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金生家,我始終有些鬱鬱不樂,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情。我在前面走,蘇競在後面跟着,看我的眼神有幾分陌生。
“你怎麼了?”我問她。
蘇競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像沒什麼不同。”剛纔和王金生握手那一刻我確實感覺到了有股莫名強大的力量注入到我的身體裡。可是現在好像又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了。
蘇競道:“你發動一下丹田裡的劍氣試試。”
我依言催動劍氣,可依舊是那種很微弱的感覺。
蘇競納悶道:“沒道理啊,我明明能覺出你身上有股很宏大的劍氣。”
我說:“有多宏大?”
蘇競面無表情道:“幾乎能和我抗衡,但就力量而言,已經不遜於我了。”
我驚喜道:“這麼厲害?”
蘇競點頭道:“我也一直在納悶,爲什麼我的力量自從來了你這裡之後就只剩原來的三成,說是地獄因素勉強說得通,因爲通過交手我發現陸人甲也是一樣,可是你的力量卻絲毫沒受影響。”
我想了想道:“你看是不是這樣?就像一個一直住在盆地的人上了西藏,缺氧是肯定的,這人不管平時多壯上了高原也不能像往常那樣又蹦又跳的了,可是我的力量來的時候還是一個雛形,不受人的因素影響,就好比剛降生的嬰兒,西藏他長大了,自然也適應了高原上的氣候。”
蘇競聽得半懂不懂,微微點頭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我好奇地問:”照你這麼說我過去三成的劍氣就你能和你平起平坐了,可不可能我回到聯邦大陸以後還能保持這個狀態?“
蘇競失笑道:”不可能,你的意思是你本來就比我強三倍?”蘇競搖着頭道,“劍神再強,也是有極限的,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你一個人就足以對抗黑吉斯帝國的軍隊了。”
我說:“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別忘了我可是憑一己之力劈開了一座山!”
蘇競仍是一個勁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真要有那麼強,你劈開黑奧斯古納山以後也不會經脈崩決而死了。”
我說:“我有了這三成劍氣,爲什麼丹田裡還是空空如也?”
蘇競道:“那也正常,你纔剛剛入門不久,這麼強的劍氣還駕控不了,它們在你的奇經八脈遊蕩,什麼時候你能把丹田控制自如,它們也自然會像回家的孩子一樣聽你指揮。”
我急切地問:“那什麼時候我才能控制自如啊?”我現在總算也有了段譽和遊坦之的待遇了——控油滿身的內力卻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樣的橋段一出現,這人遲早會成爲絕世高手的。
蘇競道:“我會教你的。”她見我始終悶悶不樂,說道,“王金生的事你不用太內疚,劍氣畢竟他拿去也沒多大用處,可是你卻要拯救億萬生靈,如果他能理解你說明他深明大義,那你的劍氣在不在他身上都沒什麼區別,如果不理解說明他本性薄涼,這樣的朋友你也不用交。”
我想想也是,王金生以前什麼德行我不是沒見過,如果他的豪邁必須要由我的劍氣支撐的話,說明這人本性還真不怎麼樣,這就像朋友,有些朋友平時默默無聞,可在關鍵時候幫你,有些朋友酒酣耳熱後盡說好聽的,你聽着是爽了,可那其實已經不是他了。
我心情轉好,打開車門道:“走吧。”
在車上,蘇競說:“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今天就會女兒國。”
“這麼快?”
蘇競道:“你有了三成劍氣,我再教你些竅門,就算你不想當擺設,總也能幫得上忙的,其他的事就像我說的,我們遲早還有機會回來的。”
我也迫切地像再見老媽,於是同意:“就這麼辦吧。”
車慢慢匯入車流,這時是中午不到一點,正是高峰,不一會就堵在進2環的路上了,
蘇競眼睛望着外面,突然指着一個高高在上的東西問我:“那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隨口道:“摩天輪啊,你沒做過?”
蘇競搖頭。
問完我也不禁失笑,她一個聯邦大陸來的怎麼會坐過摩天輪?我說:“要不要去玩玩?”
蘇競道:“時間這麼緊,哪有玩的功夫?”
我卻在一瞬間堅定了決心:“今天就回女兒國了,你好容易來一趟連摩天輪都沒坐過多虧呀?再說跟這堵着也是堵着,等怎麼能玩完回來正好走。”不等她表態,我一打方向盤把車開到遊樂場門口,拉着蘇競直接來到摩天輪前買了票,一起鑽進一個遊樂倉。
當摩天輪慢慢升上空中的時候,蘇競忍不住隔着玻璃往下看着,不禁動容道:“好大的城市。”
我說:“如果有機會,你還回來嗎?”
