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劉文靜辦的怎麼樣了,樑羽那小子可別獅子大張嘴,趁老子病要老子命,一上來就要五成,那可就頭疼的很了。”
樑俊換上了粗布衣服,躺在客房裡打好的地鋪上。
院子內文淵帶着安陽公主還有張麒麟,烤野物烤的不亦樂乎。
姚廣孝走了之後,文淵見安陽對燒烤之物情有獨鍾,擡起長槍走進林子裡,不到小半個時辰,院子裡的野物堆成小山。
還在此時天寒地凍,肉類容易保存。
這些野物被文淵剝好洗乾淨,掛在院子裡,倒也沒有異味。
“哎,五天之內還得想辦法搞定皇帝老子,讓他同意東人西調,真是頭疼的很啊。”樑俊轉了個身,問道從院子裡傳來的肉香。
現在已經到了下午,剛剛劉三刀派人親自來了一趟,說百姓們大部分都已經開始向新豐轉移。
晚上的時候差不多可以全都到新豐。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讓樑俊稍微有些安心。
只要災民到了新豐城,造反的氣勢搞起來,劉文靜搞定樑羽還有方護等人,朝廷段時間內就不會出兵。
自己只要想辦法在這五天之內,再想辦法搞定皇帝,等雍州的兵馬一到,新豐的反賊馬上就能搖身一變,成爲雍州的百姓。
哎,真是難啊,別人穿越事事順心,想什麼要什麼。
我這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樑俊發泄完心中的鬱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鋪上坐了起來。
鼻子嗅了嗅,肉香勾起食慾,肚子咕咕直叫。
“先去吃點東西吧。”
樑俊站起身,穿好鞋子走出門外,伸了個懶腰,看着不遠處被凍上的瀑布,心裡說不出的舒坦。
以後等老了在這裡隱居也是不錯的選擇啊,只可惜不是夏天。
若是夏天的話,在潭裡洗個澡,旁邊是瀑布,多美的事。
想着想着,心裡不知怎麼想到了李秀寧。
樑俊面露一絲淫蕩的笑容,腦子裡想着如果李大當家夏日裡在潭中泡澡,自己在這邊欣賞。
嘖嘖嘖,美的很啊,美的很。
“太子哥哥,你怎麼了?怎麼流口水了?”安陽的聲音在樑俊耳邊響起。
樑俊猛然回過神,只見安陽公主手中握住一根棍,棍子上串着一隻兔子,烤的外焦裡嫩,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想吃兔兔了?給,這是阿鼉給太子哥哥親手烤的,太子哥哥快點趁熱吃。”安陽公主炫耀的揮動着手中的野兔。
樑俊接過來,笑道:“還是阿鼉心疼哥哥。”
說罷大嘴一張,撕下一塊兔肉,還別說,小丫頭對燒烤還真是有些天分,日後多加培養,定然是烤中聖手的存在。
“好吃麼?”安陽公主擡着頭,眨着一雙大眼睛問道。
“好吃,阿鼉烤的,那是天下最好吃了。”樑俊刮了刮她的鼻子,安陽公主聽了誇獎,眼睛笑稱彎月一般,說出的歡喜。
“太子哥哥,你別吃太多,文淵哥哥捉了好多好多。”安陽公主見樑俊狼吞虎嚥,趕緊伸出小手踮起腳尖去奪樑俊手中烤兔。
一邊奪一邊唯恐樑俊不信,着急道:“太子哥哥,你慢點吃,還有好多烤兔兔,不僅有烤兔兔,還有烤雞雞...”
噗嗤!
