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刁五出山

冬日的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坦。

打從太子回到長安,好像就沒有過好天氣。

不是下雨就是下雨夾雪,甚至還夾雜着細小的冰雹。

難得今日裡有個大晴天,雖然有些風,但穿厚一些還並不覺得很冷。

廖忠庭跪在趙府的後門,這是他跪在這裡的第七天,如同以往一樣,依舊沒人理會他。

看守後門的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從自己跪在這裡,年輕人幾乎一直是低着頭。

如果不是有人和他打招呼時,叫他吳三他有反應,廖忠庭都以爲他是一個聾子。

楚標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一直跪在地上的人,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不時的摸着自己的臉,這世間還有這種神奇的事情?

眼睛一閉一睜,自己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看似致命的胸口傷卻完全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

如今傷口已經開始癒合,這世間居然還有這種神奇的藥和這種神奇的殺人技巧。

一連三天,他都坐在這裡,想着這些變化,想着那個年輕人給自己說的話。

想着爲什麼換了一張臉,那個雍容高貴的貴夫人就會突然把自己拉到沒人的地方脫自己的衣服。

一想到這裡,楚標的脖子就開始紅了。

畢竟還只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當遊俠的時候整日裡就忙着劫富濟貧了,壓根就沒往男歡女愛上面動過心思。

去了長城之後,更是被樑鳳皇看中編爲親衛,日夜操練都唯恐讓大統領對自己失望,又哪裡有時間去想別的?

不過在長城的時候經常聽那羣亡命徒說這種事,說男女之事的美妙,還不止一次看到斷了手的老孫頭用自己僅剩的手伸到酒館老闆娘的懷裡揉搓。

一想到這,楚標又不由的想起那貴夫人拉着自己的手撫摸的地方,柔軟,舒適,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事物?

有同樣疑惑的還有跪在他面前的廖忠庭,廖忠庭永遠忘不了那種感覺,一想到那日的感覺,恍恍惚惚間就覺得來到了仙境一般。

楚標和廖忠庭渾身一哆嗦,滿臉通紅的四處張望,強迫自己不去想,當二人看到對方通紅的脖子時都不自然的看向別處。

楚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拋到腦後。

那個神秘的年輕人說的話被他強行拉回腦子裡。

“你要真心想幫助你家大統領,就接受現在的身份,就要在這長安城內沉下來,藏在這裡,讓所有人都忽略你,讓所有人都以爲長城的浪潮已退去。只要這樣,當你那位大統領回到長安的時候,你才能給他最大的幫助,才能讓八皇子看清楚這長安城裡到底藏着哪些妖魔鬼怪。”

這些話在腦子裡也就晃了一下,就被那位貴夫人帶給自己的感覺所代替。

畢竟常言說得好,恩義久長不及胸前四兩。

“你得罪了趙家公子爺,可知道麼,你雖然是無意的,但是這罪責能怪公主殿下麼,她是天仙一樣的人,咱們只不過都是城門前的小兵,死了死了,誰能在乎。原說你能讓公主這般,是你死去的爹孃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就是死了也值了,若是不想死,你就聽我的,去請罪,就跪在趙府門口,就算趙家公子再恨你,也絕對不敢在他家門前爲難你。”

“忠庭,要是那趙公子真心要和你爲難,我便去找太子,只要太子發話,便是讓你娶了公主又有何難?”

自家統領和兄弟張雲起的話縈繞在廖忠庭的腦海中。

但是這些話在腦子裡也就是晃了一下,就被那位天仙公主柔軟的紅脣所代替。

“喂,你跪着幹什麼。”楚標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想了,必須找點其他的事來做。

廖忠庭愣了愣,沒想到這個人不是啞巴,他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楚標被逗笑了,道:“你自己不知道,還在這跪着。”

廖忠庭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得罪了你家少爺,我不想死,我家統領讓我來這跪着。”

楚標此時才注意這個年輕人的樣子,上下打量了下他,見他雖不是十分英俊,卻長了一張忠厚的臉,十分的耐看。

雖然看起來一副受欺負老實人的樣子,但雙目炯炯有神,絕非一般人。

楚標少年時就行走江湖,可以算的上是閱人無數,又在長城待了這幾年,眼力勁可以說是非比常人。

前些日子着了趙之韻的道,非是他楚標眼神不好,只能說這位趙大公子更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就連自家大統領不也被他瞞騙住,以爲這位司鼓公子乃是一位忠厚老實的人。

楚標看着廖忠庭道:“我看你倒不是普通人,必然是在長安哪個衙門裡高就吧。”

事已至此,楚標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只能按照那位神秘的年輕人給自己指點的路來。

