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靜的大堂之中,突然爆出一聲叫好。
樑禪一臉的歡喜,站起身來,啪啪啪用力的鼓起掌來。
“大哥!霸氣!”
樑禪衝着樑錦高聲叫嚷,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快步走到倒地的孫權身邊,呸了一口。
直至此時,衆人方纔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好在大傢伙都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對樑錦突然幹掉孫權有些意外。
但也都沒放在心上。
同行太多了,死個孫權,無傷大雅。
樑錦走到了樑羽身邊,問道:“秦王,我把你的狗殺了,你不介意吧。”
樑羽微微一笑,擡手示意樑錦坐下,笑道:“皇兄不殺,臣弟也是要殺的。”
“嗯,那就好。”
樑錦應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衆人道:“諸位,本王現在想一想,倒是覺得這吳王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他麼的,衆人又都懵了,齊刷刷的看向了樑錦。
連樑羽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他說的話有道理,你還殺?
你這就是要當着衆人的面打我的臉對吧。
樑羽心裡有些不悅,但並沒有說什麼。
因爲他知道,樑錦絕對還有話說。
果不其然,衆人剛露出蒙圈的表情,樑錦哈哈一笑,道:“本王指的是,剛剛吳王所說的東宮的事。”
“東宮的事?”
樑羽一愣,隱約猜到樑錦接下來想要說什麼,微微皺眉,試探道:“難道皇兄也認爲,東宮乃是咱們共同的敵人?”
“敵人?”
樑錦搖了搖頭,笑道:“咱們的敵人?秦王,你說的咱們是指今日參加宴會的諸位麼?”
樑羽見這位殺人不眨眼的老哥又打算給自己挖坑,臉上笑嘻嘻:“皇兄說不是,那便不是。”
樑錦知道樑羽是不會往自己的坑裡跳的,接着笑道:“那自然是的。”
他說着看了看大堂的衆人。
孫權的屍體已經被趙君慕處理掉,只留下地上的血跡。
“諸位出去轉了一圈,應該能夠看清楚,這長安城外究竟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樑錦的語氣忽而嚴肅起來,衆人也都跟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長安城外的廣闊天地中發生了什麼,他們雖然沒有全部瞭解,但也都知道,自己面對的亂世絕非前世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沒出去之前,不少人,甚至樑錦都有一種,天下人全都是垃圾,只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
認爲只要帶着兵,所到之處,即便不會聞風而降,但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畢竟前世的治國帶兵的經驗可不是鬧着玩的。
怎麼說他們也是前世青史留名的人物,對付炎朝這幫人,或者其他名頭不如自己的,還不是像之前的太子所說,屬於降維打擊?
可真正深入瞭解炎朝的情況,所有人方纔明白,自己想的有點多。
外面的世界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混。
尤其是樑濟,更是吃了大虧。
樑濟的封地在冀州,洛陽之戰後,他帶着自己的班底回到封地。
剛上來還好,整個冀州的州府官員,全都向他效忠。
境內的匪患也都在一個月內讓他掃平。
可正當他在冀州站穩腳跟,想要擴大勢力範圍,將周圍州郡也納入自己的版圖時。
便踢到了鐵板。
冀州緊靠着太原府,樑濟聽聞太原府在一幫以一個姓岳爲首的強盜土匪手中,先是派人招安。
結果對面壓根就不搭理他。
樑濟便親自帶兵前去討伐。
剛出冀州,還沒到太原府最東邊的樂平時,就被打了個伏擊。
三千士卒最後只逃出來八百。
而對方几乎沒有什麼傷亡。
這一仗直接打破了樑濟的優越感,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來長安城外也有硬茬子穿越者。
樑錦等人雖然沒有吃那麼大的虧,但也比樑濟好不到哪裡去。
比如這次朝會沒有來參加的劉秀。
自從洛陽之戰後,太子昏迷,原本一直和東宮十分曖昧的劉秀,直接就帶兵離開了長安。