蘇競道:“我恐怕免不了要回來的,你的力量纔拿回一小半,還有四成劍氣沒有下落,地鼠身上的速度我也沒有想到辦法。”
我撇嘴道:“能不能先把你的國家天下放一放,我是說等仗打完以後,你來玩。”
蘇競道:“這一仗沒有10年時間,怎麼可能打得完?”
我嘆氣道:“被你打敗了,那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把黑吉斯打跑以後,你總是要嫁人的吧?”我突然道,“對了,在你們那裡你這個年紀好像應該嫁人了。”
蘇競道:“在女兒國,要結婚也是我取別人。”
我笑眯眯道:“有心上人嗎?“
蘇競搖頭道:“沒有,我哪顧得上考慮這些?”
“哦,對,你條件這麼好,擇偶肯定是老大難問題,你媽就不急嗎?”
蘇競:“……”
我撓着頭道:“我突然想到一個事。”
“什麼?”
“要說符合你條件的,好像也只有我了吧?加上我這個半吊子大陸一共才兩個劍神,你還能找誰去?”
蘇競愕然不語,轉而笑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娶你,到時候你當正室。”
大局漸定,她這會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我撇撇嘴:“算了吧,我爸就我一個兒子,我再當上門女婿,不說別的,我媽也不同意呀。”
蘇競小心道:“你媽她不是已經……”
我差點說漏嘴,急忙打岔道:“你要是嫁給我,我可以承諾,一輩子恪守一夫一妻制,至於包不包二奶……看情況再說。”
蘇競笑道:“我媽就不能同意,她還等着子孫滿堂呢。”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懷疑我不行嗎?再說了,你媽在想子孫滿堂也得一步一步來,一個男人娶5個老婆,一年就算懷3個來年就能滿堂了,你娶再多老公還不得一胎一胎懷。我們這有個比喻,說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隻茶壺可以配很多茶杯,可是一個茶杯配很多茶壺那就不像話了,說到底,你這種一年一熟的莊稼和我們這種一年多熟的沒法比。”
蘇競張紅了臉,嘀咕道:“你……可真不害臊。”看來女人終究是女人,不管和男人打仗還是鬥嘴都有其侷限性的一面,再說我說得沒錯呀,女人一個月就排一顆卵子,還得懷胎十月,男人四處留情捎帶腳地就把傳宗接代問題解決了,夏雨荷她閨女不就是這樣麼?
我又想到一個問題,忙問:“誒對了,就像你們女皇懷了孕,她怎麼知道是哪個男妃的種兒啊?”
蘇競:“……”
我們一路有說有笑——當然,主要是我有說有笑地坐在摩天輪裡,看它升上了最高點,蘇競玩下看來一眼,咋舌道:“真高。”
我說:“你不會是怕了吧?”
蘇競淡然道:“這算什麼,要不是在這裡,我能飛得更高。”
“你真的會飛啊?”說到這裡我頓時來了興趣,從小到大我都在作着一個會飛的夢,可是我們知道這在人類的科技史上還是一個空白,人類造出了飛機,可在個人飛行上始終被若干問題困擾着,如何克服萬有引力,如何能量守恆,摒除跳傘,滑翔機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真正的飛行只有在科幻神話小說裡有,像雷震子就會飛,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他,那對翅膀固然看着拉風,可是人有了翅膀還是人嗎?理我最近的會飛的人大概就是壞道人和劉老六了,我也不羨慕他們。壞道人腳踏飛劍,我感覺跟玩滑板其實沒什麼差別,而且站在劍上那麼促狹一點也不瀟灑,要是能坐上去估計會好點,不過那樣容易吧褲襠劃了,劉老六就更別說了,和我理想最接近的飛行還是超人那樣的,不過超人的姿勢也夠傻的,俯面朝地還四肢平攤,活像個被從殼裡拽出來的王八,我知道他是爲了減小阻力加快速度,爲了快你把紅被單扔了多世紀?這孫子飛得又裝B又雞賊。
蘇競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力量有多強,總之我不建議你經常飛,不說你現在的身體協調能力不足肯定不能成功,而且飛行非常耗費劍氣。”
我下意識地問:“百公里多少個油?";
蘇競楞了。
我急忙換了一種問法:“你在滿氣的狀態下能飛多遠?”
蘇競道:“以前差不多能從女兒國的都城飛到郊外,現在恐怕不成了。”
“爲什麼呀?”
蘇競自嘲道:“這麼久不飛,功夫肯定是要打折扣的。你們這裡有個詞交什麼來着——貶值?”
我感慨道:“你這不是貶值,估計是因爲女兒國油價也漲了。”
P:南京之行很成功,除了兩次演講浮雲了以外,其他都挺好,很感謝那些到場支持小花的兄弟姐妹們,字雖然很醜,可一個要我賠書的也沒有,我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