好在楚標性子直爽,做事也不拖拉,決定了的事便是再難也絕不退縮。

此時既然已經是威武大將軍府內僕人吳三的身份,那邊認真當好吳三,就像那個年輕人所說,藉着吳三的身份待在長安內,蒐集一切可以幫助到自家大統領的信息。

等到自家大統領回長安的時候,便是他楚標建功立業之時。

打定了主意,心裡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迷茫,楚標看着眼前的廖忠庭,只覺得越看越順眼。

“這位兄弟不愧是大將軍府裡的人,一眼便看出來我的身份,實不相瞞,我乃是敢當軍裡的兵卒,忝爲建福門守衛。”廖忠庭憨厚的摸了摸腦袋,咧着嘴笑道。

楚標站了起來走上前,將廖忠庭扶起來,道:“你跪着也沒用,我家公子都不在家,沒人知道,走,我請你喝酒去,這麼冷的天,你又跪了那麼久,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廖忠庭猶豫不決,無奈楚標極其熱情,將他攙扶起來。

“走了走了,大不了喝了酒你再來跪着。”楚標一聽他是皇城守衛,有心和他結識,方便更快的掌握長安城內外的動向,連拖帶拉,將廖忠庭拖走。

過了三道街是一個鬧市,這集市不大,靠近南城兵馬司,只要是從南門進長安的外地官員、商販或者其他人等,都要來這裡備個案,領個牌,臨走時還得交回來,不然被城防守衛查到一律按細作處理。

因此這鬧市中專有一羣本地的閒漢聚集,一般初來長安的商販或者尋親訪友的路不熟,三瓜倆棗的錢找個嚮導也划算。

楚標拖着廖忠庭進了酒館,廖忠庭侷促的坐了下來,道:“兄弟,我沒錢請你。”說完羞的滿臉通紅。

楚標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道:“今日我做東,哪有你請客的道理。”

他在長安乃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年紀不大卻早看淡了生死,加之早年的遊俠生活,更是讓他比一般人看的開。

如今也算是大難不死,那神秘年輕人雖然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見他絕非等閒之輩,又像是與自家大統領親近。

既然他讓自己好生在長安城裡待着,那自己便既來之則安之,若是真如那年輕人所若,有朝一日自家大統領回到長安,君臨天下,自己也算是從龍之陳,封侯拜將不在話下。

有了這等心思,楚標對廖忠庭更加的熱情,倆人這麼一喝酒,什麼煩惱的事都拋到了腦後。

廖忠庭剛開始還放不開,三五碗酒下了肚子,臉上也泛着紅光,他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兵,往日裡除了自家兄弟張雲起外,誰拿正眼看他。

如今被公主臨幸,嘴上雖然不說什麼,旁人還來勸他如何保住小命,可是他心裡卻是美的很。

我廖忠庭賤命一條,有這般福分,就是死了也值得。

這幾碗酒下了肚,平日裡不好說的話都繃不住了,一改常態,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眼睛越發的明亮,手舞足蹈說不盡的神采飛揚。

楚標見他這副模樣,更是吃驚。

這長安城內果然是龍潭虎穴啊,隨便抓一個人都有兩幅面孔。

廖忠庭這會分明就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哪裡有剛剛憨厚木訥的樣子?

“看來我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人雖然現在只是小小的守門士卒,可假以時日絕非等閒之輩。”楚標心裡也不知道怎麼冒出這樣一個年頭,招呼的廖忠庭更加的殷勤。

好在這酒館中人多嘴雜,而且多是周圍閒漢,聊天打屁吹牛皮都是行家裡手,這個說他天策府中表哥說天策府中最得寵的丫鬟勾引七皇子被秦王妃活活打死了,那個說陳帆陳神仙回來了,準備排今年將相榜和美人榜了。

天下大事似乎都在這間酒館中決策一般,廖忠庭這種被公主親一口的事根本不值得別人關注。

“兄弟,你看得起我,請我喝酒,我廖忠庭願意和你做朋友。”廖忠庭嘴有點哆嗦,上前一把拉着楚標的手。

這些年來,除了張雲起外,楚標還真是第一個這樣對他的人。

楚標雖然有意想要結識他,可拉他出來喝酒,實際上自己趁機發泄的想法更多一些。

因此與廖忠庭相處,十分裡倒是有九分沒有什麼目的性。

楚標幾碗酒下肚,也跟着他說起來,兩個人此時交流都沒什麼心機,說話也越來越投機,頗有相逢甚晚的感覺。

這邊倆人正說着,那邊酒館門口烏泱泱進來一幫人。

看穿着打扮像是一羣無賴地痞,進了門來徑自坐到空桌上,還沒坐下拍着桌子就吆喝掌櫃的上酒上肉。

跑堂的夥計和這幫人熟悉,見他們進來喜笑顏開,迎上來拿起肩上的抹布擦了擦乾淨的桌子道:“胡爺、馬爺、劉爺,您三位今個可是來的挺早的。

打頭的一個漢子原本臉色就不好,一聽這話當時氣就上來了,嚷嚷道:“別他孃的提了,今日裡哥幾個差點沒栽外面。”