本想回青州,誰知到了滑州,就因爲一路上救濟災民,直接把糧食發沒了。
沒了軍糧的劉秀根本不慌,抱着借糧順便休整軍隊的打算直接改道,從滑州去汴州。
可誰知到了汴州城下,任憑劉秀說什麼,汴州太守就是不讓他進城。
劉秀沒想到遇到一個不怕死的,眼見得糧食越來越少,又見汴州城因爲自己的到來,不讓災民入城,一怒之下開始強行攻城。
可這一攻城不要緊,結果卻是讓劉秀萬萬沒想到。
自己不僅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甚至差點被守城方反殺。
從來沒吃過那麼大虧的劉秀的心氣也算是上來了。
直接帶人將汴州周圍的幾個州郡全都打下來,作爲補給,硬生生的和汴州軍死磕起來。
前後剛了三個多月,汴州城不僅沒有被攻破,甚至連劉秀攻下來的幾個郡縣還被人奪了過去。
直到朝會開始,劉秀這邊還在與汴州城剛着。
因此,對於樑錦這話,大廳內這幫人實在是深有感觸。
也都徹底明白,想要平定天下,打敗其他穿越者,光靠自己或者幾個人是不行的。
即便原本長安的勢力全都聯合起來,東宮、天策府、大皇子等等,矛頭一致對外。
想要一統炎朝,成功率也在五五開。
“看來皇兄在外面也是吃了虧的。”
樑濟見樑錦的臉色十分的嚴肅,知道這位極其自負的老大,在廬州一定遇到了讓他十分不爽的事。
只可惜他手下的情報部門剛剛創建,還沒有將手伸出冀州的實力。
因此對於冀州之外,這幾個月裡發生了什麼事,並不是很清楚。
他不知道,不代表樑羽不知道。
樑羽微微一笑,道:“皇兄也算不上是吃虧,畢竟趙將軍雖然驍勇,但不習水性,巢湖失利,非戰之罪。“
樑錦見他揭自己的老底,冷哼一聲。
樑濟哦了一聲,也沒有繼續發問。
心裡卻是明白爲何老大自打來了長安之後怎麼那麼大的火氣。
原來是因爲打了敗仗。
又看了看剛剛孫權留下來的血跡,樑濟多少有些眉目。
廬州是樑錦的封地,之前被孫權霸佔着。
孫權被樑錦趕走之後,估摸着當時是有一支水軍沒有及時跟着孫權撤退,留下來和樑錦死磕。
方纔讓不可一世的老大吃了虧。
想必這纔是樑錦殺孫權的真正的理由吧。
如今孫權已死,若是廬州當真有他的殘餘勢力,自己得想辦法聯繫上他們。
若是能夠收爲己用,關鍵時刻可是一招妙棋。
樑濟心裡盤算着什麼,無人得知。
樑羽見樑錦因爲自己的話臉上有些難看,趕緊將話題轉移回來。
“看來皇兄與臣弟是想到一起去了。”
樑羽一說這話,樑錦馬上明白過來,秦王這是要給自己臺階下。
“不知秦王想的是什麼?”
既然人家給自己臺階下,樑錦也沒必要因爲一句話和他鬧的不愉快。
怎麼說自己也當着人的面殺了他的狗腿子。
樑羽若是不擠兌下自己,面上也過不去。
“想的自然是前太子所提的聯盟之事。”
樑羽面帶微笑,看着樑濟道:“四皇兄,你可是在座的諸人之中,因爲前太子聯盟計劃獲利最爲豐厚的了。”
衆人跟着樑羽的話頭全都看向了樑濟。
樑濟的發家史,大廳內所有人都知曉。
當如樑濟並不過千,將不過五,在長安城內的勢力比如今關在冷宮天牢裡的僞帝樑植還不如。
可自從抱上了樑俊的大腿,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就成爲了能夠進入天下諸侯前五的存在。
究其原因,正是因爲當初的太子樑俊想要搞“穿越者聯盟”。
爲了表示誠意,也想給長安的穿越者立一個榜樣,東宮大力支持樑濟,讓樑濟成爲了站在風口的豬。
想到這,廳內的不少人看樑濟的眼神都變了。
這世道,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連趙頊都十分的感慨。
當初若是東宮幫襯老子,哪裡還有你樑濟什麼份。
只可惜命這東西強求不得。
說道穿越者聯盟,樑濟也跟着點頭道:“秦王說的沒錯,本王確實是受了穿越者聯盟的大恩,只不過東宮的恩惠本王也都還了,也算是各取所需。”
樑禪坐在一旁聽着樑濟說出這等不要臉的話,冷哼一聲道:“那是,你要是個廢物啊,人家想要利用你都沒有機會。”
樑濟撇了樑禪一眼,懶得和他爭辯,反而繼續說道:“難不成秦王現在也想弄一個聯盟麼?”
樑羽點了點頭,看着大廳內衆人道:“難道今日來本王府中赴宴的諸公,不是抱着這種心思來的麼?”
說到這,趙頊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雖然和東宮走得近,也曾經表示要跟着樑俊混。
但樑俊在時,他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如今樑俊不在了,他終究是做過皇帝的人。
豈肯過這種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日子?
“敢問秦王殿下,殿下所要建的聯盟可包括東宮麼?”