樑俊放下手中的烤兔,站直身子瞪着安陽公主,怒道:“烤兔兔,烤那什麼,都是誰教給你的啊?樑安陽,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漂了,滿嘴騷話,你這都是跟着學的。”
說着,順手一扭,樑俊就揪住了安陽公主的耳朵,安陽公主哇的一聲哭了。
“說,誰教你說話帶疊詞,還烤兔兔,兔兔那麼可愛,你爲什麼要吃兔兔。”樑俊氣不打一處來,自從安陽跟着花霜待了一段時間,好好的小姑娘,皇家公主,隱隱有向着山賊土匪的趨勢發展。
安陽公主雖然沒有感覺到疼,但下意識的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求饒:“阿鼉錯了,阿鼉再也不敢說兔兔了,兔兔不可愛,兔兔可口。”
“不是兔子!是野雞!”樑俊氣不打一處來,捏着安陽的耳朵,又不捨得擰,只能高聲訓斥:“以後再說疊字,看我不把你腿打斷。”
“阿鼉知道了,阿鼉以後再也不敢說疊字了。”安陽公主這邊一哭,文淵和張麒麟探出腦袋來看。
倆人誰也不敢過來勸架,畢竟樑俊是安陽公主的親哥哥,哥哥訓妹妹,他倆這會子算是外人,插不上嘴。
樑俊又是文淵的二哥,張麒麟的聖師,二人要是上前,說不準樑俊連他們也一塊罵了。
只是見安陽公主哭的梨雨帶花,文淵和張麒麟心中不忍。
“行,知道錯就好。”樑俊收回手,順手擦了擦安陽公主的眼淚,心疼得不得了。
安陽公主擡起頭來,翹着嘴巴,倔強的看着樑俊,半響道:“謝謝太子哥。”
這一句話又把樑俊氣不清,好嘛,不說騷話了,開始學社會人了。
還太子哥,滿嘴的綠林黑道腔。
蹭,樑俊的手又捏在了安陽公主的耳朵上。
“好啊,太子哥哥也不叫了,你現在厲害了是不,來,我看你身上紋沒紋小豬佩奇,啊,小小年紀還學社會人說話。”樑俊一邊說一邊把烤兔扔到一旁,裝模作樣的翻安陽公主的衣服。
哇的一聲,安陽公主這次是真的哭起來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一邊哭一邊叫道:“太子哥不疼阿鼉了,阿鼉幹什麼都要被扭耳朵了。不讓說疊字也不讓叫哥,哇,太子真是難伺候啊。”
安陽公主人雖然不大,但打小就獨立,又跟着樑俊出去這一趟,什麼陣勢沒見過,說起話來一板一眼,像是一個小大人。
樑俊這會才反應過來,好像是自己誤會妹子了。
自己不讓她說疊詞,這哥哥好像也是疊詞。
意識到自己錯怪了安陽,樑俊趕緊把她抱起來,不住的安慰。
結果越安慰安陽哭的越悽慘,最後整個人張着嘴巴,眼淚嘩嘩的流,卻哭不出聲音來了。
“阿鼉怪,是哥哥錯怪阿鼉了,哥哥給阿鼉賠不是。”樑俊使出渾身解數,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道:“阿鼉原諒哥哥吧,晚上哥哥給阿鼉做火鍋吃好不好?”
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樑俊只能祭出殺手鐗。
一路之上,安陽公主沒少問樑俊什麼時候才能再吃火鍋。
果不其然,一聽火鍋這兩個字,安陽公主不哭了。
看着樑俊道:“真的?”
一邊說身體還慣性抽泣。
“當然是真的,太子哥哥什麼時候騙過阿鼉。”樑俊見終於把小祖宗哄開心了,整個人也跟着樂呵起來,一把將安陽公主舉起來,快步奔向廚房。
忙活了一個下午,到了下午快要天黑的時候,樑俊終於把火鍋的一切材料全都準備好。
四個人在廚房裡圍着臨時搭的竈臺吃的不亦樂乎。
文淵和張麒麟是第一次吃,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野雞野兔等野物被文淵用匕首削成幾近透明的肉片,筷子夾住一放進滾燙的熱鍋中撈上來沾着樑俊調配的料就可以吃。
四個人你來我往,筷子與肉片齊飛,笑聲共歡語一色。
黃狗圍在四人腳下,啃着文淵削掉肉的骨頭,啃的不亦樂乎。
整個廚房內散發着十分快活的氣息。
“三弟,若是讓你夜探皇宮,你敢不敢去?”正吃着,樑俊突然看着文淵道。
文淵一愣,隨後笑道:“二哥,這有何不敢?不瞞二哥說,我早就有進皇宮裡去瞧瞧的想法了。”
“好。”樑俊一口肉塞到嘴裡,道:“這幾日準備準備,不行咱們倆就來個夜探皇宮。”
“好,聽二哥吩咐。”文淵雖然納悶樑俊這個太子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夜探皇宮。
但也知道樑俊做事向來是讓人摸不到頭腦,但絕對不會做糊塗事,因此也不多問。
不就是皇宮麼?天下還有能攔住我文淵的去處不成?
這邊正說着,只聽院子外傳來一個女子尖銳聲音。
“啊,小姐,咱們院子裡怎麼有人在?”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文淵蹭的一聲,條件反射一般抓起旁邊的長槍,滿臉謹慎的看着門外。
心中暗道:“文淵啊文淵,今日如何這般莽撞,人都到屋外了你都沒有發現。”
黃狗也是一愣,隨後放下骨頭,蹭的一聲,猶如一支利箭般衝出廚房。
“汪!”狗的叫聲中透露著無盡的歡喜。
“大強!”人的應聲裡也滿懷着歡愉。
“應該是在此修行的居士回來了。”樑俊擡起手示意文淵不要緊張,心中有些納悶,眼睛微微眯起來,緩緩的將筷子讓的肉放在嘴中。
“姚廣孝這大和尚有些不老實啊,明明知道在此的居士今日回來,還讓自己來後山,看來,他是想讓我認識認識這位啊。姚廣孝,你到底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