店小二一愣,說話的這位叫胡,叫胡一傑,與另外這兩位,一個叫馬雙一個叫劉有乃是周圍有名的不良百姓團伙負責人。

三人效仿桃園三結義,磕了頭拜了把兄弟,帶領着周圍這幾條街的大小流氓地痞們成立了一個幫派。

在這幾條街上不敢說是橫着走,卻也是尋常人等也不敢惹的。

能讓他栽跟頭的,顯然也是同道高人,畢竟若是惹上長安城內那些勳貴們,只怕他們連回來喝酒的機會都沒有。

可沒聽說這街上還有比胡一傑更霸道的主啊。

“怎麼了胡爺,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您了?”店小二跟着義憤填膺的嚷嚷起來。

這家酒館是胡一傑這幫地痞無賴們的聚集場所,平日裡幫派中有什麼大事或者重要的活動,都在這酒館裡商議。

時間一長,這店小二與他們也是十分的熟絡。

這胡一傑並非像其他地痞流氓一樣欺負百姓,也不收周圍這些商鋪的保護費,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幫人來酒館吃飯從來不欠賬,向來是吃完就結賬,有時候喝的高興還多給錢。

自打珍寶齋在此處設了個倉庫,每日裡人來貨往十分的熱鬧。

胡一傑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關係,搭上了珍寶齋這條大船,每日裡只要倉庫一走貨,這幫地痞們就忙活起來。

珍寶齋財大氣粗,胡一傑這幫人也賣力氣,一天下來便能掙上十貫錢。

這店小二天天見他們在酒館裡分錢,那叫一個眼紅,明裡暗裡暗示多少次想入他們這流氓團體,全都被胡一傑拒絕了。

今日裡胡一傑在外面吃了癟,正是他表現的時候,嘴上罵的那叫一個歡。

誰知胡一傑反倒不領情,大手一揮,不耐煩道:“滾滾滾,趕緊去上酒上菜,哪裡那麼多的屁話,老子技不如人,需要你在這滿口噴糞?”

店小二不知道怎麼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陪着笑趕緊退了下來。

這邊一走,那邊三英中的老二馬雙馬老二連忙安撫起自家大哥:“我說老大,你別也生氣,咱們今日裡落了面子,明日裡再叫人去,還怕找不回場子不成?”

自家兄弟來勸,胡老大的臉色勉強好轉些,坐了下來,皺眉道:“也不知道這珍寶坊這背後的老闆是什麼人,膽敢把倉庫建在這珍寶齋的倉庫對面,這不是明擺着要對着幹麼?”

這幫人一進來,楚標就注意到了,這邊一邊和廖忠庭喝酒一邊聽着這幫人說話。

一聽到珍寶齋三個字,馬上側耳來聽。

只聽那被叫做劉爺的劉老三也跟着道:“是啊,你還別說,這什麼鳥珍寶坊的後臺硬,看倉庫的那幫人也是硬茬子,咱們這麼多兄弟愣是讓人家對面一個人幹倒了,這他孃的傳出去可壞了咱們忠義無雙幫的名頭。”

一聽這幫名,楚標先是一愣,隨後差點噗嗤笑出聲來,好在廖忠庭借酒澆愁喝的有些迷迷糊糊,那邊說話嗓門也大,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

只聽得那馬老二道:“老大,老三,我看那人的面相有些眼熟,好像也是長安城裡咱們道上的人物。”

“廢話,人家都報上名號了,顯然是道上混的人物,分明是和咱們來搶食的。”胡老大十分的生氣,說完看着自家老二道:“老二,當初咱們起幫名的時候,我就說叫義薄雲天幫叫出去更響亮,你非得說什麼忠義無雙幫好聽,結果怎麼樣,這義薄雲天幫那麼好的名字讓人家起了。”

劉老三也跟着道:“是啊,哎,這關二爺可不就是義薄雲天麼,咱們叫忠義無雙便是弱人家一頭。”

馬老二一瞪眼,看着老三道:“怎麼就弱人家一頭了?這關二爺不也是忠義無雙麼?”