衆人齊齊向着樑羽看來,趙頊所問也是他們心中所想。
如今不管怎麼說,東宮依舊是天下諸侯中勢力最強的。
尤其是在絲綢之路被打通,東宮花費大量人力物力鋪了一條直通西山蠻的所謂公路。
大大縮短了行商的時間不說,每次還能運送更多的貨物。
而這條路現在牢牢的掌握在東宮手裡,所有的商隊想要從此路過,都要繳納不等的稅。
與東宮關係好的,只要繳納一成貨稅就可以。
與東宮關係不怎麼好的,卻要繳納兩成或者三成。
與東宮敵對的,當然也能通過,但是卻要繳納五成的貨稅。
光是靠抽成,這短短的幾個月來,天策府粗略估算,就抵得上炎朝大半年的賦稅。
這還沒算東宮控制的霍家商行的收益。
如今的霍家商行算得上富可敵國,生意遍佈天下,連樑羽想要見那位霍老闆,都要提前預約。
而那位霍老闆也只不過佔霍家商行的三成股,剩下的七成,全在東宮的手裡攥着。
好在東宮賺的雖然多,但花費的更多。
光是投進所謂土地改制裡的錢,就是個天文數字。
連天策府都算不出,東宮到底在這項所有人都不看好,認爲純屬敗家的項目砸進去多少錢。
在衆人關切的目光下,樑羽點了點頭道:“自然,如今的聯盟盟主依然是太子,如何能夠將東宮排除之外?”
樑錦也跟着道:“秦王說的沒錯,這聯盟乃是太子所創,東宮自然是聯盟的一部分。”
衆人紛紛點頭,安下心來。
卻挺樑禪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嘟囔道:“無恥。”
“皇兄說什麼?”
樑濟乃是穿越者聯盟的最大受益者,如今聯盟重新開張,他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聽到樑禪說這話,唯恐這小子又開始搗亂,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樑禪是鐵了心跟着東宮走的,這一點到現在誰也不會懷疑。
尤其是樑羽和樑錦。
南楚發生了什麼事,太詳細的事,他們雖然不知道,但大概還是有個瞭解的。
如今樑禪的老爹和乾爹,都是那位太子的肱股之臣。
劉文靜爲了向南楚表忠心,把長安城一半的軍隊交給了趙雲。
樑禪表面上想要當個廢物,可實際上什麼想法,樑羽是一清二楚。
日後這小子絕對是東宮的核心成員之一。
因此對樑禪這話,樑錦和樑羽全都當做沒聽到。
可樑濟因爲情報這塊不完善,壓根就知道南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聽樑禪開罵,心裡對號入座,以爲是罵自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樑禪一見他動了殺機,直接就慫了。
躺了下來,縮了縮身子,看着樑濟道:“我什麼也沒說,就是好奇,當初長安之戰的時候,你們不是與東宮決裂,太子當時還說要解散聯盟,你們還要和太子割袍斷義。”
“本王當時就在旁邊。”
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那一般庸庸碌碌的穿越者,肯定暴跳如雷,極力反駁樑禪這些話。
可在場的這幫人,哪一個不是深諳帝王之術或者爲官之道的?
所有人在內,包括樑濟和趙頊,全都無視樑禪的話。
樑羽甚至還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晉王說的沒錯,若非當初太子殿下大義滅親,將反對聯盟的僞帝樑植開除聯盟,只怕現在咱們這聯盟早就名存實亡了。”
周圍人全都十分默契的感慨道:“秦王殿下說的極是。”
更有甚者咬牙切齒道:“這僞帝着實可惡!”
連旁邊的冉閔也是長嘆一聲道:“是啊,當時就是因爲殿下一紙書信,邀冉某來長安加入聯盟,冉閔只怕早就成爲了他人刀下之鬼了。”
直看的旁邊樑禪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還帶這麼玩的麼?
當初說解散的是你們,現在說聯盟還在的也是你們。
把鍋甩給樑植,你們轉身就變成了拯救聯盟的好人,這他孃的當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樑昭,也是一臉的惋惜,說道:“哎,只怪當初本王手中無權無兵,若不然,太子出城時,也能隨身保護,豈能讓聯盟落得今日之田地?”
你媽的!
樑禪差點跳起來。
狗東西,當初就是你和太子對着幹的,要不是老子機智頂替你,你早讓太子幹掉了。
現在又說這種話。
見所有人都不在乎自己,樑禪也算是明白過來。
“得,你們都是功臣。明白,都想要好處嘛,不丟人。”
樑禪徹底的無語,直接繼續躺下來磕自己的瓜子。
事已至此,衆人達成一致,所有人心裡都十分的開心。
樑羽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明日早朝之上,咱們就和劉祭茶商議一下登州之事,然後再說一說聯盟接下來該怎麼做。”
“自然是要去南楚迎接太子回長安了。”
樑錦也跟着站起來,敲定了最後這一決定。
有明白其中緣由的,跟着點頭稱是。
不明白緣由的樑濟等人則一臉的詫異:“南楚?太子在南楚?”
