我現在已經很愧疚了,應該把你們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由我們的人來接管你的店,但是石中火非常狡猾,萬一我們露出什麼馬腳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剩下的時間我會一天24小時盯着外面,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我終於有點小感動,握着他的手說:“辛苦你了。”
“應該的。”鐵繼理問:“你知道你這住的那個漂亮姑娘她幹什麼去了嗎?我擔心她有危險。”
“呃,你也不用擔心她,真要遇上石中火,你就算省心了。”
鐵繼理道:“石中火可不簡單,這小子練過多年散打,一口氣能做400個俯臥撐,手裡還有一把土製手槍。”
我拍手道:“真厲害。”
“他侵害的女性一般都是30歲上下,有獨立職業和結過婚的更是受他青睞。”
“靠,熟御女控啊!那你怎麼樣,你對上他有勝算嗎?”
鐵繼理淡然一笑:“應該有吧,遇上敵人我的手也絕對不軟,犯罪份子們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鐵蒺藜——咬我崩碎你的牙,打我扎爛你的手。”
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鐵繼理看了我一眼,有點奇怪道:“你好像很淡定,一般人遇上這樣的事情就算不嚇得尿褲子也會怕上一陣。”
我非常認真地跟他說:“你只要保護好我就萬事大吉了。”
“你就不擔心你的朋友們嗎?”鐵繼理不解地問。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他要保護的人隨便哪一個都比他要抓的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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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