他不敢和老大頂嘴,這老三是個弟弟,還能讓他反了天?

劉老三有些急了,道:“二哥,我平日裡叫你去聽書長見識,你還不去,一到這正經上你看就不行了吧。你沒聽前幾日纔開張的那個叫雲德社裡的說書先生說的書麼?這不光關二爺是忠義無雙,那《岳飛傳》裡的岳飛嶽爺爺也是忠義無雙。一說這義薄雲天,那邊是隻有關二爺。”

“胡說八道,這關二爺乃是歷史上就有的,那岳飛傳我怎麼沒去聽,嶽爺爺說的好是好,可那說書的先生不也說了,本書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馬老二一雙眼睛瞪得滴溜圓,看着劉老三道:“你只聽了個岳飛傳,哥哥我可是還還聽了《隋唐演義》呢。”

劉老三一愣,看着自家二哥疑道:“什麼時候出的這本,我怎麼沒聽過?你這不是在雲德社聽的吧,肯定是胡編亂造的。”

“呸。”馬老二啐了一口道:“怎麼不是在雲德社聽的?這隋唐演義是在下半夜,你早就不知道趴哪個娘們肚子上睡的香呢,如何能聽得到?”

劉老三當即又急了,道:“他孃的這雲德社還玩這一出,今個我非得把他的店砸了不可。”

“你敢!”胡老大一聽這話,當即站了起來,虎着一張臉看着劉老三道:“你知道這雲德社背後是誰麼,還敢去砸他的店,你還沒進人店呢,就得被驍騎衛抓走信不信?”

“驍騎,驍騎衛?”劉老三一臉的不可思議,臉色慘白,隨即嚥了咽口水才道:“那雲德社是太子爺開的?”

胡老大冷哼一聲,坐了下來,道:“廢話,你趕緊坐下,我告訴你,這事可不準出去張揚聽到沒。”

劉老三連連點頭,只聽得胡老大炫耀似的道:“我一個遠方表妹便是在東宮裡當差,岳飛傳也好,隋唐演義也罷,還有那三國演義,你們猜都是誰編的?”

打雲德社一建立,不出三天便成了長安城百姓們最喜歡去的場所,兩個大錢進了樓裡聽一天。

炎朝說書行業原本並不發達,長安城裡壓根就沒有怎麼正經說靠着說書討生活的,這個時候評書這種形勢連雛形都沒有呢。

所謂的說書多是一些走街串巷的小販爲了聚攏人氣,把攤子往那邊一擺,說些鬼狐傳說,講些姦情人命,聊一些聽來的家長裡短。

說的都很短,也不成系統,人來了就開始賣貨,也不把這當成一個謀生的手藝。

可雲德社一建立,樑俊把前世裡成熟的模式照搬來,長安百姓們哪裡見過這種接地氣的娛樂方式?

兩個大錢進去就能聽一天,開業前三天茶水免費,點心半價。

只要進來還一人送一張足球彩票,彩票大家都熟悉啊,珍寶齋前些日子裡出的新鮮玩意。

頭等獎五百萬貫,長安的百姓們都買瘋了。

這足球彩票比珍寶齋的還厲害,頭等獎一千萬貫,整整比珍寶齋的翻了一倍,下面的小獎更是比珍寶齋多的多。

只是不像珍寶齋那樣每日都開,它是七天開一次,後日裡便是那什麼足球彩票開獎的日子,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們都等瘋了。

這些日子以來,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在議論這足球彩票裡的足球是個什麼玩意。

胡老大這邊一問,底下這幫人全都來了興趣,紛紛走過來問道:“誰編的啊。”

胡老大神秘的一笑,高深莫測的道:“東宮裡的那位爺。”

“喔豁。”所有人全都震驚住了,能在東宮裡稱爺的除了當朝太子外還能有誰。

“老三,你要是敢去砸雲德社的攤子,別怪當哥哥的我不學桃園三結義,要學瓦崗一炷香。”

劉老三一臉的懵逼,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這是?”

胡老大得意的一笑,剛想顯擺自己這幾天來熬夜聽完的隋唐演義,就聽得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哦,想不到哥幾個在這裡藏着呢,我說怎麼哪裡也找不到你們。”

胡老大一個激靈,轉身看向門前,臉都綠了:“你,你怎麼跟來了,你你到底是誰?和我老胡什麼仇什麼怨,非要趕盡殺絕。”

門口站着的那位哈哈一笑,撩起大褂道:“老子姓刁,叫刁鳳山,在長安常樂坊討生活。”

馬老二眼睛一亮,腦子裡想起一個人來,神情激動,脫口而出:“刁鳳山,你是東市的刁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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