樑禪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廢話,你以爲老大和老六臉都不要了是爲了什麼?爲了給你演戲啊。”
說着將瓜子扔在盤子裡,也沒心情在這待着,站起身打算要走。
只聽天策府外忽而傳來一聲沉悶的號角聲。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這是召集長安十六衛的號角。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號角絕對不會響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東宮居然連派人叫十六衛統領的時間都沒有了?
難不成有敵人攻城?
樑羽和樑錦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神之中看到了疑惑。
正在疑惑間,只見門外急匆匆走來幾個人,打頭的兩個身着東宮太子親衛的衣服。
這二人走到門口立即警戒。
身後跟着的姚廣孝黑着臉走了進來。
一進來,大廳內衆人全都施禮道了一聲少師。
姚廣孝大略掃了一眼衆人,見全都是同行,當下看着樑羽開門見山道:“秦王殿下,太子被劫走可是天策府所爲?”
這突然一問,直接把樑羽問懵了。
“什麼?太子被劫走了?”
姚廣孝見樑羽反應正常,已經知曉了答案,知道天策府沒在裡面當攪屎棍。
“沒錯,剛剛得到消息,原本被趙將軍護送去邊關的太子被人劫走。”
樑禪當時就慌了,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姚廣孝問道:“少師,趙,趙將軍現在何處?”
衆人也都十分的震驚,誰人能夠從趙雲手裡把人劫走?
而且還是在三百邊軍精兵護衛下,從趙雲手上劫走的。
樑羽也跟着問道:“成,成王性命如何?”
他最關心的就是跟着太子一起要去邊關的李建成。
若是李建成死了,自己就算有一百張嘴,在李秀寧那也是說不清楚。
姚廣孝見衆人的表現全都沒有異常,知道太子被劫和他們沒有關係,心裡是有高興又無奈。
“並無一人傷亡,趙將軍已經帶人去追了。”
“無人傷亡?”
樑禪馬上懵了,可樑羽和樑錦卻馬上明白過來。
這事看來是東宮的人乾的啊。
要不然怎麼可能無人傷亡的情況下,從趙雲手裡把人劫走?
見樑羽和樑錦已經猜到了答案,姚廣孝無奈點頭道:“正是劉三刀夥同驍騎衛將太子劫走了。”
“什麼?劉總管?”
樑禪跳了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過跳完之後,馬上又明白過來。
劉三刀和驍騎衛的統領樑定昌,雖然是東宮的核心成員,但並不知曉什麼穿越者,更不知道南楚的事。
畢竟東宮的情報部門掌握在上官瑞鶴手中。
他想阻斷東宮人對外獲取信息的渠道簡直是易如反掌。
“百密一疏啊!”
姚廣孝忽而感慨起來。
劉三刀和樑定昌還有王保那些人,雖然是絕對忠誠於東宮的。
但他們乾的全都是最底層的活。
就算劉三刀這位大總管,也只是負責後勤工作。
這些人一直以來,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在東宮的決策層沒有任何發言權,也沒有必要有發言權。
以至於因爲燈下黑的緣故,連劉文靜和姚廣孝都忽略了一點。
他們這幫人可是天下對樑俊對忠誠的。
東宮的基業全都是這幫人跟着樑俊打拼出來。
他們分不清哪個太子是真,哪個太子是假。
只知道太子不見了,被送到邊關。
這在他們眼裡,劉文靜和姚廣孝這種決定那就是背叛太子。
他們豈能善罷甘休?
“少師可知道,他們劫走太子之後往哪裡去了?”
樑錦趕忙問道。
姚廣孝無奈道:“往西奔雍州而去。”
聽到此言,樑羽瞪大了眼睛。
“完了!”
不等樑禪問爲什麼完了,樑羽和樑錦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一邊出門一邊吩咐讓人備馬召集親衛出城。
已經沉睡的長安,瞬間亂了起來。
各路軍馬紛紛出城,沿着官道向着雍州方向追去。
樑禪站在城門之上,看着城外一條由火把組成的長龍問旁邊的姚廣孝道:“少師,秦王出去之前爲何要說完了?”
姚廣孝面露憂色,嘆道:“咱們知道這個太子是假的,可雍州的百姓與官員不知道。一旦這位太子到了雍州,若有其他心思,整個雍州所有的軍隊與百姓,頃刻間就會爲他所用,到那時...”
後面的話,姚廣孝沒有接着說,只是喃喃道:“百密一疏啊!”
樑禪聽罷,整個人呆若木雞。
一想到太子在雍州的威望,整個人覺得陷入冰窖之中。
他是十分的清楚,只要這個假太子到了雍州,振臂一揮,整個雍州二百多萬百姓,皆願爲他而死。